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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琼等了半晌,自己都快等睡着了,也没有见秦远过来。
莫非他听错了; 秦远那一声喊只是为了感谢自己?莫非他现在已经跟三个美人共赴温柔乡了?
秦琼打起精神正要去秦远那里再看看。管家匆忙就跑来回禀秦琼,“秦少卿已经收拾东西,骑马走了,拦都拦不住。”
秦琼骂管家没用; 等他跑去马棚的时候人早没了踪影。
“秦少卿说将军府不欢迎他,他一定要走。”管家道。
秦琼明白了,秦远这是嫌弃他安排美人给他; 所以跑了。这人真不知好歹; 他都把院里最漂亮的美人让给他了,竟半点不领情。
生气归生气; 自家兄弟总不能不管。秦琼让人赶紧去秦远家把人接回来。她家现在不安全; 可不能让他回去住。
半个时辰后,随从回来禀告秦琼; 秦远根本就没在回家。再派人去温府; 温彦博那边回复说秦远也不在他那里。
“那他人跑哪儿去了?丢了不成?”秦琼正琢磨着要不要动用全城人马全城‘搜捕’秦远; 长孙府那边便传来消息,秦远此刻正在长孙府。
秦琼忍了,但他只忍了一晚上。
第二天,秦琼赶早就到了长孙府,想要质问秦远。
秦远却不在,秦琼只见到了长孙无忌。秦琼要走,被长孙无忌叫住了。
“昨天晚上你到底做了什么,逼得他居然连夜到这里投奔。”长孙无忌喝了一口酒,方抬首瞧秦远。
秦琼暗暗抽鼻子闻了一下酒香,感慨长孙无忌居然大早上喝酒,他也要一杯。
“秦远是我兄弟,我自然是为他好。”秦琼把酒凑到鼻子边闻了一下,仰头一口干,然后高兴地跟长孙无忌讲述自己昨晚为了秦远做出何等牺牲,偏偏他不领情。
长孙无忌拿酒杯的手顿了下,无奈地盯着秦琼看:“你居然用三个美人引诱他,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往他的伤口上撒盐!”
“啥意思?”秦琼不明白了,请长孙无忌为他解惑。
长孙无忌不耐烦地撇了下嘴,有些秘密他自然不能说,只叫秦琼记住不要多管闲事。不然他再这么折腾下去,秦远极有可能会跟他断交。
“其实我倒是理解周六娘为何会与他分开,这种事她接受不了,早分开利索。外人真帮不上忙,你就别跟着瞎掺和了。”
“你知道原因对不对?”秦琼好奇问。
长孙无忌一脸讳莫如深,随即就赶秦琼走,借口说他还要忙着解决今年官员考绩等各项杂事。
秦琼纳闷了,到底他兄弟有什么秘密连长孙无忌都忌讳说。不过秦琼也不傻,既然大家都劝他不要管这件事,那他就不讨嫌了。秦琼决定还是先找到秦远,和他好好道歉,再把他领回家。有他这做大哥的这么大的将军府可以住,怎能让兄弟去叨扰外人,这多不礼貌。
于是,秦琼就大步流星地离开长孙府,随即暗中吩咐手下,全程寻找他失踪的宝贝兄弟——秦远。
长孙无忌目送秦琼离开后,叹了口气,召来刘管家嘱咐:“这长安城内有哪家大夫治疗男人那方面问题比较厉害的,都给我找来,切记保密。”
长孙无忌然也会请太医来给秦远瞧病,但秦远的问题好像是天生的,估计不好治,方法多一些比较保险,机会更大。
刘管家听到长孙无忌的这句吩咐,心里头却惶恐不已了。他一边匆忙应承,一边把头垂得很低,生怕自己露错表情,惹了长孙无忌的不快。他家郎君一直挺威猛的,这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呢?这可愁死人了,本来他家郎君的脾气就臭,再有这样的毛病摊在身上,阖府上下以后怕是没有好日子过了。
刘管家垂着脑袋瓜子,悻悻而去,满心愁苦。他在心中发誓,一定要找到全国的最好的大夫,给自家郎君治好这个病。
……
今天碰巧是休沐日。
秦远一直惦记着名册上方鼎的事情,秦远便早早起床了,早早出门,跑去了方鼎家里拜访。
秦远带了些糕点绢帛,另外还提了一篮子干枣。
方鼎在昨天傍晚就提前接到了秦远的拜帖,心情非常激动。毕竟秦远现在已经位居大理寺少卿的高位,能主动来拜访他,那就是给他莫大的面子。方鼎万万不敢怠慢,早上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他就起身梳洗,准备好一切,只等秦远到来。
早风吹着杨柳,当东升的太阳光洒满了大地,驱走昨夜残留的凉气,把四处都晒得暖烘烘的时候,方鼎等来了秦远。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可见他这位朋友也是早起出发,为了早早见到自己。
方鼎笑得合不拢嘴,连忙邀请秦远进屋,将自己妻子亲手制作的甜梨汁端给秦远。
秦远道谢后,就笑着把梨汁放在桌上,询问方鼎近况。
“我还是老样子,每天的日子都差不多。一早起床吃饭,然后就去弘文馆,在弘文馆本本分分地干完活,便回家陪着妻儿。前段时间,偶尔孙一山他们会约我出去游玩,不过他们大多都想跟我打听你,时间久了见我没什么用,就淡了,不怎么爱搭理我了。”方鼎说着这里的时候,便垂下了眼眸,嘴角挂着一丝丝苦笑。
“总有人势力,既然看清他们是什么样了,以后大可以不必理会。对上不媚,对下不骄,才是能耐人。”秦远劝慰道。
方鼎连连点头,“我觉得秦兄弟就是这样的人,我自己好像还差一步,还是俗人一个,但我以后会以秦兄弟为榜样,多向秦兄弟学习。”
“可别,我也就嘴上说说,对上不媚这种……哈哈哈哈。”秦远不大好意思地笑起来,其实他也做不到。秦远请方鼎随便听听他的话就行了,不必当真。
“秦兄弟过谦了,你能在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内平步青云到今天的地位,连破数桩大案,并得到了圣人的宠信,许多朝廷大员的赞许和认同,这都足以说明你有才华,异于常人。”
方鼎连连感慨,他为能有秦远这样的人做朋友而感到骄傲,同时感谢秦远在富贵之时还不忘他。
“你都快把我夸上天了,没那么厉害。”
秦远客气地笑了笑。
随后,他脸色渐渐严肃,问方鼎家里最近情况如何,家里人是否都平安。
“都挺好的。”方鼎奇怪不已,询问秦远为何突然询问他这个问题。
“我家里又被人下蛊了,所以我担心你的情况。”秦远把自己住处发现蝎子、蜘蛛等物的事告知了方鼎。
“什么!怎么会又被下蛊了?”方鼎立刻站起身,然后询问秦远有事儿没有。
秦远摇头,“得幸及时发现,没被伤到。但我弄不明白是谁做的这件事,顾长黄明明已经死了。”
“是很奇怪,居然还有人下蛊。”方鼎忽然想起什么,询问秦远,“对了,上次帮我们一家解救蛊毒的陆三娘,她懂这些,你有没有问过她?”
“她一个女孩子住在亲戚家,我不好打扰。”秦远摇头。
方鼎感慨也是这么个道理。
“得幸上次有陆三娘有办法,帮我们一家把蛊毒去除了,后来我家缸剩下的蛊,也都是按照陆三娘的办法去除了。你要是可以的话,还是该找她帮个忙,她明白这些东西,肯定有办法解决,帮你把家里的那些蛊毒都弄干净。”
秦远暗中观察方鼎的反应,从方鼎的言谈态度上,倒是没有看出什么破绽。
不过有一点让秦远有点介怀。
秦远上次见方鼎的时候,是方鼎带着东西在他家门口,主动等着他。方鼎当时感慨过他现在的住处对于他的官位来讲,有些寒酸,还劝他搬家。而现在,秦远告诉他自己的住处被人下蛊毒了,很多种,并且都不知道对方具体都下在什么位置。方鼎却劝他找陆三娘把家里的蛊毒驱除干净,而不再劝他换房子了。
“家里的那些蛊虫,就怕清理干净一次,还会再来,且还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再使出什么我不知道的方法。终究还是觉得不安全,所以我现在搬去秦将军的府上住了,他府上戒备森严,应该不会没有什么问题。”秦远解释道。
方鼎点了点头,感慨:“这样也好的,如此我就放心了。”
秦远还是没有从方鼎的表情中看出什么破绽,他决定刺激一下方鼎。
“我们后来查案发现,顾长黄和徐安、白染等人都互相认识,似乎因为什么缘故把他们关联在了一起。”
“天呐,那这……这也太可怕了,”方鼎惊叹不已,随即提醒秦远要注意安全。
“我倒没事,我就是担心会不会还有人因为针对我,却对你下手。我本来就很良心不安了,如果再害你受连累,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补偿你了。”
秦远感慨罢了,就问方鼎有没有搬家换房子的打算。遇到全家中蛊的情形,特别都是当初他家里还有没除干净的蛊毒,一般人出于担忧都会恨不得立刻搬家。
“在这住久了就成习惯了,对这块地方就有感情了,邻里之间也很和睦,再说也不知道往哪儿搬,就懒得折腾了。”方鼎解释道。
秦远点了点头。
二人继续聊了一段时间之后,方鼎便坚持想要留秦远在家里吃饭,秦远以有别的事要忙为借口,赶在午饭前和方鼎告辞了。
以前,秦远坐九品、七品官的时候,因为品级不高,加上这两个官都没有当多久,所以他就没怎么操心俸禄的事,因为俸禄本来给得也不多。
现在,他升了大理寺少卿,位居四品,官职所享受的禄米、人力、职田和月杂给都翻倍甚至翻了几倍。单单这个官职对应的职田,就有七百亩,每年还有二百八十石的俸禄和一些钱,外加官方赠送的二十多名仆役。
秦远之前因为自己家比较小,加上刚任就有事情要忙,出远门了,所以一直没有工夫去领这些。
吏部其实已经派人到大理寺催过他两次,被秦远给忽略了。昨天他到长孙无忌家里投奔的时候,秦远被身兼吏部尚书的长孙无忌点名批评。长孙无忌告诉秦远,他如果再不去办手续,把该领的东西都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