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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正值午后,大街上人都少得可怜,更别说铺子里的客人。周围铺子的管事、掌柜都搬了凳子坐在一起打马吊或是打花牌。宁善平日里对这些也是十分热衷的,因着今日实在是身子不爽利,便独自坐在柜台后面趴着做午歇。
刚刚生了睡意的宁善正欲坠入梦乡,哪知一声巨喝震得他睁开了眼睛。
“这儿的管事呢?给老子滚出来!”
宁善刚一站起,便觉得一番天旋地转,随之而来的还有冷意。宁善心想,怕是生了热,今晚回去要好好喝上一杯热茶,发发汗才好。
“这位客官,您老有事?”宁善勉强挤出一张笑脸,躬身道。
那人生的五大三粗,一张脸也是生的凶神恶煞,与那南街上的宋屠户也是不遑多让的。
“你瞅瞅,你当初卖我时说这是平窑的上品,我刚一拿回家再看,这哪里像是是平窑的上品瓷瓶,明明是残品!”不少管事与掌柜都渗透往这里瞧。
宁善吃了一惊,忙拿过那个瓷瓶细看。
不多时,宁善便唤了一位伙计上来,拿来了一柄榔头。那人不知所以,只用眼瞧他。
“哐当!”宁善二话不说,扬手打碎了那“残品”。
那人傻了眼,“你,你这是作甚?难不成你想毁了‘证物’不成?”
宁善微微一笑,又吩咐伙计拿来一个一模一样的瓷瓶来。众人纷纷伸长了脖子,等看好戏。敢来找“宁家商行”六爷的茬,怕是嫌命长了吧?
“众位,我们‘宁家商行’立于此间,靠的便是一个信誉。这位仁兄拿的虽不是我们商行的货物,但我们怎容许残品在此出现。日后众位若是在宁家商行所购之物有任何不满,皆可前来调换!”
那人冷笑道,“好一个油嘴滑舌的货郎!你怎么晓得我拿的不是你们宁家商行的货物,这可是我前两日亲自从你们铺子里买来的瓶子!”
宁善从那碎瓷中找出一角,“宁家商行贩卖的瓷器全是平窑匠人们制出的上品,每一件瓷器瓶里都有平窑姚大师傅印下的徽章。”说完,顺手打碎了刚从伙计手里接过的瓷瓶,从中翻找出一角。
这下,两相对比,众人皆知那人动了何手脚,纷纷谴责那人,黑了心眼,一看就是要昧人钱财的。
“这位仁兄,若是想来宁家商行碰瓷,也要看看形势!”宁善扭头唤了不少伙计上来,“打出去,不要伤人性命便是。”
众人纷纷咋舌。
傅京看了场“好戏”,在心里暗赞宁善“进退有度”,这管事当的还颇有些意思。
宁善在人群散去后,便瞧见了负手看戏的傅京,不由一喜。
“你何时过来的?今儿难道休沐吗?”傅京笑道,“从这台大戏刚敲鼓就来了。我从宫里出来,看着时辰早,到你这里看一眼再回府。”
傅京刚离远了还没看出来,现在近看,发现宁善面色发白,额间还有细汗。抬手试探他额头,发现竟一片火烫。再摸他的手,竟觉得触手冰凉。
“怎么回事,竟这般烫!生了病怎么还在这里逞强!”傅京忙扶着宁善往铺子里去,傅甲早早抬了把躺椅,还去倒了热茶出来。
宁善摆摆手,“不碍事。今晚回去让宁福给我炖些热汤,热热的灌下去,发发汗就好了。”
傅京不由心疼,“又不是铁打的身子,怎得这般不知爱惜?好歹还是大户里的爷,哪里能跟那些粗人比?”
傅甲出了铺子,被傅京遣去请大夫。看着傅京一副誓要小题大做的样子,宁善不由笑了出来。
“看你现在这副样子,倒是生疏的很。以前还以为你一辈子都是一张木板脸呢!”
二人相视一笑。
“我这是担心你,你还生出这么多话来。”傅京将热茶塞到宁善手里,“捂捂手,稍凉些就多喝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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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固王赵安伦 上
赵安伦悄没声儿的回了京,这事儿除了宁家人知道,也就是还在大理寺里关押着的赵安谟知晓。
自赵安谟入大理寺地牢,已过去十天。圣上只管让傅京前去伴驾,对赵安谟如何处置的章程绝口不提。
圣上不急,傅京不急,宁谦也不急,倒是朝堂中的那群老臣心急不已。
宁谦自赵安谟收押当日去乾元殿跪了半日,其后便连面都没露过。一副要避嫌的样子,着实让一群七王爷党的臣下伤透了心。
赵安谟如今关在大理寺地牢,大理寺內全是一群软硬不吃的石头脑袋,收买不成,使他如今陷入内外消息不通的窘境。这么多日竟也没有一人前来探监,赵安谟不觉生出“人走茶凉”的凄凉心境来。
自赵安伦回京,便日日流连于秦楼楚馆,一是掩藏行踪,二是在这种鱼龙混杂之地,往往是各类消息集散交换的场所。“满月楼”便是其中的最佳场所。
这里满是朝中官员来往聚集的地界。随意一打听,哪位不是在京中有着一席之地的大小“土地爷”。
赵安伦花了大价钱让鸨母秋妈妈从后院挪出一间空屋子,自顾自住了进去。固王府倒像是抛在了脑后。
一日,午后阳光正好,赵安伦唤人烫了壶酒来,坐在屋中自斟自饮起来。
“王爷好雅兴,有酒有肉,可就是寂静了些。”人未至,声先至。来人挑起门帘,赵安伦才认出是宁家的宁谦来。
赵安伦又唤来一仆,给宁谦备下了酒具。
“你怎的晓得本王在这儿?”宁谦自取过酒壶,满满斟了一杯,“混迹于此的好处还是我教于王爷的。再说,教会了徒弟,哪里能饿死师父不是。”
赵安伦冷笑,“宁相爷能教本王这些,怕是自己也精于此道罢?”
宁谦丝毫不为所动,反倒笑道,“宫中太医院中有精于妇女生产的圣手,但也不代表那位圣手便会生产呀!”
赵安伦像是第一次认识宁谦一般,“想不到多年不见,宁相爷倒是变化大的很。”
宁谦饮尽杯中的酒水,“宁谦还是当年那个宁谦,但是,就是不知王爷是否还是当年的王爷?”
赵安伦被这话激起了兴趣,“哦,此话何解?”
“谦当年立下盟誓,合宁家之力扶持王爷如愿。如今盟誓依旧,王爷发下的宏愿是否可还作数?”
赵安伦一凛,“原来那个‘十年之约’你竟还记得!不错,本王发下的宏愿自是从无更改,此番回京必是要应愿才行。”
宁谦起身,行起了大礼,倒让赵安伦吃了一惊。
“你这是作何!”赵安伦正欲伸手相扶,想不到宁谦竟纹丝不动,“自王爷离京,谦便一直为王爷铺设回京的道路,如今十年之期将近,谦自是要迎王爷回京的。”
赵安伦在这狭小的屋中,望着满身被日光照耀的宁谦,心中无限感慨。
“本王,回来了。”
——
赵安伦依旧没回固王府。
宁家别庄被人上下打扫一新,当晚,赵安伦便秘密住了进去。知晓这事的人,唯有宁俭、宁谦二人,及身边的随从罢了,加起来不过一掌之数。
如今,赵安伦回来,宁谦要做的,不过是想方设法让现京中“三足鼎立”的局面打破,乱成一滩浑水。现在七王赵安谟已被收押,虽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加之圣上胸中颇有沟壑,对七王究竟是个怎么个处置法,还尚不明确。
就算圣上此次对赵安谟小惩大戒一番,也不过是宁谦让圣上对赵安谟有所积怨罢了。要知道“圣心难测”,圣上这次饶恕赵安谟,怕是下次再有任何错处,就要连着旧账新帐一同清算了。
三王赵安敏与十王赵安锡势力远不及赵安谟,但都各有所倚仗。赵安敏母家是海南孙氏,孙家掌海南一方兵、财,在宫中孙氏贵为贤贵妃,加之孙贤贵妃为人乐善好施,机敏贤淑,极受圣上宠爱。赵安锡母家虽不及孙家显赫,却也是富甲一方的簪缨世家。加之赵安锡娶了旁国公主为正王妃,给是为他加持不少。
反观赵安伦,不仅母家无权无势,现今早已开衙立府,却连个正经的侧妃都没有。离京十载,无人记起,更遑论被人当作个正经的对手对待。
赵安伦在宫中无甚依靠,自小便懂得如何隐藏锋芒。长年居于他人之下,就连圣上都不记得有过这个儿子。直到十四公主赵安诺芳诞,要刻玉碟,入宗庙,圣上才记起自己有个有十三子来着。
后来,赵安伦上折子奏请游历天下,只愿做个闲散王爷云云。圣上也不甚上心,大手一挥便批了折子。
赵安伦这一走,便是十年。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做个好梦!
☆、第四十六章 固王赵安伦 下
十年间,赵安伦扮成一游历学子,去过了大大小小的无数地方。看过了山水,看过了各地风俗,原本以为心中的宏图壮志会逐渐忘却,甘于平凡。
哪知,不仅不甘,反而心中越发叫嚣着“回京去”。
“回京去”说的容易,他身边不像是赵安谟、赵安敏那样,有着一众党羽或是门客,如今的他连个侍从都没有,更遑论追随者。若是现在回京,只怕会卷入争夺皇位的旋涡中,瞬间被人啃食的连个骨头渣都不剩。
所以,他必须要想办法积攒实力,待到羽翼丰满,他必会搅得京城天翻地覆。
彼时,赵安伦离京不久,突厥刚刚有了异动,在丰城大肆屠戮百姓。威武将军方威驻守南方水境无暇西顾,宁家三子宁让自请前往丰城迎战突厥。赵安伦得知宁让领兵迎战突厥,心念一动,也悄悄在宁让西下的半途中混入了军营中,随着宁让一同前往丰城。
待到人马到达丰城,圣上又下派了宁谦为监军。就这样,宁让为主将,宁谦为监军,“宁家军”头一次披挂上阵,无论如何,都要赶退突厥,从突厥的刀下救出丰城百姓才是。
赵安伦迷迷糊糊混入了“巡逻营”,刚一到丰城还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