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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时候,郭嘉也急匆匆进来。张浪看着气急败坏的郭嘉。淡淡道:“你不用说了。情况我了解,你有什么补救地办法?”
徐庶见郭嘉气还没顺口气,先行开口道:“如今唯一补救之法。就是辙离下蔡。”
张浪断然道:“不可。我军与曹操攻守数载,争地就是下蔡一地防线,如果这样简单就放弃,只怕对不起前面舍身入死的兄弟。同时也陷寿春为被动局面,下蔡失守,寿春能稳乎?”
郭嘉接口道:“对,属下不赞同退,其实还有一种补救的方法,主公马上下令让全城百姓开始撒离,并且号动除守城将士外所有士兵开始伐木建竹排。同时把物资移至高山屯积,并且让士兵移至高位,万一曹操真的绝堤,以江东士兵精良水性,也不至于受到大面积的损失。同时我军虽然被困山顶,但有了前期准备,依然有反击的可能。”
张浪转向徐庶道:“元直以为如何?”
徐庶苦笑道:“险中救胜,也只能如此。”
张浪看着徐庶道:“这个消息藏不住,我怕士兵们会军心动摇。临阵而逃。”
郭嘉道:“这种情况大有可能,不过属下可以去安排一下。现在最重要的是主公你马上准备一下,与夫人们开始撤回寿春吧。只要能顶过此劫,属下已有一计可趁机消灭曹操。”
张浪满脑子想着是下蔡的事情,根本没兴趣听郭嘉地破敌之策,而是斩钉截铁道:“不行,如果我现在一撤,整个下蔡必然乱套,人人思危。假如我不退,士兵也有个底线,会努力完成任务。所以这个时候,我万万不能只砸自己而辙退。”
郭嘉与徐庶苦苦哀求道:“主公你就先退吧。”
无奈张浪铁了心不为所动,两人这才无奈的相对望一眼。
当日下午,张浪安排赵雨、张宁等人先退。赵雨与张宁本来死活不答应,可在张浪的怒斥之下,个个泣不成声,被逼安排撤向寿春。
而这个时候,整个下蔡都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所有百姓一听曹操要绝堤放水,到时候整个下蔡变成一片汪洋大海,个个吓的草草收拾贵重物品,快速出南门往寿春搬移。而士兵虽然心惊胆颤,但在张浪强而有力的号令下,士兵万众一心,冒着倾盆大雨,齐伐木造竹排,把物资转移而山腰,准备同渡难关。
天色越来越暗,大雨越下越大,张浪的心情越来越沉。
张浪隔三五时就差人问朱桓进展如何,着急的心情可想而知。
而朱桓同样心急燎原,任豆大的雨点打在自己身上,全身就像落汤鸡一样,仍然与士兵一起,奋力伐木,希望能加快进度,让别的部队造起简单地木排。
“水位上涨了。”一副将指满地积水,大声惊呼道。
张浪刚好听到这声音,顺式低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雨水已经开始漫至台阶,而且还有上涨之势。张浪心里暗暗叫道:“糟了。”
这时候有一个侍兵匆匆过来道:“将军,南面山林出现滑坡,松动地石头泥沙忽然滚翻下来,大约有几十位士兵躲避不及,被埋在里面。朱将军已经指挥士兵抢救,暂时伤亡不明。”
张浪气的只跺脚,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天灾**,侄霉的事情接二连三而来。
又有凌统匆匆跑来道:“报主公,城外三十里发现不少曹军冒雨往下蔡方向开来。大约有一万人数左右,还请主公定夺。”
徐庶在边上道:“这恐怕是曹操地计谋,只想试探一下我们的反应。如果出战,曹操便知我军主力没有转移,说不定他会加快绝堤速度。如果不出战,或许让他以为我军已经撤离转移阵地,打消绝堤放水毒计也有可能。”
张浪点点头对道凌统道:“你只需坚守,不用理会曹军叫阵,这样的鬼天气,不出半个时辰,曹军自己便会撤走。”
凌统应了一声:“是。”然后退了下去。
下蔡城已经冷冷清清,大部份士兵都移至山腰,伐木建起简单的木屋与竹排,准备应付曹操的绝堤,而城中人丁早已走的一丝不剩,一个人影也看不到。
天色已近黄昏,曹军在一番叫骂无攻而返之后,一信使又带一个坏消息来报,陈武连攻下口不克,反被流矢射中肩膀,退避阳泉。
张浪心已绝望,自知不可能短时间内拿回下口了。
曹兵退兵两时辰之后,颖河水忽然暴涨,短短半个时辰,水位就高了一尺。
天空狂风暴雨,雷电交电,倾盘大雨越来越剧,毫无停顿的迹象。
上游终于绝堤,颖水开始四处泛滥,水位不断的溢出堤坝,涌向村庄田地,浊浪涛天。
第十七章 再绝颖水(上)
上游绝堤,颖水汹涌澎湃,直扑而下,只是一刻时间,便已泛滥成灾,波涛滚滚。
张浪急令所有士兵丢下手中事务,登上高处,以避洪水。
下蔡城地势低硅之处,早已被潮水漫遍,一片片庄稼,一座座茅屋,都沉没水中。有的早已被冲的支离破碎,一片狼籍。下蔡城中心地带的百姓虽然转移,但离县城稍远一点的地带散村部户,却被无情的洪水冲刷而过,百姓面对着如此天灾,哭声遍地,每一个力壮青年携老带幼,亡命的往高处跑。
天已全黑,雷电交加的夜晚,狂风呼啸不停,潮水四处弥漫。
黑夜的五月,永远被下蔡的百姓记在心里。
那一夜凶猛的潮水涨上堤坝,没有一间茅屋不被冲毁,没有一座城墙不被冲塌。
那一夜,潮水所过,不但淹没了他们美丽的家乡,还夺走了无数亲朋好友的性命。
黑夜时,凄凉惨绝人寰的哀号声,伴随着狂风暴雨呼啸了一夜。
夜里,张浪几乎无法入眠,一闭上眼睛,脑里全是波涛凶涌的海水。到这个时候,张浪才惊奇的发现,自己这几天几乎做着同样的一个梦,梦里同样的一个内容,都是一望无际的海水,淹没了自己扎守的下蔡城。难道是修练《遁甲天书》之后,对于未到要发生重大的事情有了预知本领?而要预知这样的事情,则会让自己井神力大幅度的减弱,最后萎靡不振?张浪对于这个发现并没有感到万分的欣喜,反而是忧心忡忡。
就这样,张浪一个晚上几乎没有什么入睡过。
待第二天天亮之时,下蔡城已经处于一片汪洋海水之中,张目所见,一望无际的海水。
虽然有过准备,但十万大军。最少有一万人马失踪不明,不知是被潮水冲走,还是被围困于别的地方,这就无从得知了。剩下的士兵,要不是藏在山洞里,就是躲在竹屋里。只有极少的士兵在这雨夜里扎营半山腰而宿。
而在山顶上,张浪站在士兵们简单建造起来的竹屋之中,外面地雨还在不停的下。而张浪的心情越沉越深。他的脸上气色不好,有些憔悴,双目惨淡的看着远方。
浊黄的浑水已经无情的涌进下蔡城,除了那雄壮的城楼,还有建筑高楼屋顶外,都已被淹没在洪水之中。张浪甚至能看到在水上飘浮地木箱,木箱上一脸绝望的子民。
高楼屋顶上,有不少的黑点在那里一动不动。这是那些来不及撤离的百姓,如今只能头上顶暴雨,无助双眼看着无处不在的潮水慢慢涨高它的水线。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张浪很想救他们。但是现在潮水正猛,就算大型楼船,在这样水上也会被冲的七零八落。更不用说那些并不坚固竹排小船了。
郭嘉心里也很不舒服,身为张浪手下的头号重臣,没能料到曹操会有这样一手,实在有负张浪所托。现在只能眼睁睁看着潮水淹没下蔡,冲毁主公数年来积心处虑的寿春防线。
张浪仿佛不忍心看下来,长叹一口气,一脸萧条地转过身去。
郭嘉喉咙咕噜咽了几下,终究还是没说出话来。
张浪似乎自言自语一样道:“数年苦心经营,如今毁于一旦,曹操啊曹操。你真地太毒了。就算洪水退去,下蔡也等于空壳一付,要想重建家园,没有三五年的时间,如何能回复到以前的面貌呢?唉……”
张浪地一声叹息,重重击碎了郭嘉思绪,他果断出列道:“主公,曹操竟然如此根毒,连百姓也不放过。那主公已经没有什么好顾虑了。属下有一计,可力除曹操。”郭嘉不待张浪问话,接着道:“待潮水退却之际,曹操必然入扎下蔡,整顿军务。此时颖水相对而言水位依然高涨,曹军也会放松警戒,主公可趁机派水兵沿颖水而上上游,从新堵堤蓄水,开掘水道,待水量达到一个高度,再次绝堤颖水,此时由于下口并未堵上,所以水量不会像今日这样高涨,绝堤二日,水军沿颖水乘竹排而下,发挥我江东军善于水战情点,必然杀的曹军鸡犬不宁,兴许还可活操曹操不定。假如主公感觉更不够,还可开凿水道,引淮水灌城。”
张浪有些愤然道:“曹操如此残无人道,难道奉孝也要我学他不成?”
郭嘉解释道:“曹操绝堤放水,主公已经疏散大部份百姓,现在颖河四周,所剩下只是一片狼籍,方圆数里之内,只怕找不到一户农家。如今主公再次绝堤,只会是对曹军造成伤害。假如主公说在曹操绝堤放水后,还会有百姓生存在颖河一带,打死属下也不相信会有此事。”
张浪落寞道:“曹操为人奸诈狡猾,怎么能会让我们如此轻易得手呢?”
郭嘉自信道:“主公放心,由于曹操对淮南形式的不了解,为自己的埋下了败笔,颖口如若绝堤,根本无须争夺下口,此举无疑画蛇添足,自取败招,也正是如此,才让我军逃过此一劫。假如主公担心颖水无法蓄水,那也完全没有必要。颖水上流共有三堤,曹操不可能一次性把这三堤坝全毁,必然留一两个,而这正是主公反击杀招。至于最大的难度,是沿颖口而上,由于绝堤之后,水流湍急,属下侧是担心这样的竹排能否在黑夜行军中控制自如。”
张浪被郭嘉这么一说,精神好转不少,不过仍是有些担心道:“沿颖水而上上游,只怕路途中难保不被曹军发现,假如这样,计策便会外泻失败。“郭嘉笑了起来,问徐庶道:“众人只知颖水为淮河支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