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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再多也无用,总是要自己个儿想通了才好,嫣翠忧心忡忡地去给顾扬灵冲了一杯蜜茶。刚端过去抿了两口,外头一阵脚步响,有丫头打起帘子:“二爷来了。”
顾扬灵立时皱起眉来,将茶碗往嫣翠怀里一塞,素了一张脸儿恨恨看向窗外。
她是一点儿也不想看到那张脸!
薛二郎走进门,看见的便是面无表情,沉默的好似一座雕塑的冷漠少女。唇角一勾,走过去挨着少女柔软的身躯坐了下去。
嫣翠来不及行礼,又见两人相处暧昧,忙垂了头缩了肩忙忙的退了出去。
“不高兴?”薛二郎歪着头,伸手要去勾那俏生生的下巴,顾扬灵头一偏,堪堪错开。
薛二郎也不恼,从怀里掏出一个绸缎锦帕包裹的物件儿,笑眯眯打开,托到顾扬灵面前,温声道:“这是我专门叫人新做的,上面的宝石是我一颗颗亲自挑的,金托用的也是上好赤金,这雕制‘福’字的白玉是南国进贡来的上好佳玉,我好容易淘换了一小块,都用在这上头了,瞧着可欢喜?”却是一支镶宝石赤金福字簪,说着便要往顾扬灵的发髻上试戴。
顾扬灵却是勃然大怒,这是把她当成外头的粉头流莺一流来哄骗了,一把推开,冷着脸道:“我顾家虽称不上富贵,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不过一个簪子罢了,用得着你假惺惺来一一道明,我又不是见钱眼开,见着个簪子还会投怀送抱不成?”说着便要从罗汉床上下去。
薛二郎的性子自来强硬,哪里由得人在自己跟前撒野使性子,更别提还是他后院儿里的女人,一把揪了过来,按在罗汉床上。
顾扬灵下意识便攥紧了揪住自家领子的那只手,强硬有力,筋骨铮铮。
“你要做什么?”顾扬灵瞪着眼睛,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恶狠狠的。
薛二郎将簪子随手一抛,指尖落在少女粉润如春日杏花般娇嫩的唇瓣上,轻轻一抚,低下头去。
身子被人狠狠拥住,灼热的气息随即从四面八方决堤般涌了过来,顾扬灵立时奋力挣扎,却被狠狠地镇压,有力而富有弹性的唇瓣凑了过来,目标明确地吻上了自家的娇唇,顾扬灵绝望极了,她游鱼一般左右扭动起来,两条腿在空中乱蹬,可没有用,那唇时重时轻,带着薄荷的气味强势地吸走了她所有的温度。
似有若无的淡淡清幽让这个吻充满了难以言语的魅惑,薛二郎再一次迷醉了,这样突如其来的迷恋,是他自己也没有想到的。
薛二郎离开了那娇唇,仔细打量着怀里的少女——不过是个吻罢了,那少女却已经哭红了眼睛,原本清亮透着不驯的眼瞳带着醉人的迷离,她正在抽噎,娇小的身躯轻微地颤抖着。
“二爷——”窗扇被轻轻叩了两下:“西府林大爷来了。”
薛二郎在少女的额上落下一个轻柔的亲吻:“晚上我来寻你。”说着放开手臂,人很快便起身离开了内卧。
顾扬灵将衣袖盖在脸上,羞辱的感觉肆虐着她的灵魂,她忍不住大哭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薛三郎是个憋屈的病少年,心比天高,奈何身娇体弱,被哥哥一刺激,要扭曲了肿么办~~~~
第6章
那一夜,薛二郎并没有如约而至,可顾扬灵依旧钻了牛角尖,整个下午她都在默默垂泪,然后决定绝食明志。
嫣翠急得不行,头上直冒火,可她好话说尽,顾扬灵却恍若未闻,死尸一般躺在床上,连气息都仿佛轻了许多。嫣翠没法子,便去问那新来的婆子,询问她可要把这事告诉给二爷听。
婆子姓赵,听了嫣翠的话翻了个白眼:“信儿早就送了去,总归饿几日也要不得命去,且等着吧!”
嫣翠听了这话却不乐意:“是饿不死人,可姑娘自来娇弱,饿出个好歹你不心疼我可心疼死了。”说着撅起嘴:“姑娘心里难受,又说不出口,你这婆子还在这里冷言冷语,心眼子也忒硬了些。”
赵婆子往隔了几层轻纱的床帏深处瞟了一眼,沟壑丛生的脸上露出一抹怜惜来,叹气道:“你也劝劝那姑娘,好死不如赖活着,何必和自己个儿过不去?知道她委屈,可人这一辈子,哪能顺顺利利万事如意就过到了头?婆子瞧着二爷喜欢她得很,贵妾自然比不上妻室好听,可薛家家大业大,又是个商户,不比官家要分出个嫡庶,仔细笼络着二爷,不是什么都有了,争这么一口气,又图个什么?”
嫣翠见这婆子说的话还有几分道理,又觉这几日屋里头的事儿除了她就只有这婆子看在眼里,便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姑娘出身官家,又是读过书的,想得多念得多,自然和咱们不一样。我一个做丫头的,见识少,也劝不到姑娘心眼儿里去,只瞧着姑娘可怜,就想叫她过得舒心点儿,偏生二爷是个火爆性子,又是个心硬的,回回的胡来,一点儿也不体恤姑娘的心。”
赵婆子“哼”了一声,道:“婆子知道那姑娘原本是要做二爷妻室的,可谁叫她家里败落了,自己又孤苦伶仃的,连个依仗也没有,这世道不好,嫌贫爱富,人人都想往上爬,又能怨谁呢?依着婆子说,这日子好过歹过不都是过,何必给自己画个圈儿,困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叫旁人看了也焦心。”
两行泪珠子顺着眼角滑了下去,嫣翠和赵婆子本就在屋子里头守着,那话*儿音虽轻,却足以让顾扬灵听了个清楚。
她知道自己如今是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可心口憋着那口气,它死死地卡在那里,怎么就咽不下去。她不想死,她还想好好活着,她的心里还存着个念想,许是有朝一日,那砍死父母至亲的坏人能够被她从茫茫人海里碰到,能够叫她报了那血海深仇。
顾扬灵捏着被角轻轻抽噎,可她太弱小了,她连薛府都逃不出去,还痴心妄想着去找到仇人,给父母至亲报仇雪恨。
薛三郎成亲的前一夜,薛二郎终于赶了回来。此时的顾扬灵已经两日滴水未进,嫣翠拿了柔软的棉布沾了水轻轻湿润着干裂的唇瓣,一双眼也不知道哭了多少次,红彤彤的,像极了红眼睛白毛兔子。
顾扬灵心里也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可那口气堵在心里,憋得她就是张不开口吃进那一勺米粮。
苏氏那里早就知道清风苑绝食的消息,也晓得是自家儿子又去做了轻薄之举,逼得人家姑娘想不开要寻短见。可苏氏自己个儿的闷气还没生完,又厌恶顾扬灵叫自家两个儿子失了和睦,哪里会去管这档子闲事儿,挥挥帕子轻飘飘道了一句:“随她的意思。”便把这事儿抛去了脑后。
只苦了嫣翠一个人,两日里操碎了心,原本丰腴的身子一下子便消瘦了下去,向来合身儿的衣服倒显得宽绰了些,可把扫地的一个胖丫头眼气得不行,还以为吃了什么秘药,找嫣翠问了好几次也不肯罢休。
薛二郎回了家先去拜见苏氏,瞅见小晒山一心求道的父亲也在屋子里头,捧了杯毛尖茶正细细抿着,便笑了:“父亲大人何日归来,儿子竟是不知。”
薛老爷咽了茶水,瞧了儿子一眼,冷不丁地道:“清风苑那丫头好歹也是个官家出身,便是顾家败落了,你愿悔亲便悔亲,可人家不肯作妾,你又何必逼得一个孤女绝食明志?当真死了,就合了你们的心意?”
一下子捅了马蜂窝。
苏氏一听,立刻拍案而起:“你个死老头子,在家跟个闷葫芦一般半句话也不同我讲,如今儿子回来了,在外头劳苦奔波,你不说一句两句的软话儿,倒是为着个外头来的小丫头就数落起儿子的不是,胳膊肘往外拐,你是茶喝多了,脑子进水了不成?”
薛老爷早年间很是欢喜苏氏的这张脸,当年心甘情愿舍了一半儿的家产去求娶,为的便是清凉庙里的回眸一笑,便是苏氏从嫁进门便没了一张好脸,口中也向来是冷言冷语,薛老爷也一向是举着一颗红心,半点不曾灰心。
可凉水喝多了也是会闹肚儿,孔雀看多了也是会麻木,半辈子这般如此,总有一日灰了心,丧了气。等着薛老爷泄恨一般纳了两个姨娘,苏氏那里竟是半点飞醋也不吃,每每的还撵了他去妾室那里,薛老爷的心算是彻底凉透了。
回头便去了小晒山,说是要一心求道,那时候薛二郎也考取了举人功名,便把家里的生意全数儿交给了儿子,家中的事儿也不再过问。可薛老爷对亲生的儿子总算还存着一份香火情,知道家里头要办喜事儿,又闹出两子争女的丑事儿,想了又想总是有些闹心,便叫人抬了轿子,把他送下了山。
此时见着苏氏一如既往的冷言冷色,薛老爷也不愿一味忍耐,板着脸道:“都道妻贤家少祸,若不是你心生贪念,昧了顾家财产,养个祸害在家里,想我薛家哪里会出这等子叫人笑话的丑事。便是心里存些良善,也不能如此薄待了人家的姑娘。悔了亲还不算,如今要逼着人家做妾,二郎行事如此乖张,还不是你这个母亲没有教导好,起了个坏头儿。”
苏氏在薛老爷跟前儿作威作福惯了,哪曾想过有朝一日会叫薛老爷如此奚落,顿时大怒:“你说什么?你胆子肥了。”
薛老爷自来便在苏氏跟前儿矮了一截儿,如今虽是不待见苏氏了,可见着苏氏撒泼心底还是有些发憷,冷着脸哼道:“果然当初不该为着一张脸娶了你进门,如今是自作孽不可活,也是家里该有此祸。”说着一甩衣袖径自去了。
苏氏气得要死,胸膛起起伏伏,眼前不断发黑。她嫁进薛家这么多年,还是头一遭在薛老爷跟前掉了面子,没了尊贵。
薛二郎这几日忙碌却是为了谈拢一桩大买卖,每日里疲于劳累,结了事儿就急着往家里赶,自是没机会听人报信儿。清风苑绝食的消息他也是刚刚才知道,心里头不由得惦念起来,急着去瞧瞧究竟怎么个一回事儿。又是父母双亲置气,他一个做儿子的自然不好说东道西,便作揖道:“母亲这里若是无事儿,儿子便先去了。”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