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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乘风越描越黑,那一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说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太放肆了,太子的爹就是皇帝,这句话和造反已经差不多了。好在他也聪明,连忙把爹改作了堂叔,可是堂叔也不太对头,太子的堂叔那也是天潢贵胄,至少也是王爷。
百户堂里鸦雀无声,一个个看呆子一样看着柳乘风,都觉得这家伙简直是疯了。
朱佑樘却仍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淡笑,谁也不知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柳乘风索xing不说话了,如木桩一样站着,等待朱佑樘的发落。
朱佑樘终于吁了口气,道:“你殴打太子,这是大罪,该刺配流放三千里,以儆效尤。可是话说回来……”朱佑樘张开眸子,继续道:“你教导太子学习圣人经典,颇有成效,这就是功,按道理,朕该给你赏赐。不过现在功过相抵,今日的事,就算了吧。”
朱佑樘一锤定音,让牟斌与柳乘风的心里都不由松了口气,功过相抵虽然不是最好的结局,可是能保住xing命就不错了。至于刘成,脸上的肌肉不由抽动了一下,yin森森地瞄了柳乘风一眼,心里却是叫苦,好不容易找了这么一个机会,谁知却让柳乘风躲了过去,如此一来,自家如何去向厂公交代?
这时候朱佑樘继续道:“太子既然拜了你为师,那么从此以后,太子的课业,朕就交给你了,拟旨意……锦衣卫百户柳乘风,兼詹事府洗马,准予进出东宫。”
朱佑樘慢悠悠地站起来,可能是坐得久了,脑子有些晕乎乎的,好不容易才站稳住身子,刘成连忙将他搀扶住,对朱佑樘道:“陛下小心……”
柳乘风一看朱佑樘的脸sè,就是那种身体虚弱,导致血压过低的症状。ji动之下晕倒、久坐站起之后头晕目眩,都是血压过低的临chuáng表现。他不禁道:“陛下身体这么弱,卑下倒是知道一些药方可以调养。”
刘成听了,不禁冷笑,道:“陛下的身体自有太医料理,又何须你来多言?”
朱佑樘却是淡淡一笑,饶有兴趣地看着柳乘风道:“哦?你来”
柳乘风倒是落落大方,道:“陛下身体孱弱,按医理来说自然该大补,不过陛下的血压过低,却不宜大补过头,卑下倒是有一个办法,叫做食疗,陛下可以先饿个三天,三天之后,再慢慢地进一些红豆、桂圆等物熬制的粥水,然后再慢慢进用大补之物,龙体定能康健。”
柳乘风所说的方法,是后世对身体极度虚弱的病人采用的食疗办法,这种办法看上去不可思议,可是效果却是显著,清空肠胃是排毒,然后慢慢吃一些粥水是增强身体的吸收能力,最后用补品滋补,身体也就慢慢地调理好了。
朱佑樘莞尔一笑,道:“这个方子倒是奇怪,好,朕可以试一试。”
刘成不禁道:“陛下,这柳乘风包藏祸心,叫陛下饿上三天,这人三天不吃饭,这还了得?陛下千万不要听他胡言乱语……”
朱佑樘脸sè一冷,道:“放肆,朕让你说话了吗?”
刘成吓得脸sè苍白,连忙跪倒请罪。
朱佑樘不去理会刘成,和蔼地看着朱厚照,道:“厚照,陪朕入宫去见见你的母后。”说罢又对刘健道:“刘爱卿辛苦,内阁里无事便回府歇一歇吧!”
柳乘风见机道:“卑下恭送陛下还驾回宫。”
詹事府洗马,柳乘风也不知道什么官,不过这官名和弼马温差不多,七八品就顶天了。不过柳乘风却知道,凡事沾到了詹事府三个字,这身价就全然不同了,这詹事府等于是朝廷后备干部的培养基地,一只脚迈进去,只要不出意外的话,飞黄腾达便指日可待了。
更何况柳乘风是以锦衣卫的身份入詹事府,这又是一件前无古人的事,柳乘风哪里知道,他教导太子读书的这一举是何等的功劳,若不是因为殴打太子,只怕封侯也是举手之劳的事。柳乘风喜滋滋地恭送朱佑樘出了百户所,一面对太子朱厚照挤眉弄眼,心里想,往后这徒弟还要不要调教?还能不能打?天潢贵胄啊,这样的人怎么能打?好,不打他了,要以德服人。
朱佑樘已经坐上了轿子,朱厚照还想和柳乘风说几句话再走,谁知皇帝已在轿中唤了一声:“厚照,快上轿。”朱厚照哦了一声,朝柳乘风咂咂舌,低声道:“明日再来寻师父。”
刘成乖乖地站在朱佑樘的轿边,嫉恨地看着柳乘风,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原以为这天衣无缝的计划,居然让柳乘风因祸得福,此人现在已经勾搭上了太子,往后要对付只怕更不容易了。
柳乘风的目光也落在了刘成身上,看到刘成森然地看着自己,柳乘风便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自己幸运,此前教导了朱厚照读书,只怕现在早已尸骨无存了,这死太监是向自己下死手,要自己万劫不复。
柳乘风冷笑一声,心里说:“我要是不收拾你,就不姓柳了。”随即他上前一步,对着皇上的轿子躬身行了个礼,道:“陛下若是想用卑下调养之术,不如请刘公公留下,让卑下写一方药单,让刘公公带入宫去。”
轿中的朱佑樘沉默片刻,随即道:“刘成留下,待会儿带柳乘风的药方送进宫去。”
刘成朝柳乘风冷笑一声,躬身对轿中的朱佑樘道:“奴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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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你惹到我了
这时候已经到了大晌午,烈日当空,空气仿佛都多了几许燥热,百户所原本是城隍庙,虽然修葺了一下,杂草仍是不少,草中阵阵虫鸣,叫人听的心烦意燥。 /
方才的动静实在太大,陈泓宇已从街上赶回来,王司吏也不敢在签押房呆着,一见皇上起驾回宫,这二人便带着几十个校尉一齐涌过来,问柳乘风发生了什么。
柳乘风现在是大家的主心骨,有柳百户在,大家才有今日的好处,再加上这些时日的接触,大家和柳乘风的si交还算不错,大家自然担心柳乘风一些。
柳乘风朝他们微微一笑,道:“没有什么事,不过是打了几下太子而已,都散了,散了,王司吏,去拿笔墨纸砚来,我要写一张药方子。”
只不过……还而已。
柳乘风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却让所有人下巴都要掉下来,若是从别人的口里说出来,大家多半要哄堂大笑,当作笑话听了。可是柳乘风不同,柳百户从来不胡说八道的,再加上皇帝确实来过,而且还在百户所门前昏倒,除了殴打了太子,还真找不到其他的可能。
王司吏吓得面如土sè,殴打太子,这差不多等于是造反了,就算你运气好,皇上不愿意重惩,至少也该是个流放刺配,这还了得?不过柳乘风吩咐下来,王司吏还是飞快跑去签押房拿笔墨去了。
一边站着的刘成也有些不耐烦了,本来他心里头就不痛快,让柳乘风躲过了一劫,厂公那边还不知道该怎么交代,于是便黑着脸道:“柳百户,要写药方子就快一些,杂家还要回宫复命。”
柳乘风并不理会他,直接带着刘成到了百户所大堂,王司吏端来笔墨纸砚,他提笔蘸了墨,在记忆中搜寻了一下前世的食疗食谱,随即开始落笔,如今他的行书已经得到了几分董其昌的神韵,行书之间,颇有些集大成的气象,这倒不是他进步神速,只不过行书凭的是心意,心情格外爽朗时,总会比平时更有发挥的余地。
须臾功夫,洋洋数百字便出现在宣纸上,柳乘风随手将笔丢入笔筒里,一边的刘成等待的更不耐烦,恶声恶气的道:“拿这药方来,杂家这就回宫。”
柳乘风却是微微一笑,道:“且慢!”
刘成瞪了他一眼:“怎么,柳百户还有什么话要说?”
柳乘风吹了吹墨迹,慢吞吞的道:“这皇上是刘公公引来的?”
刘成见他啰唆,不禁怒道:“是又如何?姓柳的,你太放肆了。”
柳乘风吁了口气,道:“厂卫之争光明正大,刘公公却要将柳某人置于死地,刘公公,你来说说看,你这么说,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一些。”
刘成冷笑:“人情?谁和你有人情,今日你得罪了东厂,得罪了厂公,早晚有一日让你知道杂家的厉害。”
“是吗?”柳乘风把玩着案牍上的砚台,砚是好砚,市值至少三两银子,柳乘风想不到王司吏居然si藏了这么好的货sè,这砚台的纹理很舒服,手把弄摩擦起来有一种透心的凉意。
刘成大喝道:“拿药方给杂家,杂家没兴致和你多说什么?”
他话音刚落,柳乘风手上的砚台突然养起来,刘成的脸上lu出惊愕之sè,眼眸中闪lu出恐惧,期期艾艾的道:“姓柳的,你这是要做什么?”
柳乘风那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模样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恶意,眼中掠过一丝寒芒,一字一句的道:“刘公公,你惹到我了!”手中的砚台从手中脱出,直飞刘成的额头。
啪……
砚台足有半斤重,被柳乘风狠命一砸,正中刘成的额头,刘成大叫一声,额头上立即流出殷红的血来,刘成的脑子里嗡嗡作响,整个人呆住了。
一个小小的锦衣卫百户,居然敢砸杂家……
杂家便是见了牟斌,牟斌也绝不敢如此放肆……
这个人疯了吗?
无数的念头随着巨大的头痛和不解一起涌上来,刘成再也支持不住,身体摇摇yu坠的摇晃了几下,一下子瘫在地上。
柳乘风脸sè平静,背着手,居高临下的看着刘成,慢吞吞的道:“惹我,你就死定了!”
“我叫柳乘风,别人叫我柳呆子,你可以跟我开玩笑,可以对我蔑视鄙夷,可是不要惹我,你记住这句话,顺道也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他要是想继续玩下去,本呆子奉陪到底。”
柳乘风撇撇嘴,将药方子摔在刘成的身上:“滚!”
刘成脑子嗡嗡作响,脸sè惨白,手往额头上一mo,又是大叫一声,满手都是血,自从入宫做了太监,他哪里吃过这么大的苦头,歇斯底里的尖叫道:“柳乘风,你疯了!你可知道……可知道……”
柳乘风朝他微微一笑,蹲下身子来,道:“知道什么?我数三下,你再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