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看还好,看后他却吓了一跳。
谢华琅已经烧起来了,小脸潮红,额头滚烫,难受的不行,察觉到有人过来,小脑袋一歪,凑过去蹭了蹭,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顾景阳心疼坏了,扶着她坐起身,叫她靠在自己怀里,又唤了人来,开了方子叫去煎药,已经是深夜时分,太极殿中却是灯火通明。
谢华琅是真的难受,思维也有些不清楚了,迷迷瞪瞪的倚在顾景阳怀里,只觉头疼得厉害,偶然间咳了一声,都震得脑门儿疼。
若是只有她一个人在这儿,那也就罢了,偏还有个一贯娇宠她的顾景阳在,谢华琅便有些挨不住了,抽抽搭搭的搂着他哭:“郎君,我难受呜呜呜……”
顾景阳心疼的说不出话来,低头去亲了亲她额头,又为她往上拉了拉被子,好半晌,才温柔道:“枝枝不怕,吃过药就好了。”
谢华琅如何还听得清他在说什么,眼泪无意识的往下淌,顾景阳顾不得取帕子,便用手为她擦了,怜爱的抱紧了她。
宫人们煎了药来,衡嘉递过去,又劝了句:“娘娘病着,奴婢们会好生照顾的,陛下安心,且去别处歇息吧,若是也染上了,那可如何是好……”
顾景阳听不下去,抬手打断了他:“枝枝这样,朕如何能安心,你不要再说了。”
他亲手接了药,尝过之后,又喂了下去。
谢华琅烧的快糊涂了,下意识的吧唧一下嘴,觉得那药太苦,就要往外吐,顾景阳忙扶住她脖颈,一抬下颌,硬是让她给喝下去了。
谢华琅委屈坏了,呜呜咽咽的哭:“你也欺负我……”
顾景阳见她如此,几乎不想再给她喂药了,顿了好一会儿,方才勉强劝道:“好枝枝,听话,吃过药才能好。”说完,才重新用汤匙盛药,喂了过去,千哄万哄才伺候着小祖宗喝完那一小碗。
汤药中有安眠的药物,谢华琅用过不久,便沉沉睡下,只是面颊上泪痕未消。
顾景阳着实心疼,见里间空间略有些小,宫人内侍腾转不开,索性连人带被子一道抱起,往自己塌上去安置了,又握着她手,静静守在一边。
早就过了半夜,再有两个时辰,天也该亮了。
四遭无人做声,衡嘉蹑手蹑脚的上前去,低劝道:“陛下且去歇息一会儿吧,还要上朝呢。”
“枝枝这样,朕如何睡得着,”顾景阳低叹一声,道:“今日的朝议便先免了,捡要紧的写奏疏呈上,朕得空再看。”
衡嘉只得道:“是。”
……
谢华琅这一觉睡得很久,再睁眼时,已经过了第二日午时。
顾景阳正在一侧守着,见她醒了,惊喜道:“枝枝醒了?如何,可还难受吗?”
谢华琅迷迷糊糊的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眉梢蹙了蹙,才道:“头疼,嗓子也疼,浑身都难受。”
顾景阳伸手去探了探她额头,微松口气:“已经退烧了,再歇几日就好,枝枝不怕。”
若换了别的时候,谢华琅还能揶揄他几句,但现下实在精力不济,却没什么兴致开口。
顾景阳扶着她坐起身,喂着喝了盏温水,又吩咐宫人传膳,谢华琅恹恹的靠在他怀里,委屈道:“九郎,我好难受。”
顾景阳着实心疼,恨不能以身相替,轻轻揽住她,道:“过几日就好了,到时候我带枝枝去猎场打猎,好不好?”
谢华琅无精打采道:“不想动。”
“好好好,那就不去了,”顾景阳想了想,又道:“曲江池和杏园的景致颇好,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玩儿?”
谢华琅气闷道:“说了不想动的。”
“好,那枝枝说,”顾景阳也有耐心,像哄小孩儿似的哄她,又问:“枝枝想怎么着?”
谢华琅这一病,脑子都有点转不动了,想了半天只叫脑仁儿疼,最后道:“随便吧。”
顾景阳见状失笑,主动提议道:“要不先歇几日,等枝枝好了,我们再说?”
谢华琅道:“好。”
宫人们送了膳食来,她大略用了几口,便没了胃口,顾景阳知道病人无心饮食,也不勉强,照看着那小祖宗吃了药,又哄着她睡。
谢华琅着实没有力气再折腾了,老老实实的合上了眼。
许是那药有用,加之如此精心的照看,等到第二日清晨,她的精神便恢复了大半。
天色将明未明,谢华琅就醒了,伸手揉了揉眼睛,却将身边人也惊醒了。
顾景阳便歇在她身侧,身上衣袍都没解,见她醒来,轻唤了声:“枝枝?”
谢华琅一抬眼,就见床榻上边的绣有万里山河的织金帐子,缓了会儿,才问:“我怎么在这儿?”
“你昨晚发高烧,可是将我吓了一跳,”顾景阳为她掖了掖被子,温和道:“你那儿地方小,腾转不开,我就将你抱过来了。”
谢华琅掩口打个哈欠,问:“那你怎么睡到我身边了?”
顾景阳被她问的一怔,顿了顿,才道:“我要照看枝枝,故而……”
谢华琅原是平躺着的,闻言便翻个身,面对着他,道:“那就照顾到床上了?”
顾景阳被她问的有些窘迫,见那小妖精眼含笑意,盈盈的望着自己,不知怎么,他也笑了:“看来你是好了。”
两人虽然说是躺在一起,但实际上各自有各自的被子,顾景阳衣袍都没解,着实情有可原。
谢华琅便这样歪着头,静静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掀开被子,钻到了他被窝里去。
顾景阳吃了一惊,忙唤道:“枝枝,你快出去。”
谢华琅道:“我还病着呢,出去受凉,病情加重怎么办?”
顾景阳见她都能耍嘴皮子了,便知道好了大半,道:“你钻出来的时候,怎么不怕着凉?”
“因为我知道九郎在这儿,”谢华琅凑到他身边去,依依道:“见到九郎,我就觉得暖了。”
顾景阳被她这话说的一滞,顿了许久,方才道:“枝枝,你回去。”
谢华琅道:“我不。”
“快回去。”顾景阳道:“教人看见了,多不像话。”
“哦,”谢华琅长长的应了一声,道:“陛下抱我到你的床上,有同塌而眠,便很像话吗?”
顾景阳看她一看,忽然翻过身去,背对着她:“你还病着呢,仔细传染给我。”
谢华琅忍俊不禁,手指轻轻戳他的肩:“我病的重时你都不怕,病快好了,你反倒忌讳起来了。”
顾景阳道:“你到底回不回去?”
谢华琅却不做声,猛地凑过身去,压在了他的身上。
顾景阳着实是拿这小祖宗没办法,想要推开,又怕伤着她,只得纵容,双目落在她面上,没有言语。
谢华琅却没有什么更进一步的举动,低下头去,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胸膛,便在他身侧躺下了。
顾景阳反倒有些不自在,轻问道:“枝枝,你怎么了?”
“道长,你这人好生奇怪,”谢华琅道:“我不闹你了,难道不是好事?怎么反倒问我‘怎么了’?”
顾景阳道:“随口一问罢了。”
谢华琅却不买账,侧过头去看他,道:“你是不是还盼着我额外做点什么?”
顾景阳道:“没有的事。”
“道长,”谢华琅问道:“你是不是又在假正经了?”
顾景阳道:“不许浑说。”
谢华琅眨眨眼,道:“那你硌着我做什么?”
顾景阳俊脸微红,下意识退了一退,有些无措的道:“枝枝……”
“其实没有,我信口诓你的。”谢华琅笑吟吟道:“道长,你要是不心虚,你躲什么?”
顾景阳面上神情难言,忽然翻过身去,背对她道:“睡觉。”
谢华琅凑过去,好奇道:“不会被我说中了吧?”
顾景阳径直合上眼,却不做声。
谢华琅锲而不舍的问:“是不是?是不是?”
顾景阳恍若未曾听闻,眼眸闭合,似乎已经睡下。
谢华琅胆子也大,借着被子遮掩,伸手去摸,刚到他腰间,还没来的往下呢,手腕就被捏住了。
顾景阳回过头来,双目湛湛,定定看着她,道:“枝枝,你自己撩出来的火,要自己熄。”
谢华琅不明所以,道:“哎?”
顾景阳却不再说什么,将手松开,道:“我不拦你,你随意吧。”
谢华琅对着他看了好一会儿,顾景阳也不回避,同样回望着她,那目光清亮,隐藏锋芒,像是在推拒,又像是在鼓励。
到最后,还是她先认怂了,悻悻的收回手,道:“我困了,想睡觉了。”
顾景阳定定看她半晌,暗道句没出息,轻吐口气,喉头一滚,合眼睡了。
……
谢华琅再次醒来,已经到了午膳时分,顾景阳似乎早就醒了,正枕着自己手臂,静静看着她,见小姑娘睁开眼,问了句:“醒了?”
“嗯,”谢华琅还有些倦,埋头在他怀里,道:“怎么了?”
顾景阳道:“既然醒了,那就传膳,吃点东西,垫一垫肚子才好。”
“还不饿,”谢华琅在他怀里蹭了蹭,轻声道:“郎君不要叫别人来,我们两个说说话吧。”
顾景阳垂眼看她,温和道:“好。”
说是说话,却没有人先开口,谢华琅往上挪了挪身子,枕在了顾景阳的手臂上,手指不安分的去拨弄他胡须。
顾景阳也不介意,由着她胡闹。
帷幔仍旧垂着,床榻内光影昏暗,隐约温柔,如此静谧良久,他忽然问了句:“枝枝,你、你有没有嫌我老?”
谢华琅吃吃的笑,笑完才道:“你觉得呢?”
顾景阳忽然有些感伤,他顿了顿,道:“我不知道。”
谢华琅不意他会这样回答,倒是微微一怔,旋即回过神来,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唇:“不嫌弃,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