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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成贞看着他愕然,旋即笑了。
“好,好,我忘了,十九叔是个没心没肺的人,根本就没有这些被悲喜愁怨。”他笑道。“看来靠着同病相怜打苦情牌是说服不了十九叔了。”
东平郡王点点头。
“苦情不是可以做某些事的理由。”他说道。
“那就杀了他!”镇北王大公子在一旁喊道。
周成贞伸手将凤鼎拿过来扬手一扔。
贴着墙的谢柔嘉再次被比先前更怪异的喊声吓了一跳。
怎么了?
他们真杀了他了吗?
谢柔嘉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浑身发寒,不由分说就像墙上撞去。
周衍!
“你把这个给我?”
东平郡王的声音传来。
谢柔嘉撞在墙上浑身脱力几乎软倒。
吓死人了。
把什么给他了?让镇北王发出这种恐怖的喊声?
邵铭清伸手扶住她,对她做了一个口型。
始皇鼎。
“始皇鼎!”镇北王大公子尖叫着从椅子上跳起来,冲东平郡王扑去。
但跟随东平郡王进来的侍卫们也同时扑过来,手中的兵器毫不留情挥向镇北王大公子。
镇北王大公子与他们困斗在一起。
“来人来人。”他尖声喊着。
但里里外外都没有人上前。
“祖父,别喊了,那些人都被打发了。”周成贞说道,“你省省吧。”
什么?
又被这畜生骗了吗?
镇北王大公子发出一声尖叫,面目狰狞。
“休想!休想从我眼前拿走我的始皇鼎!”他厉声喊道,整个人如同吹气一般鼓了起来。
“阿土!”周成贞喊道。
墙角的暗影里噌的蹿出一个人,一把将镇北王大公子抱住。
镇北王大公子立刻如同被藤蔓缠住的树一般萎靡而倒下。
“阿土!你敢背叛我!”他夜枭般咆哮。
“吵得烦人,让他闭嘴。”周成贞不耐烦的说道。
话音落,镇北王大公子的声音就消失了,只余下狰狞的面容。
周成贞含笑看着东平郡王。
“十九叔,凤鼎我给你了。”他说道,想到什么又哦了声,“还有。”
东平郡王看着他。
周成贞转身将一直瑟瑟看着这一切的谢柔惠拎起来。
“这始皇鼎需要谢家小姐的血才能启用炼丹,你和皇帝都是知道的,喏,这个人也给你了,回去杀了她用她的血。”他说道,将人向前一扔。
谢柔惠被扔在东平郡王面前,她惊恐的挣扎着向东平郡王爬去,一脸的哀求。
东平郡王没有看她只是看着周成贞。
周成贞对他一笑。
“她虽然是我妻子,但既然皇帝要用她的血,我也舍得的。”他说道,嘴边的笑如同冬日的弯月,凝结着一丝寒意,“只是不知道十九叔舍不舍得你的妻子。”
东平郡王的面色微变,而在贴着墙的谢柔嘉也猛地站直了身子。
“我知道了。”她说道,看着身旁的邵铭清,“我知道他为什么要把我困在这里了。”
她知道了,他就是为了让她听到这一句话。(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拿下
始皇鼎需要丹女的血。
这件事谢柔嘉已经早就知道了。
那东平郡王呢?
他也知道的吧?
谢柔嘉的手被邵铭清握住了,她看了他一眼,再次贴近墙面,听着那边继续传来周成贞的声音。
“或者原本十九叔就已经做好准备了,特意娶了谢家小姐,将人握在你的手心里。”他笑嘻嘻说道。
这一句话可就让先前东平郡王做的一切都成了算计。
谢柔嘉觉得自己的手被邵铭清攥紧。
“肯定不是。”他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谢柔嘉对他笑了笑。
“当然不是。”她说道,“如果是为了这个,哪里用那么麻烦。”
他是郡王,想要控制住她一个被谢家厌弃的人还不容易。
墙那边没有东平郡王的声音,被墙阻隔的谢柔嘉也看不到此时东平郡王笑了笑。
“十九叔的是意思是不信。”周成贞也笑了笑,在屋子里慢慢的踱步,“是啊,这是完全没必要猜测的事,始皇鼎需要的是谢家丹女的血,谢家丹女有一个,另外一个自然平安无事。”
正是这个道理。
谢柔嘉心里说道,周成贞整日骗东骗西,以为谁都像他这般疑心不成。
但念头刚闪过,被邵铭清握着的手骤然加力,她不由嘶了声看向邵铭清,耳内墙那边周成贞的声音飘飘忽忽的传过来。
“可是现在是有双鼎了,对应的人也是双胎,那十九叔你觉得皇帝会怎么想?”
谢柔嘉贴在墙上没有动,手被邵铭清握的紧紧的。
屋子里东平郡王也没有再动,神情木然的看着周成贞。
“先前没有始皇鼎。那是陛下的念想,一个念想可以支撑他在人前装模作样。”周成贞带着几分嘲讽,“后来拿到了始皇鼎,离丹药炼成只有一步之遥,他欣喜若狂必然要肆无忌惮,现在如果双鼎以及谢家丹女双胎全部拿到手,长生唾手可得。欲念成狂。十九叔,你觉得在这样的皇帝面前,你还能有办法保谢柔嘉的安危吗?”
**和执念有多可怕疯狂。谢柔嘉是再明白不过。
看看就因为一个大小姐抱错的误会,谢柔惠生生的把自己变成了什么样。
更何况这可是长生。
对于皇帝来说,面对唾手可得的长生,势必会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这是不是为什么那一世邵铭清炼丹失败。皇帝如此暴怒诛了谢家的九族。
谢柔嘉贴着墙默然,耳边是周成贞继续响着的声音。
“我为什么要带着谢柔惠跑来镇北。我为什么拿着凤鼎不献出去,还不是为了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说都最后一句为了她的时候,谢柔嘉觉得声音比先前拔高了很多。
这当然不是错觉。这就是他故意的,故意把自己困在这里听着。
谢柔嘉咬了咬牙。
“十九叔,我知道你很厉害。你也知道自己很厉害,你不信我。想去试试,那就拿着这凤鼎,带着谢家的小姐们走吧,我绝不拦你。”周成贞说道,“我本来就没打算拦着你,这镇北王府的阵法已经被我毁了。”
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被阿土禁锢在地上的镇北王大公子再次愤怒的挣扎起来,无奈不能出声,只能张口神情狰狞,恨不得将周成贞生吞。
周成贞看都没看他一眼,视线紧紧盯在东平郡王身上。
“周衍。”他说道,“要走还是如何,你考虑…。。”
他的话音未落,东平郡王已经一扬手,将凤鼎扔了回来。
“你想要我做什么?”他同时说道。
周成贞愣了下,差点没接住扔回来的凤鼎,贴着墙的谢柔嘉也愣了下。
竟然连考虑都不考虑立刻就同意了?
他傻不傻啊,周成贞满口谎言的,他怎么想都不想就被他忽悠了?
谢柔嘉不由抠住了墙。
那边握着她手的邵铭清松开,在她手上拍了拍放下来。
谢柔嘉感觉他走开了。
干什么?
她看过去,见邵铭清在一旁的墙上摸索。
找到打开的机关了吗?
周成贞接住凤鼎,地上的镇北王大公子也瞬更加挣扎,却不是先前的愤怒挣扎了,而是激动欢喜。
周成贞看了眼一边的墙,眼中闪过一丝愤愤嘀咕一句什么,没有人听清,他再抬起头面带笑容。
“很简单。”他说道,“十九叔就去把龙鼎给我拿来就行了。”
很简单?把龙鼎拿来?
原本要过去跟邵铭清帮忙的谢柔嘉顿时愣住。
这是很简单的事吗?
这是要命的事!且不说如何拿来,拿来的艰难,拿来之后更可怕,周成贞不是说了吗,面对唾手可得的长生,皇帝已经欣喜若狂,这时候谁敢断了他的长生,他怎么会罢休。
他完了,他父亲也完了,还有他母亲立刻就得死了!
“好。”
念头才闪过,东平郡王的声音就传过来。
好?好什么好!
谢柔嘉气血冲头,狠狠的撞墙。
“周衍!”她大声喊。
声音震的她耳朵嗡嗡,这夹墙里似乎也有土沙落下。
但嗡嗡过后,那边并没有异动,反而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
“还有十九叔,你就先自己走吧。”周成贞的声音传来,“她我就先留下了。”
“好。”
东平郡王的声音说道。
好?好什么好?
他就这样把自己留下了?
他就放心?
“周衍!”
谢柔嘉将墙踢打的咚咚响,那边的声音却依旧稳稳的清晰的传来。
“十九叔,你就这么放心?”周成贞笑道。
“是啊,你留下她,我放心。”东平郡王看着他神情淡然说道。
周成贞看着他的笑忽的难以抑制的愤怒。
是的。他放心,他轻易就能舍下她,偏偏那臭丫头只会对自己避之如毒蝎,见到他反而不管不顾的扑过去。
“周衍!”他猛地上前,揪住东平郡王的衣襟,“你所依仗的也就是我对她好,我舍不得伤害她!要不然你做事哪有这么顺利!”
东平郡王笑了笑。握住周成贞的手。
“你说的没错。”他说道。“但有一点你忘了,你所依仗的也是因为你舍不得伤害她,如果你不是因为还有这一点。你以为你能活到今天?”
在你挟持她第一次逃往镇北王府的时候,你就会被杀死。
在你在宫中故意挑唆方子元欺负她的时候,你就会被杀死。
在你带着她第二次往镇北王府去的时候,你就会被杀死。
“你要多谢你对她的善。你才能多了几条命。”
东平郡王将周成贞青筋暴起的手慢慢的拉下来,带着轻松随意。似乎只是拂了拂衣袖。
这拂袖让周成贞后退一步,他的面色僵硬铁青一刻,转瞬恢复如常。
“十九叔好走,我就不送你了。”他含笑说道。
走了?
周衍这个傻瓜真的走了?
谢柔嘉急的狠狠拍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