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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伶一滞,颇为尴尬的说:“这是头一次请大夫过来。”
周大夫愣住,抬眼看了她一眼,那一眼让红伶臊红了眼,他不再多问,只到外间提笔写药方。
须臾,一张药方便开好了,周大夫递给她,只淡淡的说了一句:“夫人的病多是因为心事,姑娘应当细心照顾。”
红伶尴尬的接过,问道:“夫人的情况可否严重?”
“药到病除。”
短短的四个字更是让红伶羞愧,不是大病,却偏偏碍成了这个样子,只能证明她们做奴才的没把主子当成一回事。
她出了屋,看着站在太阳下的四个人,只觉得自己还没脸去教训她们:“你们过来。”
黄莺她们已经被晒的头晕,汗都湿透了衣裳,听得此话,立刻走到前面,虚虚的叫了声:“姐姐。”
红伶把药方给黄素,吩咐她去抓药,又让其余几个去准备食物热水,待要返回屋里时,看到红露的脸透过门缝惊怕的瞅着她,红伶没理会她,进屋去照顾靳如。
靳如躺在床上,觉得头晕沉沉的,喉咙里又渴又燥,想喝水却发不出声。
红伶看到靳如干涩的嘴唇微动,拿了勺子小心的喂她喝水,但是喂了一勺却洒了一大半。
她心下更是忐忑,这个样子,若是将军知道了该怎么办?刘管家若是汇报给将军,那可不好了。
刘管家听大夫说了靳如事后,就没打算告诉王夙夜,小小一个风寒病拖成这个样子,传出去可是丢尽脸面。
靳如嫁进来不过一月余就遭遇此事,外人听来,不仅是王夙夜刻薄妻子,更是恶奴欺主,不如乘着王夙夜还没有回来,把此事压下去,料靳如那性子,肯定是忍了。
他正想去映雪阁敲打一下里面的丫鬟,却正见王夙夜从门外走进正堂,而给靳如看病的周大夫刚刚走出去。
他没想太多,迎上去低声恭敬道:“将军回来了,老奴去吩咐备热水。”
王夙夜睨了他一眼,道:“夫人何病?”
刘管家没想到王夙夜的第一句话是这个,他没有隐瞒更不敢撒谎:“夫人高烧不退。”
他没说是因为风寒拖得太久的缘故。
王夙夜睇了他一会儿,道:“去映雪阁。”
大夫除了向王夙夜行礼并没有说太多的话,而王夙夜能知道是靳如生病,只是因为能请大夫进府看病的人,除了靳如别人也没资格。
刘管家心里有些摸不准底,将军不应该是后天回来吗?怎么提前回来了,而且还直接去映雪阁。
一进映雪阁,里面的人就都愣住了,黄莺手里端着的盆更是惊得掉在了地上,水洒了一地。
“参见将军。”不知是谁第一个醒过神,赶紧跪下,其余人也纷纷跪下。
王夙夜没有忽略她们脸上的惊讶惶恐,不同于以往见到他时的恭敬畏惧,更多的是不安。
屋里的红伶听到动静,匆匆跑出来,惊疑不定的跪下道:“奴婢参见将军。”
王夙夜扫了一圈,五个丫鬟,他走上前淡淡道:“起。”
所有人站起来,头垂得很低,让人看不清她们的表情,但是也能忍感受到她们的恐惧不安。
王夙夜眸光微闪,站在他身后的景阳和景风也对视了一眼,这些下人的反应不对,若单单是生病,哪会这么恐惧,分明是担心将军处置她们,可是府里的下人都知道,将军固然可怕,但不会动辄处罚下人。
王夙夜径直往屋里走去,看到靳如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面色苍白,嘴唇也毫无血色,远山眉轻蹙着。
他背对众人,沉默的看着床上的人,久久不动。
房间里蓦地寂静下来,那人散发出的巨大压力让所有人感到窒息,在这份窒息下连刘管家都不敢动弹,红伶她们更是“咚”的一声跪了下来。
“奴、奴婢失职,请将军责罚。”红伶颤着声音道,黄莺她们也赶紧附声求道。
王夙夜没有动,平淡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药呢?”
红伶嗫声道:“回将、将军,刚刚已经服侍夫人服下了。”
“大夫怎么说?”
红伶张了张嘴,艰难说道:“大夫说‘药到病除’。”
王夙夜这才动了,转身走出了房间。
平静,也正是这种平静才让人更加心生恐惧。
“都出来。”景阳冷着声道,转身时眼睛有意无意的扫了刘管家一下。
立时,刘管家就出了一身冷汗,抬起的脚步都要落不稳。
王夙夜坐在厅里,平静的轻啜着茶,一众人跪在下面,禁不住的浑身颤栗。
景阳问道:“事情的原委谁知道的最清楚?”
映雪阁的丫鬟一颤,忍不住悄悄的对视一眼都不敢出声,还是黄槿大着胆子,结结巴巴的把映雪阁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从厨房的苛待到靳如生病,还有红露拦着她们不让叫大夫,黄槿说的仔细,连红露私扣点心的事也说了,只把红伶去了账房那儿的事情简略而过。
景阳和景风听后具都皱了眉,只王夙夜面色不动,依旧是平淡的样子,对黄槿说:“你进去,照顾夫人;景阳,把厨房的人都叫来。”
景阳微愣,这是要大动干戈?他没再多想,应声下去。
黄槿大松一口气,这就等于免了她的罪,她赶紧扣头道:“奴婢遵命。”只是起身时,腿还有些颤抖,走路都虚飘飘的。
“景风,把她拎出来。”王夙夜淡淡道。
“是,将军。”不用他说是谁,景风就径直往红露的房间走去。
他一打开门,屋里就传来女子惊恐的尖叫,伴着东西打翻的响声,红露被景风拖着扔到了院子里。
红伶回来时,她就一直躲在屋里不敢出来,再到王夙夜到来,她更是吓得缩在角落里,颤颤发抖,万想不到王夙夜会亲自过来。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一到院子里,红露就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王夙夜抬眼冷晲她,薄唇轻轻吐出两个字:“杖毙。”
话音一出,所有人都颤了一下,若不是跪着,只怕都要昏倒了!大夏天的,冷汗一阵一阵的出着,衣裳早已经被浸湿。
红露求饶的声音停顿一瞬,继而更是高声哭喊道:“将军饶命,求将军过奴婢!奴婢错了,奴婢知错!请将军饶奴婢一条贱命。”
王夙夜微蹙浓眉,抬手挥了一下。
景风立刻会意,出去叫了八个家丁回来,带着板凳和棍子。
红露看到人往她走过来,也不哭喊了,只本能的爬起来就想跑,然而只跑了两步就被两个家丁抓住,按在板凳上。
“放开我!放开我!”红露挣扎着,满脸恐惧,大喊道:“将军将军!奴婢是发现夫人有二心啊!”
这话让抓她的人愣住,更是让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难怪红露敢这么嚣张,原来她一开始就有这种打算。红伶紧皱着眉头,真是愚蠢!
王夙夜拿茶盖拂去茶沫的手顿住:“把她拖进来。”
红露跪在堂屋里,瑟瑟发抖,在王夙夜的巨大压力下,头沉的根本抬不起来。
“你刚刚说什么?”王夙夜淡淡问道,修长白皙的手指摸索着烫金莲纹白瓷杯。
红露咽了口唾沫,颤声答道;“奴婢发现了夫人不、不忠,对将军不忠,心里令有他人。”
☆、第十三章
“哦?”王夙夜微低了声音,“怎么发现的?”
红露没听出来王夙夜的危险,只觉得王夙夜肯听她说,那就证明靳如的死期到了,说起话来也不结巴了:“奴婢发现夫人经常对着一条宫绦发呆,时而欢喜,时而哀伤,而且夫人还特地学了编法,另打了一条做为一对。”
景风眼中闪过一丝怜悯,知道的越多死的才越快。
“东西在哪?”王夙夜的眼神一片冰冷。
跪在地上的红露没有发现,听他问便立刻道:“在奴婢房中的柜子底下,用手绢包着。”
景风立刻去她屋里找了出来,放在桌上。
王夙夜看着白色的手绢,扬了一下下巴,景风会意的展开手绢,里面果然是两条宫绦,一条枣红色,一条黛紫色,看起来倒是般配。
“黛紫色的,是夫人所编。”红露赶紧说。
王夙夜的眉间闪过一丝厌恶:“拖出去。”
“恩?”红露刚想抬头,就被人驾着往门外拖去,她疑惑的看向王夙夜,“将——唔……”
话说了一半,她的嘴被破布堵上,立刻就明白王夙夜压根就没打算绕过她,她也不能大喊,只能用喉咙发出“呜呜”的求饶声。
王夙夜并没与立刻让人行刑,而是等到厨房的人都到了,才开始让人行刑:“三百杖,你们都抬头看着。”
一般来说,打到一百杖人就没气了,尤其是红露还是女子,恐怕不到百杖就死了,但王夙夜这么一吩咐,意思就是说没到三百杖就不能把她打死,一定要够数了才能让人死。
“啪!啪!”板子落在身上的声音让所有人都心惊胆战,红露的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叫声,眼睛还求饶的看着王夙夜。
红伶等人面色惨白,只怕下一个就是自己,现如今她倒不怕自己的疏忽之罪,更怕触碰到了禁忌,红露这个该死的蠢货。
刘管家颤颤巍巍的跪着,万想不到王夙夜会大动干戈,看这满院子的噤若寒蝉的人,只怕每一个都跑不了。
黄槿在屋里听着外面的动静,那板子每落一下就跟打在她自己身上似得,给靳如拭汗的手控制不住的发抖,又不禁庆幸,自己不用去看那血腥的场面。
行刑的八个家丁已经换了一轮,红露从一开始的哼叫到后来的微弱呜咽,最后只余板子落在身体上的声音,所有人都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只有王夙夜泰然若之的饮着茶,景风时不时的出去给他添新茶。
也不知过了多久,停下来时大家才察觉到天色晚了,已近黄昏,有家丁探了探红露的鼻息,然后道:“将军,三百杖已到,人刚刚断气。”
所有人一颤,面露恐惧,生怕被抓起来按在板凳上,看着满地的鲜血都禁不住发起抖来,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