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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无忌怔了下,想叫住秦远却没来得及。他想同秦远一起办案,转念想想自己有点操心太过,他还有他自己的公务要办,遂乘车打道回府。
秦远回到雍州府之后,小吏就将王正德的户籍案卷给了秦远。秦远发现王正德已故的祖父和曾祖父都是道士,他是庶子,上面有四位嫡出大哥也都是道士。
刚好姓王,一家子都是道士。
这让秦远不禁想起现今大唐朝有一位非常德高望重的老道长,名叫王知远。李世民没有登基前,曾亲自去拜见过他,登基之后对这位老道长也一直敬重有加,不仅对他恩赏不断,还曾下令给为他建造道观。而今王知远已经有一百岁高龄了,子孙有不少。
秦远令小吏查一下王正德的曾祖父与王知远之间的关系。果然他感觉对了,王正德曾祖父的堂叔就是王知远。换句话说,王正德的高祖父与王知远是亲兄弟。
秦远去大牢里瞧了王正德。
王正德正嘴里叼着一根稻草平躺在地上,翘着二郎腿,望着牢房上头唯一的通气小窗。
“看见什么了?”秦远问。
王正德恍然转头,看见秦远来了,激动地扑到秦远跟前,慌忙恳求秦远放了自己,他真的好无辜。
“求秦参军开开恩,我真的不知情,我要是知道这是什么人故意使坏搞什么事情,借我八百个的胆子我都不敢做。”
“你假做戏骗钱的罪名其实不算大,本来在牢里住十天半月,挨一顿板子,就能混过去了。可偏偏你知道了长孙皇后和长孙公的生辰八字。你虽然不是道士,但道士那行当你该会了解。知道人的生辰八字,跟握住了人家的命门差不多。特别是像你这种的,会很多歪门邪道的,就更危险了。”
秦远告诉王正德,这事情他不能做主,要等长孙公的意思。
“草民什么歪门邪道都不会,就是骗人罢了。秦参军也见着了,我连符都没画对过。”王正德为自己辩解道。
“这就奇怪了,你说你们一家子都是道士,你怎么连个简单地符都画不对。”
王正德垂下头,“我是家里的庶子,没人稀罕搭理我,更没人教我这些。我是被兄长们欺负大的。其实若非秦参军告诉我,我真不知那两个生辰八字是长孙公和皇后的。哎呀,可冤枉死我了。”
王正德哀嚎不已,气得直掉眼泪。
“我要是因此死了,好生不甘心。”王正德越说越哭得厉害,抽着鼻子噘着嘴,委屈至极。
“还怪上我了。”秦远叹道。。
王正德忙道不敢,默默哭了会儿后,跟秦远补充一句他才十六岁,好年轻的,这么死了真的很可惜。
“死一个江湖骗子罢了,大概只有你会觉得可惜。”
秦远的话很冷漠,令王正德心里的恐惧进一步扩大。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遗言?或者有什么隐瞒没有?”
王正德眼睛包着一圈泪水,哀哀渴求地望着秦远,可怜兮兮地摇头。
秦远反应冷淡,转身欲走。
“我冤枉!”
王正德突然大喊,他哭着告诉秦远他没什么好交代的了,能交代的都交代了,为这事儿他丧了命,他不甘心,不服气。或许是已经绝望了,王正德反而豁出去了,质问秦远到底凭什么罪名定他死罪。
“你们不去抓那个故意告知我生辰八字的坏人,反而因我被迫知情就要了我的命,何等不公。试问哪条律法规定我这样的情况就得去死?”
秦远托着下巴沉吟了下,告知王正德,雍州府确实没有合适的律法定王正德的死罪。
“可你别忘了,刚才同我一起抓你的紫袍官员是谁。皇亲国戚,只手遮天,嚣张跋扈,不讲理的,更不讲法。他想让你死,就会让你死。”
“是么?”王正德呆呆地望着秦远的身后。
“当然是。”
秦远顺嘴应承后,忽然发现王正德看的方向不是自己。秦远立刻觉得如芒在背,他坚持没有回头,继续跟王正德说话。
“有很多皇亲国戚是这样,但我跟你说的这一位却不是,明事理,辨忠奸,决不徇私,秉公执法,是圣人最为器重的臣子之一,你的案子落到他手里,算你幸运。”
王正德偏移目光,呆呆地望着突然改变态度的秦远,反应过来后,感激给秦远和长孙无忌磕头。
秦远这时候才回头,假装才发现身后的长孙无忌和温彦博。
“哎呀,你们什么时候来得?”
温彦博站在长孙无忌的身后,憋笑道:“在你说皇亲国戚只手遮天的时候。”
“我竟不知道呢。”
秦远微微一笑,然后面色淡然地看向长孙无忌。长孙无忌正拿审视的目光打量秦远,似乎在怀疑什么。
秦远忙问长孙无忌来此的目的。
“听说你来牢房审他,便来看看有什么结果。”长孙无忌目光如刀,嘴角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果然,不虚此行。”
秦远呵呵笑,感觉到长孙无忌看自己的眼神有点怪。
温彦博见这俩人有点尴尬,不知道自己能做点什么,就赔笑两声努力缓和气氛。
三人从大牢出来后,长孙无忌质问秦远审问结果。
“没有。”
“所以你白拿我作恶名了?”长孙无忌如刀的目光变得更为尖锐。
秦远对长孙无忌假笑,“哪有恶名,我好一顿夸你。幸好被你听到了,下次记得再请我吃一顿饭。”
温彦博讶异:“怎么,长孙公还请你吃过饭?”
见秦远点了头,温彦博更加讶异。他为官这么久,从来都是看别人巴结长孙无忌,倒没见长孙无忌主动宴请过谁。
长孙无忌拂袖而去,临走前又催促秦远快点把案子查明白了。
“知道了,长孙公您走好!”
秦远高声送人,顺便伸长脖子,确定长孙无忌这次真走了。
“刚分开,怎么又跑来了。”秦远疑惑地小声念叨着。
温彦博好心解释:“有两封折子落这了,他顺便来拿。”
“来拿吩咐属下就行了,何必亲自来,累不累。”秦远嘟囔玩,决定不计较了。
秦远接着把自己的猜测讲给温彦博,求问他的想法。
李建成刚去世不到一年,如果有人刻意模仿他的笔迹,仅用一年的时间,仿到精髓,几乎一模一样,基本不可能,特别是长孙无忌曾经说过李建成的笔迹并不好模仿。如果不是模仿的笔迹,他本人的尸体还在,那就似乎就只有一种可能:招魂附体。在附体的时候写字,字迹便就是本人的。
“王正德装神婆招魂的事,让我有了这个想法,长安城内说不准真有人有这能耐。”
秦远随后和温彦博商量了一个钓鱼办法,打算以秦琼接连数日做噩梦,梦见他刚刚杀死的罗艺为由,暗中悬赏寻人招魂。
“安排一些面生的衙差,乔装成普通百姓,在各大街坊散布这个消息,悬赏要高,要急切,还要像个秘密似得。把秦将军形容地惨些,形容枯槁,精神失常,已不能上朝。”
“这倒是个好办法,可秦大将军那边该怎么交代?”温彦博拱手对秦远行礼,这事儿只能劳烦秦远了。毕竟秦琼现在把秦远当亲兄弟一样看。
秦远也这么想,趁秦琼还记得他恩情的时候,好好利用。
傍晚,秦远拎着一包葡萄干,抱着自家的黑白花就去拜见秦琼。秦琼听见秦远来了,挺高兴。但看到怀里的黑白花猫,浑身都难受,顿时想起自己之前做结拜的蠢事。
“我带我家黑白花来给你道歉!”秦远把黑白花的前两只小花蹄子举起,对秦琼摆出拱手作揖的样子。
秦琼立刻就被逗笑了。他随后边吃葡萄干边听秦远说明来意,很干脆答应下来,表示愿意配合。
“可是圣人那边,我总该有个交代,要怎么讲?”
“这事儿我们来解决。”秦远让秦琼不必操心,他让长孙无忌帮他请假去。
秦琼笑着应承,忽然咳嗽起来。
秦远见秦琼脸色不太好,唇色也有些泛白,问他:“你该不会是真的生病了?”
“没什么,可能昨夜睡觉的时候有些着凉了。”秦琼接着又咳嗽了两声。
秦琼咳嗽完想喝水,但是在喝水的过程中突然又咳嗽了起来,弄洒了一身的水。
家仆立刻拿了新衣过来,为秦琼更衣
秦琼是个武人,脱光上身并没什么顾忌,所以没有让秦远回避。他当着秦远的面,毫不含糊地就把上衣脱了。
秦远很敏锐地发现秦琼胸口处有一个红点,很小,如针扎过留下的微小的痕迹,一般的时候难以注意到。
红点的位置对应的是肺所在的部位。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咳嗽?”秦远问秦琼
秦琼想了一下,表示自己没注意。还是秦琼身边的家仆告知秦远,大概是从前天早上开始就会偶尔咳嗽几下。
“起初并不频繁,似乎一天比一天的咳嗽次数多了。”
秦琼笑着表示没事,让秦远放心,他这几天会好好做戏帮秦远查案。
秦远皱眉:“我看你这身子似乎并不好,请个大夫先看一看再说,说不准你是真要告假在家休养。”
秦琼当笑话一般听,告诉秦远多虑了。
秦远便对秦琼身边的家仆道:“你家将军性子倔强,有时不能由着。他如果明天的情况更严重,你来告诉我。”
家仆应承。
秦琼虽然觉得自己没什么事儿,但是自己的兄弟这么关心自己,他还挺高兴。秦琼便要留秦远吃饭喝酒。
“我头上压着一桩案子,长孙公天天催促,不敢放纵。”秦远找借口推拒之后,提醒秦琼还是找个大夫看下身体比较好。
秦远抱着黑白花猫告辞,将猫放到了马车里,自己则驱赶马车,缓慢地回家。
刚刚从到秦府开始,他的感觉就不太好。和秦琼作别之后,这种不妙的感觉更加重一层。
秦远回到家的时候,顾青青就立刻迎了出来,将今天赚的钱分一半给秦远。
“要是生意一直这么好下去,过两年说不定秦大哥就能在长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