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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单这两条罪名,她便没犯过别的错,也不适合坐在这里垂帘听政了。
康王嫡长子仰头道:“还望陛下早做决断。”
众臣子齐齐下拜:“请陛下早做决断。”
大势已去。
姜皇后再无翻盘的机会。
众臣不在乎她对太子如何,也不在乎她对宗室是否和善,但没有人允许皇后登基,更没人愿意颠覆江山,承受颠沛流离之苦。
姜皇后只能离开朝堂,回到后宫,从此不再接触政务。
皇帝看着底下乌泱泱的人群,一个个穿着官服的人都跪在地上,等着他处罚自己的妻子。
皇帝被逼无奈,想逃走,可康王世子张口便是一句:“陛陛下一日不处置皇后和姜家,臣便一日不出大殿,日日待在这里,陛下恕罪!”
皇帝移开目光,只得指了位大臣,问:“卿家以为,皇后该不该废?”
“臣以为……皇后之位关乎国本,贸然废后会导致天下震动,还需多加考虑。”那臣子纠结道,“只是……娘娘既做错了事情,便不得不罚。”
皇帝便顺杆子朝上爬,“爱卿言之有理,皇后纵容族人犯错,还不思悔改,是该责罚,不如……”
康王嫡长子迅速接口:“不如废后,以示惩戒!”
“放肆!”皇帝猛然拍了一下御座的把手,怒冲冲道:“皇后乃朕之妻,何时轮到你们说废立之事。”
姜皇后满目含情看着皇帝,嘴唇颤了颤,道:“陛下信臣妾,臣妾此生值了。”
皇帝心里微微一软,就想松口。
康王嫡长子径直从地上站起来,走到盘龙柱前,以头抵柱,冷笑道:“今日陛下若不给宗室一个交代,吾等便血溅当场,九泉之下,自会找高祖皇帝诉苦!”
皇帝霍然站起身,惊恐道:“快将人拉开!”
他深吸一口气,没料到这群人如此决心,也不敢再偏袒皇后。
不怪他害怕,很多年前也出过这种事情,一宗室子弟血溅大殿,当晚皇帝就在睡梦中丢了性命,无病无灾的,好好一个人就这么去了。
大家都说此乃先祖的诅咒。
皇帝万万不可尝试。
皇帝咬了咬牙,道:“皇后撤帘还政,日后不得接触政务,且……禁足三月,罚俸三年,用度削减一半。”
“姜氏族人欺压宗室,跋扈嚣张,着涉事子弟流放西南,其父贬官三品,偿黄金万两于受害人家。”
这群宗室里头自然有受害人家的父母亲眷,这会儿他们也不多说什么,只道:“皇后娘娘赔的钱,我们并不敢动,也不敢收,不如全部赠给今年雪灾中受灾的百姓,以作援助。”
“这才是大义。”杜文郢击掌赞叹,又叹息一声,带着无限哀愁,“小姜大人在办事的时候,把赈灾的银两花了个七七八八,如今新官上任,手中无银钱,早已把殿下给惆怅坏了,算计着去何处弄钱。”
“如今能得这笔银两,实在是黎民直幸,天下之福。殿下得知此事也定会感到万分欣慰的。”
那人道:“能为天下百姓做一件事,也不枉我等受天下百姓供养。”
姜皇后脸色跟涂了黑漆似的。
这是她姜家的钱财,结果摇身一变,就成了沈璟昀的功绩。这个杜文郢,未免不要脸的过分。
皇帝也没有多言,只是问:“这般处置,你们可还满意?”
“宗室有人受了重伤,殿下失了长子,岂是这么轻易就了解的?”康王嫡长子冷笑,“陛下,总得有人偿还他的伤势,也得有人赔殿下一个孩子!”
“否则这件事永远都解决不掉。”
皇帝怒火中烧地砸了手边的杯盏:“你们到底想如何,非得逼朕废后不可,朕今日便将话放在这里,除非朕驾崩,否则任何人也休想动皇后一根汗毛。”
“帝后伉俪情深,果然令人感动。”杜文郢轻飘飘来了句,“可是陛下,您对皇后的处置太轻了,回了后宫,她也是最尊贵的皇后,随意欺压旁人,如何能认识到自己的过错。”
“臣觉得,宫中四妃尚在,唯淑妃娘娘出了宫 ,不如让妃嫔们代理六宫事务,也好让皇后娘娘修身养性。”
“否则,娘娘再仗着管理六宫的权势,害了殿下的孩儿,那该如何是好?”
皇帝冷冰冰瞪他。
杜文郢浅笑:“当然,这也只是臣一个小小的建议,是否采纳,那是陛下的事情,陛下自然会有决断,是臣逾越了。”
皇帝手指微屈。
作者有话要说: 我太困了,今天莫得二更了,晚安
第94章
姜皇后已经气的浑身发抖了。
她颤着手指,指向杜文郢,怒意滔天:“你放肆,本宫乃中宫皇后,出身尊贵,育有皇子,那群贱人有什么资格骑在本宫头上!”
“臣却不知道皇后娘娘比诸位妃嫔娘娘们高贵在何处!”康王嫡长子站在盘龙柱前,冷飕飕道,“谢氏皇后生前,您也不过是个小小妃妾,二皇子出身庶子,现如今倒去说别的娘娘们卑贱。”
“当真可笑至极,别的娘娘,可不曾陷黎民于水火,也不曾残害皇嗣,依臣之间,杜大人言之有理,请陛下采纳。”
他是决意跟着太子的。
家中关系复杂,自己的世子之位迟迟不来,唯有太子能帮自己,无论如何也得帮太子殿下把人拉下去。
“废后事关重大,然夺权不过区区小事,陛下若连这个都不愿意,臣自不会拼命。可太庙当中供奉着的是陛下亲父,臣之祖父。祖父见臣被欺辱至此,不知可否会安心!”
“你敢威胁朕!”
“陛下乃臣之皇伯,自幼也与臣关系亲近,可姜氏祸国,生生使我们骨肉离心,此女不除,臣这就去太庙跪求,让列祖列宗看看,他们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社稷,竟成了旁人的!。”
皇帝脸色黑青,冷冷瞪着他。
康王府,好一个康王府,且等着吧。
宗室诸人都坐在地上,这会儿也跟康王嫡长子同气连枝,异口同声道:“陛下若不责罚皇后,臣等便去太庙跪求列祖列宗!”
皇帝闭上眼,狠狠捏着御座的把手。
他并不敢跟大家对着来,只得道:“你们要责罚皇后,朕成全你们就是。”
“夺皇后掌管六宫之权,命众妃同理事,如此,你们当满意了吧。”
废后是不可能的,只要他做一天皇帝,姜氏就必定是皇后。没有人能取代她,也没有人能逼自己放弃她,如今也不过是权宜之计,过些时日,六宫大权,朝政,该是皇后的还是皇后的。
谁也别想欺负她。
姜皇后颓废的倒在地上。
什么都没有了,那她这个皇后,还有任何意义吗?
“陛下圣明!”
“圣明,朕如何敢不圣明,反正这天下,是朝臣的天下,是宗室的天下,是太子的天下,唯独不是朕的天下!”
“陛下这话没道理。”杜文郢本站在一边,这件事没他张口的余地,这会儿却找到了皇帝呛声的机会,“殿下人都不在,怎么就是他的黑锅了?”
“以前外头人人都说,殿下凶残狠辣,不孝不悌,可臣跟殿下自幼一起长大,只觉得殿下温和宽厚,颇有君子之风,还一直好奇怪为何传成了这般模样。”
“今日却恍然大悟,这不管有没有他的事,不管他是不是受了委屈,也不管他做了多少好事,反正都能给陛下一张嘴说成殿下的过错,殿下的名声怎么好得了呢?”
“陛下这个父亲,当真严厉,臣敬服!”
他话里的讽刺太过清晰,满朝文武都静静看着皇帝,忽然忆起以前的事情。
的确如同杜文郢所言,陛下可不就是什么大事小事都往殿下头上盖,这么多年,殿下干过的唯一一年过分的事情,就是当年逼宫。
可那也是被皇帝和皇后逼的活不下去了,只能奋起反抗。
怎么就成了凶残狠毒?
满朝文武都跟沈璟昀共事多年,对他性情也算了解,这会儿看着皇帝的时候,眼神都是露骨的怀疑。
皇帝惊慌失措,有种被人戳破了秘密的心虚,如杜文郢所言,他的确是每次都在往沈璟昀头上盖黑锅,可也从没有被人发现过。
以前杜文郢在江宁,也没有人帮着沈璟昀说话,他忽然觉得……事情变得很棘手。
皇帝隐隐有种事情不再遭受自己掌控的恐慌感。
可面对数百双灼灼地眼睛,皇帝也只得认了,“是朕的过错,一时激愤,说错了话,众卿难道要朕也当众跪下给太子赔罪吗?”
“这怎么敢。”杜文郢哂笑,“能为殿下正名,臣已经很满意了。”
不可再得寸进尺了。
杜文郢在心里告诉自己。
不然逼急了,皇帝也不是个吃素的兔崽子。
皇帝只觉得心里气愤的要爆炸,自从登基就没这么憋屈过,今日却被人字字句句拿捏了要害,甚至要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受委屈。
皇帝记着底下这些人的脸,握紧了拳头,执意报复。
“退朝。”皇帝挤出两个字。
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忍不住发火。
朝堂上你来我往,好不热闹,东宫却一片温馨,无烟的木炭哔哔作响,烧出温暖的滋味。
沈璟昀侧卧在榻上,手中一卷书册,漫不经心地翻看着,间或抬眼看看前方。枝枝站在书案前,提着一只大狼豪在写字,那笔比她的手指粗上一截,握在手中跟拿了个大棍子似的。
沈璟昀漫不经心地问:“你写什么呢?”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沈璟昀便再低头看书。
她一副字还没写完,女侍中的声音就在门前响起来,格外欢喜雀跃,似乎发生了什么好事,“殿下,周世子和杜公子来了。”
沈璟昀讶然:“这么快?”
枝枝放下手中的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乖巧站在沈璟昀身后,等着那两个人进来。
杜文郢的笑容格外真诚,一进来就咋咋呼呼道:“表哥,一切顺利。”
“大家听闻姜皇后和姜家的所作所为,都气疯了,如果陛下不责罚皇后,今儿恐怕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