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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氏将手中的小扇儿摇得更厉害了,道:“我哪里还有心思保重身子,哪一日一口气没上来,气死也就干净了,也省得每日里听得这些子糟心事儿,叫人头疼。”
苏氏气急败坏,然而却是再不敢去东院儿找顾扬灵的麻烦。她很是害怕那个来路不明的野小子,半点礼数也不讲,万一惹恼了他,真把她头发剪了,她还怎么见人。
于是只能在五福堂里把顾扬灵骂了又骂,然后又派了一个小厮去找薛二郎,叫那小厮传话,若是薛二郎不来,她便不收拾东西,也不走。
等到夜深,薛二郎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去了五福堂。
苏氏一见他便立时急了,奔过去拉住他的衣袖便道:“我不同意迁家去金州,这里好端端的,又是老宅,生意也做得好好的,为何搬迁?你莫要糊涂,我可是听说了,那姐弟俩招惹了不得了的人,你赶紧的,把他们撵出家门撇清了关系才是正经。”
薛二郎挣了挣衣袖,挣不开,便有气无力道:“母亲你好生呆在后宅里做你的太太不好吗?搬迁金州自然是有我的道理的,你莫要总是东想西想,我手上的事情很多,你不要总是叫小厮去烦我。”
苏氏将纤细弯眉紧紧皱在一起:“若能安安稳稳呆在后宅子做我的富贵太太,我何必每日里着急上火忧心忡忡。我看你是被那只狐狸精迷得不分东南西北了,好好的家业,你莫要为了一个女的给败坏了。”
薛二郎不耐烦道:“知道了。”又一脸无可奈何地同苏氏道:“母亲,这外头的事儿,儿子毕竟比你清楚。去金州是我深思熟虑才做出的决定,并非你所认为的,只为着灵娘的缘故。那金州交通便利,比之荣阳县城不知好了太多。还有……”薛二郎不耐烦了:“得了,你总是管那么多做甚,叫丫头赶紧的收拾东西才是正经。”
薛二郎很快便又走了,苏氏因着薛二郎的不耐,心里头又是一阵气恼。却也晓得,儿子这是铁了心的,虽是满心不悦,也终究叫丫头们开始收拾笼箱了。
因着金州那里的生意才刚起步,那里管事儿的人捎了一封信回来,说是出了点问题。薛二郎便押着家里头收拾出的几大车笼箱,又雇了两支镖队,先一步去金州处理事情。
而同时,孙昊的娘亲和爹爹,也坐着马车,又换了客船,从遥远的云州赶了过来,偏巧也到了金州那里,于是孙昊百般不情愿的和薛二郎一道,往金州去了。
而变故,便是在他们走后的第二日的凌晨,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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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君:
潘小桃出生在蜜桃成熟的季节,
娘亲希望她能像树上结出的桃子一般,
长大后,有个甜蜜美满的人生
……
然而娘亲不幸早逝,爹爹另娶,
她被后娘卖去邻村做了童养媳,
从此水深火热,
备受欺凌
……
可是小小村姑绝不认命,
定要逆袭悲催人生
……
一句话简介:
心狠手辣小村姑,逆袭悲催人生
第108章
对于薛二郎决定举家迁移的事情; 顾扬灵心里也很是复杂; 不管薛二郎如何说; 她明白,这里头终归是有她的缘故。也并非没有触动,然而记起往事; 却终归是意难平; 心里头; 始终都迈不过那道坎儿,无法同他亲近起来。
而薛二老爷那里; 晓得家里头要举家迁往金州; 自然又跑到门房那里大吵大闹; 因由便是薛二郎压根儿就没告知他。他很不高兴; 大骂薛二郎眼里头没他这个长辈。
福安那里得了消息,便拿着两张地契去找了薛二老爷。
这两张地契,一张便是如今薛二老爷住的那庄子; 还有一张地契; 却是紧挨着庄子的百亩良田。
福安道:“二爷说了; 虽说这家产早已是分过的,可二老爷毕竟是老爷的亲弟弟,是他的亲叔叔,这算是他的一点孝心,以后两地相隔,还请二老爷自己多多保重。”
薛二老爷砸吧着嘴巴将两张地契上下左右看了个遍儿,然后团成一团; 便砸在了福安的脸上。
跳将起来,扯着嗓子咒骂道:“这是打发叫花子呀,以为我不知道他薛二郎这些年赚得多少金子银子,区区一座庄子,百亩田地,就想打发了我,做他的白日梦。你告诉他,他不是要去金州嘛,这薛府的府邸,便要留给我。还有那田地,百亩太少,至少要千亩才可。不然,我必定是不依的。”
福安瞅着薛二老爷跳着脚的咒骂,却是一副安然自若的模样,等着薛二老爷骂够了,才弯下腰将那两张地契捡起来,慢慢展开,又慢慢折起,往袖子里一塞,道:
“二爷说了,虽是亲兄弟,可亲兄弟也要明分账。这十几年前大房和二房便已经分了家,素来便没有财产上的来往,如今二老爷借住在东郊的那处小庄子,却是大房的产业,因着近些日子要举家迁往金州,二爷急着要脱手,还请二老爷速速带着家眷搬离那里,也好不耽误脱手发卖不是?”
薛二老爷立时瞪大了眼,两只袖子一撸,喝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二老爷跟前儿摆架子充主子?这是我们薛家的事儿,你一个当奴才的,一边儿凉快去!”
福安却是笑了笑没说话,给薛二老爷作了揖,转过身便走了。
这就走了?嗨,还真走了?看着福安头也不回,大步离去,薛二老爷登时大急,喊道:“你回来,你给我回来。”
然而福安那里却是薛二郎特意交代过的,哪里会怕那薛二老爷,任凭他在门房里头跳脚,却是再不曾和薛二老爷照面儿。原本每次来门房这里头跳闹一场,还会有半两银子,却也是没有了。
门房里头的人也刁滑,那薛二老爷咒骂跳脚都任凭他去,只要动手,几个奴才一起凑上前去,抱腿的抱腿,搂腰的搂腰,把个薛二老爷团团困住,只闹得薛二老爷自己个儿也没了脾气,才将他放开。
倒是开始后悔了,早知道先把那两张地契弄到手里,等着薛二郎回来了,再来讨要旁的好处,岂非更美。然而却是再见不得那刁奴的面儿,他又被堵在外头进不去府,气了一肚子火,只恨得咬牙切齿。
因着搬家,府里头闹哄哄的,却又是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闵娇娥每日坐在院子里头,看屋里头乱哄哄的,又看院子里头也是乱哄哄的,很是烦躁。
薛二郎那日里清楚地告诉她,并非是他心狠,非要取了她的性命,而是她亲生的父亲,叫人送来了那药包。
然而薛二郎又说,他愿意同她和离,不管今后她再嫁,或是不嫁,除了她本身带来的嫁妆,还可以补给她一大笔银子和田产,必会保证她往后衣食无忧。
闵娇娥呆呆望着院子里人来人往,她晓得,薛二郎是铁了心的不要她了,她若是知好歹,最好就答应了和离的条件,然而心里头却是憋了一口气,怎么也下不去。
她知道,若不是东院儿的那位,薛二郎也不会这般好说话,可便是如此,她也是恨的,恨那个女人,为何要出现在她的姻缘里。
若非她,丈夫不会和父亲交恶,也不会存了休弃自己的心思,她好端端的做着富家太太,又怎会像如今这般模样,被父亲抛弃,被丈夫逼迫着和离。
伸手抹了一把泪,闵娇娥心里发着狠,她不答应,决不答应。她不同意和离,死也不和离,也绝不会改嫁。
次日,天色将将泛出鱼肚白,本该是个平和安详的早晨,凌乱尖厉的喊叫声却忽的响彻了整个薛府。
顾扬灵从梦中惊醒,撩开帘子,便见得红英衣衫不整地奔了进来,一面将帘子挂起来,一面急匆匆道:“姨奶奶快起身,听说外头乱了,也不晓得是土匪还是反叛,如今街道上乱糟糟的,听说好些人拿着大长刀,逢人便砍,很是吓人。”说着拿出衣服,手忙脚乱地往顾扬灵身上套。
“你打哪里听来的消息?”顾扬灵一面扣着扣子,一面惊疑不安地瞥向红英。
“是福兴来说的。”红英扯了扯衣服上的褶皱,拉着顾扬灵坐到了妆台前,头发自是没工夫打理,拿了根长簪子挽成发髻,便扶着顾扬灵疾步出了卧房。
福兴正在院子里左右乱转,见得顾扬灵出来,急忙忙道:“姨奶奶快些,马车已经备好,赶紧的先出了城再说。老爷那里已经准备好了,只等着后宅里的各位主子。”
听得家里头还有个主事的男丁,顾扬灵略略安了安心,几步下了台阶,问道:“老爷身子可还好?可说了有什么打算?”
福兴一面引着路,一面道:“瞧着倒还行……”
却有一个丫头慌忙忙便撞了过来,福兴打了个趔趄,不由得骂道:“乱窜个甚,眼睛珠子被黑鸟叼走了不成?”忙又冲顾扬灵笑了笑:“老爷说了,先出了城,往小晒山上躲几日再说。”
府里头已是乱成一团,没走几步,便见得闵娇娥扶着红香也从院子里走了出来。抬眼瞅见顾扬灵,脸色稍凝,却立时转过了头去,顺着青石板往二进那里去了。
却是此时,顾扬灵忽的想到了玉凤,她将近临产,如今却又碰上了这等事儿,可要如何是好。
这心思刚刚冒了出来,便瞧见那边儿的拐角处,玉凤挺着圆滚的大肚正立在那里,两只眼左右乱看,满是仓皇不安的神色。
一眼瞅见了顾扬灵,脸上顿时冒出了喜色,疾步走来,喊了声:“姨奶奶。”
顾扬灵瞅着她那肚子就皱起了眉,见她疾步如飞,忙喊道:“你且慢着些。”
福兴却又在耳边道:“时间紧迫,姨奶奶可得快些。”
顾扬灵梭了他一眼,晓得他这是害怕玉凤这里耽误了功夫,可眼见着却也不能就丢下她不管不顾,便喊道:“你且快些,速速同我一起走。”
玉凤不晓得这是出了何事,只知道天将明时,外头便开始乱了。急忙忙起身,叫真儿心儿出去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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