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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铭清收回视线看向谢文昌。
“姑丈,你的女儿已经死在矿山里了。”他说道,伸手指了指山上,“你要找她就去跟山神说吧。”
他说罢手一撑坐到车上。
“走!”
适才谢文兴已经交代过了,对邵铭清言听计从,车夫闻声毫不迟疑。离开牵马前行。
“你!你这小混帐!”谢文昌气急败坏的喊道。要追过去,又记挂着矿山的事。
献祭的女儿竟然没死在矿山里,那这矿山止住了坍塌还算不算他们二房也有功劳?
看着远去的马车。谢文昌跺跺脚,转身向矿山而去。
…………………………………………………………。。
谢柔惠的马车到家的时候,门前也正乱乱,车马涌涌的向外走。
看到这里过来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门口的仆役们忙粗声粗气的过来驱赶。
“是大小姐,是大小姐。”车夫急急的喊道。
“谁家的大小姐也不行!别挡了我们家的门!”仆从们喝道。
谁家?
谢柔惠刷拉扯开车帘。从车上跳下来。
仆从们陡然被跳下来的小姑娘吓了一跳,带看清模样更是愕然。
这,这,是二小姐吧?
“二……”一个仆从张口就要喊。
“大小姐。您快请。”车夫大声喊道,打断了仆从的话。
大小姐?仆从的话被掐断在嗓子眼瞪大眼。
这一声大小姐让门前的人都看过来。
“惠惠?”
“是惠惠?”
几个老爷们在马上看着这小姑娘,惊讶的说道。
“什么惠惠!惠惠是跟文兴他们去郁山了。”谢存礼掀起车帘说道。目光在这小姑娘身上扫了眼。
这一定是那个孽障,真是没心没肺。祖母父母长姐如此辛劳,她还不知道去伺候,竟然自己跑回家了。
竟然还敢冒充惠惠!
“现在是玩的时候吗?胡说八道什么!让开,别挡着路”他竖眉瞪眼喝道,神情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这个瞎了眼的老东西!
谢柔惠心中怒骂,面上丝毫不显,且眼圈却一红,冲谢存礼施礼,一言也未辩解向家内奔去。
这孽障倒改了性子了,怎么没有像以前那样瞪眼?
谢存礼念头闪过。
“这真是大小姐。”车夫急急说道,“跟老夫人大夫人老爷去郁山的是二小姐。”
真是大小姐?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
“怎么可能!带二小姐去郁山干什么?”谢存礼说道。
“二小姐祭祀受伤了,老夫人大夫人要她在郁山休养。”车夫说道。
“受伤了?受伤了也轮不到她去郁山休…。你说什么?”谢存礼嗤声说道,话说一半猛地回过神。
怎么受伤的?祭祀?二小姐祭祀?
他没听错吧?
“他们说是二小姐祭祀的,都在喊二小姐。”车夫被这些老爷们的样子吓到了,结结巴巴说道,也不敢那么肯定的说了。
祭祀事大,可没人敢乱说的。
可是,二小姐为什么能祭祀?
谢存礼想到适才那小姑娘委屈的样子,这真是惠惠啊?
想到这里不由心疼的只抽。
哎呀他的惠惠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谢媛这两口子到底是干什么呢!不,也许是谢老夫人干的!
祭祀事大,长幼有别,血脉不容亵渎,谢存礼暂且顾不得去安慰谢柔惠,一拍马车。
“快走快走!去郁山!”他喝道。
去问问到底在搞什么荒唐事!
一阵人仰马翻谢存礼等人离开了,门前恢复了安静,车夫这才看向身边的仆从。
“你可得好好谢谢我呢。”他说道。
仆从瞪眼。
“我谢你什么?”他说道。
车夫牵马哼了声。
“要不是我打断了你,你就要当众被大小姐打一个大嘴巴了。”他说道,“疼不疼倒无所谓,被打飞了这面子,以后你就别想在门上当差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仆从更是瞪眼。
“少胡说八道,大小姐人最好了,才不会打人。”他说道。
车夫哼了声撇撇嘴,牵着马走开了。
院内谢柔惠停下脚,看着身后空无一人,半点脚步声也没有。
这些人竟然没有跟进来询问她?在听到她是大小姐的时候,还是立刻赶往郁山,而不是立刻来问她怎么回事。
是因为那句二小姐做的祭祀的缘故吧。
她还真是小瞧了谢家人对祭祀的看重。
前几次都是以大小姐的名义进行的祭祀,这一次她是以二小姐名义,这种事必将在谢家引起震动,没有合理的解释难以安抚。
合理的解释,自然就是能进行祭祀的只有大小姐,那现在二小姐进行了祭祀,她就是大小姐。
谢柔惠看着身后,再看看闻讯迎接出来的仆妇丫头们。
仆妇丫头们神情激动又忐忑不安,似乎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眼前的女孩子。
不是大小姐,就是二小姐,不是二小姐,就是大小姐。
谢柔惠握紧了手,端正了身形,一步一步向内而去。
不是你死就是我死,不是你活就是我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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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早见(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 急问
谢柔嘉的马车还在路上的时候,郁山这边已经乱哄哄的布置起来。
接到青山矿信鸽传来的指令,众多仆从从城中赶过来,同行的还有装载着家具铺盖摆设等等物品的马车。
等谢柔嘉一行人半夜来到郁山的时候,整个郁山灯火通明,恍若蓬莱仙山。
邵氏宋氏并一干女眷是最早跟随仆从们过来的,看到谢老夫人谢大夫人下了车,都忙涌过去,自然也有人涌向谢柔嘉的车。
“惠惠,惠惠,你怎么样?”谢瑶哭道。
她们来的匆忙,也没听清到底出了什么事,只听到祭祀受了伤,要去郁山在巫清娘娘身边养伤什么的。
车帘掀开,谢柔嘉被搀扶着下来,谢瑶忙撞开一个丫头自己上前搀扶。
“怎么伤成这样,惠惠。”她哭道。
谢柔嘉伸手推开她。
“你认错人了。”她说道。
谢瑶一怔。
认错人?
谢柔嘉看着她。
“别担心。”她说道,“惠惠没受伤。”
看着眼前女孩子头发垂散,脸上伤痕瘀青满满,一双眼却依旧灿若星辰。
谢瑶心里咯噔一下,按住心口后退一步。
“你…”她失声喊道。
“嘉嘉,快过来。”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谢老夫人也喊出这个名字。
谢柔嘉!她是谢柔嘉!她不是惠惠,惠惠呢?
谢瑶面色惊恐的看着向谢老夫人走去的女孩子。
怎么回事?
听到谢老夫人喊出的名字,再看被丫头们扶着走过来的女孩子,邵氏等人也呆住了。
嘉嘉?老夫人不会是糊涂了喊错了吧?从谢大夫人那辆马车上下来的人竟然是二小姐?那大小姐呢?
她们向后张望,却并没有看到有另外的女孩子。
谢老夫人已经拉着谢柔嘉问她一路可还好。颠簸的伤口疼了没。
谢柔嘉摇头说没事。
“你想住哪里就住哪里。”谢老夫人又说道,“这祖宅你能住的,你山上的木屋也收拾好了。”
闹着不回家来郁山已经够了,还要去山上住木屋?
一旁的谢大夫人沉着脸没有说话。
“现在半夜了,我也累了,就先在这里歇息,明日我再回我那里住。”谢柔嘉说道。
谢老夫人笑着点头。谢大夫人也面色缓了缓。看着谢柔嘉被人拥簇着进去了。
邵氏等人立刻将谢老夫人和谢大夫人围住。
“老夫人,大夫人,这是二小姐?”
看着她们小心翼翼又难掩惊愕的神情。谢老夫人含笑点点头。
“是啊这是嘉嘉。”她说道。
竟然真的是!
女眷们对视一眼。
“可是,那惠惠呢?”
“怎么嘉嘉来这里了?”
“不是说惠惠祭祀受伤了吗?”
大家顿时七嘴八舌乱哄哄的问起来。
谢老夫人没有像以前那样没好气的喝止她们,而是含笑要开口说话,谢大夫人却先开口了。
“已经半夜了。老夫人也累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她说道。
进行了一场凶险的祭祀。又车马劳顿的半日,年轻人都受不了,更何况年长的人,邵氏等人忙红着脸退开。
谢老夫人看了谢大夫人一眼。
“这种事又能瞒多久?”她说道。
“我也没想瞒着。”谢大夫人说道。“母亲,这种事应该在家里坐下来好好的说。”
至少不像以前那样死活不肯在惠惠和嘉嘉抱错上松口,她终于肯说这件事了。
这已经不错了。毕竟那是她潜心教养了十三年的大小姐,突然说错了。她也是受不了。
谢老夫人没有再说话。
可是谢大夫人并没有能够去休息以及等到家里坐下来好好说,谢存礼等人此时也到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惠惠回家去了?住在这里的是那个孩子?”
站在厅堂里谢存礼一口气问道。
“二叔祖。”谢大夫人说道,“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现在都累了。”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谢存礼打断了。
“什么话?这是什么话吗?那是祭祀大事!别等明天,你现在就说清楚。”他竖眉喝道,“你说,祭祀的到底是谁?”
谢大夫人看着他没有说话。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那么多人都看到听到了。”谢老夫人说道,“是谢柔嘉。”
这当然能说,只是这句话说了之后,该怎么说?
谢大夫人咬住了下唇,果然此言一出满屋子的人哗然。
谢存礼几乎跳起来。
“你疯了!竟然让闲杂人做祭祀!不怕被雷劈了!”他喊道。
“谢存礼!”谢老夫人一拍桌子指着谢存礼,“你才疯了,那是我的亲孙女,轮不到你这个闲杂人等来指手画脚!”
谢存礼浑身发抖,屋子里其他人则低头噤声大气不敢出。
“你亲孙女,你亲孙女也只有一个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