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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其他老实的臣子,他似乎真的更欢喜地褒奖秦远。
那是不是自己此举,会或多或少会影响下面人的为官态度?
秦远佩服苗行秀的表达手法,先抑后扬。口口声声说不想让他贬黜,只是想遏制不正之风,可他已经把事情抬高到整个国家和为官风气上面了,根本就是在拿他开刀。这事儿不杀鸡儆猴,枪打出头鸟,怎么遏制?
秦远可不想在成功得意之时,因为疏于防备,被人狠狠收拾一顿。朝堂风云变幻,这一刻他得风光是一品侯,下一刻便可能是阶下囚。要紧的是他现在仙身还没有完全恢复,如果此刻因为犯错而行动受限,肯定会耽误他接下来找骨头。再如果他因为犯错,被人落井下石或是趁机谋害,人死了,那他还要重新投胎,重新觉醒,重新去找仙骨。
秦远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一定要驳倒这位后继扑来的新御史大夫。
此时此刻,朝堂上的众人一时无言。这会儿陛下没表态,正陷入了沉思,大家当然要观望风向,先审时度势再行判断。
秦琼不服气,想反驳苗行秀,他脚尖刚要往外挪动,发现秦远正看自己。
秦琼会意,老实地不吭声了。仔细想想也是,他若一事激动说不好,最后反被人家抓把柄,倒叫自家兄弟更不好翻身。他跟秦远的关系谁都知道,这时候避嫌不说,似乎比说了好。
秦琼便不动了,只眼神狠狠地瞪苗行秀,努力尝试用眼神杀死他!
秦远悠然地迈出一步,低沉有辨识度的嗓音划破了大殿内的寂静,分外悦耳好听。
“劳烦苗御史回答我几个问题,您只需要剪短地回答有还是没有就行了。苗御史可否愿意?”
苗行秀不惧地回看秦远:“好。”
“我为官之时,可有玩忽职守之处?”秦远质问苗行秀。
苗行秀:“没有。”
“苗御史可曾列过单子,每年各地官员都会进献何等奇珍异宝给陛下?”秦远再问。
苗行秀摇头,还是道没有。
“那依照苗御史的猜测,其价值是不是应该至少多于十万匹帛?”秦远继续问。
苗行秀点头,“必然比这高,我知道秦寺卿要说什么,但他们的进献与秦寺卿不同——”
“自然不同,我的东西便宜,不值钱!”秦远立刻截了苗行秀的话。
苗行秀生气地要反驳秦远无礼。这时候房玄龄、秦琼等人,都轻轻咳嗽了一声,令苗行秀分神了。
秦远便趁这个时机一鼓作气反驳苗行秀。
“苗御史分明在偷换概念!把尽忠说成谄媚,把陛下有远见的破格提拔,说成了受我谄媚蛊惑所致!
我若是个奸佞,为官不仁,为臣不敬,暗地里干出些玩弄权术、中饱私囊等等龌龊行径那我合该被苗御史这么说,甚至直接杀了我也活该。请容我说句不客气却公道的话,从过去到现在,我做过的这些事,立下这些的功劳,哪一件辜负了陛下对我的器重?
苗御史刚刚说我带坏了风气,那我还想说我是带好了风气。我不贪图金银富贵,没有七情六欲,甚至都没有娶妻儿,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大理寺,扑在查案子上面。我说的这些,大家都用目共睹了吧。
试问朝中有谁能比得过我查案迅速、准确、无遗漏?为官这件事是能者居之,能耐有多大就担多大的责任,我合格了,担得起,便说明我干实事了。其实我付出的努力远比苗御史看到的多得多。
当然,如果这朝内外的官员都跟苗御史这样,挡着一半眼睛看人,那我真无话可说了。什么人都能被挑出毛病,毕竟大家都是人,谁没点小缺点小毛病呢。”
房玄龄非常赞许地点头,他特意把点头的幅度搞得很大,生怕有些人看不见似得。
长孙无忌、秦琼等人也都学着房玄龄那样,大肆点头附议秦远的话。
“苗御史只说其一,却不说之后更重要的二、三、四,以言词误导大家,甚至贬低陛下的英明决断,把我形容成好像真是个谄媚的奸佞一般。我真不知苗御史是心怀何意?
我看我带坏的不是风气,是把某些的嫉妒之心带出来了!”
秦远说罢,就拱着手,请李世民为他做主。
李世民已经满心清明了,他眸光深邃地盯着秦远,又故作哀愁地叹了口气,“看来又要换御史了。”
苗行秀不服气,匆忙跪地,恭请李世民再听他说几句。
“不必再听,你也说不出什么来。你当寡人不够英明就罢了,把魏征、房玄龄、长孙无忌让他们也同朕一样,看错了?”
李世民说着说着脸色就阴沉下来,在帝王气势震慑之下,在场所有大臣都鸦雀无声,甚至不敢呼吸。
“吾皇英明!”众臣子们高声齐呼。
李世民笑了,直叹他此刻并不想听着这句,转即他的目光就落在了秦远身上。
众臣会意,立刻同秦远一起再次齐声高呼:“吾……皇……开……心!”
从两仪殿出来后,危机解除的秦远一身轻,可以专注眼前找仙骨的事了。
仙骨不长脑袋,脱离秦远身体后,并没有意识和记忆。所以它会变成什么,秦远也不清楚。但它的表现一定和普通人不一样的,毕竟它是一块带‘仙’的骨头。
自己身体里掉出去的骨头,自然还是自己的身体最熟悉。秦远便用滴过自己仙血的符纸飞鹤去搜寻,七日后,经再三确认,秦远发现他的纸鹤都定格在张府,也便是秦琼的岳父的府邸。
稍微调查之后,秦远几乎可以确定,自己的仙骨就是张九娘。
张九娘会性情淡泊,无欲无求,颇为与众不同。她能感觉出万物悲喜,这种‘感觉’其实跟秦远的‘感觉’有异曲同工之处。再有,黑白花猫会跟亲自己一样亲昵她。
这一日,秦远约张父饮酒,酒至半酣时,秦远便问张父关于张九娘的身世。
“若我猜得没错,她不可能是您的亲生女儿吧?”
张父震惊不已,反问秦远怎么知道。秦远便胡诌一个迷糊的理由,说查案时偶然得之。
张父知道秦远身边有能人,能探查到常人所不能探查的真相。他不多追究了,反正已经暴露了,他叹了口气,随即就老实坦白了。
如秦远所料,张九娘确实不是张家亲生。
当年张母跟着外调的张父去岭南生活,因早产诞下死婴,伤心决绝,几次欲寻死上吊。之后有一日张父碰巧就在路边捡到了一名赤身的女婴,便将他抱回府里后。张母见了婴孩便缓解了悲痛,当她是自己亲生的孩子哄弄抚育。张父觉得婴孩有福气,救了她的妻子一命,遂真心打算将张九娘当成亲女儿养,便瞒下了她非亲生的消息,甚至对长安城家中的孩子和亲戚们都隐瞒了。从岭南回长安之前,张父就把知情者的家仆都给打发了……
秦远猜测当时张母应该是得了产后抑郁症。碰巧他的仙骨落入人间之后,可能初次碰见的就是婴孩,所以就化成一名婴孩,被张父给捡到了。
“秦寺卿,我求求您,一定要保密,不要告诉九娘。”张父紧紧拉住秦远的手。
秦远点头应承,心下则暗暗琢磨着自己该怎么收回仙骨,才不至于伤了张父张母的心。
三日后,张九娘受了秦远点化‘迷途知返’,变身回了一块白净的小骨头。
秦远恢复仙身之后,便化作张九娘的模样,穿上一身道袍,与张父张母请罪,坚持出家去隐居修道。
张父张母伤心闹了一阵,但在秦远几番巧言游说之下,如“为父母姊妹祈福”、“我心意天生如此”、“感受元始天尊召唤”、“家里出家一人往后必有福报”等等理由,终于得到了张父张母的同意,可以离开长安了。
秦远盘算以后会定期送信给张家,即便他回到天上,也会这样做。假意张九娘还在外云游,给张家父母报平安,让他们安心。
至此所有事情便都圆满解决了,秦远回归天庭复命。
离开天界不足一天半的他,回家之后就被他的神仙爹娘骂个狗血喷头,随后又被玉皇大帝也骂个狗血喷头,还被禁止玩人间游戏三万年。
“陛下,小仙以后真不玩游戏了,愿意多做些实事,为天界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
一直慵懒眯着眼的玉皇大帝忽然正常张开了眼睛,好奇地打量起秦远。
“呵,你这调皮猴儿又想耍什么幺蛾子。直说吧,你有什么目的?”
“吾皇开心!”
(完)
第103章 番外:缅怀秦远
七月二十八,烈日当空; 地要被烤裂了。
府里头的草木都蔫巴巴地耷拉着叶子; 毫无生机。
这样的天儿; 人只要动两下便满身冒汗,甚至连呼吸都叫人觉得热得慌。
秦琼满身大汗地从外头回来后,就泡在凉水里解暑。
张氏大着肚子; 在这样的热天人更懒怠。但听说秦琼回来了; 她立刻勤快地赶来找秦琼。
一进门; 张氏迫不及待地就问秦琼:“人可找到没有?”
“人没回安定村; 荥阳也没有。这王八羔子真没影了; 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秦琼看着自己的双手跟胳膊晒成了两个颜色; 更气恼地哼一声,又骂了一声; “王八羔子忘恩负义。”
“怎能说这种话; 他以前待你可不薄。”腹部突然被提了一下; 张氏低头轻轻地抚着自己的肚子; 继续劝慰秦琼道; “看来他是铁了心走,真打算好了隐居的; 所以咱们怎么使力都查不着他在哪儿。”
“可他怎能如此无礼无情,说走就走,还不告而别?跟我以前的兄弟情义说忘就忘?”秦琼啪地挥手臂往下拍; 本意是想拍桌; 却忘了自己在洗澡; 所以这一拍把洗澡水拍得四处飞扬,弄得满地不说,还溅了张氏一脸水。
秦琼吓得连忙起身去查看张氏的情况,为张氏擦干净眼睛上的水,问她有时没有,吓没吓到孩子。张氏看一眼秦琼,忙用手遮住眼。
“大白天的,你害不害臊,赶紧坐回水里去。”
“娘子都见过多少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