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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发出嘶哑的声音:“我。。。。。好害怕。。。。。。”
抱着她的身躯猛地一震,薄尽斯欣喜若狂的声音传入耳中:“翎儿,你。。。。。。你还活着?!”
她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即便他抱她的时候碰到了她胳膊的伤,她也无力再为疼痛发出任何声响。
薄尽斯将她抱了起来,手上不知道按下了什么东西,叶翎听到了咻咻的声音。她感觉到自己在上升,尽管双脚离开了地面,心里却是踏实的。
她缓缓闭上眼睛,将头埋在了他的怀里,终于沉沉睡了过去。
连日来她都不敢睡觉,怕一觉不醒。可是如今见了他这一面,即便是长睡不醒也没有什么遗憾的。
薄尽斯紧紧抱着叶翎,好像一松手她便要消失一般。
江蓠轻轻叹了口气:“公子,她的胳膊受了伤,身体也很虚弱。先回去治一治吧。”
他这才回过神,将叶翎抱去了赵丰年的屋子。
叶翎睡了许久,醒来的时候已经天亮。她缓缓睁开眼睛,眼前简陋的一切有些陌生。她动了动脖子,只觉得周身疼痛。
刚要起身,门帘掀开,薄尽斯俯身进来。叶翎忽然觉得这简陋的屋子因为他的到来,也满室生辉。
“翎儿,你终于醒了。饿不饿?”
叶翎点了点头,只觉得嘴里苦苦的。薄尽斯走到她身前,手里捧着一碗粥:“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喝点清粥养一养。等过几日回去,再给你准备些好吃的。”
他说着扶着叶翎靠在了怀中,她这才看到自己的胳膊已经包裹好。而身上的衣衫早不知道去了哪里,如今只穿了一件中衣,甚至。。。。。。肚兜也不见了。
薄尽斯注意到叶翎的目光,连忙解释道:“事急从权,我保证方才是一心替你包扎伤口,并未有非分之想。”
话音刚落,叶翎忽然张开她还能动的胳膊抱住了他。她将头埋进了他的脖颈之中,薄尽斯小心翼翼端着那碗粥,生怕洒了。
可是当他感觉到温热的泪水触碰到他肌肤的刹那,他的心猛地收紧了。自他认识叶翎以来,他从未见她哭过。她总是面无表情,刀山火海也不曾皱一下眉头,此刻却忽然哭了。
薄尽斯有些手足无措:“翎儿,我知道是我不好。我没有及时来救你,害你受了这些苦。你别伤心,我——”
“我不是伤心。”叶翎闷声道,“能再见到你。。。。。。我。。。。。。我很开心。”
他怔了怔,将那碗粥放下。然后抱紧了叶翎:“那你答应我,以后都乖乖留在我身边,哪儿也不许乱跑。”
叶翎没有回应,只是将他抱得更紧。
良久,她才轻声道:“你怎么知道我遇到了危险?”
“推测出来的,本来前几天我就想来寻你的。可是一时间脱不开身,本以为就这几日的功夫没什么大碍。谁承想——”
薄尽斯本是自责,可是叶翎听着,却红了耳朵。她小声道:“我本来也不该犯这样低级的错误的。只是。。。。。。一时大意。”
“一时大意?”薄尽斯嗔怪道,“我看你是仗着自己有一身本事,就胡来,是不是遭人算计了?”
叶翎撇了撇嘴:“不小心而已,等我伤好了,我定让他们全数还回来。”
“还是免了,你跟我说说具体发生了什么,我去替你讨回公道。”
叶翎思忖了片刻,还是一五一十将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薄尽斯。他越听眉头越是紧锁,一直到黑骑军那一处,薄尽斯忍不住道了一句:“果然如此。”
“你是猜到什么了?”
“猜出了他们的身份,这件事等回府之后我会同你细讲。当务之急,是要想想怎么对付他们。你离开之事瞒不了多久。”
叶翎知道自己身上有伤,一个人应付不了那么多人,也只好听从薄尽斯的安排。今晚在此暂住,明日去安平县休养几日。
薄尽斯喂叶翎喝了粥,便要哄她睡下。可是叶翎紧紧攥着他的衣袖不肯松手,嘴上又不肯说让他留下来的话,像是怕人笑话一般。
他心一软,握着叶翎的手:“翎儿,你是不是想我今晚陪你?”
叶翎挪了挪身子:“屋子这么小,也只有一张床。”
话音刚落,屋外传来了江蓠的声音:“只有一张床,那咱们仨挤挤呗——”
一句话换来了错落有致的两声“滚”。江蓠哼哼了一声:“好好好,我滚。”说着出了门,飞身跃上树梢,在外面守夜。
屋内叶翎和薄尽斯对视了一眼,叶翎忽然噗嗤笑了出来。这一笑,好似寒冰消融,漫山的鲜花开遍。
薄尽斯有些失神,他下意识地捧起了她的脸:“翎儿,你笑起来真好看。”
叶翎也不避讳他的眼眸,舌头舔了舔略有些泛白的双唇:“那我不笑就不好看了么?”
“怎么都好看。”薄尽斯捏住了她的下巴,双眸沉迷地落在她的唇上,缓缓靠近了她。
叶翎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只是感觉到他的呼吸扑在面颊上,痒痒的。他越靠越近,直到双唇印在她的唇上。
薄尽斯不疾不徐地吻过她的唇,品尝着她唇边残留的甜腻的味道。然后缓缓撬开她的贝齿,一路攻城略地。
叶翎没有任何的反抗,只是握着他胳膊的手紧了紧。她只觉得头脑昏沉,可是这样的感觉又有些舒服,像是陷入了柔软的云朵之中,飘飘然,又慵懒地不想多动。
他的手扶住了她的腰,这一吻细密而绵长。结束的时候,叶翎已经是双颊绯红,她睁着迷蒙的眼睛看着他。良久,又舔了舔唇,小声道:“好像甜甜的。是不是每个人的嘴尝起来都是这个味道啊?”
薄尽斯忍着笑意:“当然不是,只有□□的人,尝起彼此的味道才是甜的。”
叶翎有些狐疑,忽然她凑上前来轻轻舔了一下他的脸:“咸的。”
薄尽斯哭笑不得。她这般引诱他,真想就地将她法办了。可是叶翎身体还很虚弱,薄尽斯实在下不去手。
他只得将她抱在怀中,躺在不甚宽敞的小床上。叶翎在他怀里动了动,衣衫本就很薄,此刻更是蹭掉了一半,露出一截香肩。
“翎儿,你睡觉一向这么不安分么?”
“我睡觉很安分的。”叶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好,张开胳膊抱住了薄尽斯,“等我睡着了,就一直不动了。”
可是她这般姿势,胸前的柔软正好触碰着他。薄尽斯咬了咬牙,觉得继续这样下去,只怕自己难以自控。
第39章 依赖他的温暖
“要不然你翻个身,我怕压到你的伤。”
叶翎觉得薄尽斯说话的嗓音有些低沉和沙哑,却没有在意:“没事,只要你不动就不会压到了。”她说着蹭了蹭薄尽斯的胸膛,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薄尽斯努力平复着自己粗重的呼吸,一动也不敢动。心里却是咬牙切齿,等她的伤好了,他绝不会再当什么柳下惠!
叶翎很快睡着了,呼吸均匀。他感受到胸膛上的起伏,手轻轻覆在她的肩上。即便是在睡梦中,她的手也摸索着攥住了他的手不肯松开。
他不知道她是怎么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度过这样无助又绝望的时光的,只是经历过生死,她也只容许自己有片刻的崩溃。这样隐忍的性子,让他觉得心疼。
于是翌日清晨,叶翎精神抖擞地醒来时,却发现薄尽斯眼下有了不小的黑眼圈。她好奇地伸手碰了碰:“你昨晚没睡好?”
薄尽斯稍稍宽慰了一些,叶翎居然知道观察周围的事物了,是个不小的进步。他捏了捏她的脸:“佳人在怀,能睡得着,我还是男人么?”
叶翎不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她明明也抱着佳人,可也睡得很香啊。
她起身整理好衣衫,薄尽斯细致地替她擦了脸。叶翎小声嘀咕道:“我在那坑底,好久没洗澡了。要不然你顺便帮我把澡也洗了?”
薄尽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脸严肃地看着她:“翎儿,你再这般勾引我。我很难保证自己不做些什么出格的事来。”
叶翎只道他是不乐意伺候她,撇了撇嘴:“不愿意就算了。”
其实前日,薄尽斯救她回来的时候已经替她简单擦了擦。只是当时她昏迷着,他擦得很小心,避开了不开触碰的地方。所以在叶翎看来,这跟没有沐浴过没什么两样。
她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了江蓠,于是低头对薄尽斯道:“既然你不愿意,那你唤江蓠过来伺候我沐浴——”
薄尽斯脸色一沉:“你敢!”
叶翎不知道薄尽斯为什么忽然生气,她记得刚回长安的时候。她入宫拜见静贵妃,沐浴之时就有小太监过来伺候。起初她也不习惯,可是宫人们似乎都觉得这很正常。而她也一直没有刨根究
底,弄清楚小太监和正常男子之间的区别。
“小气。”
“你——”薄尽斯气结,“你给我听好了,除我之外,不许向任何男子提出要他伺候你沐浴。”
“可我跟你提了,你又不答应我。我只能找别人了。”
“你若是敢去找旁人,以后没有点心吃。”
薄尽斯的话对叶翎造成了极大的威慑力,她只得偃旗息鼓。半晌之后小心翼翼道:“那我还是忍几天,自己洗。”
薄尽斯无奈地揉了揉她的头,她有时候能气死人,有时候又乖巧得让他捧在手心都怕碎了。
他喂她用完了早膳,便准备安排叶翎去安平县寻个大夫,江蓠已经备好了马车。他们的行迹早就
暴露,但黑骑军原则上是尽量减少跟外界接触。
薄尽斯选择就近的人家,让黑骑军以为这只是过往借宿的客商,也就没来查探究竟。如果他们今早就离去,黑骑军便不会起疑。
所以薄尽斯早上将叶翎送上了马车。薄尽斯的马车又大又宽敞,躺下两个人也能有余。他将她抱了上去,取了毯子替她盖好。
叶翎却拉着他的衣袖道:“你跟我一起走。这里不安全。”
薄尽斯笑了笑:“你放心,我很快就去找你。到时候我让这些人给你磕一百个响头赔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