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便看见眼前一张被放大的俊脸,带着笑意:“你睡醒啦?”
竟然不是翠儿的声音!
吓得她一下子没了睡意,惊呼一声拥了被子往床的角落里面缩去:“你,你……”
“我是你邝大哥呀,你忘记了吗?”
邝猎户好脾气的说着,见她有些紧张有些害怕,就往后面退了退,放柔了声音道:“你一直都在叫翠儿,翠儿是你的家人吗?”
聂洛儿这才慢慢搞清楚状况,也渐渐记起被陈老大买回来,又被眼前这个邝猎户用五两银子和一块玉米地买下的事情!
刚才那重回聂家,重享锦衣玉食的生活,不过是大梦一场罢了!
知道这邝猎户不会伤害自己,她放松了些,从床上爬下来:“我,我要小解……”
“你要什么?”他没有听清楚,见她脚步有些不稳,便伸手过来扶她。
洛儿红了脸,小声蚊虫一样哼哼:“我,我要尿尿!”
☆、007 不看不听
这下轮到邝猎户窘迫了,伸过来的手停在半空中,表情也跟着有些僵硬起来,尿尿?尿尿?
以前,他一个人住在这里的时候,都是出了木屋,对着西面那灌木丛就解决了,风一吹,什么味道都散了!
现在她要小解,他总不能带她去那灌木丛吧?
洛儿本来就是被憋醒的,见他愣着不说话,更觉得尿意急了,跺了一下脚,也顾不上害羞了,着急的嚷了起来:“我说,我要尿尿,尿尿你懂不懂?”
他重重的哦了一声,终于将目光定在了屋角一只陶罐上面。
这只双耳罐子是他用一只野兔从雷家媳妇手中换来的,用来装米正好,防潮。
不过他的米早就吃光了,这陶罐也就空了很久了。
他大步过去,将这个陶罐拿起来,递到她面前:“给你,就尿在这里面好了!”
她连连摇头,夹了双腿,急得几乎要哭出来:“我要尿尿,我要夜壶……”
“给,这就是夜壶,你就尿在这里面吧!”他见她着急,急忙将陶罐放在她的面前,然后懂事的背转过身子去。
聂洛儿捏着陶罐的两只耳朵,想哭。
事有轻重缓急,她现在也顾不上这许多了,放下陶罐就着急忙慌的去解腰上裤带,又看见他背身而立的样子,心里始终觉得有些不放心,嗫嚅着小声道:“你,你出去!”
他怔了怔,也不说什么,抬腿往外面走。
快到门口的时候,聂洛儿终于不忍心了,现在外面还下着雨呢,不能因为要尿尿,就将他赶出去淋雨吧?
她咬唇,低声道:“行了,你就在那里吧!……不准偷看知道吗?”
说完,也等不及他答应了,急忙解了裤带,蹲下身来。
也不知道刚才睡觉的时候,这个猎户给她灌了多少汤水,她急得很。
须臾,陶罐里面发出噼里啪啦的珠落玉盘之声,她的脸色更红了,对门口那个铁塔一样的男人说道:“不准听!”
“哦!”他听话的抬起手,捂上了自己的耳朵。
她窘迫的情绪这才稍稍缓解了一些,酣畅淋漓的撒了个痛快,收拾好身上的衣服之后,对门口背身又捂耳的人小声说道:“这,这个倒在哪里?”
他没动:“好了吗?”
“好了!”她小声答,看着面前的陶罐心里直犯难。
他这才转身过来,回答她刚才的那个问题:“不用倒,先放在那里吧!你淋了雨,受了寒,上床歇着吧!”
她看了看那小半罐液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还,还是倒了吧,有,有味儿……”
他哦一声,走过来,动作自然又熟练,弯腰端起那个陶罐,几步走到屋门旁边,对着外面就泼了过去。
她根本还来不及客套,来不及羞囧,来不及阻拦,他就已经将那陶罐里面的东西倒干净了。
他又走过来:“上床吧!地上凉!”
她愣怔了好一会儿,这才嗯了一声,又哦了一声,乖乖的爬上了床,拉过被子蒙头不敢再看他了。
心中却砰砰砰的乱跳个不停,本来有些羞于面对他,又想到这屋里只有这一张小床,现在被自己睡了,那他睡哪里呀?
☆、008 好馋好馋
这样一想,她心中就有些愧疚,虽有睡意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将被子掀开一条缝,看见他正在油灯下面看一本破旧发黄的古籍,英俊的侧面,挺拔的身姿,虽是穿着粗布衣裳,浑身上下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轩昂之气!
洛儿看得有些痴,只觉得这个狭窄的木屋里面,因为有了他这么样一个人坐在这里,逼仄的木屋也变得有了温暖的味道。
他翻了一页手中书卷,没有看她,却说:“睡吧,别看啦!”
她被窥破心事,小小的慌乱了一下,嗔道:“谁看你了?”
说完,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将身上的被子拉高了一些,看着昏暗的油灯将他模糊的身影投在墙壁上,伴着他偶尔翻书的声音,她的眼皮也越来越沉。
第二天,日上三竿,聂洛儿又醒了,这一次是被饿醒的!
这一路上下来,她根本就没吃过饱饭,闻见有肉香味,肚子咕噜噜叫着,饥肠辘辘的醒了过来。
房门开着,那个邝猎户不在屋内,肉香味是从外面传进来的!
她翻身下床,踩着鞋子往屋外走,只见昨夜的雨霾已经消散,天空干净得水洗过一般,阳光通透,草木葱郁,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屋外十余步远的空地上,用石头磊成火灶的形状,上面吊着一口黑乎乎的铁皮锅,锅中咕嘟嘟的冒着热气,肉香味就是从这铁皮锅里面传来的。
她肚子里面馋虫乱窜,使劲吞了两口口水,往铁皮锅走过去。
香味越来越近,她腹中馋虫就越加起劲,围着铁皮锅转了两圈,终于看见地上有根还算伸展的树枝。
她咽了咽口水,从地上将树枝捡起来,折成筷子长短,伸出去就要从热气四溢的铁皮锅里面捞肉来吃。
“别动!小心烫!”
身后突然传来邝猎户的声音,下一刻,她手中的树枝已经被他一把给夺了过去:“就不怕烫着吗?”
她眼馋的看了看铁锅,嘴里口水太多,说话都有些艰难:“好,好香呀!”
他用悲悯的眼神看着她,这姑娘,一路上是受了多大苦,遭了多大罪呀,看看她都馋成什么样了!
他将树枝扔在地上,指着旁边一只铜盆说:“先洗洗吧!洗干净了就能吃了!”
她伸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两把,目光依旧盯着那香喷喷的肉锅,心不在焉的回答道:“很脏吗?不觉得呀!”
不过还是听话的去铜盆里面,用干净的湿棉巾擦了脸和手,看着白色棉巾三两下就变成了黑灰色,她才意识到自己似乎真的很脏!
有些尴尬的将棉巾浸在水里,反复的搓洗,却总是不能回复刚才那雪白的样子。
正在洗得烦躁的时候,邝猎户伸手将棉巾抽了过来,温和道:“放着我来洗吧!你先去吃点东西!”
她求之不得,正准备丢下乌黑的棉巾,奔向香喷喷的肉汤,却想起昨夜关于那一陶罐的尴尬,心中涌动起些不明的情绪,低头小声说:“对不起,我给你添麻烦了!”
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声音更加醇厚温暖:“去吃吧!”
洛儿听话的走到园中石桌前面,却见面前只有一碗肉汤:“你的呢?你不吃吗?”
☆、009 共用一碗
“你先吃,我等会儿吃锅里的!”他一边洗棉巾,一边头也不抬的回答。
聂洛儿虽然没有单独和单身男人生活过的经验,可是只稍稍留意了一下,就知道他为什么不过来一起吃了!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这里只有一只碗,只有一双筷子,也只有一口锅!
她也不多做客套,一口肉一口汤吃得痛快无比,也吃不出这是什么动物的肉,只觉得肉很好吃,汤也很好喝。
吃得有些急,吃完之后,浑身上下出了一身的汗,小脸也变得红润了不少。
她放下手中碗筷,抚着自己的肚子,心满意足的说道:“好了!我吃好了,你过来吃吧!”
说着,起身要用这只碗给他舀肉和汤。
他走过来,伸手接过碗:“我,我明天就下山换副碗筷回来!”
穷迫的生活环境,让他第一次显出了些心虚和气短。
她却不甚在意,摆手说道:“不着急不着急,就用一只碗也挺好的!”
话说出去,便觉得似乎有些不够稳重,一个姑娘和一个年轻猎户,共用一只碗,这样真的好吗?
正微觉尴尬的时候,院子外面的灌木后面,突然冒出来一个人来。
现下虽然是春日暖阳的天气,来人却穿了一件很破旧的薄夹袄,爬上山的时候已经热得汗涔涔的了。
“邝猎户!”那人叫了一声,然后用一种很觉意外的眼神看着聂洛儿:“这,这小娘子还在这里呀?”
邝猎户抬起头,放下碗筷:“雷老大?有事?”
雷老大疑惑的目光在聂洛儿身上又停留了一会儿,这才往院子中间走过来:“是这样的,再过两天是我家女人的生辰,她想要雉鸡毛做一柄羽扇……,我这不就上门来,烦请邝兄弟辛苦一下,帮我打几只雉鸡回来……”
“可是我今天不打算进山!”
邝猎户说着,又端起面前汤碗,呼噜呼噜将汤汁喝了个干净,放下碗筷,这才又对有些着急的雷老大说:“我今天真的有事,最快也得要明天才能进山……”
“明天呀?明天恐怕来不及了!”雷老大算了算日子,焦急又为难的说道。
他家的女人,是去年才买回来的,因为长得很漂亮,雷老大宠爱得不行,滚了炕头尝到女人的妙处之后,更是对那女人有求必应!
现在自家媳妇儿要过生辰了,她啥都不要,就要这七彩羽扇,雷老大昨夜想了整整一夜,觉得这事情只有山上的邝猎户能帮得上忙。
兴致勃勃的上山,没想到一向就好说话,又热心助人的邝猎户,却给他吃了个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