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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善跟楚帝的关系不好,一直很戒备,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惊到他,何况这还不是风吹草动,他立即派人回京城打听。
项家也是有人在朝中为官的,很快就给他回信,说是他新近上书让陛下迁都的折子惹了众怒。
陛下虽未曾言语,但神色也很不愉,似乎心中已有芥蒂,让项善小心些。
项善收了信,忍不住沉怒道:“京城距离梁国江陵洪州不远,如今梁国半数兵力都围在此,我们保住一个京都,却要失去整个大楚,有何意思?”
“梁国皇室也曾南迁,也是因此,当年林颖才能率领梁国大半兵力与辽军周旋,收复失土,扶梁国皇室再回梁都,为何我楚国就不能暂且舍弃都城?”项善紧握成拳,怒道:“皆是一群鼠目寸光,只顾眼前利益的禄蠹!”
楚帝不南迁,他们就得把兵力耗在这儿,被梁军围着,想要收复失土都拿不出兵力来。
但若朝廷南迁,安排在楚国腹地,他便无后顾之忧,大可以分兵四路,迂回攻梁与蜀,总能将人逼出去。
梁蜀粮草运送不比他们,不可能在这里耗太长时间,少则一年,多则三年,只要熬过这段时间,楚国收复失土便指日可待。
守着京都干什么?
那搬不走的财宝能有这整个国家重要吗?
当年梁皇室南迁,除了皇子公主与嫔妃,国库中的金银珠宝等一样未取,都便宜了辽军,也没见梁帝有多犹豫。
项善在这里气怒不已,楚都那里,楚帝也正在因为项善生气,他将项善的折子丢到一边,眼不见为净,问道:“前线战事如何?”
“项将军连日大捷,已收复了三座县城,只是……”
“只是什么?”楚帝蹙眉看向他,显然有些不悦他的吞吞吐吐。
那个官员便低头道:“只是前线有报,项将军收复了两座县城后就不许士兵再追击,似乎是怕有埋伏,这段时间一直在巩固防事,还是陈将军不服气,私自带兵出击,这才又收了一座城。”
那人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楚帝,小声道:“只是听说项将军生气得很,派人捉了陈将军,要军法处置,还是众将求情,加之还需陈将军守着江陵防线,这才打了二十军杖了事。”
楚帝显然是第一次听说此事,闻言冷笑道:“二十军杖也能要去一条性命了吧?”
“是,听说陈将军至今还躺在床上人事不省呢。”
楚帝狠狠地一拍桌子,问道:“项善他到底要做什么?都快一年了,却还没有打退梁军!”
官员默默地点头,项善接手楚军不过六个多月而已,战局是自他接手后才反转的,于这点上,他都没法污蔑,没想到陛下自己找了借口。
楚帝怒气勃发,问道:“项善可有说过何时能击退梁军?”
“陛下,项将军说除非朝廷南迁,不然他没办法……”
“没办法?朕把楚国大半的兵力都给了他,他却跟朕说没办法,”楚帝拍着桌子吼道:“朝廷南迁是那么容易的吗?整个皇室,还有朝臣及其家眷,光各部要带的文件就有多少了?”
南迁?
如丧家之犬一样的南逃,和梁国先帝一样成为天下的笑柄吗?
项善觉得梁国先帝是断尾求生,最后还成功了,但在楚帝的眼里,这是梁国先帝一辈子的污点,且还会被记录在史册中。
他自己是看不起梁国的先帝,甚至没少暗地里嘲笑对方的。
昏聩无能,守不住江山,被辽人打得连皇宫都丢了,偏还被一个臣子压在头上。
亲自杀了两个儿子给一个臣子赔罪,这简直是当皇帝的耻辱,所以项善提议他南迁,他是最反对的。
但因为他还要用项善,即便心中不悦,他也不好表现得太过明显,只是让心腹们上折反对。
他已经将这个议题丢到一旁,自以为暗示的够明显了,谁知项善还继续上书,都这时候了不想着收复失土,只想着让他南迁!
南迁?
那简直是丢尽了祖宗的脸面,他是绝不会做这样的事的。
官员告了状离开,正好前线送来项善催促粮草和军备的折子,楚帝还以为又是南迁的提议,立时看也不看的丢到一边。
内侍默默地捡起来放到一边,用其他折子压在了上面。
而就在项善久等不到回应时,五皇子先蜀国的大皇子一步到了洪州。
一进入洪州大营,他就红着眼睛冲去找林清婉,要不是身边的侍卫拦着他,他还要把自己的佩剑给带上。
五皇子冲进林清婉的营帐,见她正悠闲的坐在那里喝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跑过去问道:“林清婉,我问你,你是不是跟我有仇?”
林清婉抬头看见他,连忙起身行礼道:“五殿下何出此言,我与您是义姐弟,只有亲,哪有仇?”
“那你干嘛害我?”说到这里,五皇子眼泪都快要流了,只要一想到自己要去蜀国做质子,朝不保夕,顿时惶惶不已。
林清婉立即心疼道:“五弟快别这样说,我这样提议也是迫不得已。”
她连忙掏出自己的手绢递给他,轻声道:“如今朝中除了你,还有谁能为陛下解这个忧愁呢?我不提,那就得陛下来提,到时候他得多伤心,你又得多难过呀,所以我才做了这个恶人。”
第462章 安排
五皇子已经十四了,再不是当年那个那么容易被忽悠的小孩,他扯过林清婉的手绢抹了抹眼泪,一脸的不相信,“父皇又不止我一个儿子,怎么就得我去做质子,要不是你提的我……”
“要不是我提的你,那就得是陛下提的你了,”林清婉截断他的话道:“陛下是不止你一个儿子,可你却是最合适的。”
她掰着手指头柔声解释道:“大皇子战死了,二皇子现在何处虽未明说,但我想你也是明白的吧,我听朝中诸位大臣的意思,他可能会被贬为庶民,他去蜀国显然也不现实。”
“而四殿下,”林清婉顿了顿后叹气道:“陛下虽未册封太子,但现在国家朝政有一半要依托四皇子,他显然也是不可能的,那就只剩下三皇子,您和六皇子了。”
“对啊,还有三哥和六弟呢,凭什么就得是我?”
“五殿下,三殿下为国牺牲已经够多了,您觉得陛下忍心再把他送去蜀国吗?”
“那父皇怎么就忍心送我去?”五皇子却没照着林清婉的剧本走,一脸的伤心难过,“难道我就不是父皇的儿子吗?”
林清婉忍了忍,没动手,而是继续解释道:“三殿下为国负伤,已为梁国做了贡献,但你可没为梁国做过什么,陛下当然会首选你。不仅陛下,群臣也不会选择三皇子的。”
“那是因为我年纪小,才没机会上战场,”五皇子叫道:“三哥不就比我早出生几年吗?他虽上了战场,但也没立多少功,更不像大哥战死沙场。可我这一次去蜀国可是九死一生,可能还会被人欺辱,比上战场还凄苦。”
林清婉拢眉看他,沉默了半响道:“你果真如此认为?”
五皇子挺了胸膛道:“当然!”
“好,那我让你上战场,”林清婉冷下脸来道:“你要想留在洪州打仗,那我和陛下提议让六皇子去。”
五皇子眼睛一亮,问道:“果真?”
“当然,”林清婉冷淡的道:“本来就是在你和六皇子间选择,但因为你比六皇子机敏,也比六皇子善交际,又年长,这才选了你。你若是愿意留在前线为国效力,那你便也是有正事做的人了,让六皇子去自然就顺理成章了。”
五皇子就乐,撸了袖子跃跃欲试,“那我何时出战?”
林清婉看了他一眼道:“听主将的命令吧,五殿下不如先回帐梳洗休息,待有了战事,我再派人去通知你。”
“那你何时上折让六弟来?”
“我明日写折,后日就能让人送回京城。”
五皇子忧心,“赶得及吗?”
林清婉浅笑道:“蜀国大皇子还在路上,质子要等他到了才交换,自然是来得及的。”
“那,那蜀国使臣那边会同意换人?”
林清婉不在意的道:“您和六皇子的区别只在梁国,在蜀国使臣眼里,你们的价值是一样的,皆是陛下疼爱的年幼皇子。”
五皇子想到他和六弟就差几个月,顿时便放下心来。
林清婉不动声色的打发了他,这才冷笑一声,吩咐易寒道:“让人去查一查,五皇子身边伺候的人都有谁的人。”
不是早让四皇子把人换成自己的吗?
易寒应了一声,林清婉则带着白枫去找钟如英。
钟如英撇了撇嘴道:“老五全是被他母妃给带坏的,小的时候明明是聪明可爱,越长大越不像样。”
林清婉给她倒了一杯茶道:“他十四了,我看着倒比四年前要强些。”
“那是陛下下了死手,又有皇后娘娘帮忙,要不然你现在见到的便是一个有权有势的混子了。”
“如同养在花房里的娇花,总以为外面艳阳高照,很是美好,只有把它移出花房才能感受到那凛冽的寒风,知道花房的环境有多难能可贵,”林清婉抿了一口茶,抬头微微一笑道:“这花也才会感恩。”
钟如英就打了一个寒颤,“你的意思是……”
“让他到战场上走一圈吧,既然是皇子,便给他一些特权,让他从总旗做起。”
钟如英:“……他可是来做质子的。”
“急什么,蜀国的大皇子还没到呢,先让他到战场上练练,”林清婉手肘撑在桌子上,倾身对她笑道:“别用力过猛,把他的胆子吓坏就行。”
钟如英喝茶,笃定的道:“你一定是记仇!”
林清婉摇头,不承认,“他当时还是个孩子,我早不介意了,怎么会记仇呢?”
她笑道:“我好歹是他义姐,也有教导之责的。”
钟如英就撇了撇嘴。
林清婉回去时易寒已经等着了,他直接把跟在五皇子身边的侍卫长带来了。
侍卫长连忙给林清婉行礼,一脸的苦涩。
他就是四皇子安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