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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官连忙小跑过来,道:“在。”
朱厚照道:“打起旗来,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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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时候,用过了饭,柳乘风有了几分疲态,便去四海堂的耳房里歇了,学生军还在磨砺,而这一支军马搭上了朱厚照的关系,这些人迟早是能一飞冲天的,这就是柳乘风的期望,别看现在是朱厚照是学生军的正主,可是将来,若是太子登基,学生军迟早会以自己马首是瞻。
只有到了那个时候,柳乘风才真正掌握了一支立足的力量。
当然,现在的前提是,一定要将学生军练出样子来,至少战力也要与边军不相仲伯,否则这如意算盘迟早要竹篮打水。
或许是这几日太过忙碌的原因,柳乘风午休的时候睡得很是香甜,梦里,他看到了自己,仍是那个呆呆的书生,摆着字摊,在一个街角上,脸上带着几分稚嫩,带着几分迂腐,给路过的行人代写着文书。
人……是会成长的,谁曾料到,一个书呆子,最后却成了一个老奸巨猾的权臣。
从前的那种只求温饱的生活状态,只怕也只有在梦里才能再见到了。
“砰……”
柳乘风是被一声巨响吵醒的,他睡觉的时候并没有脱衣,这一声巨响着实不小,让柳乘风打了个激灵,随即坐了起来。
这是什么声音?
等他刚刚起来询问的时候,就发现商行里头传出许多嘈杂的声音,显然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着了。
火铳的响动不是这样,虽说声音也是不小,可是柳乘风特意吩咐过,让他们到商行外头去操练,所以在商行里只能听到炒豆大小的声音,而这响声显然类似于爆炸。
柳乘风连忙出了耳室,恰好李东栋正小跑着进了四海堂,似乎要来禀告什么。见了柳乘风,李东栋道:“大人,出事了。”
“出事,出了什么事?”
柳乘风压着眉,这个时候出事,可不是好玩的,朝野上下都在等着看他的笑话,一旦出事,事情可就糟了。
李东栋道:“将士们在操练火铳的战法,原本还好好的,可是才射了一次,第二轮射的时候,两个军士手里的火铳突然炸开,其中一个军士重伤,边上的军士也有不少被碎片打中,已经叫了大夫去了,大人,学生一时也说不清楚,大人去看看吧。”
火铳爆炸……
柳乘风的脸色彻底地变得狰狞起来,飞快地带着李东栋,出了四海堂,叫人取了马来朝两三里外的操练地过去。三里之外,是一处射击的校场,占地极大,而现在,整个校场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朱厚照也在这边,若是上午的时候,他还有几分大将风范,可是现在真遇到了事,毕竟从前也没经历过什么世面,一下子便如热过蚂蚁一般团团转了,看到柳乘风远远地骑马过来,朱厚照连忙迎过去,大叫一声:“师父!”
这一声呼唤,带着些许惊喜和紧张,朱厚照对柳乘风的依赖之情,此时也是溢于言表。
柳乘风心里也是着急,连忙翻身下马,可是看到这么多人乱糟糟的,他心里明白,若是自己都不能镇定,那么事情只会越来越严重,他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大喝一声:“都不要乱,所有人全部席地坐下,受伤的由同伴扶出来,全部安静,否则军法论处!”
柳乘风说的话在学生军中还是很有用的,其实这些人主要是没有主心骨,没有一个拿主意的人,现在柳乘风站出来告诉他们怎么做,这些盲目的人反而都乖乖地席地坐下,听候吩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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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送到。
第三百二十三章:孰不可忍
第三百二十三章:孰不可忍
整个校场瞬间安静下来,刺鼻的硝烟还没有散去。 ~~
几个背着yào箱的大夫,已经蹲下给一边的伤者们诊治,显然,有一个军卒伤的极重,浑身上下多处伤口,血流如注。
柳乘风走到朱厚照跟前,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朱厚照的脸sè苍白如纸,不过有柳乘风在,他才松了口气,道:“是这样,方才cào练的时候,一队人上了火yào之后,正要shè靶,谁知……谁知……这火铳就炸开了……”
柳乘风的脸sè更是yin沉,看到钱芳快步走过来,劈头盖脸的道:“工部jiāo割火铳的时候,我不是吩咐过,这一批火铳,一定要好好的检验,不要出了luàn子,你自己睁开眼看看,这些火铳都是什么货sè,这才第一次使用,就是这个样子,你这教官,是怎么做的?”
钱芳骇了一跳,连忙拜倒,似乎想申辩几句,可是到嘴的话却又说不出口,趴伏在地上,道:“末将知罪!”
柳乘风冷笑:“只是知罪就成了吗?如此玩忽职守,草芥人命,今日我若是不惩治你,又如何对得起这些受伤的将士?来人,将钱芳拿下!”
几个柳乘风的亲随不由面面相觑,却不好去拿人,毕竟这钱芳,平时做人还不错,碍于这情面,谁也不愿意动手。
柳乘风大喝一声:“还愣着做什么,先将他拿下,关押下来,这笔帐,到时候再和他算!”
几个亲随才动了手,不过对钱芳没有下什么重手,只是轻轻将他扭了,反手将他带走。
钱芳倒是一个字都没有说,身为教官,出了这么严重的事,就算是有申辩的理由,也会给人一种强词夺理的印象,他久与那左巡抚打jiāo道,再蠢,也已经学到了不少经验。
待这钱芳被押走了,其他几个教头一起围上来,纷纷替钱芳求情,道:“大人,这事儿真怪不得钱教官,工部的火铳,一向都是如此,炸膛是经常的事,钱教官奉大人之命去检验这批火铳,说实在的,与边镇的相比,这火铳已经是上等的了,只是不曾料到……”
柳乘风此前就曾听说过,造作局那边造出来的火铳不太牢靠,质量低劣,不过也没往心里去,认为就算再低劣,至多也不过放不出火yào而已,还能怎样。只是不曾想到,问题居然这么严重,出了这样的事,所谓的新军简直就是个笑话,这一次cào练之后,且不说别的,谁还敢胡luàn开火铳,这火铳可是名副其实的大杀器,能杀敌,也能杀自己。
柳乘风这才意识到,为何大明的火铳五huā八mén,可是应用却不广泛了,按道理,以大明现在的火铳技术,组织一支jing锐的神机营,且不说能横扫天下,至少对付méng古铁骑也不至于处处落于下风,最大的问题还是这火器的质量上,想想看,质量如此低劣,一支火铳打一发,都都巨大的生命危险,谁还敢轻易去cào练?神机营平时不cào练,一到迎敌的时候,肯定是要手忙脚luàn的,再加上士兵出于对火铳本身的恐惧本能,拿着这样的铁疙瘩去上战场,本身就是一种要命的事。
冷笑一声,柳乘风对这些教头道:“你们不必再劝,外头的规矩本侯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们如何,和本侯有什么关系。可是这新军里,本侯有本侯的规矩,钱芳身为教官,玩忽职守,才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谁再求情,与他同罪!”
柳乘风一番话,吓得大家不敢再吭声了。
柳乘风又对朱厚照道:“太子殿下,下官还有些事要处置,请太子殿下回避!”
柳乘风这一次不再自称为师而自称下官,摆明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只是这细微的变化,朱厚照却没有察觉,不禁道:“什么事,本宫难道不能看看?”
柳乘风正sè道:“太子殿下是国之储君,有些事还是回避了的好,刘瑾……”
一旁的刘瑾听到柳乘风这般呼喝他,就像是指使自己的家奴一样,他毕竟是朱厚照身边的红人,心里就已经有些不喜了,可是想到柳乘风的身份,却不敢和柳乘风抬杠,只好道:“奴婢在。”
柳乘风道:“带殿下回东宫吧,沿途不要耽误,若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更不要让太子四处走动。”
他吩咐了一声,语气缓和了一些,对朱厚照道:“殿下,有些事,殿下不能做,可是我这做臣子的却可以,太子是储君,需顾忌自己的名声,下官说的只有这么多,去吧,听下官一句话,无论出了什么事,殿下不要出头。”
朱厚照意识到了什么,不禁道:“师父,你要做什么?”
柳乘风朝刘瑾使了个眼sè,刘瑾不敢得罪朱厚照,连忙小心翼翼的扯了扯朱厚照道:“殿下,时候不早,是该回宫了。”
朱厚照极不情愿的随着刘健走了。
柳乘风一直目送走他们,才冷冷一笑,道:“所有人听令,伤患者,立即抬去聚宝商行,悉心养伤,一切费用,由本侯支付,其余的人,全部集结!”
“所有人听命,集合!”
教头们立即将柳乘风的命令贯彻下去,别看柳乘风平时不太管事,可是一旦遇到了事,立即就成了新军的主心骨,这些学生军毕竟是一群书生组成,遇到这样的事早就慌了,可是柳乘风这时候站出来,他们自然毫不犹豫的执行柳乘风的命令。
只片刻功夫,这一个月的cào练还是卓有成效的,很快,八百人分为十六列站在了一起。
谁也没有吭声,只有xiong膛的起伏和急促的呼吸。
队列前的旗帜被风吹的猎猎作响,所有人都一动不动的看着柳乘风,或许对柳乘风,大家从前有过抱怨,抱怨他苛刻不近人情,也曾有人憎恨,憎恨柳乘风将他们‘you拐’到了这里,可是这时候,所有人都又敬又畏的看着他。
当人们不知所措的时候,自然期盼着有这么一个人,他语气刚硬,神sè凛然,泰山崩于前而神sè不变,镇定自若,去告诉大家,大家该去怎么做。
这个人,无疑就是柳乘风,很显然,他的镇定和毅然明显的感染到了所有人,至少大家总算回过神来,至少没有从前那样的慌张和紧张了。
柳乘风没有说话,按着腰间的绣chun剑,在这队前踱步,其实此刻,他已经心luàn如麻了。
随即,他驻住了足,眼眸在这些书生的脸上逡巡了一下,入目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