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苫睿挥泄で艹宰 !
慕容标忘了吃,他知道自己的娘厉害,只是没想到娘在这方面还有独到的见解。
慕容恒道:“你且说说看。”
温彩倒吸了一口寒气,把自己的设想细细地说了。
既然有大量的灾民涌入,肃州不可能杜绝所有人不入,这是不现实的,既然不现实就做最有利的事,让进来的百姓待在专门的地方,由肃州医官署的郎中进行诊治,过上几日确诊没有染病就放他们去亲友处,或留在疫区帮忙,可搭建临时住棚,或帮郎中们派发药材等等,又或是掩埋重症死亡者,更借这机会,对他们进行一次培训,培训的主题就是如何防治染疫,如何在发现自己染疫后进行自救等。
“大灾之后有大疫,得让他们把自己所学的东西代代相传下去,如此将来就算发生了类似的事,百姓也懂晓自救之法,而不是一味地等着朝廷来救他们。”
“授人千金不如授人以渔?”慕容恒反问,温彩点头。
温彩又道:“这件事,最好广纳肃州各家建议,人多力量大,也可以做得更好,减少更多可以预想到的麻烦。做这件事不外乎做到两个结果,一是确保肃州百姓的安危,二是朝廷尽最大努力救助到更多的百姓。”
她走近慕容标:“瑞临,快下来,你父王还有要事办,莫要误了大事。”
慕容标乖乖地离开慕容恒的怀抱,咧着嘴儿笑,他听明白了,温彩是要慕容恒采讷众家之言,将事做得最好。
他很想发表自己的观点,可一出口就变了味儿,他现在只是两岁的孩子,虽然偶尔像个小大人,但在大人们看来是他可爱,倘若可爱过头就成妖/孽。
慕容恒吐了口气:“你这是要赶我去知州衙门?”
“让人传令下去,召肃州各大户入衙门议事,事关他们的切身安危与利益,让他们加入进来,也是对他们的尊重。他们是肃州人,有权在提出建议。”
慕容标在心里叫绝:我老爹还真是听话,不过他老娘这些话不亚于男儿啊,老爹是修了几世的福气才能娶到她,瞧得慕容标在心里都有些羡慕了,老娘不仅是贤惠,而且是心怀天下,大爱啊。
她种植出了苞米、土豆,没有拿这东西赚钱,若是她想赚钱,恐怕她就是天下首富。而是无私地拿出来,献给朝廷,分享于民,富国于民,这等胸襟,便是男子也难做到。
慕容标对温彩佩服得紧。
慕容恒当即令二管家派人传令,召肃州城大户入衙门议事,而他理了一下头绪,也往知州衙门去。
温彩拿着文秀娘的信,看了半晌也没瞧出哪儿不对,她看了每行第一个字,又看了末尾最后一个,甚至逐字瞧罢,依是没瞧出异样,索性将信装回套里,也许文秀娘是想找个人聊聊天。
若她不是太子宫的女官,若她只是个寻常官宦人家的奶奶,温彩还可以回信,但现在她却不能贸然回信。
前世时,曾有女眷与慕容悰的姬妾书信往来,在信中各诉了一些往事,竟因其间牵扯到宫中隐密,慕容悰竟下令将与他姬妾通信的女眷一家灭门,对外只给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可宫中的后/妃却吓得连给娘家写信都不敢,一度在六宫闹得人心慌慌。
温彩有了前世之鉴,便没想过要回文秀娘的信。
她长长地轻叹一声,脑海里掠过周素兰的身影,那样一个年轻美貌、才华横溢的女子便消殒于太子宫姬妾的争斗之下。
姬妾多了,果然是乱后宅之源。
温彩想到此,抱着慕容标轻声道:“瑞临大了,可莫弄太多妻妾,其实繁衍子嗣,不在子女多少,而在子女是否够优秀,这与妻妾多少无关……”她呢喃着讲了太子宫里的发生的事。
慕容标玩着手里的木马、拨浪鼓,可一对耳朵却在听温彩说话。
前世的他,也只有一个女人——马如意。
马如意容貌并不算绝色,但她有个性、有才华,行事更有手段,并不是寻常的女儿家,慕容标对她情有独钟,最大的原因就是马如意身上有许多地方与他的亲娘相似:一样的独立,一样的有别样的见解与学识。
马如意未负他望,助他平息战乱,平复了顺王慕容懀е摇⑹崭戳宋涝糁亍⑸踔两饺輴浉舷铝嘶饰弧
点点滴滴,在他成功的背后,有他贤妻马如意的功劳。
但是,想到自己只当了一百天的皇帝就丢了性命,还莫名地重生成一个婴儿,慕容标就感到很郁闷。
郁闷得让他有些发狂。
偏这小手、小脚,时不时还不听他的使唤。
吃饭本是件很小的事,他硬是学了三个月,才勉强能让双手驾驭碗筷。
他原应早些说话,可一张口就是咦呀难懂的声音,他是心里明白,就是说不出来,直至那天雍王府发现匪贼,他情急之下,才说了一句完整简单的话。
但他想试着说一些长的,立马又化成咦呀难懂的声音。
虽是重生,定是受到了某种禁锢。
难道……这就是天意。
麻嬷嬷忍俊不住,看着温彩半搂着慕容标说后宅女人多了要生乱的话,失声大笑起来。“王妃,世子爷才两岁,你与他讲这些,他能听得懂。”
温彩道:“你和三顺儿不是说瑞临聪慧么,你瞧他听得多安静,许是懂的。”
就算真懂,慕容标到底还是个两岁大的孩子。
麻嬷嬷拍了拍手,“世子爷,可不能再腻在王妃怀里,王妃肚子里还有个小的呢。来,嬷嬷带你到后花园走走。”
不待慕容标拒绝,抱住慕容标就走。
慕容标似有恼意,他年纪虽小,可他喜欢听温彩说话,母亲的声音是柔缓而低沉的,让他觉得很好听,他甚至有些贪恋这样的声音。
*
用罢了午膳,温彩带着慕容标睡午觉。
一觉醒来时,已是未时二刻。
慕容恒在西屋小书房里看书,温彩正洗脸,二安子进了西屋:“殿下,玉门关刘将军递来的信,说是捉住南小王爷。”
慕容标一听,撒腿就往西屋跑。
一段时间的观察下来,温彩发现这孩子似乎对政务尤其感兴趣。
温彩整好衣衫,又用抿子沾了桂花油,将云鬓理好,这才慢吞吞到了西屋。
“捉住西凉的南小王爷了,刘将军请我示下,问我如何处置?”
温彩垂眸,“你怎么看的?”
“现在可不是交战的好时机,西北闹瘟疫,我们得把瘟疫的事处理好。稍有不慎,就可能给西北惹来一场大祸。”
无论是战祸还是瘟疫,都不是小事。
而百姓才受了一场洪灾,需要休养生息,在洪灾中失去家园、亲人的百姓就需要走出悲痛,若再有瘟疫和战场降临,会让百姓们疲于应付。
温彩道:“你向父皇递加急折子,请求与西凉商谈此事,把西北的情况如实禀报父皇,既然不宜开战,就做最有利的事。西凉的南小王爷杀我百姓是事实,让西凉国重金赔偿,最好赔偿他举国十年、二十年的财力。”
慕容恒看着她这霸道的气势:“不过是个小王爷,西凉国各亲王最不缺的就是儿子,死了一个,再立一个。”
温彩眼睛微眯,“让他们付出代价,自然要抛出诱利,只要他同意商谈,我们大燕也不屑给他们一点好处。我们大燕可以卖给他们苞米、土豆的粮种,而且还可以帮他们培养一批种植人才,一批是十名还是百名,亦或是三百名、五百名,要看他们的态度。
大燕今非昔比,但大燕早几年前北边启丹交战,大燕虽不赞同战,但并非我们害怕与西凉交战。我们要拿着气势,更要完全掌控局势。
能和谈便和谈,要是和谈不成也要拖过西北瘟疫之期,唯有如此,才是最好的。
我们需要关起门来处理家里的麻烦事,但这不是软弱,是战略方法。
进,可求发展,为百姓争得一个安宁太平的日子。退,他日也可放手与西凉一战。
西凉人又不是傻子,虽然赔偿了金银,但他们也得到了一次繁荣昌盛的机会,我们大燕的百姓吃不饱,西凉也好,启丹也罢,百姓们也都吃不饱。”
西凉人为甚冒险进入西北,就是听说大燕得了新的粮食品种,而且还极好,他们想要粮种,也想要种植人才,也是太过渴求,才会冒此大险。
西凉地带西北,瞧着国土不小,但却一大半是荒漠,剩下的一部分也是贫瘠之地,不适合耕作。但西凉有些地方与肃州相近,他们想着,肃州能种苞米、土豆,那西凉也能种得出来。
因为西凉贫穷,才有南小王爷冒险带人潜入西北抢夺粮种。
可见,西凉也是被逼急了。
温彩的一番话,说得慕容恒几乎拍岸叫绝,这可进可退的法子的确很好。
“本王这就写密函入京,请求父皇示下。”
半月后,南小王爷一行数人被头入肃州知州大牢关押。
而皇帝的旨意已到,经他与朝臣商议,派也谈判使臣前往肃州,皇帝以燕国之名向西凉发出了国函,要求西凉使臣于肃州城内进行商谈:一,西凉人入大燕境内杀我百姓夺我粮种,必须赔偿重金;二,南小王爷被我大燕刘将军所获,西凉必须重金赎回;三,若西凉人拿出态度让大燕满意,大燕可以售卖苞米、土豆等粮种,且价格公道,还愿代西凉培养一批种植人才……
前两样让西凉人恼火,可这第三条却是一个巨大的肉饼,太诱人了。
你去抢、去夺,这到底是强盗行径,被人瞧不起。
大燕话都说到这分上,你不去谈判说不过去。
一时间西凉朝堂上有气氛,有意外欢喜的……
在经过一番激烈的争论后,西凉皇帝最终决定于明年二月初派使臣前往肃州和谈。
若是和谈成功,他们就能带回粮种。
而皇帝把和谈时间定在次年二月,也是为了替西北争取解决瘟疫之事的缓冲时间。
很快,西凉皇帝就得到了西北闹瘟疫的事,立刻令大臣起草回信,要求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