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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他们拒守在关隘,而不是在这平原上扎营,就算是背着山安营,估计也未必会败得这样彻底,只是越人实在想不到在这里会遭遇到明军。
明军的军户就算再废物,此时在重赏的ji励之下,又见越人鼠窜,一时之间人人皆成了虎贲,一路驱杀,大营里火光、血光、高昂的喊杀和凄厉的吼杀声jiāo织一起……
天穹被火光烫红了一片,越军丢盔弃甲开始奔逃,而此时此刻,从四面八方突然传出隆隆的鼓声。
哄哄……
这是追击的号令,明军们士气一振,疯狂地展开了追击。
一个脑袋就是十两银子,而这些越人如今早已成了屠刀下的绵羊,这时候若是不挣这银子,什么时候挣?
一队队军户的眼睛红了,手举着屠刀一路追杀,有的甚至追了二十多里,回过神来,手里提着一串串的人头,才发现已经mi了路。
清晨的曙光洒落下来,陆陆续续的明军开始回营,一夜的搏杀已经让他们身心疲惫,而王韬带着几个书吏也是熬红了眼睛,清点战功可不是一项轻松的工作,这一战收获实在太大,以王韬的估计,斩首的越人至少超过了七千,这还不包括伤残,这个数字实在有点儿骇人听闻,刚刚进入安南国,想不到明军就迎来了这么一场大胜,而且这场大胜未免也太过轻松了些,让王韬现在还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
越军自黎正以下悉数斩首,血腥过后,明军们雀占鸠巢,便宿在这越军的大营之中。
一直到了正午,王韬的清点工作才算完毕,连忙拿着名册前去大帐见柳乘风,柳乘风已是睡了,不过李东栋却没有睡,倒不是他不困,而是柳乘风睡下,这大营的杂务总还要有人来署理。
王韬便将名册先jiāo给李东栋,李东栋看了名册,不由笑了起来,淡淡地道:“此战,只怕安南北部的越人jing锐尽丧了,侯爷这一步棋已经下完,该下第二步了。”
王韬忍不住问:“第二步是什么?”
李东栋看了王韬一眼,沉yin片刻,才道:“你我很快就会见晓。”
看着李东栋一脸的神秘,王韬心里更是狐疑,不过他不敢再多问什么,就算问,人家也未必肯说,只好莞尔一笑,道:“那学生先去歇息了。”
李东栋见他一脸困顿的样子,自是点头,道:“好好睡一觉,明日清早还要开拔。”
开拔……去哪里?莫非当真是升龙?那儿可不比这里,偷袭这种把戏只能玩一次两次,总不能次次都见效,而且升龙和这里的军营不同,没有个半年之功,便是数万大军围城,也未必能够成功。
开拔去升龙,这不是找死吗?
王韬带着满腹的疑huo,一头雾水地告辞出去。
………………
越人的逃兵立即将被袭的消息传遍整个安南北部。有人说,是明军十万大军突然杀到,一举围歼越军大营。更有人说,大明朝廷已经下达了旨意,发兵五十万伐越,前锋大军已经开到。还有人则是绘声绘sè的向人描绘当日夜里发生的事,先是轰隆隆的骑军突然杀到,也不知多少人,直杀得人仰马翻,紧接着四面都是鼓声,似有千军万马奔杀而来,四处都是明军,到处都是铁骑和战马,越军一溃千里,立即溃不成军。
这些流言在大越国的京师东京,自然是不足采信。大越国的小朝廷也不是蠢蛋,当然不会相信这些鬼话,不过很快,消息就证实了。
逃回来的一个越国将军带着一队散兵游勇出现在了东京城下,越王景统,景统是这越王的年号,真名叫做黎晖,黎晖听到jing锐悉数被明军围歼的消息,直吓得浑身冷战,这些越军可是巩固东京的越军jing锐,更chou调了不少北部边关的jing锐与之会师,原本黎晖的打算不过是想火中取栗,从汉人手里捞点儿好处,可是谁曾想大明居然招呼都不打就开战了。
黎晖继位不过三年多的时间,新君刚立,可是他的父王却是一代雄主,曾亲征南掌获得大胜,在自己父王的光环之下,黎晖心里头也渴望着展示自己刚强的一面,以此来树立自己的威望,可是谁知这威望还没有建立,就被人狠狠地刮了一个耳光,到现在,黎晖的脸上还火辣辣的痛。
景统王黎晖愤怒了,可是很快,当逃兵的流言一个个传来,却又将他吓了一身的冷汗。
难道大明朝廷当真出兵了?若是大明倾国而来,小小越国自是以卵击石,只怕要重蹈大明文皇帝时期的覆辙,虽说经过几十年的奋战,明军终于撤军,可是陈氏越国自此覆灭,江山最终落到了黎氏的手里,黎晖可不愿做第二个陈氏,被人取代了自己的江山。
为了这个事,黎晖连忙召集文武百官商议,越国丞相莫正庸却是劝慰说,大明若是出兵,必定事先会有战书,诉说越国的罪状,绝不可能突然袭击。况且就算出兵,自然也要筹措准备,绝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所以莫正庸的意思,这一次的战事或许是误会,又可能是地方巡抚的谋划,眼下当务之急是立即派出使者前往大明,诉说此事,请大明皇帝做主。
莫正庸的意见倒是让黎晖心安下来。只是那个逃将的出现却让黎晖又提心吊胆起来。
黎晖接见了那个逃回来的将军,这逃将乃是越国的北部将军,是芒街越军的副帅,深受黎晖的信任,他的话,黎晖不得不信。
这逃将先是述说了被袭的经过,接着十分骇然地说起明军的勇猛,当黎晖问到明军的数量时,副帅毫不犹豫,直接道:“人数只怕在五万以上,或许十万亦有可能,以明军战力来看,当是明军jing锐……”
这一句话差点儿没把黎晖吓个半死,就算是五万的明军就绝不可能是一个地方巡抚所能随意支配的了,那最大的可能就是大明朝廷策划已久的行动,大明朝廷这是要动真格的了。
这些恐怕还只是明军的前锋,天知道接下来会有多少明军源源不断地出现。
黎晖几乎是赤红着眼,瞪视着这名副帅,恶狠狠地道:“当真有不下五万之数吗?”
面对越王的责问,这副帅连半点犹豫都没有,这个时候犹豫就是欺君,更何况这一次他大败而归,惶惶如丧家之犬,若是说明军不过是几千草寇,这不是直接说自己无能吗?上万的越军jing锐竟只是被数千的明军偷袭成功了。
再者说,当日夜里虽然hunluàn,可是明军的声势实在不小,就算没有五万,两三万之数也还是有的,想到这里,这副帅毫不犹豫地点头道:“我愿用人头作保。”
事到如今,黎晖已经不得不相信了,他呆呆地坐在银椅上,不由地目瞪口呆。
别人的话,黎晖可以不信,可是身为黎晖跟前的亲近武将,黎晖怎么能不信?他长吸了一口气,随即道:“立即召唤群臣来银安殿议事,商讨军国大事,快!”
后面一个快字显出了黎晖急迫的心情,这已经关乎到了大越国的生死存亡了,虽然平时他可以口出狂言,出言藐视大明,可是这些话却都是说给下头人听的,是为了涨自己的威风,可是黎晖的心底最清楚,大明的战争机器一旦运作起来,将会爆发怎样的力量。
黎晖知道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的与大臣们商议,随即寻求应对的方法,无论如何也得先要化解眼下的危机。
越国的大臣们还没有来,黎晖已经焦灼不安地在这银殿之上负手来回踱步,他略带几分黝黑的脸sèyin云密布,时不时发出几句大吼:“人呢,为何还没有来?快,再派人去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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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事去了一趟南昌,回来得太晚,努力码字,晚饭都还没有吃,不过仍旧三更,这是第二更,第三更会晚点到,让大家久等了。
第二百八十五章:坚壁清野
银安殿,是大越国东京内城王宫的主殿,殿宇按着紫禁城的格局,处在中轴线的正中央位置。
这里既是越国小朝廷的朝议之所,同时也有不少庆典在这里进行。
银阶之上,则是越王的银椅,椅前放置着书案,书案上,则有虎符印章以及附庸风雅之用的陶瓷笔架、笔筒。
黎晖就坐在这银椅上,终于等来了他的大臣。这些大臣以莫正庸为首,这莫正庸算是黎晖的岳丈,其女早年就嫁给了黎晖,而黎晖与莫妃所生的儿子也已立为了王世子,所以这莫正庸正是越国数一数二的外戚,以莫正庸为首,数十个文官穿戴着大明服饰的官袍站在银阶下的左侧,站在莫正庸等人对面的,则是一列武官。
右侧第一位站着的,乃是将军郑振,郑家与莫家都是越国的大族,这郑振早年曾跟随先王亲征南掌国,立下赫赫大功,新君继位之后,地位也是超然。
不过这郑振的态度,显得有些恶劣,倒不是他恃功而骄,只是这一次越王调集精兵去耀武扬威,他并不支持,堂堂大越国,为了蝇头小利,集结军马去恫吓别人,郑振很是不以为然,不过越王一意孤行,他也只能作罢,现在不曾想出了这么大的事,郑振当然不满,战死的将士有几个都是他的老兄弟,更有不少军马,是他辛苦练出来的,现在说没就没了,怎的不教郑振心里头不痛快。
而莫正庸则是一副忧心忡忡之sè,宫里传出的消息,他还没入宫就已经有了耳闻,谁曾想到,这些流言竟有这么大的真实xing,毕竟别人的话他可以不信,可是那副帅所说的话,莫正庸难道还能无动于衷?
殿内的群臣都是各怀着心思,坐在银殿上的黎晖显得坐卧不安,哪里有心思琢磨大家的心思。不过他毕竟是一国之主,就算再如何心急如焚,也不至于在群臣面前乱了方寸。
深吸了一口气,黎晖定了心,随即淡淡的道:“明人无信,先许大越为永不征伐之国,如今言而无信,突袭芒街,杀我边关将士,实在可恨!”
黎晖摆出一副从容的样子,先声夺人,大大的斥责了一番大明的背信弃义,随即又淡淡的道:“明人狡诈,海内皆知,可是我大越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