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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人盟的案子已经了结了,若安平公主身边真有厉害的能人帮她,她不会狗急跳墙,令妙善牺牲梅子言去骗蔡阳给我下毒,这种冒险的手法我们早说过,是黔驴技穷,最后的疯狂。我看安平公主在赌,她就靠着最后这一件事,成败在此一搏。
妙善道姑所擅的闺中术倒可以追溯一下,根据平衍、平云的样貌年纪特征来看,二人该与妙善道姑一样。这些女子当年似乎专门受过这方面的训练?
”秦远说罢,就看向长孙无忌,这类涉及大隋皇宫的宫闱淫事,长孙无忌应该会比较清楚些。
温彦博和秦远一样,也立刻看向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倒是挺喜欢别人在关键时候向自己求救,这让他有种骄傲感。可这次长孙无忌感觉却不那么美妙,好像他就是个专门喜好琢磨别人淫事的色贼一样。
不过大局当前,长孙无忌就懒得跟这俩人计较了,直接道出自己所知:“炀帝性喜渔色,他登基前碍于独孤皇后管教,才有所收敛。登基后,因解除了束缚,便放肆纵情声色,极度喜爱享鱼水之欢。当时隋宫里秘密设置了一个侍榻监,专门用来给炀帝调教美人所用,据说被侍榻监调教出来的美人,个个都水蛇腰,柔弱无骨,缠上了男人便会令其三天下不得床,下了床也是腿软走不得多少路了。”
“安平公主虽排行第二,却并非萧皇后所出,但能一直深受炀帝偏爱,或许便和她进献美色讨好炀帝有关。很可能是安平公主自己在府里暗中调教了一批美人,本打算进献给炀帝用,奈何突然国破,这批美人就被另外安置到别处了。”秦远揣测道。
温彦博直点头,“虽然你所言这些都是猜测,但很有道理。往前推十二三年,如妙善、平衍、平云这样的道姑,正是十七八岁至二十出头如花似玉的年纪,且她们三人确实都是样貌好。”
长孙无忌点头。
“那而今我们若能找到这些女子,案子差不多就能解开了。”温彦博高兴道。
“该是已经找到了,”秦远简短道,“商州静安观。”
“妙善道姑当初确实是从静安观所来,她有静安观道长的信。”但长孙无忌觉得仅凭这点,秦远就这么肯定静安观有问题,未免有些草率。
“商州这地点才是关键。”秦远让长孙无忌好好想想,他上次去商州所为何事。
长孙无忌愣了下,“为了商州叶刺史……采花贼……对了,商州有异人盟盟主,周小绿父亲就在那里失踪了?”
秦远点头,让长孙无忌再继续进行关联。
“还有什么关联?”长孙无忌不解地反问。
“周筠死在第一酒楼,凶手是第一酒楼的老板隋风云。隋风云并无妻女,但他有一爱慕的女子,便是陆巧儿的姨母马氏。”秦远道出后续的关联。
长孙无忌和温彦博听到这话,都更加惊呆,静默地睁大眼望着秦远。
“是……是这样的么?”对于这个真相,温彦博觉得太震惊了,“所以安平公主就是……是陆巧儿的姨母?”
秦远点头。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当初他为何会凭感觉待在安定村那么多年。不仅仅是安定村后来遭遇了攻击,还有陆巧儿。
“八成可能,剩下两成就差马氏她自己亲口承认。”
“居然是她!”温彦博示意秦远等等,他要缓一缓神,捋一下思路。
长孙无忌也跟温彦博一样,悄悄在心里捋一下。
“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她了?”长孙无忌忽然反应过来,质问秦远是不是早就心中有数了,所以才不慌不乱地在李世民跟前作保会尽快破案。
“确实早就对她有所怀疑,但一开始只是觉得她有些奇怪,琢磨着她会不会是隋风云的同伙,并不没联系到安平公主,”
秦远仔细跟长孙无忌和温彦博解释。
“马氏儿子隋生源往我府门处扔斧头,许多次了。铁器的使用有限制,隋生源能往我府邸连扔数把斧头,说明他家里有些门路能弄到铁。隋生源就是个孩子,自然不行,那就是他寡母寡妇厉害了。再者,这马氏是陆巧儿的姨母,本为苗疆人,精通蛊术。但她平常却避讳提及此事,不与陆巧儿说。那日我特意问她两个关于蛊术的问题,她却言辞闪烁,找借口回避。我令马氏检查周小绿是否中蛊,她并没有像陆巧儿那样看皮肤、口舌、眼下等处,只是非常草率地看了两眼便了事。从其言行所表现观察,她根本就是不懂蛊术。”
“原来如此,”温彦博再一次佩服起秦远,真真是洞察细致入微,无时无刻不在破案和观察。
“这么说那次隋生源扔斧头的事,是你故意原谅?”长孙无忌问。
秦远点头,“自那之后我就派人盯着他们母子,不过近些日子,他们却并没有什么动静。”
“那妙善道姑对你下手的事应该是她就谋划好了。梅子言参本你,怕也是她的谋划。这一步步都算计好了,提前安排下去,倒像是一个有城府又刚烈满心复仇的公主能干出的事。”长孙无忌立刻命人将马氏缉拿归案。
“对,该立刻缉拿她归案,有什么秘密,令谢罪一审讯便可知了。”温彦博感慨幸好他们有谢罪,可以省下很多麻烦。
“安平公主性格烈,她了解异人盟,定然知道谢罪的能耐,毕竟当初隋风云就破解过谢罪的招数。此人强攻不得,必须智取。”秦远阻拦长孙无忌道。
“之前没审问出来隋风云,那是因为隋风云提前吃了醒脑丸。而今我们突击缉拿她,立刻令谢罪对她提审,自然万无一失。”
长孙无忌见秦远正要反驳,长孙无忌信心十足地解释。
“这么简单的事,何必复杂了,你放心,我会令人看着安平公主的嘴,让她没机会吃什么醒脑丸。其实就算吃了又如何,等药效过了,照样还是能审。”
“不行!”秦远令长孙无忌不可擅动马氏。
“你再说一遍?”长孙无忌提高音量,瞪着秦远,便想拿他品级更高的派头来恫吓秦远。
“圣人令长孙公和温长史是协助我办案,是协助,从旁帮忙的意思。”秦远提醒长孙无忌,“我才是主办人。”
长孙无忌瞪秦远:“这种关键时候,你跟我咬文嚼字有什么意思?行,你要是为了揽功,这功劳就算在你头上。而今把人抓来,先审问清楚阴谋紧要。”
“上古天方国有一对神鸟,雄为凤,雌为凰,集香木自焚,便从死灰中重生,从此鲜美异常,不再死亡。”秦远告诉温彦博,“安平公主喝了凤凰血,她浴火重生之后,便不会再死。而今若鲁莽行事,令安平公主如平衍、平云那般寻‘死’,再重生成了另一个身份,她一定会吸取教训更加隐匿自己的身份,我们便再难找到她。”①
长孙无忌呆愣愣地看着秦远。这都是些什么,太诡异了!
温彦博感觉自己今天要把这一辈子的震惊用完。
终于冷静下来之后,温彦博再问秦远:“安平公主真的不会死?”
“她会一直活着,不停地不同人的身上重生,不死。”秦远告诉温彦博,“你若能弄到凤凰血,也会这样。”
温彦博:“那这凤凰血上哪儿弄去?”
长孙无忌也好奇问,于是大家讨论的话题就突然偏离了。
“不好弄,这种神鸟非常人能见,更不可能在普通地方能出现。即便非常幸运遇见了,如何能打败厉害的神鸟,取其血液,也是难事一桩。这可是连有些神仙都做不到的事情,奉劝你们二位就不要多想了。如果后羿在的话,倒是可以试试。”秦远半开玩笑地解说道。
长孙无忌:“那安平公主是怎么弄到了?”
秦远:“她那瓶凤凰血该是上古流传下来的宝贝,机缘巧合入了她的手。”
现在的人想弄凤凰血根本不可能,因为凤凰早就不在人间游荡了。
“真可惜。”长孙无忌啧啧叹一声。
“不死未必是好事,她不停变换身份和样貌,却永远做不了最原本的自己,也永远体会不到普通人生活的乐趣。”秦远告诉长孙无忌,人就是因为在有限的生命下,才会做出那么多精彩的事情来。“如果大家一个个都是老不死的,还有什么斗志,谈什么拼搏?”
“倒是这个理儿。”长孙无忌点了点头,“不过我还是觉得长生好,活腻了总比没活够强。”
秦远:“说不准有一天老天爷会开眼,便让你尝一尝活腻歪了的感觉。”
“那我一定天天诚挚叩谢老天爷的赏赐。”长孙无忌笑了一声,觉得自己跟秦远讨论这个简直无聊。还是回归正题,到底该怎么安全无虞地缉拿安平公主。
“趁其不备,弄晕她,须先用锁魂针扎入她的头顶,确准她的魂儿不会跑,再行审问。”秦远叹道,“大理寺已经再查道姑案,安平公主本就想杀我,定然关注我的举动,一定非常谨慎。我们的人想要悄无声息地近身她有些难。只有一个突破口,陆巧儿。我已经暗中传消息给她,令她伺机给马氏下迷药了,但暂时还没有消息,且耐心等着。”
至深夜,秦远从侍卫那里得到消息,陆巧儿成功下药把马氏弄昏了。
秦远匆忙感谢陆巧儿之后,就同长孙无痕、温彦博一起审问马氏。先扎了锁魂针,令谢罪审问,却没想到这锁魂针有后遗症,马氏非常清醒,谢罪根本没办法突破,从她口中问出东西。
马氏冷笑着看着谢罪、长孙无忌和温彦博,目光定格在秦远身上。
“不如把这锁魂针拔了再问我啊,我人在这,又不会跑了。”马氏盯着秦远,强调诡异地挑衅道。
“想得美。”秦远眯眼盯着马氏。
“哈哈哈哈……那可难了,你们可不要妄想从我嘴里探知任何消息,我不会说一个字。”马氏转即再看秦远,“秦寺卿居然利用巧儿暗中下药给我,想必是早就盯上我了。看来这些日子一直有人监视我,可看出我的破绽没有?一定没有!不怕告诉你们,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