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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她回答干脆,昔日他借过她银子,今儿她再借他,“五十万两够么?若是不够,我可以再多借你一些。”
慕容恒笑,哪有借钱给人,还巴不得人家多借的,“你不问我作何用?”
“你做什么,我不需问,我相信你有大用处。”
一句话,她信他,信到他不需要多说一个字。这种被信任,让他心头一暖。
她有时候很爱钱,可这么一大笔钱,她又不问原因,就答应借他,还担心他不够使。
温彩道:“一刻钟,我就回来。”
花房离她住的怡然阁不无。
温彩离开不久,再随红燕回来时,她手里拿着一个荷包,“五十万两,你点点,要是不够可以再来找我。”她甜甜地笑着,“要不我把这银子给你,你认我做义妹吧?”
“你为何这么想做我义妹?”
“傍皇子、做皇子义妹,很体面!一辈子的靠山啊。”
梦里的他们,过程很美,有欢喜有悲伤,可结局却让她心痛。
她是喜欢他的,但她更不能害他。
他是要做皇帝的人,只要他不放弃,就一定能成功,皇帝这些年故意亲近慕容懀А⒛饺輴洠涫凳俏烁玫谋;つ饺莺恪
皇帝的父爱特别,但法子管用,正因这样慕容恒以一个失宠皇子的身份长大,被人欺负。皇帝只睁只眼、闭只眼,佯装不知,却派了最有学问的人来教慕容恒读书、识字,甚至让慕容恒成为唯一一个懂得行军打仗的皇子。
慕容恒凝眉,她真的不懂他的心。在他认识她以前,从温青的嘴里却已了晓了她,再见后、接触下来,不知不觉动了情。
“有比做义妹更好的?”
温彩歪头,故作思索取道:“你让我做皇上的义女吗?这样似乎更亲,我会有一大堆的义兄义弟……”
他满头黑线,乌鸦一群群地飞过。
她不是念图富贵的人,否则不会为了维护温青的声名而离开镇远候府。
他得告诉她,让清楚自己的心意。
温彩摩拳擦掌,眼里跳跃着欢喜的火苗,一副飘飘然的模样,嘴里呢喃有词:“如真是这样,皇上会不会赏我一个郡主、县主当,呵呵……殿下,怎么好意思呢?这样我多了一个当皇帝的义父,还多一群兄弟姐妹,嘻嘻,你说借银子,我都不好意思要你还了,要是办成了,你就不必还了……”
慕容恒听得火冒三丈,她一定是故意的,明明不喜欢皇家,偏要装成巴结讨好的样子。
瞧她与小十说的话“当公主真不容易呀!走一步都有一大群的人跟着。”“上个净房还有人盯着,送纸、递水的,不好,真不好……”
温彩继续做着美梦,“皇上会不会赏我漂亮的衣服?”“会赏我一套特体面、精致、内务府打造的首饰吧?”“会不会赏一座府邸,再亲书一块匾额,上书某某县主府……”
慕容恒脸色铁青,倏地起身,愤然而去,身后依旧是她絮叨叨地声音。
院子里,传来红燕的声音:“四爷,这就走吗?”
温彩停下了絮叨,讷讷地望着他的背影。
对不起,我不能害了你,只希
望我们不要开始。
我知道你待我,但我想让你明白,我其实拿你当亲人、哥哥一般的好。
如果一早知道那个梦,我不会……再那样与你开始接触。
心,空荡荡的。
回想梦里那个人,深情抱着她,在她耳畔低咛:“我从来不曾后悔过选择你,也不后悔放弃那个位置……”
说到底,如果不是他选择了她,而他深晓她的心意,他不会退出皇位,也不会落得那般凄惨的下场。
对不起,我依然喜欢你,但却不能嫁给你。
心头莫名地一阵酸楚,眼泪悄无声息地滑落。
红燕、青莺望着温彩,像在追问:你到底说了什么?雍郡王不是一个轻易会生气的人,竟会愤然而去。
温彩故作轻浅地道:“回怡然阁。”
她静默地坐在床沿上发呆。
杜鹃进了屋,手里捧着盆热水,“小姐洗洗睡吧。”
双双手里捧着个锦盒,那是温彩的脂粉膏,特意配齐了一整套,是给温彩做保养肌肤用的,“小姐躺下,奴婢给你洗脸、再按摩一下。”
温彩道:“杜鹃,你歇下吧。”
现在,这一套不仅杜鹃会、双双会、冬葵也会,就连梅雪也会了,三个丫头每七天洗一次脸,每隔一日就做一次营养面膜,这也是慕容恒摸到她的脸,为何那样细腻的原因之一。她原就年纪小,这些日子养护下来,皮肤更显白皙光滑。
过了良久,双双方低问:“小姐,你见雍郡王了?”
“双双,你知道的,我不能和他在一起,我害过他一次,不能再害他第二次。”
第145章花木名贵
双双晓得温彩想要的是什么,“小姐不喜欢嫁给皇子,更不喜欢嫁给可能会做皇帝的人。小姐,既然是这样,你……早早订亲吧,这样于你、于他都好。”
“好,我早早订亲,到时候就挑个寻常的学子,就算他不入仕途也没关系,他做做学问,我陪他读读书、弹弹琴、下下棋……这样挺好。”
“小姐这样想,奴婢觉得很欢喜。”
“可是双双,别人会不会嫌弃我早前成过一次亲?”
“小姐,你忘了,有一个人一直很喜欢你呢,他喜欢了你很久很久……”
温彩在脑海里搜索着,怀济大师给了她关于双双的记忆,有一个人喜欢她,那个人的身影从记忆深处涌来,纵马扬鞭,意气风发,静默地守护着她。
“他……要来了吧?”
“是,如果没猜错,他明天就会来。”
“与爱自己的人结为夫妻,让相爱的人远离危险,双双,这样做也许是最正确的。”
这样的心事,她不能告诉杜鹃,庆幸还能与双双倾吐。
屋顶上,慕容恒小心地盯着屋里人,听她们说话。当温彩一字字地说出来,他就知道自己看得没错,她是故意说那些话,故意不懂他的心。
明天,到底谁会来?
那个人爱了她很多年……
可现在的温彩,也只是一个孩子。
温彩闭上了双眼,双双给她用蜜蜂敷脸,然后熟稔地给她洗脸,她似乎真的睡着了,双双掖好被子,面上含着笑:“小姐,能再看到你,双双好开心!”
这一次,她再不人允许任何人伤害小姐。她希望小姐一辈子都快乐无忧。双双又望了一阵,轻柔地垂下帐子,脚步轻得没有半点声音,生怕有一丁点的声音就会惊扰温彩的梦。
厢房屋里,青莺道:“红燕,四爷没走,他好像上了小姐闺阁的屋顶。”
“也不知小姐说了什么,惹恼了他。”
她们一早就发现慕容恒去而复返,却没有声张,而是任由慕容恒蹲在屋顶上。
他想了一阵,不得要领,纵身下了屋顶,一闪身进了青莺的屋子。
二女低唤:“四爷。”
“明天这园子里要来什么人?”
两女摇头,一脸茫然。
红燕细细回忆了一遍,也没听说要来什么人。“畅园这几日生意极好,游园的人颇多。。小姐说,待三月二十日后,要开始控制游园人数,往后游园得提前预约。”
慕容恒厉声道:“明日,你们俩想想法子,别让她出门。”
“是。”
这样她总不能招惹上别人。
他绝不允许她看上旁人,就算她是为了他好,他不接受,“让相爱的人远离危险”,他有什么危险,竟让她故作不懂他的心。
*
次日辰时,温彩打扮一新,十四岁的她,正如欲开而未开的花骨朵儿一般,穿着武侠剧里翁美玲《射雕》里黄蓉般的衣裙,在上回她做的两套狩猎服款式进行了改变,束袖、成膝的绣花纱裙,衣裙、衣襟、裙摆、衣袖处绣了银色缠枝花边,好看极了,娇俏、水灵又不失典雅。
头上挽了好看的发髻,耳际垂下一束小小的辫子,垂在胸前,更添俏皮。头上绑了湖蓝色的绒球,绑了绣银边的丝绦,淡施脂粉,真真是一个又生动又活泼的小美人儿。
红燕一见温彩这打扮,警铃大作,忆起昨儿慕容恒离开时的吩咐,快奔几步,拦住去路,一副教引嬷嬷的姿态:“小姐,今儿你不能出去,你是深闺小姐,应待在屋里。”
就她这模样一走出去,一定会吸引大把的少年才俊。
青莺大声道:“小姐想看什么书,属下去……去藏书楼给你取。”
温彩面露疑色,她出去怎么了?这两个家伙以往都只管跟在身后的,今儿却比她还紧张。
她凝了凝眉,问道:“你们觉得我这身衣服如何?”
红燕看青莺,其他几个也是面面相窥。
梅雪一脸羡慕,“小姐,这衣服真是太漂亮了,比我以前见过的都好看。”
“你们真觉得好看?”
“是。”
“杜鹃,绘了样图,回头交给青莺,照着这式样,这阁里上下每人都做一身踏春的春裳,衣料么……”她凝了一下,“全选用上好的茧绸。”
温彩一抬手,“杜鹃和冬葵今儿留下对账,双双和梅雪陪我去花房帮忙,本小姐今儿心情好,正好去瞧瞧去年冬天我弄的那十几盆盆景。”
是去花房干活的!
双双带着讥讽,看着满是紧张的红燕和青莺。
这怡然阁上下全是女子,但凡是女子谁不爱美的,而且还是一群如花似玉的美人。
梅雪笑着,要做新衣服了,她得好好想想做一身什么颜色的,她要是穿上,岂不是跟小姐一样了。
温彩抬着下颌,大踏步出了院门。
人家不出门,也不是逛园子,而是去花房干活的。
红燕与青莺交换了眼神,青莺一扭头就跟了过来。
“小姐……”她讨好似地笑着,“你这身衣服是好看,能不能给我做一身寻常些的,蓝黑色的就成。”
温彩道:“你年纪又不大,穿那种颜色作甚,春天到了,就得穿得好看些,打扮得像花儿一样,别人看到你赏心,你自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