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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天和景澜本质是什么样的人,徐敬南怎么会到今天还不清楚?他们会喜欢苏辰,不止是因为从小看着她长大,更是因为她的优越家世,能与天澜财富强强联合。
他们之于他,不是支柱。他之于他们,也不是荣耀。
见他说完就转身要走,徐天叹了口气,“敬南,我毕竟是你父亲。”
徐敬南的脚步一滞,却最终什么也没说。
压抑与烦闷是每次来徐宅最直接的感受,徐敬南下了楼,看也没看沙发上的两个人,径直出去。
“没礼貌。”
他听到景澜冷淡地嘲讽,于他来说,不痛不痒,早已习惯,所以根本引不起他一丝一毫的情绪,他反而觉得她幼稚了大半辈子。
没想到的是,徐敬东会跟着出来并且叫住了他。徐敬南侧眸看他,他的表情似乎有点尴尬,咳了好几声,才问:“喝酒吗?”
眼前的情形太过诡异,他与徐敬东竟然能这么平静地面对面坐在一起,乍一看还很和谐。
“不喝吗?”徐敬东已经好几杯酒灌下去,而徐敬南一口也没喝。
“我戒了。”
徐敬东扯着嘴角,似是嗤笑了一声,却没有恶意。又是仰头一杯饮尽,他才回到正题:“知道这么多年我为什么这么讨厌你吗?”
“大概知道。”
“我现在还是看你很不顺眼。”
“看得出来。”
“可是,我现在有事不得不求你。”
求……一向眼高于顶的徐敬东,居然用了“求”这个字眼,对象还是他与之竞争了这么多年的同父异母的弟弟。
徐敬南隐隐蹙眉,显然也被这个“求”字镇住了。
灌了杯冰水解渴,对面的人依旧是垂着头,他方才分明说的是“求”,却没有多少讨好的意味,更像是不甘心却又不得不示弱。
徐敬南第一次看到他服输,心情却并不如想象中那么愉悦,反而些许凝重,“关于苏辰?”
徐敬南能猜中几分,或许他们的结局,他也看在眼里。没有多少感情是耗得起的,伤害也并非都有机会填平,一旦超越了容忍的底线,势必支离破碎,结局则是两败俱伤。
“她有跟你联系过吗?”
徐敬东握着玻璃杯的手越发僵硬和用力,说出的话都像是先从刀刃上过一遍才肯从嘴里一字一字吐出来。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绝对不会向徐敬南低头。
苏辰消失一个礼拜了,他根本找不到她。
他起先怀疑她躲在苏家,只是不肯见他。然而岳父岳母却根本不知道他们在闹离婚,提起苏辰,他们甚至还吩咐他多照顾照顾她的小脾气。
小脾气?她哪有什么脾气?也许是有的,但在他面前都尽数收敛了。然而一旦爆发,那就是毁灭性的,不留任何余地,直接判他死刑。
徐敬东宁可她没有脾气,总比现在这样一个人面对空落落的家来的好,心里那份恐慌越来越浓,填不满也甩不掉。活得像行尸走肉,睁眼闭眼想到的全是她,她对他说:“徐敬东,我们离婚。”
他活该,他知道。然而,他无法说服自己放手,在他没有爱上她之前,她都能一直默默陪伴着他,他已经爱上了她,又怎么能允许她逃离?
徐敬南闻言,反而冷笑了一声,反问道:“她为什么要跟我联系?”
“你一直认为她和我关系比较亲近是吗?那你又知不知道她和我都聊些什么?”
“你。”
“苏辰以前是比现在开朗,但话也不多,她谈论最多的话题,除了你还是你。以前我还住在徐宅的时候,她名义上说是来找我,其实都是事先向我打听你是不是在家。她拜托我言语间试探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只是想知道她还有没有机会。跟你偶尔说上一两句话,她就会追着我问你的反应。”
“我徐敬南算什么?我是你们之间的什么角色?但我不怪苏辰,因为她不知道我对她的心意,只把我当成可靠的哥哥。可是你不一样,你明知道她喜欢你,你娶她的目的却不单纯,甚至结婚后根本没有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更过分的是你让陆悠继续出现在你身边。”
“徐敬东,你以为人的感情没有底线吗?”
“苏辰是苏伯父苏伯母捧在手心的宝贝女儿,她从来没吃过苦,更不知道什么是忍耐。为了你,她委屈自己两年多,如果这样的她现在离开了你,说明她的底线到了,而你,也被她撇除在世界之外。”
“如果这样的她离开了你,我为她高兴,不为别的,只为她终于懂得对自己好。”
徐敬东全程没有插一句话,只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听他讲,讲那些他不了解的过去,讲那些他不了解的苏辰。
听到徐敬南说他们之间聊得最多的话题都是关于他,他竟然没有多少欣喜,反而愈发心酸。听到他说苏辰离开了他是正确的选择,他虽然恼怒,却没有底气反驳。
“她……会去哪里?”他连她最常去的地方都不清楚,更无从找起。
“她会出现的,只是需要一段时间冷静一下,”徐敬南如是猜测,却道出一个事实:“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因为也许她会带着一纸离婚协议书。”
“离婚协议书”这五个字燃尽了徐敬东最后一丝忍耐力,他眼风一凛,抓起酒杯就要向徐敬南身上砸过去,却被他险险地躲过。
“你以为你现在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徐敬南一路飙车到姜微公寓楼下,想到周凝或许会在家,他便打电话叫姜微下来。
“不是说晚上有事吗?”姜微换了衣服下楼,见他站在车边,神色有些凝重。
她一走近,徐敬南就将她搂入怀里,以最重的力度,最贴近的距离。姜微感觉到他搂住她腰间的手越来越紧,有几分疼痛。
“发生什么事了?”他失了往常的冷静,也不像最近总是走老练的恋爱高手路线,异常到她察觉他的不安,很担心。
徐敬南没有说话,始终沉默地抱着她,以最有安全感的姿势,感受她的存在。
他看到徐敬东现在这副样子,一时有些缓不过劲来。连徐敬东都能为爱情折腰到这种地步,他无法想象若是姜微离开了他,他会不会比徐敬东痛苦更甚。
他不会去讨要一个虚无的承诺,“一辈子不会离开”这种诺言谁都能面不改色地说出来,不具有真实性,也不会让他真正放心,他想要的是踏实的相守相伴,想要的是姜微的不离不弃。
他要的不是她因为安慰或是同情说出口的誓言,而是一生与他携手的坚定。
“没什么,就是想你了。”
☆、第50章
五一假期三天;姜微打算趁空回W市陪陪家人,自从年初回公司上班后,她就没再回去过了。
徐敬南对此没有任何异议;将自己默默计划了一周的出行攻略无所谓地抛到一边;一切以她的意愿为先。
他提出开车送她回W市;却被姜微拒绝了;“来回五六个小时;你不嫌累啊?”
徐敬南挑了挑眉,没有坚持;将她送至火车站;他在检票处看了很久才离开。
姜微回到家;是下午五点多;姜萧还没有放学,妈妈也还没有下班。
进门放下行李;她抬头的瞬间才注意到客厅的墙上多了一幅八骏图十字绣。八匹骏马奔腾在广阔的草原上;近处花草茂盛盎然;远方旭日东升;山群连绵起伏,画面逼真又生动,镶嵌了金属框架,挂在白墙上,顿生蓬勃之气。
姜微走进妈妈的房间,床头柜上摆放着的正是剪刀、针线、绣布以及图纸。她的视线久久盯着这些物品,神色难辨。
徐敬南的电话打断了她的思绪,“到家了吗?”
“嗯。”姜微应了一声,想起徐敬南再三嘱咐到家后要打电话向他报备,她又补充了一句:“我刚到家,正准备跟你说。”
徐敬南静默了几秒,才问:“微微,有心事?”
“什么?”
“你好像兴致不高。”
“没有,”听到玄关的开门声,姜微挂断了电话,“我妈妈回来了,我晚点再给你打过去。”
方怡注意到鞋架上多了双女儿的鞋子,笑着对儿子说:“萧萧,你姐姐已经回来了。”
姜萧换好拖鞋,刚要跑进里屋,就见姐姐已经从房间出来了,“姐!我放学了!”
“嗯,”姜微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到他身后的母亲,面容似乎愈发憔悴,她叫了声:“妈。”
姜微一向最爱吃妈妈烧的菜,今晚却一反常态没吃多少,连米饭也只是吃了几口。萧萧的嘴一直是一刻也不能停歇,兴奋地讲述在学校发生的趣事,而她也没心情听进去。
晚餐过后,姜微洗了碗,对妈妈说:“妈妈,我们母女俩下楼散散步吧。”
姜萧不满:“我也要去。”
“你在家把作业做了,姐姐明天带你出去玩。”
姜萧听了立刻乐得去找书包了。
楼下门前便是一条运河,运河两边有专供居民散步或做健身运动的街道,尤其是在夏天,要比平时都热闹许多。
河边的路灯已经全开,偶有广播放着舒缓的音乐,河对面的那条过道上还有一群妇人在跳广场舞,来来回回都是饭后出来走走的行人。
方怡眼睛不太好,据说是因为生了女儿,早些年在奶奶那儿受尽委屈,哭太多了,比普通人的视角要窄很多。
姜微一路沉默,搀着妈妈过马路,继而下楼梯,才来到河边的过道。一般人下楼梯,都是眼看前方,根本不需要注意脚下,而方怡要将双脚呈八字状,垂眸慢慢地下楼,尤其是在夜里。
“微微,有心事?”方怡了解自己女儿,从她回来到现在,表情都没有放松过,即使是笑,也只是应付萧萧,扯了扯嘴角而已。
姜微一边挽着妈妈的手臂,一边向前缓缓地走,“妈,我看到客厅的十字绣了。”
“啊,”提到十字绣,方怡的笑意就多了几分,眼角的皱纹因而更加明显,“漂亮吧,前段时间你姨妈买了一幅‘马到成功’回来绣,我看着很漂亮,就托她给我带了几幅。”
“绣一幅要多久?”
“我绣的慢,绣了三个多月。”
姜微的脚步慢慢停了下来,“您一针一线绣了三个多月?”
方怡这才注意到女儿的语气有些不寻常,“怎么了?”
“妈,您眼睛不太好,还有轻微的肩周炎,您得顾及自己的身体。”
母亲手巧,擅长织衣服,她织出来的毛衣,又暖和又好看。亲戚也都知道,所以时不时就拜托母亲给他们或是他们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