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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叶红绡见鬼地发现,那个动不动就来找她的小白脸,好像改换了目标,开始对她的妹妹殷勤起来。
这是想通过她们姐妹俩,去拍白九辞的马屁?
叶红绡一时间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个原因了。
可她又转念一思:不对啊,她跟白九辞又不热络,那家伙讨好她,顶个屁用啊?
想不通的女子决定不再多想,只在男人靠得太近时,吹胡子瞪眼地把他给赶走。
“去去去!别像只苍蝇似的围着我妹妹转!”
孙蒙委屈:他真正想亲近的,是她啊……喂等等,他明明那么的英俊潇洒,哪里长得像苍蝇了啊!?
一旁的慈青花看他俩这样,简直哭笑不得。说实在的,她对这位孙副将的印象倒还不错,因为他一直待她挺和气的,虽曾经因她嫁进白府的事而受了她阿姐的气,但他依然是对她们俩笑眯眯的,一点儿也没有记恨。最重要的是,她渐渐发现,他同长姐似乎还处得挺好,每次有他在的时候,长姐就会变得活泼许多,好似是个可以随便打闹玩乐的闺阁少女,而不是眼下业已历经沧桑的女子,这让她恍惚觉着,自己与姐姐仿佛一同回到了九年前。
所以,她还是挺乐意看到他出现在姐姐附近的。
为了给热情善良的孙副将一个台阶下,慈青花忙不迭微笑着接过他特意送来的水壶,温和地道了声“谢谢”。男子见状,立马就敛起了适才那可怜的小眼神,转而眉开眼笑地看着她。
叶红绡白了他一眼,考虑到他这人也就是烦了点,所以就放手不管了。
没几天的工夫,行军的队伍便抵达了有敌军进犯的地带。这时,因着当地兵力稍有不足,敌人已经突破了一道关卡,将目光瞄准了第二道关卡——西南的名城,涧谷关。所幸白九辞一行及时抵达,这便与先遣部队和守城的将士们顺利会师,合力在涧谷关筑起了新的防线。
与此同时,他也意外听闻了一个情报。
“又是那个姓仇的?可是他……六年前一战惨败,不是已经被他们的皇帝一气之下贬为庶民了吗?”
“你也说了,是‘一气之下贬为庶民’,那么现在皇帝需要他了,又重新启用,也是无可厚非的。”
城内的临时大本营里,周涵和赵起一个脱口而出,一个泰然应之。李信天微皱着眉默默地听着,孙蒙则由于错过了那一战而略显迷茫。
“你们说的,是当年差点害死将军和晚夫人的……仇千错?”他猜测着问道,很快就得来了赵起的一颔首。
“啊呀,不碍事不碍事,他来一次,老子砍他一次,看他有几颗脑袋能被老子砍!”周涵则迅速调整了情绪,一副并不把宿敌放在眼里的架势。
“这个人的武功还是颇为了得的,就你单枪匹马,未必能打得过他,还是不要小瞧为好。”赵起冷静地提醒了一句,随即换来了周涵的一声轻哼。
屋子里一时间再没人说话,大家伙儿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始终未置一词的白九辞,发现他……正默默地研究着地形图。
好吧,将军自个儿都没所谓,他们在这儿瞎掰掰个啥,还是赶紧各就各位,早日了结了这场战事吧。
两天后,双方展开了第一次各自重整后的交锋。叶红绡作为随行女眷,本是不打算参战——只在后方好好护着妹妹的,可在城门上眼瞅着己方迟迟占不到便宜,她的暴脾气不由自主地上来了。
就这种磨磨蹭蹭的打法,猴年马月才能让妹妹回京啊?!
叶红绡不是一个只说不做的人,等到五天后的第二场战斗爆发,她就按捺不住,跟着上了战场。
“诶!?你怎么也来了啊?!”在人群中瞧见了女子艳丽的身影,孙蒙刹那间心惊肉跳。
“我为什么不能来?!”叶红绡一剑刺死了迎面杀来的一名敌兵,丝毫不在意拔剑时那喷涌而出的鲜血。
见她杀个人犹如吃一顿家常便饭,孙蒙不晓得是该哭还是该笑。好在他还记得,沙场上刀剑无眼,这便不再分神,只下意识地留在了她的身边,与她一起奋勇杀敌。
第二次,敌人的兵马又被逼退了,可白九辞等人却迟迟未有见到传说中新上任的仇副将。不过,因着两次对战都不算吃力地打退了敌军,涧谷关内的气氛基本还算轻松,不似一年前的曙山城一战,个个神经紧绷得好像随时会死掉一样。
是日,白九辞忙里偷闲,搂着他的小丫头又畅快了一回,事后却发觉小丫头整个人恹恹的,眼皮子一开一合,一副累极了的模样。他低头亲亲她的前额,问她怎么这就犯困了。
慈青花勉强打起精神,有气无力地回答:“妾身也不知道,这几天总觉得困,好像怎么也睡不醒。”
白九辞不理解为什么会这样,微蹙眉道:“明天让军医来给你看一看,嗯?”
小丫头晃了晃脑袋:“不必了,军医们要给将军麾下的将士们治伤,很忙的。妾身不过是这一阵没睡好,过两天就没事了。”
白九辞抓着她的小手摩挲几下:他的小丫头,一直都这么善解人意又深明大义。只是……
“涧谷关的北城门外有片林子,那里长着这一带特有的清涧草,能安神助眠,我命人替你采一些来,煮了汤让你喝,好么?”他旋即记起六年前无意间听闻的说法,这就跟小丫头打起了商量。
慈青花对男子的细致入微很是感动,她喜滋滋地应了声“是”,就倚着他的胸膛睡了。
鉴于敌人悉数驻扎在城南,是以,白九辞一早便命人悄悄从北门出发,去他指的那片树林里采摘了他要的新鲜草药,每天煮一碗清凉可口的汤药给他的小丫头喝。慈青花接连喝了五日,晚上确实是睡得沉了,却不料连白天也哈欠连连。幸而白九辞忙于战事,并未日日来与之相见,所以,以为自己兴许只是有些水土不服的女子,也就顺势瞒住了他。
孰料这一瞒,竟瞒出了事情。
九月初三的这一天,恰逢敌人第三次攻城。慈青花本是在屋里祈求着上天保佑,谁知坐着坐着,城外依稀传来的厮杀声竟越变越模糊,她忽觉两眼一黑,紧接着就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是以,等到白九辞与叶红绡风尘仆仆地归来,惊闻的,竟是他们最在乎的人突然不省人事的消息。
一男一女一路飞也似的去了慈青花的卧房,见女子真就双目紧闭着躺在床上,他们的脑袋里几乎同时呈现出一片空白。
“好端端的,这是怎么回事?!”
白九辞难得用焦急的口气询问已然先一步到到场的军医,听他战战兢兢地回道:“回将军的话,花夫人她是……中了……中了毒。”
85。紧急情况
明疏影这才意识到,原来那个襟袖萧索的素衣女子,就是昨儿个冬苓提到的沐仪姑娘。
微寒的东风中,她看着女子举起了侍卫递来的一把剑。
冰冷的利刃对这个年轻的女子来说似乎太过沉重,饶是她以双手举剑,整个剑身仍是不受控制地抖动着。片刻,她将剑尖对准了跪在身前的一个男子,而后者早已仰起脸来与她四目相接,好像是忍了许久,终于忍无可忍。
“沐仪……沐仪!你要杀我吗?你要杀了我吗?!”
听着男子难以置信的口吻,明疏影忽然就认出了他。
世子。
她默不作声地看向始终巍然不动的定安侯。
他是要那沐仪亲手杀了镇远侯家的世子吗?可是,为什么?即便是要处刑乱臣贼子,不也该是男人们的事情吗?缘何会牵扯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明疏影百思不得其解之际,沐仪抖着抖着已经把剑给抖到了地上。只听“哐当”一声响,脸色发白的女子倏地跌跪在地,接着冷不防就回过身来,朝着定安候俯身痛哭。
“侯爷!侯爷!民女做不到啊!”
面对妙龄美人的苦苦哀求,年不到三十的男子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只神色地淡淡回道:“沐姑娘这一句‘民女’,可真是折煞了你沐家。沐大人祖上世代忠良,到了沐大人这一代……”
他顿了顿,依旧面无涟漪地注视着梨花带雨的女子,说:“沐姑娘应该还记得沐大人的嘱咐吧?你沐家上下七十二口人,可都在等着沐姑娘当众一表忠心。”
话音刚落,泪流满面的女子忽就停止了哭泣。像是被什么咒术定住了身子一般,沐仪突然僵在了那里,随后慢慢地仰起脑袋,望向了始终无甚表情的定安侯。
她知道,事情已然没有转圜的余地——今日,不是她亲手杀了她的心上人,便是她举家老小为他二人陪葬。
沐仪颓然撑起了身子,晃晃悠悠地走回去,弯腰重新拾起了利剑。身着囚衣的世子痛心疾首地目视其流着眼泪步步靠近,下意识地摇起了头。
他那么爱她,为了她,险些就要忤逆父亲的命令,到头来,她居然要用他的性命来换她全家平安、一生荣华!
世子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实,可那冰冷的利刃到底是刺进了他的血肉之躯。
鲜血染湿衣襟,以剑伤人的女子冷不丁松开了剑柄,捂着脑袋嘶声尖叫起来。
染血的宝剑颓然坠地,胸口溢血的男子睁圆了眼,瞪视着濒临崩溃的女子,终是“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血腥的一幕映入眼帘,明疏影心头揪紧,身边的一个公主则已经两眼一翻,晕倒在了侍女的怀里。明疏影循着那侍女的惊呼声侧首看去,别说是昏倒的那一个了,就是之前用鼻孔看人的另一位,此刻也是面无血色。相比之下,倒是那年幼无知的女娃娃比较好运,因为有身后的宫女及时替她挡住了视野,所以她依然在那儿傻傻地咬着手指头。
明疏影眸光一转,不由自主地注目于造成这一切的定安侯,却见他依旧泰然自若的,好似压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