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江蓠伤的很重。”
他随口吩咐,“小松子,把江蓠姑娘送回司珍坊,请医女前去诊治。”
众妃嫔稀稀落落行礼告退,秦曦箬静静望着萧赭,目光中有疑惑有震惊有感激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走到她面前把折扇放到她的手心中,目光温柔含笑却无任何温度,“即是定情之物,这次可要收好了。”
浣棋搀扶着琯夷去了宫女住的偏厢,医女把脉之后只说并无大碍休养几日便好,李成忱方略略放心,“成忱,我要去看看江蓠有无大碍。”
“我恰好要去内务府一趟,顺道过去帮你探望,你好生躺着,等我接你回去。”
“我……”
李成忱强制性的把她按回了床榻上,微有不悦之色,她忙乖巧的躺好,“浣棋,有劳你了,你快去正殿伺候吧。”
浣棋点了点头,“等你调去昭阳宫,我们见面的次数便少了。”
“我会常来看你的。”
魏泠徽漫不经心用茶盖拨弄着茶盏中漂浮的茶叶,“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不想你找了五年,念了五年,那人竟近在咫尺。”
萧赭自嘲一笑,“原来那阙词出处在此,我以为……”
魏泠徽摸不准他的心思,叹道:“三思而后行。”
“在我萧赭心中从来都是江山在前,美人在后。”他喝了一口茶看着画轴扬了扬眉转了话题,“我让璟儿陪你去一趟麗山清音寺。”
“太后娘娘要回宫了么?”
“成忱探查得知江湖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素手医仙近日宿在清音寺,若有机缘相遇或许能根治你的旧疾。
后宫一刻也不得安宁,母后喜静,大抵不愿回宫,不过母后看到你与璟儿定然十分欣喜。”
“好,每日看着她们拈酸吃醋勾心斗角,她们不累我都累了。”魏泠徽不置可否,风吹过海棠疏窗,铜铃叮当作响,自古情之一字最难堪破。
……
李成忱推门而入时,江蓠披着单衣正歪在床上比对着画稿做金簪,闻声止住动作抬眼望向来人急切问道:“琯夷她怎么样了?”
“江蓠姑娘若真的担心琯琯,便不要每次无缘无故牵累于她。”琯夷对江蓠有股莫名的亲近,为了江蓠她甚至可以牺牲自己的性命,若当初那次李代桃僵她遇到的不是他,她会如何?他不敢去想那个万一,没人比他更清楚太监折磨人的法子有多残忍阴暗。
“她一直挡在我的身前保护我,似乎每次都是我连累她受伤。”
李成忱眸光冷淡,负手立于床榻前看着她手中的金簪道:“凤眼泣血,姑娘为何有意为之?”
“求生。”江蓠怔怔然看着手指上几不可查的细微伤口,“昔日我打扫凤鸾殿,曾在皇后娘娘的画像上看到过点翠凤钗,我知道若有朝一日皇上怪罪下来,文贵妃娘娘必然把所有罪名推给我,届时我只有死路一条,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索性将计就计,让文贵妃娘娘自己在皇上面前承认点翠凤钗是她让我仿制的,或可有一线生机,你看,我赌赢了。”
“你以为文贵妃会放过你吗?”
“暂时不会杀我灭口。”江蓠拢了拢身上的单衣,把手中未做完的金簪放在红漆木盒中道,“李总管,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成忱看着案几上几朵铃兰绢花微微失神,“但说无妨。”
“我与琯夷在浣衣坊相依为命两年,我视她如亲人,我希望她以后可以简简单单的过一辈子,无可否认,你待她很好很好,可这是皇宫,你护得了她一时可护得了她一世?”江蓠目光锐利,温婉的眉眼透着几分咄咄逼人,“为何我一介普通宫女会成为文贵妃、丽妃娘娘的眼中钉肉中刺?为何你要把琯夷调到灵徽宫?为何江起云会喜欢琯夷?为何皇上会让她服侍惠妃娘娘?
你爱她,她便是你的软肋,也便是敌人用以钳制你的最锋利的匕首;你对她坦诚相待,她便是你的影子,也便成了众矢之的。
李总管,你是个好人,但不是她的良人,她是你的救赎,你却是她的劫难。”
李成忱双拳紧攥,面色阴沉冷厉,“我与琯琯夫妻同心,与人无尤。”
“李总管误会了。”她含笑摇了摇头,“此话我断不会对琯夷提及,我只是想告诉李总管,琯夷离开灵徽宫只是一个开始,你若想留她在身边一辈子,她势必要与你并肩而立谋略双全,而不是躲在你的羽翼之下不谙世事,你要理解她为你所做的所有改变,还有未来她心意是否有所改变的变故。”
“姑娘果然心思玲珑。”
“她很爱你。”
“我也爱她。”他转身离去之时背对着她停下了脚步郑重其事道,“两年后她若想出宫我绝不阻拦,无论她以后做出什么决定她永远都是我李成忱唯一的妻子。”
☆、第四十八章
李成忱从柜子中抱出两床崭新的棉被; 俯身仔仔细细铺在床榻上才复把琯夷抱了过去; 她不舒服的按着腰腹处神色恹恹; “成忱,江蓠到底怎么样了”
他淡淡瞥了她一眼; 默然不语; 托着她的头换了一个柔软的枕头。
“天色尚早你不需要当值吗?”她眨了眨眼睛透过疏窗看着阳光暖暖的撒在软塌上。
他依旧没有回答她方察觉气氛有点不到太对; 试探的问道:“你生气了”
怎么又生气了小心翼翼扯了扯他的袖口泪眼汪汪的看着他道:“相公……”
他勾起她的下巴用手指挑了药膏轻柔的涂抹在她脸上红肿的擦伤处,她扁了扁嘴巴; “你不说话; 我就哭了。”
他收好药膏; 起身走到铜盆处净手; 琯夷郁闷的贝齿半咬着红唇,他生气估计是因为她冒冒然便冲上去替江蓠挡下处罚却没有考虑好应对之策; 可她一时情急根本没有想那么多; 要不还是哭哭试试看吧,以前这招屡用不爽。
“我真哭了。”
瞅准他回身帮她解衣带的时机; 可怜兮兮的望着他大颗大颗的眼泪便落了下来,温热的泪水滴在了他的手背上,他手上动作一顿看了她一眼,继续慢条斯理的帮她脱外衣。
他动作轻柔; 宽了她的外衣; 解开她的中衣,琯夷眸中含泪戒备的望着他,再脱就没有衣服了; 青天白日的太羞人了,“你……你要做什么”
葱绿色的肚兜上绣着一朵鹅黄色的绣球花,愈发衬得肌肤塞雪,李成忱伸手按压着她的腰腹脊背处,休息了一个下午其实脊背已经不太疼了,只是心口有些堵,难受的厉害。
她心思一转,龇牙咧嘴的只嚷痛,他充耳不闻涂抹好药膏拢了拢她的中衣,系好衣带,复又给她盖好被子掖了掖被角,她伏在枕头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还真有些累了。
他看着她挑了挑眉,倒了一杯温茶递给她润喉,琯夷正欲伸手去接茶盏,因哭得太厉害忍不住干咳,喉头腥甜,她眉头一皱趴在床沿上呕出一口鲜血。
李成忱惊慌失措的轻扶住她:“琯儿,你怎么了”
“崔医女说吐出来便好了。”她勉力笑了笑,“我都吐血了,你还和我生气。”
他搀扶着她起身长臂一伸把她半搂入怀中,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温茶漱了漱口,“我生气是因为你总是不在意自己的身体,你不心疼我心疼。”
她心头一暖,轻声解释,“若非江蓠上次在灵徽宫帮我,便不会得罪丽妃、文贵妃,其实是我连累了她,在这宫中我不保护她帮她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她比你好。”
琯夷松了一口气,若有所思道:“文贵妃并不知点翠凤钗是皇后娘娘之物,可见被人摆了一道。
此事在皇上面前闹得沸沸扬扬,出于避嫌短时间内文贵妃应该不会找江蓠的麻烦,她要对付的是算计她的那个人。”
“昭阳宫不比灵徽宫,你凡事量力而行,晚上回来事无巨细都要告诉我。”
“皇上可不就是因为你才把我调去昭阳宫的,你护着我便会护着惠妃娘娘,不是吗?”她弯眼看着他笑,他亦笑了,这段时间她的成长比他想象中还要快,如江蓠所言,他不能时时护着她,只能让她有足够能力在宫中学会自保,终究是他自私,折断了她的翅膀把她箍在了自己身边,禁锢在了尔虞我诈的皇宫内苑。
“我要喝茶。”他重新帮她倒了一杯温茶喂她喝下,琯夷不老实的伸伸胳膊踢踢腿,看得李成忱心惊胆战目光冷厉的制止了她,“成忱,你看我真的没事了,那个合心是不是会武功”
“嗯。”
“那我以后可得小心避着。”她揉了揉脊背躺在床上看着日暮西斜,“我想吃栗子,你给我剥栗子吃好不好”
“是,娘子。”
“琯夷姑姑。”萧璟摆弄着几朵胭脂红的牡丹走了进来,“我听母妃说起灵徽宫的事情特来看看你。”
萧珞紧随其后,快步小跑到床榻旁,举着手中的金丝芙蓉卷道:“琯夷姑姑吃。”
就着萧珞的小手咬了一口金丝芙蓉卷,他浓密的睫毛扇了扇,咧嘴一笑,“是不是很好吃”
她不住的点头,萧珞悄声道:“我给你留了好多点心呢,甜甜的,你肯定喜欢吃。”
李成忱一边剥栗子一边含笑看着琯夷同他们说话,萧璟把牡丹花插在白瓷阔口瓶中,捻了两颗剥好的栗子丢入口中,“你都多大了,还像个小孩一样贪吃。”
她掏出帕子擦拭着萧珞额上的汗,侧目看着萧璟颇有些意兴阑珊的模样笑道:“太子殿下在哪摘得牡丹花,真好看。”
“本王眼光一向很好。”萧璟勾唇一笑,“胭脂碧雪初绽,御花房的人还未来得及送到各宫赏玩。”
“有劳太子殿下了。”
“明日我便陪母妃去清音寺探望皇祖母,你……”萧璟不经意瞥到床榻旁未干的鲜血,眸光一暗俯身蹲下与她平视问道,“你哪里受伤了不是不太严重吗”
“我没事,真没事。”以前自己被打个半死,伤痕累累无人问津,那时她想大抵她死了这世上也不会有人为她留眼泪,现下不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