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诓芏搜勖魇挚欤鲎。档溃骸袄钅谙嗾饷赐砹耍隼醋鍪裁矗课一挂晕饷浓D―原来竟是李内相出巡啊!呵呵,有趣,当真有趣!”
李内相当然不知道曹端超越时代千年的脑袋里的什么高科技之类正在作祟,对于曹端这两个“有趣”他自然听得一头雾水。不过,他此时还有些惊魂未定,也不愿去想那么多了,一边拍了拍胸口,一边说道:“这门有什么趣?洒家倒没有看出来!你既然来了,就随我进去吧,洒家可是在此等你好久了。”
曹端大为感动:“原来内相入夜不睡,竟是为了等小人呐?罪过,罪过,惭愧,惭愧!”他的表情当真是要多恭谦有多恭谦,李内相这等早就习惯了卑躬屈膝的人见了,也不由为之叫好,暗道此人有和自己当同行的潜质,可惜就是年纪太大,已经不堪造就了。
李内相在前面鬼头鬼脑地带着路,走路的样子颇为滑稽,曹端见了,失笑道:“李内相,您可要可怜可怜小人啊。这端王府您轻车熟路,自然是没有问题,小人人生地不熟的,摸起黑来太吃力了,咱们何不点个灯,走着也方便些!”
李内相回过头来,做个个“噤声”的手势,神神秘秘地轻声说道:“嘘!不要喧闹,大王找你来,是有机密要事相商,不想让人知道,你这样高声说话,怕不全天下都知道了?”说着,他一个不留神,踢到路边一个石块上,顿时疼得闷哼一声。不过,他嘴上却不敢高声,只好蹲下来,忍痛抱着脚轻轻搓揉。
半晌,他才渐渐从阵痛中走出来,说声“走吧!”继续当先前行。经过几弯几绕,二人来到端王府的后花园。李内相脸上露出诡异地笑容,回头神秘地说道:“你就在这里侯着,待我去禀报大王!最近是非常时期,你可千万不要随便乱动,否则――”
他故意省略了“否则”二字之后的“大王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之类的威胁之言,就是想借此增加听者内心的想象空间,从而使之更加敬畏。看起来,他的语言天赋很不错,至少从曹端诚惶诚恐的表情看来,是这样。他此时只是有些遗憾,这黑暗之下实在很难看清楚眼前之人的敬畏表情,这种损失以后恐怕是很难弥补了。
李内相转身离去之际,曹端也静静地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晚春的深夜,一轮峨眉皓月当空倒悬,微弱的月光让地上的物事都映照出一条长长的若有若无的影子。端王府的后花园和曹府的后花园不一样,这里不只花的品种繁多,而且占地也颇大。
不过,地方虽大,也颇有游趣,但曹端此时却却异常老实,没有丝毫异动,因为他知道因为最近的刺客事件,这看似平静如水的园中四处已经增添了不少暗哨,他可不愿稀里糊涂地成为阶下之囚。不过,他也知道,他所坐的这里是个角落地带,方圆倒是有很大的一片地方没有暗哨。这不是因为他有什么鬼神莫测的算计,或者有洞察微末的武艺,能觉察四周微细的动静,而是因为他知道今晚上将有一场好戏在这里上演,而这场好像上演的地方,应该就是自己如今所处的地方了。既然这里的戏场,主角们当然要把一些不受欢迎的观众先行清理出场的――曹端相信他们有这个能力。
曹端闭目养了半晌的神,忽地眼毛一动,睁开眼睛――他听见了一阵细柔的私语之声,大戏上演了。于是,他不动声色地站起身来,隐入了石凳的后面。
这里虽然并不是一个舒服的所在,但经过他方才一番预先的观察,这里绝对是目前最合适的隐身所在。因为除了这里,就只剩下花丛之中能藏人了,而曹端一向自认为是一个惜花爱花之人,为了人类之间的纠葛而糟蹋花木的事情,自然的越少做越好了。而且,曹端躺下来之后发现,这里似乎真的不错,抬头就能看见满天的星斗,耳边是寒蛩和一些不知名的小虫子歌唱的声音,这画面,这声音,实在是一个剧目最好的前奏了。
第111章 救星
这两个女子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近渐渐能分辨出来了。
其中一个说道:“冰涤,我看你这些天老是神思不属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曹端一听,这声音虽然有些陌生,但从说话的语气来说,应该是顺国夫人王氏了,而这个叫做“冰涤”的,不用说,自然便是孟冰涤了。
就听孟冰涤有些慌乱的声音说道:“我能有什么心事啊?只不过看你们府里这些天闹了刺客,紧张兮兮的,也跟着有些紧张罢了!”
王氏笑道:“没有什么心事就好,要知道‘身病好医;心病难医’,身子若是不爽利,还――咦,说到身子,我倒是忘记了,你前几天脚上受了些伤,如今看你走路很平稳,应该没有什么大事了吧?”
孟冰涤道:“能有什么事?表姐你是知道的,我可不是那等娇贵之人,脚上这点微末伤势能碍什么事?”
王氏知道孟冰涤就是这么一个不服输的性子,就是伤势很严重,也不会承认的。如今看她走路起来很平稳,完全没有受伤的迹象,多少也放下了心事,“没事就好,你知道,我如今这个身子,恐怕也难照顾到你,你啊,万事就需要自己操心了!”她抬头看见前面的石凳,便走过去当先坐了下来。孟冰涤也没有多话,静静地在王氏身边坐下。
忽地,又听王氏说道:“你看,这园中的花儿是多么美丽啊,它们此时的芬芳能够传到很远的地方,只是,如今毕竟是晚春之际了,这花儿再美再香又能持续多久呢?都说咱们女子就是花儿,盛放的时候――”
“好了!”孟冰涤显然已经对王氏的语言风格了如指掌了,知道她嘴上总说对自己的终生大事不想干涉,却总是不停地旁敲侧击地,想通过她的方式告诉自己,你如今已经是晚春的花儿了,再不向阳开放,就没有被欣赏的一天了。对于此,她多少有些无奈,毕竟表姐也是出于好意,“表姐,你要说什么,我都知道的,但是,请你还有你们不要逼我好吗?”
王氏脸上一红,好在有夜色掩饰,孟冰涤也看不出来,她当然知道孟冰涤所说的“你们”中的另外之人就是孟冰涤的父母自己的姑父姑母。
自从孟家的长女,曾经的皇后如今的冲真法师被废后位,他们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惊惶之中。因为今上排挤元佑党人起来比起他的父亲神宗先皇可是要强烈得多,许多人只是因为仰慕苏东坡的文才,和他结交,却遭致贬斥甚至流放的厄运。而冲真法师当年在后位的时候,就很受元佑党人的总后台――太皇太后高氏的宠爱,在今上看来,这显然就是她同情元佑党人甚至本身就是元佑党人的证据。这点,未始不是她后来荒唐被废的诱因。
在孟父孟母看来,女儿既然是元佑党人,自己作为父母的,岂能脱却关系?在官家的眼中,说不定自己也是一个十足的元佑党人,只是官微言轻(他只是个有职无权的德州防御使),才没有显露出来而已。官家不是不想对付自己,只是碍于已经废了女儿,又对付自己,怕被百姓说成凉薄之人,而且清洗这种事情总是要循序渐进,先清洗位高权重影响力大的,再清洗自己这样的小虾小米,没有什么影响力的。这不,和自家颇为相似的李家不也是这样?他们如今都在为誓守单身的女儿清照寻觅女婿,以便改变队列,自己又何尝不能这样呢?难道我孟家的女儿就差过他李家的女儿去了吗?
孟父孟母的这点想法,当然是和王氏说过的,王氏是个小女人,从小就牢记了三从四德的女驯。她自然觉得表妹作为孟家的一份子,要为孟家全家的安危做出自己的贡献,当下便义不容辞地接下了劝说表妹的工作。可是,她很快就发现,其实,冰涤不是不懂,反是什么都懂,只是一直没有表露出来而已。
在明人面前说暗话,无疑是一个苦差事,王氏此刻未免就有些骑虎难下的感觉。这份尴尬让她心下不知不觉地生出一丝懑怒:“你们孟家的事情,我瞎操什么心哪?说来说去,终究还不是弄得两面不讨好?我如今也有自己的丈夫,而且很快就该有孩子了,以后该操心的事情又岂能少了?我又何苦为自己再添上一笔呢?”
想着想着,一股倦怠之意爬上了心头,她忽然觉得眼前的春光夜色也并没有太大的意思,于是,她懒懒地说道:“也好,我毕竟不是你们孟家的人,又何苦‘逼’你呢?我有些倦了,想回去,你――”
孟冰涤何等聪明,自然听出了王氏语中的不满之意。不过,她也不是一个轻易就会低头认错的,虽然明知表姐也是为了她们孟家好,自己说话的有些过了,却也不愿认错,只是淡淡地说道:“表姐,你身子不便,就先回去吧,我还想在此再多待一会。那些使女和妈子你都带走吧。今夜天色还算明朗,我再随便游玩一会,万一觉得累了,自会回去!”
原来,王妃怀孕数月,端王府中自然是如临大敌,每出行,必有不少的丫鬟使女随行,端王毕竟年轻,对于生子并没有什么经验,竟早早地配备了几名稳婆跟在王氏身边。这虽然有些荒唐,但毕竟是丈夫爱护自己的一片心意,想了想还是甜蜜地接受了。只不过,她每次出行,都不愿被这些人团团围住,所以,便令她们远远地摄着。而此刻,这一群人正远远地次第站在旁边的一个六角亭里面。
王氏听了孟冰涤此言,不由对她的任性有些不满,当下也不答话,便唤起一众女随扈,蜿蜒而去。
望着远处摇摇曳曳一众人影从眼前消失,孟冰涤的眼睛里忽地生出了一种晶莹的液体。一种无力感从心头升起,她感觉好像自己又回到了那个雨夜,漫天的大雨和飞驰的马车让她陷于无尽的绝望之中。只不过,当时还有人从天而降,将她救离樊笼,但此刻她却全然不知道自己的救星会在哪里,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需要被救。
而此时躺在石凳后面的曹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