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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之间的姻亲关系,自是不会肯真的出手帮忙,却不想翌日父亲就被释放回来了,如今看来好像是我们多想了,这太子还算是宅心仁厚深明大义。”
沈如玉听着沈宝音说出的这些话,眉头紧锁陷入沉思,这太子穆高炽居然肯搭救沈府确实令人有些出乎意外,这些年在汉王府的日子里,她多多少少也知道自己的夫君与太子之间为了皇位的事情也是明着和气暗中勾心斗角,虽然她不过是个深宫里的妇道人家,不该过问男人之间朝臣之上的事情,但是缘着自己嫁的是汉王府,自然也是不同于一般了。
沈宝音看着眉头依然不展的沈如玉,不放心的开口问着:“姐姐可是担心什么?”
沈如玉又叹了口气这才回答着:“我只是猜不透为何太子肯出手搭救沈府,不过我听人常说这太子一向心机城府,门下人士也不在少数,朝中也是有着他的一帮幕僚势力,比如太子太傅杨硕就是一个心思极其缜密的人,平时更是没少出谋划策,人人称之为杨大人,据传郑老爷的事情就是杨硕出的主意,虽然不知真假但我想也不会空穴来风,皇上倒是很赏识这个人,常将他比作古有魏征今有杨硕!”
魏征是唐太宗最信任的高官,如今能将杨硕比作魏征可见这个人是有着多么高的深谋远略,沈宝音的心中倒不免对这个太子太傅多了一丝好奇,如果这杨硕真像沈如玉说得这般神乎其神,那么对于太子穆高炽而言绝对是胜握在手的一枚筹码,但对汉王穆高煦而言却是时时不能放松的一根弦,皇位争夺自古不在人多势众而在智取二字。
沈如玉想了想便又说着:“虽不知太子的用意何在,是否真的只是他的深明大义,依我看以后沈府还是离太子远些为好。”
沈宝音听闻点着头,只是想到沈亦禅之前的做法,只怕沈府的其他人可以远离,他沈亦禅却是巴不得为了仕途拼命爬上去,想到这一点沈宝音心中左右为难,沈亦禅笼络太子的事情不知又该如何向沈如玉说起,怕是以后沈如玉在这汉王府的日子更加为难了。
☆、第21章 守株待兔
等到沈如玉先离开了一会之后沈宝音才带着毓秀离开,掀开布帘出来的时候瞧见沈大宝的那间屋子,她伫立在院子中看去,沈大宝就要暂时离开京城了,这本是一件好事,可是真到了这沈大宝离开的时候,自己心里反倒有些不舍起来,照例说自己也并非是个多么心慈仁善之人,对于沈大宝碍着陶氏的关系也不过是同父异母的泛泛之情罢了,当日能够救下他或许只是那双氤氲着泪水和无助的眼神,仿若看到了自己曾几何时的模样。
玄恒瞧看过来见到沈宝音不舍的眼神,于是开口说道:“沈姑娘怕是不舍吧,他日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面,依我看沈姑娘还是进屋看看沈大宝吧。”
沈宝音摇了摇头,想着长期将沈大宝托付给玄郎中也实在有些欠人情,遂而从手腕上取了那玉镯子交给了一旁的玄郎中,玄恒见状惊讶之余开口说着:“沈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玄郎中也别误会,我知道托人照顾也是需要打点的,我虽是沈府的二小姐但处境并未好到哪里去,银两也不多,唯一还算值钱的也就这玉镯子了,沈大宝毕竟是沈府的人,玄郎中肯帮忙已是大恩。”
玄恒听着沈宝音说出的这些话,淡淡颔了颔首说着:“沈姑娘和宁夫人能如此信任我就已经算是我的大恩了,我之所以肯愿意出手帮忙全然是看到了沈姑娘的一片仁慈之心,就算今日是他人所托,我玄恒也一定会鼎力相助,我知道沈姑娘是不想欠人情,来日方长,他日我有求于沈姑娘的时候,还请沈姑娘出手帮忙就好。”
她听着玄恒的推脱,也知道这样做确实有些尴尬不妥,既然玄恒话已出,那就真的等他日需要帮忙的时候自己再出力也是一样的,遂而点了点头将那玉镯子重新戴在手腕上。
玄恒松了口气转眼也朝沈大宝的屋子看去:“沈大宝若是知道沈姑娘的这份用心,他日也会定然相报。”
沈宝音微微摇了摇头,淡然一笑说着:“我现在所做的一切不求他明白也不求他日后报恩,只求他好好做人便是。”说完接过毓秀手中的那件斗篷披在身上,遂而走出了这玄医馆。
她走出这玄医馆的时候才发现眼角竟有些微微湿润,这么多年都不曾这般伤感,即使沈老夫人去世的时候,那眼泪也不过是带着恨意和解脱,想来都觉得自己是否有些矫情,看来自己也并不是全然冷漠的吧。
毓秀跟了过来幽幽叹了口气:“小姐这么做又有什么用呢,三姨娘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感激你,这沈府里谁不是对我们如狼似虎来着。”
“我这么做哪是需要她陶氏感激了!”
正说着前方走来一顶轿子,前后两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抬着,轿子旁边站着一个十来岁大的丫头,穿着的也是绫罗绸缎,虽人马不多但瞧着这身份应该也是有钱的大户人家,慢慢的朝这边走来,沈宝音和毓秀移着脚步靠边站。
这轿子经过沈宝音的身边时突然从轿子里传来一声娇柔柔的声音,听在人心尖里软绵绵麻酥酥,虽不似莺歌般鸣翠倒也是另一种融化在心坎里,好似春日里的暖阳融化了冰水,说着那轿子停了下来,旁边的小丫头走来掀开轿帘,伸手扶着轿子里的主人下了马车,绿袄盈盈朱钗闪闪,姗姗走下马车的人正是那柳亦山庄的掌上明珠柳欣欣。
柳欣欣的美就好似那夏天里炽烈的光芒,在这京城的大街上发光发亮,她不管出现在哪里总是能吸人眼球周身闪耀,她的美着实令人睥睨,她的优雅端庄令人称赞,仿若这才是大家闺秀的标准模范,诗经里那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说得就是这般女子吧。
此刻的柳欣欣突然从轿子里出来,那只纤细葱葱白指搭在她身旁的小丫头手臂上,莹莹的眸子看向沈宝音开口说道:“自从那日郑老爷的寿宴别了之后竟不想今日在街上遇到了沈姑娘,还真是有缘。”
她笑意璀璨,看在旁人眼里是数不尽的温柔,那日郑府寿宴沈宝音与她倒并没有说上半句,竟不想这姑娘却是记得了自己,此刻柳欣欣这般说着,自己竟也觉得是种缘分了,她看向柳欣欣开口问道:“柳姑娘这是要去哪?”
“我爹的一个挚友在京城开了一家酒馆,我是奉家父之命前去看看。”
沈宝音听着遂而笑着颔了颔首,又听着柳欣欣说道:“那日家父的马车撞了沈老爷的,我爹是江湖人心中一直有所愧疚,翌日何管家却是送还了礼。”
“柳庄主撞上马车也是无意,我爹也没放在心上,倒是柳庄主太客气了。”
柳欣欣听着柔柔笑起,细细一看她脸颊上还有两个浅浅的梨涡,那日在郑府寿宴上已是晚上也没仔细看,现在这一看倒是越发美中俏皮,她看着沈宝音打量着自己,脸上竟泛起羞涩的红晕来,说着:“我见到沈姑娘甚是喜欢,不知日后可不可一起出来聚聚。”说完看见沈宝音有些微微讶异的神色,遂而又急着解释道:“山庄里也只有我一位小姐,平日里爹和娘忙着又说不上话,丫头们也说不上知心,只是见到沈姑娘却是十分亲切。”
沈宝音听着这些话心头也是暖意融融,笑着点头答应,柳欣欣扶着身旁的小丫头又重新做回轿子里,一行人继续朝前走去。
毓秀望着那顶轿子的背影笑说着:“这柳姑娘不仅人长得貌似天仙,心地也是极好的,我要是男的我也喜欢这样的。”说着耳朵被揪住,她侧脸看向沈宝音,嘿嘿一笑:“除了小姐你之外。”
沈宝音弹着毓秀脑门故作愠怒,目光也顺着看向远处,那晚也只是看到柳欣欣的知书达理,却是是难得温柔贤淑的女子,脸上的笑意也让人勾不起防备之心。
回了沈府没见到沈秋莲,不知她是回来了还是未回来,又或是回来了又出去了,连个影儿都没见到她,本以为沈秋莲会站在院子中趾高气昂的等着自己,毕竟她在玄医馆受了沈如玉那么大的委屈,这会儿哪可能轻易消气呢。
这沈秋莲没见着倒是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匆匆而过,那人正是蔡嬷嬷,慌慌张张的正赶着要去陶氏的房间,突然见到回来的沈宝音微微愣住,眼光眨了眨,脸上堆着假意笑着开口说了句:“二小姐回来了。”
沈宝音看到了蔡嬷嬷那背在身后的一双手,那眼眶下的黑珠子也是左右转个不停,她也不揭穿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算是答应,蔡嬷嬷笑了笑这才小步朝着陶氏的房间走去。
是夜的沈府静悄悄,稀燃的灯火明明,沈宝音坐在桌子前绣着帕子,毓秀谨慎小心的进了屋,走来开口说着:“我刚刚去了前院一切风平浪静,我看今晚三姨娘那边是不会有什么动静的。”
绣着帕子的手指停顿了下,沈宝音抬头朝漆黑的屋外看了一眼,开口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应该已是子时,这个时候都不见动静怕是今晚不太可能了。”
“何管家呢?”
“还在那守着,我总担心这何管家会不会早就通风报信给了三姨娘,他这么帮我们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毓秀这话说得沈宝音心里甚是不安,子时都不见动静确实有些诡异,可是白天看到蔡嬷嬷那慌慌张张的神色却也不像是装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她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步,与其这般等在这里也不是个事,索性拿起斗篷决定出去瞧瞧。
此时前院里传来叫喊声,那声音慌乱无章也不知是谁的,隔壁屋子里传来吕氏的呼喊,沈宝音进了屋子,吕氏被惊醒的开口问着:“是什么声音?”
毓秀故意说:“好像是前院传来的。”
“都这个时候了难道府里又出了什么事?”
沈宝音拉着她娘的手安慰着:“您别急,我和毓秀去看看。”
她带着毓秀出了旧宅,毓秀走在前头提着灯,两人也顾不得黑漆漆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