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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反正!反正你就是得把这件事说清楚了!”叶红绡顿了顿,立马又想到了白九辞那张讨厌的面孔,“你说,就是跟白九辞有关?他不让你说,对不对?”
慈青花对长姐那超乎常人的联想力简直哭笑不得。
“啊呀……这……我……”
于是,在门外愣了一会儿的白九辞,终于回过神来,举步走了进去。
“将、将军……”已经被姐姐缠了俩时辰的慈青花一见他出现了,不由得就忐忑不安地站起身来。
叶红绡也倏地回过头去,眼见“罪魁祸首”现身了,她自是当即改变了脸色,双目圆睁着,霍然起身。
来得正好!老娘一腔怒火,正愁着无处发泄呢!
58。你怪我吗
慈青花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姐姐拿白九辞当出气筒。是以,眼瞅着叶红绡就要气势汹汹地冲上前去,她赶紧一把拽住了女子的胳膊,连声恳求女子先行离开,说她有很重要的话要单独同来人讲。
叶红绡闻言,简直又气又急又委屈:又来了,又来了!妹妹又要把她赶走,好跟这个臭男人独处一室了!
然而,让姐妹俩皆始料未及的是,这一次,白九辞并没有像以往那样“作壁上观”,而是主动开口留住了女子。
慈青花有些发愣,叶红绡也用见鬼了似的眼神瞧着他。
就在她二人神色各异的注目下,白九辞主动将小丫头服药一事的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完了还一本正经地朝叶红绡赔了不是。
女子听罢,不免愣了神。可片刻过后,她又猛地回身去,面向背后的妹妹,脱口高声道:“这种事,你怎么不早告诉姐姐!?”
慈青花支支吾吾,埋低了脸绞了绞手指头。
诚然,要说最早,她是怕长姐气白九辞拿她当解药,进而愈发反对她给他做妾,而现如今,她还觉得那是他的秘密,既然他连白家人都未曾透露,她就更不能擅自说给旁人听了。哪怕,那个人是她的亲姐姐。
对于这样的念头,慈青花深感歉疚。可是,那虽然是她最亲最爱的阿姐,她也不能不顾别人的隐私,什么都讲给姐姐听吧?
白九辞并不确定他的小丫头是怎么想的,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那就是,她之所以这么做,定是在为他考量。
这个丫头,总是这么傻,叫人心疼。
“叶姑娘,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别怪她。”
他难得皱起眉头,又一次诚心诚意地道了歉,可惜,却只换来了女子狠狠的一记瞪视。
“废话!本来就是你的错!不怪你怪谁!?”
“阿姐!”
“你闭嘴!”
破天荒被历来疼她的姐姐吼了一句,小丫头顿时眼泪汪汪的。
叶红绡呢,话刚出口就后悔了,又见她的宝贝疙瘩忍不住当着她的面红了眼圈,她心里更是懊恼不迭。
可是,她又气妹妹从来不晓得为自己考虑一下,以至于老是被这样那样的混蛋欺负。
各种各样的情绪交织在一起,闹得女子一时间简直就想揪掉头发、发泄一通。
啊啊啊……
“烦死了!我不管你了!”
最后,不堪忍受的她索性气呼呼地往外走了。
慈青花想伸手拦她,却被白九辞一把抓住了胳膊。
“让你姐姐冷静一下吧。”
小丫头只能红着眼,眼看着长姐一溜烟地没了影。
阿姐生她的气了,这一次是真的伤心伤肺了。因为,她从未像今天这样,丢下自己,一个人跑掉过。
怎么办?怎么办……
慈青花很想哭,可一想起白九辞还在,她只能硬生生地把眼泪给憋了回去,而后抬起眼帘,给了男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白九辞忽然觉得心尖一抽一抽地疼。
他不由得记起几十天前的那一夜,喝多了的叶红绡找他比试,然后对他说了一番话。
她说,青花是个好孩子,别人待她一点好,她就会对别人加倍的好。她从来不抱怨什么,受了天大的委屈也是自己扛着,顶多就是躲到角落里一个人偷偷地掉眼泪,完了又跟没事儿人似的,对你笑,跟你说话。可是,这不代表她心里就不难过。
所以,他这是要应了女子的那句话,让他的小丫头过上这种人前强颜欢笑、人后暗自垂泪的日子了吗?
不,他绝对不会,绝对不许。
“对不起……”在喉咙里滚了好几下的话终于挣脱了唇瓣的束缚,令他得以亲口向这个叫人疼惜的小丫头表达歉疚,“是我思虑不周,害你受委屈了。”
轻柔的话语声声入耳,尽管才短短十余字,却听得慈青花禁不住愣了神。
她难以置信地仰起脸来,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与他四目相对,却忽觉鼻子一酸。感觉到泪水就要夺眶而出,她慌忙垂下脑袋,试图再将那温热的液体给憋回去。
可惜,她失败了。
因为,白九辞已经看清了她泫然欲泣的样子,继而不假思索地将她拥入怀中。
“想哭便哭出来,不用憋着。”
坚实的臂膀紧搂着她的身躯,温暖的胸膛轻贴着她的侧脸,慈青花一下子就按捺不住,“呜”的一声失声痛哭起来。
“呜——将、将军,阿、阿姐她……她生我的气了……她、她不理我了……呜——呜……”
若是换做以前,白九辞只会觉得,不就是姐妹俩吵架吗?过几天就好了。
然而,此时此刻,他听怀里的小人儿哭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又感觉到她正情不自禁地抽动着肩膀,只觉比自己小时候被人冤枉了还难受。
那是一种说不出口的苦痛,就好像胸口愣是被一块大石头给堵着了,是碎也碎不掉、挪也挪不走。
他不自觉地拧紧了眉毛,不晓得该如何安慰这个伤心欲绝的小丫头。须臾,他只能笨拙地拍拍她的后背,亲亲她的头发,低声说着“是我不好”。
慈青花也是憋得太久了,又生怕长姐是当真气炸了,因此也顾不得太多,真就依偎在他胸前大哭了一场。
不知过了多久,白九辞胸口的衣襟湿了一片,抽抽噎噎的小丫头才顶着一张大花脸,慢慢离了他的身子。
“对、对、对不起,将军……妾身、妾身……失态了……”
谁知,都已经这样了,哭够了的她还不忘会自己的言行表示歉意。
白九辞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
“没有失态,今日之事都怪我太过疏忽,你没有任何做得不对的地方。”
若真要说有什么的话,就是她太顾着他了,宁可自己在长辈面前受尽委屈,也不愿擅自吐露他未有言说的“秘密”。
这丫头,真真是叫他怜惜。
男人愁眉不展地松开了小丫头的身子,命下人端来了热水,拧了帕子,要亲手为她擦脸。
慈青花不免受宠若惊,回过神来连声谢绝。奈何对方把着她的胳膊,只以一句“别动”,就叫她乖乖地坐在那儿,任他笨手笨脚地替她擦拭她那张大花脸了。
“将军,妾身现在这张脸,是不是不堪入目啊?”她冷不丁哑着嗓子这般问道,倒是令白九辞不免一愣。
“没有,很好看。”然后,他面不改色地扯了个谎,却是听得小丫头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慈青花见白九辞闻声一顿,拿眼看她,立马就窘迫地收起了一瞬流露的笑意。
真是的,她笑什么嘛……明明刚才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实际上,白九辞也很疑惑,不理解这丫头怎么方才还哭得那般凄楚,这会儿又莫名其妙地笑了。
不过,笑了便好,笑了,就代表她已经不那么的难过了。
白九辞不询问更不计较,只径自恢复了手头的动作,继续为他的小丫头擦脸。慈青花睁大了眼,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看得他误以为是自己下手重了,弄疼了她。
“力道太大了?”
“没,没有。”
听小丫头磕磕巴巴地回了话,他手中的力气却又放轻了一些。
“我没替人擦过脸,手头没个轻重,疼了就告诉我。”
慈青花听他柔声细语地说着这微不足道的小事,却只为不叫她不舒服,耳根蓦地烧了起来。
“没,不疼……将军用的力刚刚好。”
白九辞略作颔首,兀自替身前的小丫头擦脸。慈青花将他专注的神情看在眼里,心下忽而泛出几分欣慰,就仿佛白日里受的委屈,都在这一刻体现了价值。
至少,他是站在她身边的。
只是……
一想起先前愤愤离去的长姐,她就禁不住耷拉了脑袋。
白九辞见她无精打采、忧心忡忡的,也不懂该如何安慰,只能留宿在她的房里,却仅仅是规规矩矩地抱着她睡觉。
“祖母和母亲那儿,我已经都解释清楚了,往后你见了她们,不必觉得有所亏欠。”
“嗯……”
黑暗中,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而后只听到小丫头闷闷地应了一声。
他心知,以小丫头的性子,是不会记恨白老夫人的,可是,被人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了一通,这心里终究是留了个疙瘩的。
而他,似乎也有一事,无法释怀。
“你……你怪我吗?”
话音落下,慈青花蓦地一怔。她几乎不敢相信,这话是从白九辞嘴里出来,而且还是拿来问她的。
于是,貌似有些漫长的沉默后,男人听到她轻声道:“不怪将军,将军都已经出面解释清楚了。”
白九辞被稍稍吊起的一颗心刚要放下,就因她的后半句话而重新提了起来。
“不,我是指,自曙山城一战起,你怪过我吗?”
如果不曾遇到他,她也无需承受这之后的种种了。
白九辞发现,他的心境里好像第一次出现了类似于“踌躇不前”、“患得患失”的感觉。
然而,问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