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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还亮着,帐幔也还挂着,他刚才忘记吹灯便躺下了,再懒得起来,此时就着熹微的光,见到床上的阿薇踢开了被子,纱巾也不知裹到哪里去了,她像一朵暗夜盛开的昙花曝露于月光下,等待有缘人遇见她的妖娆。
药性弥漫,脑中的理智再度轰然倒塌,他闪身到了床边,再次捉住了她的小手,有了刚才的那一回,他已全然没了君子的顾忌,决定破罐子破摔了,反正他靠自己也没用,只能靠她。
正待施为,忽而看到她下面的锦缎褥子上似有一小片湿濡,他将起身将灯拨亮了一些,探手过去,发现当真如此。
七年前成婚前夕,母亲曾让人往他房间送了一些封面不带字的书籍过来,他隐约知道是什么,于是等到夜深无人时才偷偷挑灯翻开了书扉,寥寥数页已叫他面红耳赤。
十八岁的男子,身边没有通房妾室,他是家中次子,长兄精于商道,将来必肩挑家业,而他才思聪颖,被寄予光耀门楣的厚望,正因如此,父母不愿他被美色所误,直到他十六岁考中秀才,家中才为他定下一门亲事。
未尝试过云雨之事,他只从早婚的同窗口中,得知一些零碎的片段,当时的那些书,是他第一次看到对于此事详细的毫不隐晦的图文描述,现在仍旧记忆犹新,所以他知道,刚才的事情代表了什么,也才反应过来,不光是他喝下媚药……想必她也很痛苦。
喉咙一阵干涩,眼睛不由自主去看床上娇美柔弱的身子,辰轩闭眼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除尽衣衫,放下帐子,钻了进去……过了今晚,她就不会离开了,这样不好吗?既然都想,还何必要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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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薇做了一个梦,梦到有人欺负她,弄得她好痛。那个坏人不光想在外面欺负他,还想找路子进去欺负她。她就想不明白了,坏人怎么就对准她那个地方欺负,不如打她一顿痛快呢。
被抵得好痛,她下意识夹紧了腿,在梦里也呜咽起来。
坏人似乎良心发现了,不使劲了,但还是在她身上磨磨蹭蹭,让她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好像哪里酥酥麻麻的……不管了,她好困,只要坏人不再欺负她那里,不再让她疼就好了。
第二日午后,艳阳高照。
阿薇在梦中听到知鸟叫了,一声比一声热烈,将夏日的焖躁感传达得淋漓尽致,头脑还有些混沌,她知道是喝了酒的缘故,为什么喝酒?因为自己要走了,曲嬷嬷留自己吃饭,然后拿了酒出来。
她记起这些,却记不起之后的事情了,比如,她是什么时候躺到床上的?身下的感觉很熟悉,她知道自己是在每天睡觉的床上。
知鸟叫了,那应该到午时了,她一定是喝多了睡过头了,该早些起来回去了,莫叫他觉得自己想赖在这里。
随着思绪越来越清晰,阿薇睁开了眼睛——入目是一张极为苍白的脸,眼睛闭着,眼窝处一片青黑,长长的睫羽像被困蛛网的蝴蝶虚弱挣扎的翅膀,薄薄的唇有些干涩,整个人仿佛受尽折磨,此刻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美感。
瞪大了眼睛,她生生把自己的惊叫咽了回去,猛然坐了起来,进而发现,他不止距离她如此近,而且两人是裹在一床被子里,她光溜溜的,他还裹着,但因为自己起身掀开了被子,能从空隙中看到他微耸的锁骨,看来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头脑一片混沌,阿薇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天天睡地铺的人为什么突然睡到床上了,还是在自己就要离开的时候。
酒,一定是酒!她想到自己大约喝了三杯就醉了,饭桌上,他喝得比自己多,应该也是醉了,可是,上次回门,他明明喝得更多,也没有醉。
正疑惑间,忽而又发现了另一件事,她身上、手上似乎沾了些黏稠的东西,味儿还有些奇怪,抬手再闻,觉得除了有些腥凉,好像还有些酒味,其实,酒味是昨夜两人残余在帐中的,可她不知,理所当然地认同了自己的判断。
他不仅喝醉睡错了地方,还吐到了自己身上,而且发了酒疯脱光了她的衣服,莫名其妙欺负她!
第21章
想不到一个温润如玉的君子发起酒疯来可以如此荒唐,阿薇看向辰轩的眼神变得复杂,突然也想找根小棍子戳戳他,让他知道有多痛!
她摸了半晌,没发现床上有他行凶的小棍子,却找齐了自己散落在床上的衣服,迅速穿好了,跨过他要下床去,一只修长的手突然从被子里伸了出来,握住了她纤细的脚踝,吓得她身子一颤,侧头却见那人未醒,只是口中喃喃道:“阿薇……别走……留下……”
听着他嗓子里黯哑的梦呓,阿薇顿住了身形,尴尬地保持着两腿跨在他腰间的奇怪姿势,见他不再说话,她试图把脚抽出来,梦中人却像抓住了最后的依靠,始终不肯撒手。
她垂眸咬了唇,他冤枉她,欺负她,说是被迫娶她,这会儿又说这种话,她才不信,伸手去掰他紧箍的手指,一根一根好不容易掰开了,正跨脚出去,那人又马上捉住她的手腕握住。
她叹了口气,掀帐子的另一只手垂落下来,静默着没再挣扎,半晌,他眼皮不再颤动,好似睡安心了,她才慢慢抽出手来,垂眸思量。
收起刚才的怒气,也收起昨天的冲动,她忽然有了顾虑。不管他为何先前冷酷地要赶自己走,刚才又貌似很舍不得自己,她和他脱光衣服睡到一张床上,这就是真夫妻了,她还要走吗?回到村里,别人又怎么看她一个弃妇?再要嫁人,只怕脸上长着痦子的王屠户儿子,都瞧不上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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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轩醒来的时候已是倦鸟归巢时分,晚霞烙红了半边天际。
确切地说,他不是养足精神后醒来,而是被。干涸的滋味唤醒了,嗓子烫得冒烟,嘴唇好似要裂开了。随着难受的滋味,昨晚上自己神志不清后做的羞耻事儿像海浪一般层层涌来……
昨晚上被药性折腾了四次?五次?他已经记不清了。钻进帐子的时候,他早急不可耐,扛起她的腿就要进去。纸上得来终觉浅,真正实践起来,他很快发现并没有那么容易,找对地方的时候,已经汗如雨下,他挺身欲入,她疼得针扎似的叫出声来,然后在梦中呜咽,他顿时心软,并为自己企图趁虚而入的行径分外自责,这与强占她有何分别?
但他又实在抵御不住腹下传来的极度痛楚与渴望,略一思量,换了用腿施压,伸手拢住一掌仍有盈余的丰隆,徐徐急急间,倒也很快意动,得以释放。
后面醒来的几次,他又换了别的方式,印象中把她弄得在梦里也哼哼唧唧的,却已记不得细节了,大约已兴奋到极致,也疲惫到极致。
昨晚的他,变成一头凶兽,一头极度想要发泄又不愿伤害她的凶兽。
想到她在迷迷糊糊中承受他的娇美模样,他下面忍不住又有了抬头的趋势,闷着叹出一口气,再被折磨得一次,他恐怕这辈子就成废人了,连忙掀开被子勉力坐了起来,好让身上的燥热感消除几分。
看到自己未着寸褛,身边空空如也,他才回想起来,昨夜倦极了,也无法预料接下来还会不会发作,就顺势睡到床上了。
这会儿她去哪儿了?辰轩想起这个严峻的问题,立马掀开帐幔,光脚就下了地,意识到自己赤身不雅,又着急寻衣服,昨夜他把中衣挂到屏风上的,今天却只看到一扇光溜溜的屏风,心里一着急,担心她走了,也不顾形象,抓了床上那条昨天披在她身上的纱巾,胡乱折叠了一下,看着不至透明了,忙围到自己腰下,急冲冲出去了。
屋里、廊下空无一人,溪边也没有她的身影,辰轩急得大口喘气,没顾忌她的意愿就那样对她,纯粹是为了纾解自己的私欲,她一定责怪甚至怨恨他了。
廊下一片洁净,他忽而忆起昨天自己打落一地的茶杯酒壶碎片。
岸边晾衣的竹竿上挂着一排排衣物,有他昨夜汗湿的衣衫,有她的旧衣和亵衣,还有他用来擦拭秽物的绣花手绢。
净房里有倒水的声音,灶台边有烟火气。
她没走!辰轩松了口气,可想到她洗了自己扔在地上来不及收拾的手绢,顿时一阵羞愧。
净房的门开了,刚沐浴完的阿薇攒着头发上的水走了出来,一眼就看见辰轩站在廊下只围着红纱巾的样子,忙背过身去,心想这个人真是越发荒唐了,莫非是酒还没醒,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柜子里还有他那么多衣服呢。
意识到自己滑稽的样子,辰轩不好解释,忙进屋找了衣服换上,再出来时,见她还在廊下擦头发,连背对他的姿势都没换过,沉默着走到她身后,心头有千万句挽留道歉的话想说,到了嘴边终究被心里巨大的自责和耻辱吞没,只是静静站在那里,像粘住了嘴一般。
知道他在身后,阿薇想,他醒了,梦里的话能作数吗?他会不会还赶自己走?如果那样,她肯定不会死皮赖脸留下的,即使他们已做了真夫妻,即使她回去了境况会十分不好。
夕阳将两个人的影子拉长,他看到她如瀑的乌发被镀上一层浅浅的金光,她突然转身过来,低着头小声问他,“我做了饭……你吃吗?”
“吃……”他很快颔首答道,声音沙哑得厉害,“一起吃。”
阿薇轻轻“嗯”了一声,小心地绕过他,往灶台去了。
知道他嗓子难受,她炖了些沙参排骨汤,母亲还在时,就常给熬夜读书的父亲炖这个汤,说是能治上火嗓子疼,汤里她只放了一点点盐,给他盛了一大碗,他咕嘟咕嘟就喝光了,一点没有从前斯斯文文慢慢品的样子。
吃饭的时候,两人没说一句话,饭后阿薇放下筷子起身要去叠碗碟,辰轩抢先她一步,伴随着瓷器磕碰的声音,他终于张口打破沉默,“往后,照例我来洗。”
这是一切还和以前一样的意思,他留她,而她,其实也不想走,但她决定,不再像以前那样在他面前唯唯诺诺,免得再轻易受他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