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顾锦芙就想起进京遇袭时的危急,心里有些不太同意,喃喃道:“若是当时老王妃在场,也一定会这样做的。”
赵祁慎抬头狠狠瞪她一眼,她被他凶狠的表情吓得缩脖子,喊了一句:“你不会是有那种恋奶嬷的怪癖吧。”
自打被他捡到后,她就真跟个奶妈子一样伺候他,造就了他对感情的畸形?!
哪个男人会喜欢比自己大的姑娘,不都好娇嫩,一掐能掐出水来那种年纪的嘛。
赵祁慎被她气得直翻白眼,扬手就要朝她脑袋拍去,她闭上眼,疼痛却没有到来。他到底没舍得凶她,再气人也舍不得,重重扬起的手慢慢落在她宦官帽上,一片宽袖就在她头顶飘着。
“罢了,你就是那么个没心没肺的,又和你争论什么。”
他站起身,顾锦芙支着下巴看他,柔和的阳光在他身后,龙袍上的刺绣被照得色彩斑斓。
他是自小就金贵的人,如今掌着天下,眉目越发威严英气,年少的稚气已被悉数化去。这么一看,他似乎跟以前变得不太一样了,内敛了,也成熟了许多。
她居然没有察觉。
顾锦芙看着,咬了咬手指说:“你真喜欢我啊。”
他猛然低头看她,在她眼眸里看到明亮的光,还有几分踌躇。
先前就说出来了,也没有什么丢人的,顶多是被这个不开窍的再气一气。他哼笑一声:“是啊,你得意不。”
她摇头,拍了拍袍子站起来:“我是反臣之女。”
语气里带着一丝外人不知的落寞,嘴角却又往上一翘,杏眸也弯成了月牙儿,给他一个灿烂的笑。
“我祸害谁,也不能祸害你啊,你可是恩人。”
她父亲的案子实在渺茫,那她一辈子都是反臣之女,又何必去考虑什么男女之情。至于他说的喜欢,等日子久了,什么感情不会淡,再遇到别的女人也就没有了吧。
赵祁慎闻言抿着唇,心里有一句‘不怕你祸害’,可她的笑颜让他又说不出口。这事情再较真儿说下去,恐怕真要大家都没趣,她这是在给自己兜面子了。
那句反臣之女,未必不是她的态度,到底是个高傲的脾气,她不会愿意一辈子就做个魏锦。
聪明人说话做事都是留一线,赵祁慎和顾锦芙两人在这上头都心有灵犀。
午间床榻上那冲动一吻,她自主撇去记忆,将它化为烟雾吹散。按顾锦芙的想法就是,虽然臊人,但她也是个老姑娘了,更是个亡命之徒,还矫情什么。
不就是嘴唇碰嘴唇嘛,其实现在品品,好像还让人有些眩晕感,滋味颇销魂。
他呢,则把午间的事卷成卷,安放在记忆里。准备念着她的时候就拆封,自己默默品一品就是了。
当然也不可能因为这样就放弃,铮铮铁骨男子汉,喜欢的姑娘就得追,且看她哪天招架不住吧。更何况都已经和他有肌肤之亲了。
两人很有默契打住这事,赵祁慎也不再在西配殿窝着,让她收拾折子回去。
她和往前一样狗腿子的笑着,把东西都拢抱到怀里。结果没兜住,一本折子掉在地上,还飘张纸条出来。
赵祁慎弯腰拾起来,她扫眼字条,看着他撕碎,心头跳了跳:“你怎么着人送这种假消息?这是要逼着穆王反?”
字条上写的是把老王妃失踪一案栽到穆王头上,还让人告诉穆王。
他嫌弃地睃她一眼:“不然我召告天下做什么,真吃饱撑着让天下人看我连母亲都护不住的笑话吗?况且,罪名又不一定要我去定,人是刘太后掳的,我严查之下刘太后要穆王当替死鬼,我也没辄对吧。”
顾锦芙听着嘴里倒抽一口气,敢情他后手在这里,是要穆王恨上刘太后,帮他撕了刘家人。
她心里打了个激灵,这人心机那么深,睡在他枕边都得害怕吧。她在他转过身的时候,抬袖子狠狠擦嘴唇。
这人可沾不得!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东暖阁,其他伺候的宫人见两人说说笑笑的,莫名松口气。
天子离开寝殿时的脸色骇人,一看就是动了怒,又许久不见顾锦芙出来,所有人自然是当两人闹不愉快了。
如今两人一如既往的亲近,他们当然要高兴。伺候人的就是看主子心情过日子,主子心里头下雨,那他们头顶就是在雷鸣电闪,一不小心触雷被劈得粉身碎骨也是有的。谁不想乐得轻松。
***
随着秋审推进,刑部、都察院和大理寺的人就往乾清宫跑得勤快,顾锦芙做为掌印太监,不时也有大臣跟她探听天子情绪,省得在天子心情不好时撞到上头。
这一来一往,顾锦芙倒是和三司的人都有了些交往,前朝遇到都能笑着打个招呼。
这日大理寺寺卿又跑来不知道禀什么,两个主事抱着一堆东西跟在寺卿后面小跑,正好跟从内衙出来的顾锦芙撞一块儿。
一个年轻主事没刹住步子,还撞了她一下,东西散落一地。
主事忙不跌道歉,顾锦芙不是那种动辄摆架子的人,笑呵呵也蹲下身帮他收拾。
年轻主事心存感激,朝她道谢好几声。
顾锦芙率先进了东暖阁,探头探脑的喊一声陛下:“大理寺卿的常大人来了。”
赵祁慎看着她圆圆的脑袋,嗤笑道:“你倒是越来越爱把自己弄成个贼眉鼠眼的样儿,准备打包出宫去,再创个什么帮派不成?”
自打上回亲了她,两人虽然还如常说笑打闹,但他心里明白,她其实暗暗的拉远了距离。平时那种给他擦手、整整衣冠腰带的小动作都没有了。
他不怨她,要怨也只怨自己过于冲动。赵祁慎想着心里冷笑,且看她能缩到什么,他非要感化她这根木头,以后让她爱自己也爱得死去活来,黏着自己巴拉不开手才算是个男人!
顾锦芙可不知他心里在立誓,嘿嘿笑着卖乖道:“可不能,臣不能离开你。”
赵祁慎根本不信她嘴里这些浮夸的词,喊了一声宣。
主事官阶不够,寺卿在面圣时,他们就只好在殿外候着。顾锦芙出来吩咐添茶的时候瞅见,迈出门槛请他们到茶房坐:“一会若陛下或是寺卿大人有吩咐,我着人过来请两位大人。”
两人忙道谢,跟着小太监到茶房歇歇脚,可能是天子跟前不用伺候,不一会他们就见到顾锦芙手里端着碟桂花糕前来。
“寺卿大人那头估计还要一大会,两位大人尝尝这司膳房做的桂花糕。”
两位主事谢过,她笑笑转身又走了。
其中年纪大些的偷偷跟年轻的主事耳语:“这位魏大人也不像传说那样不近人情。”
年轻主事点点头:“看着面相是个和善的,可能是跟我们外廷的人不冲突,先前的李公公可被他整惨了。”
年纪大些的主事又嘿嘿一笑:“也不知外头说的是不是真的。”
什么外头说的,也就尽是关于顾锦芙是天子的枕边人那些事。年轻主事觉得这头在背后说人私密的事不太好,只是笑笑,没有接话。
等到大理寺卿出来的时候,已经过午饭点了。两个主事用过糕点倒没觉得饿,顾锦芙笑呵呵送人出来,手里还提着个食盒:“寺卿大人慢些,我这就不再送了。”
说着,还将食盒直接就交给年轻的那主事手里。
“这是陛下赏给大理寺众人的,一些糕点,大家都尝尝味儿。”
年轻主事忙接过,余光扫到她带笑的脸,发现她确实不像一般的太监叫人看着别扭。面白无须,齿白唇红,再俊秀不过,他心里头就涌起听来的那些传闻,忙低头不敢再看。
顾锦芙其实是很明显在跟大理寺的人拉拢关系,她心里还是记挂着父亲的案子,既然卷宗没了,但总还会有经历过那件事情的人。
她准备慢慢再探。
看着人远去,她又在门口站了会才转身。侧身的时候就看到郑元青正立在雕盘龙的汉白玉石栏前,看着她的眼神有几分探究。
她神色淡淡,根本没把他放眼里,迈过门槛,把人甩在身后头。
郑元青一手握着刀柄,望着空洞洞的朱红殿门,再又看着远去的大理寺一众人等,细心察觉到她唯独对大理寺官员有些不同。
原本对她就有的微妙感在心头不断被放大。
换值后,他着人再去暗查前阵子她去大理寺的细节,得到结果是她曾问过十年前的卷宗。
十年前的卷宗,十年有什么案子值得她去问。。。。。。郑元青坐在案后,桌上燃着的蜡烛将他面容照得明暗不定。
也不知是坐了多久,郑元青觉得有点凉,侧头看到书房的窗子正开着。他没有理会,而是离开桌案,走到书房间隔开的小小一室里,室内昏暗,供着一个牌位。
他对着牌位一站,又是站了许久。
作者有话要说: 还年少的赵祁慎发誓:一定要让她爱我爱得死去活来,黏着我不撒手!
N年后。
为人父的赵祁慎问儿子:你娘呢。
小团子:说要去和首辅商量弄死谁来着。
赵祁慎提了袍子就追:一眼看不到就瞎跑,顾锦芙,给朕回来!
第18章
“先有陛下进京遇刺,后有天子生身母亲被歹人挟持,此等目无法纪之人,却一直未能查出个究竟。指挥使离京奔波近月余,臣实在是对戎衣卫如今办差能力担忧。”
金銮殿之上,不知怎么就提起天子遇刺这些旧事,领话的人还是次辅,矛头直指戎衣卫。
首辅闻言脸色不太好,双手持笏站出一步扬声道:“刺杀之人皆是死士,查起来千头万绪,臣以为戎衣卫已经尽力。”
次辅见他维护,冷笑一声,也高声说道:“这些人欲乱朝纲,一日不诛杀在午门外,臣等一日心不安。臣以为,陛下应该让刑部及大理寺一同调查,戎衣卫毕竟不是正经查案的衙门。”
次辅监管着刑部,横插一腿就是想分有着首辅在后撑腰的戎衣卫手中权力。
首辅一点也不想让他占便宜,因为次辅明显是站队了天子,天子还知道掳人的指使者是谁,他害怕这就是个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