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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冬-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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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晚冬痴愣愣地侧躺在被子里,一丝。不挂,她被男人搂在怀里,紧紧贴合。还有触觉么?胳膊上的束缚刚被解开,已经麻木不堪,身上到处都疼,被咬的、嘬的、抓的、捏的……
  她感觉到男人微凉的手轻抚着她的腿,慢慢往上,找到最绵软舒服的地方,握住,笑的得意。
  她还感觉到男人吻了吻她的肩头,温柔且深情。
  “我活儿不错吧。”章谦溢坏笑了声,摸了把身下半潮的床单,轻声呢喃:“你别恨我,你仔细想想,当初若不是我,你在园子里过怎样的日子?你出事后,我当孙子去唐府给你磕头,苦苦哀求叔父救你,还被梅姨那老娼妇羞辱,我心里若是没有你,会这么做么?”
  “公子,”沈晚冬强忍住恨意,稍一闭眼,泪珠登时掉落,她哽咽着问:“妾身再问一遍,您会娶我么?”
  “不会。”章谦溢毫不思索地说出这话,他似乎察觉到怀中女人身子略有些颤动,忙笑道:“不是我不娶,是叔父不会答应的。再说了,你不是一门心思想跟了荣明海么,我现在同意了,今儿晚上我就以义兄的身份送你出门。”
  “我,我都这样了,还能跟他?!”沈晚冬恨得身子直抖,她不由得躬起身子,失声痛哭。
  “别哭嘛,”章谦溢随手抓起沈晚冬的肚兜,帮他的小妹擦泪,柔声哄道:“只要咱们心里都有对方,嫁了谁娶了谁重要么?你放心,我一旦跟安定侯有了亲戚关系,就能大展拳脚,夺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堂弟?梅姨?呵,都死去吧。”
  沈晚冬心渐渐凉了,不愿说一个字。
  “你放心。”章谦溢轻抚着女人,呢喃细语:“荣明海现在虽让你住在外边,把你藏着掖着,但我相信咱们大名鼎鼎的冬蛇总会登堂入室进侯府的。到时候我就是你的娘家,给你财力支持,帮你出谋划策,侯府里那两个女人怎会是咱们的对手,一边歇着去吧,你还愁抢不回儿子么?”
  沈晚冬只是冷笑,不再流泪。
  “别恼嘛。”章谦溢大腿架在沈晚冬的腰上,半个身子压了上去,他用手挠着女人的痒处,试图逗女人开心,可发现她无动于衷,小心翼翼地问: 
  “你当真不愿跟荣明海了?” 
  *
  水汽氤氲,荡漾出阵阵茉莉花的香气。
  沈晚冬坐在澡盆里,痴愣愣地盯着凳子上放着的红色嫁衣。玉梁的眼光不错,这套衣裳本是曹家肉铺的女儿出嫁时穿的,玉梁好说歹说,花了大价钱买了回来。据说曹家姑娘整整绣了半年之久,瞧着也是,针脚细密,尤其是袄子上那几朵用金线绣的牡丹,花瓣纷繁秀美,吐着国色天香的气质。
  屋子已经收拾干净了,章谦溢终于得偿所愿了,心满意足地换了身衣裳,说是要亲自给义妹置办嫁妆,带了他的侍卫出门了。
  沈晚冬抬起仍发疼的胳膊,上面有好几处被咬出的伤,还记得不久前那畜生问她,是不是真的不愿意跟了荣明海?
  呵,如果她当真退缩害怕了,这辈子跟章谦溢窝在一起,那才是蠢。
  跟,她当然要跟了。男人她要,儿子她也要,身份地位她都要,凭什么被狗咬了一口,就放弃大好的机会?
  明明已经想通,可心,为何空落落的,那么疼。
  沈晚冬环抱着双膝,身子往下沉了些,她将头埋进水中,如此,或许哭的时候就会把眼泪憋回去吧。
  忽然,一只温暖的手附上她的肩,抬头看去,玉梁秀美的面孔近在眼前,为什么玉梁鼻头红红的,眼里也含着泪,原来是在担心她。
  “姑娘,快出来,别闷水里啊。”玉梁哽咽着,一边从水里拉出沈晚冬,一边从屏风上将手巾拽下来,替憔悴失神的女人擦去脸上的水,还有泪,柔声哄道:“为了那么个活畜生折磨自己,不值当。”
  “梁姐,我不明白为什么老天爷就揪住我一个人欺负。”沈晚冬凄然一笑,捧住玉梁的手,痛哭。
  玉梁轻轻拍了拍沈晚冬的背,像母亲哄孩子那样,柔声道:“因为你的福气在后头,前面越是受罪,以后越是享福。”
  沈晚冬摇头,哭道:“这关我真能过了么?我,我害怕。”
  “别怕。”玉梁凑近过来,压低了声音:“一句话都别说,就当这事没发生过。侯爷他知道姑娘是从哪里出来的,既然要你,就说明他不会介意你的过去。以后的日子长了,帐慢慢算。” 
  听了这话,沈晚冬的心静了很多,她扭头,看向玉梁,小声道:“我不能让那畜生的东西留在我肚子里,梁姐,我不能怀他的种,你有没有听过什么法子能避孕?”
  玉梁垂眸细思了半天,她附身凑到沈晚冬耳边,低声道:“以前我出堂子时,娘倒说了个方子,她说与男人同房后立马喝下,可保无虞,就是这药阴损的很,女人喝下后会腹痛不止。”
  “没事。”沈晚冬咬了咬牙,冷声道:“多大的罪我都受得起,你现在就出去给我抓药,记得,在不同的药铺抓,别叫人瞧出什么了。”
  *
  天渐渐擦黑,没了阳光的眷顾,人间又冷了起来。
  屋子里点了两根大红蜡烛,窗子上贴了红双喜,铜盆里的银炭燃得正旺,金兽里的香吐着清甜,一切的一切,倒真有点送姑娘出门的意思。
  梳妆台前坐着个穿了红嫁衣的美人,她楚腰纤细,偏生胸丰满得很,如羊脂美玉般的肌肤吹弹可破,眉化了个柳叶妖妖,唇涂了个朱砂含娇,眼下贴了花钿,发上簪了支镶了红宝石的金凤。
  一回眸国色天香,一浅笑倾国倾城。
  沈晚冬用小指蘸了点胭脂,往唇上又补了些。她很平静,笑的很美,仿佛今天从未发生过任何事,只等安定侯拉着扎了七色彩帛的车来接她。她不愿意看一眼在旁边大剌剌坐着的章谦溢,不愿意因憎恶一个畜生,毁了精心化的妆容。
  “真美。”
  章谦溢唇角含笑,凑了过来,他拿起桌上的一支金步摇,想要给他的小妹簪上去,谁知却被人家用梳子背打开手。
  只见男人轻笑了声,也没恼,忽然,他小指飞速抹了下沈晚冬的唇,随后将指头含进嘴中,轻吮着她的甜,挑眉一笑:“怎么办,我竟舍不得了,越看你越喜欢。”
  说罢这话,章谦溢手不安分地摸着沈晚冬的腿,随后又狠抓了下女人的胸,坏笑:“好人,趁着姓荣的没来,咱们再洞房一次可好?”
  “滚。”沈晚冬打开她身上的手,冷冷道。
  “你舍得么?”章谦溢嬉皮笑脸地将椅子拉近了几分,他看着镜中的美人,暧昧一笑:“那荣明海时常去外地忙,运气不好时还要去打仗,哥哥怕你一个人独守空房寂寞,一定会抽空去疼你的。”
  “滚。”沈晚冬咬牙,狠狠道。
  “别这么狠心嘛,一夜夫妻百夜恩,别穿上裤子就把我踹了,我可是会伤心的。” 
  沈晚冬终于忍不住要发怒,正在此时,门吱呀一声开了。抬眼看去,原来是玉梁端着两碗冒着热气的药进来了。
  玉梁瞧见章谦溢又贴在自家姑娘身上腻歪,登时大怒,脚底一个“不稳”,将右手端的药悉数泼在了章谦溢身上。
  “呦,公子没事儿吧,妾身不是故意的。”玉梁装作惊慌,忙从袖中抽出条丝帕,要上前帮章谦溢去擦。
  “你!”章谦溢勃然大怒,登时就要动手打这胆大包天的娼妇,忽然,男人不屑地冷笑了声,用袖子擦了下溅在脸上的药汁子,垂眸瞅着面色不善的玉梁,傲然道:“果真是个忠心仗义的,我家小妹以后可要仰仗梁姐你的帮衬,今儿本公子且先放过你。”
  说罢这话,章谦溢皱眉,看着玉梁手中的药汁子,疑惑道:“这是什么药?她怎么了?”
  玉梁剜了眼章谦溢,走向自家姑娘,冷哼了声,道:“姑娘昨晚上在外头受了寒,咳嗽了几声,我给她熬了点驱寒的药,怎么,公子也想喝一碗?”
  “你!”章谦溢气急,他没想到这娼妇的嘴居然这般刁毒。不过这样正好,以后小妹身边有这样的女人,想来会轻松许多。想到此,章谦溢不再生气,他重新坐回到沈晚冬身边,从怀里掏出个小瓶子,看着正一口一口喝药的沈晚冬,坏笑:“小妹,还记得百花酒么?我今儿又给你配了些,以后你要得宠,可是得靠它。”
  沈晚冬定定地看着章谦溢,不说话。
  “看我作甚?”章谦溢轻抚着他的小妹,柔声问道。
  “我在想,侯爷怎么还不来,我真是越来越不想见到你了。”沈晚冬淡漠道。
  章谦溢脸登时拉下,正要出言为自己辩解几句,忽然,小院传来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男人皱眉:章府的下人没有传唤,是不允许进小院的,更何况这般疾步,看来是荣明海来了,怎么这般快,他,还没看够小妹。
  没一会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踹开,伴随着寒风走进来个穿着锦衣的中年男人。这男人派头极大,个子虽矮,但下巴却仰得老高,脸极白,还施着粉,脸上连一根胡子都没有,不男不女的让人看着生厌,可通身带着些许戾气,又叫人害怕。
  “孙,孙公公?!”章谦溢瞧见来人,惊讶地瞪大了眼,慌忙给来人行了个大礼,恭敬道:“您怎么会来?可是干爷有事找我么?”
  只见这个叫孙公公的太监阴恻恻地笑了声,根本并不理会章谦溢这茬,他疾步走向沈晚冬,从头到脚打量美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骄矜地笑道:“果然名不虚传,是个大美人。行了,跟咱家走吧,今儿督主府里开宴,他老人家可是指名道姓的要晚冬姑娘去弹支曲子听听呢。”

    
第39章 小婉的令叔
  说这话的时候; 孙公公面上带着抹不屑的笑,他将双手捅进袖子中,侧过身子让出条道; 骄矜道:“请吧; 晚冬姑娘。”
  “不去。”
  沈晚冬端坐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冷声拒绝。她拿银剪子; 将红烛的烛芯往短剪了些,十分淡然地理妆、梳头; 用眼角瞅了眼孙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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