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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叶蕴仪心中越发迷茫,贺文龙既然救她,说明他并非是要针对军政府,可为什么他们这些人却要在西山带着那些农民闹事?
潘启文见叶蕴仪紧皱了眉,却一直默不作声,心里不由一沉,想到那样一个男人,身手不差,又曾是大学的教员,还两次救她,深山里一路与她相伴,甚至还不惜自己的生命,为她吸蛇毒!据刀疤说,那个男人早在西南大学时,就曾每天暗中护送她走过校外那条阴暗的长巷!
潘启文的眼神越发地凌厉起来,冷冷地唤了一声:“叶蕴仪,我在问你话呢!”
叶蕴仪一凛抬头,她有意地隐瞒了贺文龙在云顶组织农会之事,只淡淡地道:“他是云顶一户农家的侄儿,他看到云顶的农户们穷困,便教他们种植了棉花,又帮他们将棉花卖给省城的纱厂,这次去,就是与农户们商量怎么帮他们与日本人的纱厂谈价!”
潘启文半信半疑地看向她,正要再问,却听门外有人朗声笑道:“少帅多虑了!我们不过是为穷苦人家办些实在事而已,完全没必要防备至此!”
说这话的是贺文龙,他说完,还敲了敲门。
叶蕴仪急急地地坐起身来,披上外衣,方才又惊又喜地叫道:“贺先生,快请进来!”
潘启文脸色一沉,转过身来,紧紧盯着进来的贺文龙,沉声道:“那为什么西山的百姓又要请我们前去缴赤匪?别跟我说不是你们干的!”
贺文龙大大方方地随着叶蕴仪的指示坐了下来,这才冷笑一声道:“百姓?谁是百姓?是那些个肚满肠肥的土财主们是百姓,还是那些个穷得揭不开锅被逼卖儿卖女的农民们是百姓?少帅只知他们闹事,可为何却不问一声他们为何闹事?”
潘启文一时语塞,他接到报告时正要细问,立即就收到了那串假冒的叶蕴仪的手珠,他哪里还有心思问那些?这时却被贺文龙直直地问住了,竟是作声不得!
然而,他却不愿意在这时输了气势,只冷冷地道:“真相究竟如何,我自会派人去查,不过,若是真给我查出来你们有不法之事,别怪我不留情面!”
贺文龙却毫不留情地嗤笑一声道:“这次出了这么多的岔子,只怕少帅得先急着料理日本人吧?”
他也不待潘启文回答,便转过了头,对叶蕴仪笑道:“蕴仪,我是来告辞的!”
叶蕴仪皱了眉,柔声道:“贺大哥,你这么快就要走了?你的身体没事了吗?”
贺文龙眼中似有深意地看了叶蕴仪一眼,唇角掠过一抹失落,笑了笑:“你放心,我好得很!现在想来你也不再需要我了,我还有很多事,就先走一步了!”
说完,转身便向外走去,经过潘启文身边时,他拍拍潘启文的肩,笑道:“少帅不必要为了一些莫须有的事烦恼,我贺文龙从不会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回头瞄了一眼叶蕴仪,头向前一靠,在潘启文耳边轻笑一声:“只是少帅自己要握得住才好!”
贺文龙来去匆匆,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叶蕴仪才怅然地叹了口气,收回眼神,然而这声叹息在潘启文耳中听说却分外刺耳,尤其是刚才贺文龙象是了然一切的半讥半讽的话语,让潘启文心里更要抓狂,直觉便是叶蕴仪告诉了贺文龙什么,难道他们已经熟悉到无话不谈的地步了吗?便连他们们两人之间的事,叶蕴仪也会告诉贺文龙?
潘启文心中的火蹭蹭蹭直往上冒,为什么他总是要看她的脸色,而她对别的男人却似是柔情似水?以前的方宗尧是,现在的贺文龙是,甚至对黎昕,都比对他潘启文要好!
他黑沉着脸,眼中闪着怒火,讥讽地笑道:“哟,这才认识几天,就蕴仪和贺大哥这样的叫上了?叶蕴仪,我怎么没发现你原来是这么随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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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兜转转(十)
更新时间:2012929 8:55:55 本章字数:3584
叶蕴仪脸色一白,她撑在床上的那只手轻颤着,她无力地往床头一靠,闭了眼,幽幽地说道:“潘天一,你昨天说要彻底放了我,这话现在还作不作数?”
潘启文心里咯噔一下,他猛然收起脸上的讥讽之色,惊疑不定地看向她,他的回答没有丝毫迟疑,但先前的气焰却一下子矮了几分:“当然作数!”
叶蕴仪点点头,轻声道:“好,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想好了,跟爷爷和蕴杰一起去美国!”
潘启文两步跨到床前,死死地盯着她。
叶蕴仪显然意识到他的逼近,她的胸膛起伏着,紧闭的双眼上睫毛轻颤。然而,半晌,潘启文却没有动静,她终是忍不住睁开眼,入眼的却是他的上衣下摆,以及他衣摆两侧那紧紧攥在一起的拳头,那拳头上已是青筋暴绽悛。
叶蕴仪竟不敢抬头看他,她微微瑟缩地向床里侧挪了挪,叹口气道:“你不用再跟我说国计民生那一套,潘天一,那是你的事!不要再把我和我的家族扯进来!”
她听见潘启文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听不出喜怒:“你是因为放不下过去吗?”
叶蕴仪摇摇头,淡淡地道:“潘天一,即便如你所说,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只是纯粹为了国事和生意,但是,我发现,我跟你根本就不可能合作,你的反反复复、喜怒无常,我适应不了,分不清公和私的人,从来就是你!惧”
潘启文深深吸了口气,哑声道:“若我能够公私分明呢?”
叶蕴仪叹口气道:“你说你会彻底放了我,可是,你所有的表现却让我害怕!我相信你肯放了我,或许你是不再爱我,不再在乎我,可你的占有欲却丝毫没减!你刚刚的话,根本不是一个少帅对民生顾问说的话,而更象一个吃醋的男人!潘天一,这样的你,比起以前那个强硬霸道却爱我的你来,更让我害怕!”
潘启文突然轻轻一笑:“你是怕,当我不再爱你,你便再没了制衡我的筹码?”
叶蕴仪默然,久久方吐出一个字:“是!”
潘启文呼吸一滞,他又以一种坚定的语气,重复着先前的话:“若我能公私分明呢?”
叶蕴仪冷冷一笑道:“潘天一,若是如你所说,你彻底放了我,你又能做到公私分明,那么,以后我们在个人关系上,便各不相干,你要找女人,我管不着,我与什么人来往,你也管不着!即便……”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咬咬牙道:“即便我与别的男人上床,你也不得干涉,你,能做到吗?”
潘启文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捏得她生疼,他将她往上一抬,迫使她看向他,他眼中的悲哀、愤怒一闪而逝,她听到的却是满含嘲讽和酷厉的话语:“叶蕴仪,我真不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只有你,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拿别人的爱作为武器,来刺伤爱你的人!”
叶蕴仪垂下眼睑:“你说得对,你累了,我也累了,所以,既然不爱了,我们还是放过彼此吧!”
潘启文死死地盯着她,半晌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来:“随你!”说完,他重重地甩开她,转身大步向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沉声道:“叶蕴仪,我说过的话自会算数!我就不信,除了胡萝卜,还开不了席了!”
他那沉沉的脚步踩在楼板上,发出的声音象是要将楼都踩塌般,叶蕴仪随着那脚步声,心里一颤一颤的,直到那声音完全消失,她才悄无声息地滑下来,躺平在床上,睁大了眼,呆呆地望着帐顶,两滴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滑了下来。
叶蕴仪抬手抹去脸上的湿润,轻轻对自己说道:“这次是真的自由了吧?你哭什么呢?”
傍晚,在柳意的陪同下,柳老爷与周一才一同来到叶蕴仪房中,刚一进门,柳意便一脸兴奋地对叶蕴仪笑道:“蕴仪姐,我听说,抓了好些个日本人呢!”她挥了挥小拳头:“可解了我的气!”
叶蕴仪提起精神,请柳老爷与周一才坐下,心神不宁的她,实在没心思与这两人周旋,她开门见山地问道:“两位前来,不知有什么事?”
柳老爷略为尴尬地看了看叶蕴仪,赔着笑道:“少夫人,照理说您还病着,我们不该来打扰,可我们听说了一些个事,有些想法,却又不敢直接去跟少帅说,想先听听您的意思,若是您听了觉着完全没道理,咱们就当没说过。若是,您觉得有戏,还请您帮我们拿拿主意!”
叶蕴仪一脸狐疑地看向二人,笑道:“两位有话不妨直说。”
柳老爷看了看周一才,那周一才轻咳一声,小心翼翼地说道:“我听说,这次因为伤了少夫人,少帅彻底被日本人激怒了!这会儿咱院子里,分了几处在审抓来的日本人呢,听说潘家集的百合会馆也给一锅端了!听说,少帅的意思,是要将所有日本人完完全全赶出西南地界儿!”
说到这里,柳老爷悄悄瞄了瞄叶蕴仪的神色,打了个哈哈道:“少帅这可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啊!”
叶蕴仪轻轻一震,为了她?
她突然一凛,不由看向周一才,不敢置信地问道:“完完全全赶出西南地界儿?这是什么意思?”
周一才忙解释道:“少帅的意思,好象是不仅要将那些个犯事的日本人抓起来,其他的日本人,包括那些个开银行的、开工厂的、做生意的,统统都赶出去!对了,还有日本领事!”
叶蕴仪一脸震惊:“什么?凭什么?”
柳意这时出声笑道:“凭什么?凭手中的枪呗!”她一脸解气地道:“我觉得少帅说得对,就欺负日本人了又怎么着?难道就许他们作恶,还不许我们反击了?有本事,他们打过来呗!”
叶蕴仪不由皱了眉,厉声道:“胡闹!人家那些个正当商人怎么办?他们的生意怎么办?还有那么多雇佣的中国人,难道让他们都失业吗?还有,日本领事,能随随便便说赶走就赶走的吗?”
柳老爷和周一才第一次见到叶蕴仪如此声色俱厉,不由面面相觑,都不敢吭声。
还是柳意胆子大,仗着自己跟叶蕴仪关系好,撇了撇嘴道:“那日本领事,听说,就是他在中间使的坏,少帅说,没将他抓起来,只赶走他,算是客气的了!”
叶蕴仪眉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