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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松开了我手上的禁锢,我却不知该把手朝哪放了。眨了眨眼,我的睫毛上还挂着几许残余的泪花。其实这男人平日里衣冠楚楚的一副温润模样,脱了衣服也还真是有料,只是想起了什么,我的脸色便自然不起来了。
苏允澈也不管我在想什么,埋头,他在我胸前啃啃咬咬的。我用牙齿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什么羞人的声音。
“傻丫头,喊出来才好。”说话间我能感觉到他一只火热的大手游移到了我的身下,他的火热本就离我近,这下子我身子朝上缩,越加不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是什么。
苏允澈,至少我知道,现在的我并不爱他。我不爱他,为什么还要和他做这样的事情?我问自己——是因为苏允猎不要我了,而苏允澈恰好还喜欢着我,我也曾经喜欢他,我相信自己还是可以再次喜欢上他的,所有我才肯给他一个保证?
只是心头那些不愿意又是什么?明明苏允澈的话说得这样诱惑人,以至于我无法不相信……不相信他在乎我,可我似乎还是不想和他有这样亲密的接触。
有什么东西挺进了我的下身,我颤抖得更加厉害。苏允澈含笑的眸中有些迷魅的满足和孩童那般得到玩具后的天真,我不待多想,又一根手指没入了我的体内。
疼,我愤然眄了苏允澈一眼,心道这男人真是恶劣得紧。只他却是微微一笑,说不清的好看迷离,仿若三月的清风,拂得我心头花开。
罢了,罢了,不要想得那么清楚了,他爱我,我也便接受了他的情感。或者,我确实该再给他一次机会的,也许,他会是最适合我的人……
最适合的,却不一定是最爱的!
日后会不会后悔我不知道,我只清楚,起码这一瞬是我纵容了他这样对待我。苏允澈,若是有一天他再度放开我的手,那么,我也只能恨自己不够聪明,恨自己还是被他说动了心思。就这样了,苏允猎,我总是要忘了他的,忘记一段感情最好的方法,可不就是开始另一段?
“你们在做什么?”一声悲戚的嘶吼响起,连带着卧房门被人粗鲁地推开。我因着这声音和那个男人的音色那样相像有了几分短暂的清明,苏允澈则是将被子拉高,不让我再春光外泄。
好笑,这时候我居然还能想到苏允澈这时刻一定是不高兴的,因为就差最后一步了,若是没有这么个碍事的人,苏允澈会得到他想得到的,我也会忘却我该忘却的。
“你怎么来了?”苏允澈倒是不避忌着下了床穿衣,我可就没那个勇气了。听着他和来人打交道,腹中空空的我连脑袋都慢了几个节拍,全然忘记了我只要朝来人看看便能知道是谁来了。
要不还是装睡吧,被人抓到在做这种事让我很是无地自容。我将被子更加拉高了些,想着苏允澈应该可以应付眼前的形势吧。
“阿澈,你强迫她了?”我敢发誓,如果不是这一声‘阿澈’,我绝对不会愿意让自己记起来这声音的主人是苏允猎。呵,我真是好笑,其实这个男人的声音早就镌刻在了我的心底了,我怎么还可以这样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说我根本就不知道来人是谁?
苏允澈闻言像是斜了斜嘴角,他的心情很灿烂,我知,虽然他灿烂得有些没道理。重回到我的身边,苏允澈坐在床沿,一手摩挲着我的头发,他眼里的温柔足以溺毙我,“嫣儿,我没有强迫你的。”
苏允澈在对着我说话,可我也清楚,他是在说给苏允猎听。
我没有反驳,只是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太过得意。
我极少看见这样孩子气的苏允澈,他单纯地快乐着,哪怕他心底也是明白,明白我已经不是那么爱他了。怎么办呢?我忽然便不想再欺负他了,以苏允澈这样的优秀骄傲,他本不必这样迁就我的。他说过,我可以高攀他的,他也乐得让我高攀。
卧房内好似被瓜分成了两个空间,我坐起身,用被子紧紧地围住了自己。苏允澈将我抱到怀里的时候我没有拒绝,我只是朝着他龇了牙,再是猫咪一般蹭着他的胸膛。曾经,我是很喜欢这样蹭着他的。
“嫣儿,我带你离开吧。”我不敢看苏允猎的表情,因为我不愿意见到他脸上的不赞同和谴责。也许他会觉得我不自爱,会觉得我三心二意,不,不对,我如何,与他又有什么干系呢?他开口说要带我离开时,我其实僵滞了片刻,可是苏允澈这样不放心地抱着我,我无论如何也不忍心再让他这样不安惧怕了。是不是因为失去过,所以才更明白要珍惜?
“阿澈。”苏允猎的语气已是有些诘责在内了,“阿澈,不要忘了你会和许……”
“苏允猎,我的事情不归你管。我不会娶怡静了,我会亲自跟她道歉。靠女人打江山不算本事,娶了嫣儿,我还是可以靠自己的能力上位,不牢你替我操心了。”苏允澈把话说绝了,望着苏允猎和望着我时,他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目光。
我眼里一酸,蓦然间抱紧了苏允澈的腰围,我对他说:“阿澈,只要你不再辜负我了,我一定会很努力地重新爱上你,很爱很爱。”我丢失过的一份爱情,我要把它找回来。
积攒起了些勇气看向了苏允猎,我庆幸自己没有因为他眼里那无边无际的痛楚感到心软。不,苏允猎,你不要对我露出这样的神情,这个世界上最伤人的莫过于误会,我不想再糊里糊涂地误会下去了,“苏先生,我本来说过我要和你做陌生人的,现在看来不太可能了,以后我还是喊你大哥吧,你应该不反对吧?”
苏允猎反不反对都没什么意义,如果我要和苏允澈在一起,那么苏允猎在辈分上便也是我的大哥。
多好,话都说清楚了,我再也不用想那么多了。缓缓下了床,我再是耳根通红地去捡了自己的衣物。不敢看那身后的两人有什么表情,我一把冲进了浴室里。
从浴室出来时苏允猎已经不在了,苏允澈公司里有事,他先是将我送回了电台,然后才是要回公司。我临下车时他告诉我,“嫣儿,早上采访的最后一个问题,你可以说苏允澈先生已经有老婆了,他的妻子,姓商,不姓许。”
眼见着苏允澈的车子扬长而去,我的心里说不出是怎样的复杂滋味。兜兜转转了一圈,我还是会和他在一起吗,即便我们之间的感情已经不是爱情最初时的模样了?
手中紧握着样玩意,我站在那并未打开的路灯下,终是慢慢摊开了手心。一枚银色镶钻的玫瑰型钻戒,它正在微薄的太阳光线下散发着璀璨的光。一刹那间仿佛看见了万千种琉璃的光彩在戒指上那颗钻石里雀跃着,我唇一斜,又是想起了方才苏允澈在我耳边说的话,“老婆,我爱你。”
手中的戒指猝然间被人抽走,我错愕地仰头,便见身前一个男人低头望着我,似是痛心绝望,似是悲哀无奈。
“还给我。”我的视线移到苏允猎手中的戒指,不想知道这男人在玩的什么花样。
苏允猎骤然间搂住了我,再是拥着我往一辆出租车的方向去了。我挣扎了几下,没想到这男人腿是伤着,蛮横起来就叫一个不讲理。
“跟我走,我会把戒指还给你。”他冷不丁地开了口,我眼见着强取是不可能将戒指要到手了,只好妥协。反正他腿伤还没好,我到时候要跑的话他也跑不过我。
苏允猎将我带到了他租的房子,我不明所以然,还是跟着他进了去。坦白说,我而今并不想来这里,所有会触及我对他的回忆的地方,我都不想去。
坐到沙发上,苏允猎睨了我一眼。他此时穿的是便装,和早先我在部队里看到的那个肩头有着两杠三星的军人形象不甚吻合。
“我已经跟你到这里来了,你可以把……”我受不了这样的尴尬沉默,别开头,我不看他,只是嗫嚅着想要把自己要的东西拿到手。不管怎么说,那枚戒指总是苏允澈给我的,我带不带是一回事,可要让它落到别人的手里可就不太好听了。
“你要嫁给阿澈?”苏允澈没让我把话说完,反而是寒意凌冽地打断了我的话。
不知晓他这下子怎么变了个人似的,我有意离苏允猎远些,这才想了想道:“他说他不会娶许怡静了,我愿意相信他一次。”
“所以,自始自终,我都是被你拿来气阿澈的工具?”苏允猎的声音响起之际,他拽过我的手,让我到了他的怀中。
我束手束脚的,觉得这样的距离对于而今的我们都不合适。只他的指控到底让我有几分不满,我尽量往旁边挪了些许,而后才是淡淡然地应道:“你该知道,我没有。我想和你在一起,可你不喜欢我,我也就不再强求了。阿澈他……我不想让他因为我那么难过了,毕竟他还是那样喜欢我的。”
我蹩脚的解释过后,苏允猎霍然间便是冷冷地哼了一声,像是我是个多么罪恶卑贱的人,“因为我不要你,所以你就可以陪阿澈上床了?我今天才知道自己原来真是看错了你,你在我们两兄弟之间徘徊来徘徊去,现在是下了决心要和阿澈在一起了吗?可你要和他在一起,也犯不着这么下贱地就陪她上床吧?你才多大,啊,你才多大,你有那么迫切地想要了解成年人的世界吗?”
苏允猎一定知道他的话有多么伤人,所以他能这样骂我,毫不怜惜,毫不客气,毫不犹豫地往我身上泼冷水……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究竟哪里对不起他了?我这人不容易难过,可这个人,我到底还没放下他,所以他这样将我骂得狗血临头的时候,我难过得要死。
我不会死,我知道,再清楚不过,所以我只能哭。哭着哭着我便是越加觉得难堪,我又不是他什么人,他凭什么骂我啊,凭什么……
“你凭什么骂我啊,我和我喜欢的人做我们……喜欢做的事情,你不过是个外人,你有什么资格……管我?我不要你管,你不要……”‘多管闲事’四个字我没能说出口来,因为这个今天不知抽了什么疯的男人陡然间将我按倒在了沙发上。
衣帛碎裂的声响在并不很宽敞的房内炸开,我觉得冷,又觉得沁骨的寒,“苏允猎,你到底发的什么神经?”
吼了一声,连带着要吼尽我对他的情意。泪水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