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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湖那边就传来‘啊呜’短促的叫声。
秦远用食指抵住嘴,示意长孙冲别出声,带着长孙冲一起蹲坐在岸边,静静等候。
长孙冲点了点头,忽然听到水声,就见一五六岁孩子头一般大扁的圆脑袋蹿出水边,去吃那吊着的鱼。大鲵咬下鱼之后,沉进水里,不一会儿又冒头,爬上看,左右探头,很戒备。
长孙冲这才看到了大鲵的全身,黑褐色,四条爪子,身子如壁虎似得,皮肤瞧着跟鲶鱼一般,但有颗粒状的东西凸起。
啊、啊、啊——
大鲵突然发出十分有力而短促的叫声。
长孙冲惊喜不已,瞪大眼睛一直看着大鲵,脸上挂着特别兴奋灿烂的笑。等大鲵终于爬回水里了,长孙冲挑眉对秦远道:“真有趣!”
“我也觉得有趣,以后你要是想看的话,晚上随便来。白天他们躲在洞里,只有晚上才出来。”秦远解释道。
长孙冲哈哈笑着应承,连连跟秦远道谢。
“这就对了!”秦远看长孙冲高兴很开心,拍拍他的肩膀,“平常瞧你规规矩矩,笑都不会大声,我就猜你收敛太久了。听说明日是你的生辰,这‘开怀大笑’便是我送你的生辰礼。”
长孙冲怔了怔,扭头看秦远:“秦世叔竟然知道我生辰?”
“那是自然,你秦世叔是什么人。”
秦远和长孙冲同时哈哈笑起来。
次日,长孙冲迈着轻快地步伐来给长孙无忌定省。长孙无忌只嘱咐长孙冲上课听话,多专注学业。长孙冲听自己父亲一句都没提自己生辰的事,略有些失望,乖乖地应承就去了。
没多久,府里就收了秦府送来的礼,管家特来禀告长孙无忌。
“什么礼?”长孙无忌不解地询问。
“给大郎的生辰贺礼,大郎收到后特别开心。他还说给了一样就行了,没想到秦世叔还送了第二份。”管家笑道。
长孙无忌恍然想起来,今日确实是长孙冲的生辰,昨夜妻子还提醒过自己,结果今早上就被他给忘了。
长孙无忌问管家这两份都是什么礼。
“这后一份礼只是些干枣、梅子酱和樱桃酒等物,并不值钱。前一份却不知是什么礼,该是没从府里送,所以奴们并不知晓。”管家跟长孙无忌解释道。
长孙无忌皱眉,“他什么时候跟冲儿关系这么好了?”
“秦少卿人脾气好,从不拿架子,又会说巧话,想来跟谁都好相与吧。”管家叹道。
长孙无忌横眉。
管家吓得立刻缩脖子噤声,毕恭毕敬地对长孙无忌公躬身赔罪道歉。
长孙无忌瞧管家的这副战战兢兢的样子,猛然间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脾气太暴了,所以才在同僚和孩子跟前这么不讨喜。明明他位居高位,属下们却都帮着秦远说话,甚至连自己的儿子都跟秦远好起来。
“你觉得我脾气如何?”长孙无忌询问管家。
管家忙应承点头:“好……很好的!”
长孙无忌瞧管家战战兢兢那样子,就知道他在说谎!
长孙无忌气得张口便想骂他,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脾气不好的事。他就努力收敛住了脾气,只叹了口气,打发管家可以走了。
管家就跟被放了生的小兔子似得,急忙忙逃了。
长孙无忌瞧管家这样,又气了,又要反思了,他可能真的脾气是不大好,无法自控。
……
秦远给长孙冲送完贺礼后,又命人备了一份礼,往戴胄家里送,基本上也都是干果、樱桃酒之类的东西,聊表心意。
秦远绝会不送金银之类的贵重物,以免有贿赂之嫌。而且这样送有他自己的特色,那些人只要吃了他这些干果,就一定爱吃,也算是送对了。
秦远骑马至大理寺后,戴胄的家仆早就等在门口。等秦远下车后,家仆就立刻来邀请秦远,请他晌午的时候去戴府用席。
秦远笑着应承,“若没公事,我定会去。”
秦远打发走戴家的家仆之后,就见到长孙无忌的马车驶来,他干脆就不进去了,等着长孙无忌下马再一同进。
长孙无忌下车后,见秦远正在等自己,心里头感慨秦远还算懂礼,嘴上却嗤笑叹:“你今天倒是闲得慌。”
“最近没什么案子,确实悠闲。我正打算叫人翻一翻近两年的悬案,督促下面办理。”秦远解释道。
秦远边说边暗观长孙无忌的神色,竟发现长孙无忌今天居然没有要撒火的趋势,有点新鲜了,毕竟他昨天已经那么气长孙无忌了。
“你居然不生气了?”秦远低声笑问。
长孙无忌斜睨秦远:“我生什么气?秦少卿做事样样合理,凭空粗鲁一声吼,巧妙地帮我赶走了刺客。我多感谢秦少卿都来不及,哪有什么理由跟秦少卿生气?”
秦远认同地点点头,决定继续执行惹怒长孙无忌的计划。
“确实,一般人不会跟我生气,除非那等极其小心眼脾气差的人,才会跟我斤斤计较。”
“你什么意思?”长孙无忌脸色顿然阴冷,忍无可忍地质问秦远。
秦远:“我当然是夸长孙公不是一般人,非比寻常,绝无庸人之姿。”
怒气在长孙无忌心中顿然腾起,很想当场手撕了他。今天他已经决定要控制自己的脾气,遂忍下了,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秦远回屋后,挑了几桩疑点明显的悬案,画出重点证人,叫谢罪来,令她去询问这些悬案的相关证人的证供,看看他们说的是否都是实话。
谢罪冷漠地板着个脸,领命之后就离开。
秦远命王振暗中看着她些。
王振很怕自己管不住她,“我瞧她断然不乐意帮官府查案,每天就板着一张死人脸,与我们这些人说话,狂傲得不行,句句带刺。”
“不能看得太紧,令她厌反。我挑的这几桩案子都是年轻女儿家受害,穷苦出身,跟谢罪的年纪差不多。你们查案的时候,就多多跟她讲述这些受害者的凄惨可怜之处。”秦远告诉王振,谢罪其实是个心善之人,但要引导,让她明白帮官府破案真正意义在于替人伸冤,她自然就会渐渐喜欢上自己所做的事。
王振经秦远提点后,领悟了不少,应承后告辞。
没多久,宫里来人传话,命长孙无忌和秦远觐见。
俩人一前一后乘马车到了宫门口,一前一后进了两仪殿,期间彼此沉默,一句话的都没有说。
李世民瞧出俩人情况不对,很关切地询问了长孙无忌刺客的事,“竟有刺客白日闯大理寺,行刺于你,简直胆大包天,目无王法!”
长孙无忌尴尬应承,断然没想到这件事闹到连李世民都知道了。若是李世民得知他在撒谎,那他就是犯了欺君之罪。长孙无忌愁得一个头两个大,忍不住埋怨地瞪向秦远,都怪他这个惹事的源头。昨日若没秦远那一声喊,哪里会有现今的状况。
秦远连连应和李世民的话,跟着骂那刺客胆大包天,并提议一定要严查此事。
李世民点点头应承。
“但此人轻功一定十分了得,不然如何能做到在大理寺一众人等的眼皮子低下逃脱。这等狂妄之徒,怕是不好抓,除非以毒攻毒。”
秦远提议李世民可以召选能人异士,也一样轻功厉害的人物。如果下次那名刺客还敢来,就断然不好那么容易脱身了。
李世民点点头,觉得秦远说得十分有理。
“但是这等奇才要如何寻得?”
“臣提议复用方鼎,”秦远躬身,声音爽朗地回答,“他会水上飞,可踏雪无痕,论轻功便没人能敌得过他了。”
李世民皱眉,“但方鼎——”
“陛下,方鼎之前下蛊害臣,全然是因为受了庄掌柜的蹩刂疲发作所带来的痛,犹若万虫蚀骨,普通人根本无法忍受。方鼎犯案系受胁迫,并非他本心如此。复用方鼎,人尽其用,令他戴罪立功其实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秦远解释道。
长孙无忌在旁听得一脸不可思议,诧异地看向秦远。这厮好生无耻,居然利用了他这桩根本不存在‘刺客’事件,变相举荐了原本‘永世不得录用’的方鼎。
长孙无忌气得心里呕血,秦远先是贪了他独一无二的宝刀,后借机复用他看好的同僚。简直便宜全都被这厮占尽!
李世民还是担心方鼎不受管教,虽然此人和谢罪一样,也确实是个人才。但就怕这人心有问题,以后是个麻烦。
“你肯作保?”李世民问秦远。
“臣愿意作保。”秦远应道。
“好。”李世民因相信秦远,便选择相信他所信任之人,准了。
长孙无忌才回过神儿来,“陛下——”
李世民示意长孙无忌不必多言,“先观后效。”
从太极宫出来后,长孙无忌便骂秦远得寸进尺。
“长孙公终于要对我发火了么?”秦远问。
长孙无忌再次想起今晨自己所下的决心,而今实在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如何?”长孙无忌挑衅地反问。
秦远默然不作声,长孙无忌便好一顿训骂秦远。秦远等长孙无忌说完了,就默然垂首和长孙无忌行礼,然后默然目送长孙无忌离开,全程没有反驳长孙无忌一句话,还老老实实地道歉了。
长孙无忌撒完火之后,坐在马车上,身心舒畅,甭提多痛快。他现在就回家,给自己儿子过生辰去。他就不信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还能被秦远那厮抢了去。
长孙无忌备了厚礼作为长孙冲的生辰礼物,长孙冲很开心,恭敬谢过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正打算问长孙冲秦远送他的第一份礼是什么,就先听到长孙冲说话,告知自己他也有一份礼送给自己。
长孙无忌挺高兴,“我儿果然长大懂事了,知道孝敬父母,为父甚感欣慰。”
长孙冲就将一大锦盒送给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笑着打开锦盒,看见锦盒里的东西,笑容渐渐消失了。
长孙无忌严肃地看长孙冲:“这是?”
“这刀是秦世叔送我的,儿子清楚这刀对父亲来说意义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