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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会到了权利的滋味,这种权利的滋味其实和古板的朝廷不同,和朱厚照这种惟恐不乱的xing子很是相宜。
现在内阁说要处置一批人,朱厚照就不得不站出来说话了,这已经涉及到了他的切身利益,若是不说,到时朝廷加强对商行的管制,这商行往后还怎么与人做生意?
可是朱厚照的一番话,让在座诸人都是目瞪口呆,他们想听的不是谁对谁错,对他们来说,擅自颠覆人家的王权就是不义,他们最惊骇的是,这种决议居然是太子和一干王公显贵和大商贾做出的,那些大商贾不算什么,在内阁面前连个屁都不是,可是太子、寿宁公、建昌侯还有成国公这些人却都不是好玩的,若是要闹,到时候肯定激起反弹,朝野相互攻讦,肯定没这么容易消停下去,成国公那边,眼下一直和内阁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可是因为这件事和成国公翻了脸,却也是得不偿失,毕竟成国公也算是极有分量的一个人,隐隐之间,是王公显贵们的领军人物,在军中的威望也是不低,他若是站出来指责内阁,刘健等人虽然不怕,可是麻烦却是不小。
“哼,殿下太胡闹了!”谢迁毫不客气的道了一句。
当着太子说这种话,也只有弘治年间才会出现,况且这谢迁还算太子的太傅,他xing子耿直,这种话也没有少说过。
李东阳忙道:“此事从长再议吧,先分出是非曲直,朝廷再做处置。”李东阳是聪明人,眼下实在不是折腾的时候,皇上现在病重,朝野若是乱作一团,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既然牵涉到了这么多人,朝廷若是非要去干涉,肯定要闹到不能收场的地步,触动人家的利益,人家可是会拼命的。
刘健听罢,只是抿抿嘴,淡淡道:“都察院那边要好好的查一查,若是真如太子所说,也就罢了。可要是还别有隐情,朝廷绝不能坐视不理。太子殿下,这什么股东局是什么?怎的这般胡闹,藩王若是犯了错,那应当朝廷来处置,哪里轮得到什么劳什子股东局去管,殿下将来是要做万乘之君的,言行举止事关天下人的福祉,岂可随意出入那样的场合,做储君的,定要洁身自爱。”
朱厚照刚刚恢复来的那么点儿勇气顿时烟消云散,被刘健板着脸斥责了几句,立即大气不敢出,忙道:“是,是。”他这个人本来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人,别人训斥他,他只说是,然后继续我行我素,众人见他表面上是连声说是,可是脸上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心里头都是摇头,太子殿下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第七百一十四章:股东局
朱厚照几乎是狼狈的逃出内阁来,手里都不禁捏了一大把的冷汗,方才真是凶险到了极点,若不是自己大着胆子站出来,只怕聚宝商行就算是完了。/
他心里有几分后怕,又不禁有几分得意洋洋,不管怎么说,平时都是商行那边给他好处,现在自己总算也力所能及,为商行说了几句话。
他出了内阁,走到了金水桥那边,便看到刘瑾正躬身站在那里等候他,天气炎热,刘瑾热的浑身是湿透了,却不敢去yin处躲,远远看到朱厚照过来,便连忙飞快跑来,口里道:“殿下,殿下……这天气,您还闲逛什么,快,回房里去,若是中暑,奴婢怎么像皇上和娘娘交代,我去叫个步撵来。”
按道理说,宫里除了皇帝和皇后是不许乘撵的,太子也不成,不过前些ri子,因为想让太子来内阁方便,所以特许了乘撵,只是太子毕竟是太子,这宫里没有他专门的乘撵,想要用得叫人到神宫监那边知会一声。
朱厚照却显得很是不耐烦,摆摆手道:“不必,不必,本宫只问你,方才可看到柳师傅往这边过吗?”
刘瑾前倨后恭,生怕朱厚照被这酷暑给坏了身子,他抹了抹额头上的一把汗水道:“瞧,瞧见了,廉国公的脸sè很吓人呢,奴婢想过去搭……”刘瑾显得很是委屈的样子,道:“可惜公爷不肯搭理奴婢,拂袖就走了。”
朱厚照咂舌道:“柳师傅这一次是真的动了气。你是不知道,柳师傅陪本宫到值房去,七八个大臣对他发难,他一人与他们群辩,就差动手了。是了,你得好好打听打听,看看外头有什么消息。若是有什么消息立即来报给本宫。”
刘瑾的眼眸眯了起来,竟是一改方才的卑躬屈膝,身子微微欠着。谨慎的道:“殿下放下,奴婢待会儿就托人打听。”
朱厚照点点头,道:“回宫去吧。”
回到了东宫。朱厚照今ri破天荒的没有出门,而是在东宫的殿里练火铳,这从前朱厚照一味的练武,等到新军那边成立,他卯足了劲头,对这火铳也有了很大的兴致。
靠着东宫的校场,朱厚照举起了火铳,几乎天下最时新的火铳都会第一时间送到他这儿来,朱厚照举起的,就是一柄从廉州那边送来的新式火铳。这种火铳结合了佛朗机和大明的各种优势,据说内膛采用了佛朗机火铳的采用螺旋式线膛,jing度和shè程都提高了不少,杀伤力有很大的突破。
朱厚照把玩着这jing美的火铳,他现在的气力cāo作起这个倒是不觉得累。站在三十步外,用火铳shè击远处的目标连续中了两次,引的边上的太监呼啦啦的一齐叫好。
玩了一会儿,一个小太监飞跑过来,朱佑樘还在那装填火药,用塞子将火药捣实。这太监到了一边的刘瑾跟前,小心翼翼的密语几句,刘瑾点点头,挥挥手打发了这太监,随即碎步到了朱厚照跟前,低声道:“殿下,出事了。”
朱厚照大汗淋漓,招了招手,那马永立即端来一份用冰水浸过的巾帕,朱厚照拿起巾帕擦擦汗,把火铳交给身边的太监,道:“怎么了?”
刘瑾低声道:“都察院那边方才要给那江炳判罪,锦衣卫那边却是不肯,都察院的那个主审叫人去提人,可是诏狱那边却是不放,说是都察院不审,锦衣卫这边自己来。”
朱厚照深吸口气,道:“柳师傅胆子真大。”
刘瑾道:“现在闹的不可开交呢,一直僵持在那里。殿下,奴婢怕要出事了。”
朱厚照道:“能出什么事,难道那都察院还能抢人吗?”
刘瑾眼珠子一转,yin着脸道:“只怕都察院那边内阁不能把锦衣卫怎么办,只要皇上不下旨意,这事儿只能僵持着。可是话说回来,这边行不通,另外一边未必行不通,内阁那边哪个不是天下最聪明的人物,他们要不到人,肯定要从别处下手,方才殿下不是说商行吗?说不准内阁就要动手查商行了。商行这些年见不得光的东西多着呢,真要查肯定能查出许多东西来,这商行和锦衣卫不清不楚,和殿下也是息息相关,他们拿捏着这个肯定能逼锦衣卫就范。”
朱厚照深吸口气,顿时脸sè变得yin沉下来,慢悠悠的道:“你这么一说,本宫倒也觉得没有错,想不到你这奴婢居然还能说出这么一番道理。”
刘瑾道:“殿下,事情紧急,殿下必须知会大家一声。”
朱厚照抬起眼来,慢悠悠的道:“不错,是该知会一下。只是该如何知会,说句实在话,本宫现在心里乱的很。”
毕竟在蜜罐里长大,朱厚照一下子六神无主了。
刘瑾却是冷冷一笑,道:“殿下是太子,怕个什么,不如这样,不如这样,先叫个人股东局那边告知一下,让他们拿出个办法来。”
朱厚照想了想,道:“叫人知会没用,本宫亲自去一趟吧。”
他放下了火铳,随即道:“去,给本宫换一身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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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东局,其实就是个宅院的建筑,在这京师之中显得很不起眼,不过在迎chun坊里头,所以外头的人流不少,而这里是轻易不许人随意进出的,能进来的也就那么寥寥百来个大股东,除此之外,就是一些办公的人员了。
这股东局的会议一般是秘密进行的,每月一次,若是遇到特殊的情况则是另算。
每个月的例行会议其实就是做个总结,把最近的账目报出来,再议一议最近发生的事,可以说,这里就是商行的中枢,每月的会议都事关着数十万人的福祉,更牵涉到了不知多少的商家,这里的每一个决议,甚至都可以左右市场,影响市场的起伏。
所以这里头有个规定,任何人都不得将会意的内容传播出去,一旦传播,则剥夺股东身份。能进这里来开会的人,哪一个身家都是不低,对他们来说,有这股东的身份才是万世不衰、滚滚财源的生财之道,自然也瞧不上利用消息去投机倒把的那点小钱。
今ri正午过去,却是来了不少人,最先来的是成国公的世子朱麟,朱麟生的细皮嫩肉,不过倒是有几分乃父之风,眉宇之间有几分英气,当年商行建起来的时候,成国公虽然远在南京,可就是因为在南京,才看到了商行带来的好处,于是朱家几乎是押上了所有的家底注入这商行之中,就是这样,朱家在聚宝商行中的股份也不过百分之三而已,不过这也足够了,每年的收益摆在这里,赚来的利润也越来越高,不过对商行的事,朱辅一直采取避嫌的态度,对商行的事摆出漠不关心的样子,却都是让其嫡长子朱麟来处理。
朱麟是这里的常客,也喜欢往这边跑,他和父亲不同,喜欢这样的环境,进了股东局,随即便在客厅里小坐,紧接着,来的人就越来越多了,这些人有的如寿宁公、建昌侯这样的勋贵,还有的就是那些富可敌国的大商贾,平素大家的身份有高低贵贱,可是进了这里,所有人都是一样的,他们抱着一样的目标,身家也都维系在同一个利益上,因此进到了这里,谁也没有端架子。来的人都相互打了招呼,彼此寒暄,等过了一会儿,朱厚照就到了。
朱厚照进来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站了起来,这个少年不但身份高贵,更重要的是,他才是商行最大的股东,且不说他另外的一层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