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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凤虽猜到那个名字,心里仍有些战栗,便小声问道:“姨夫,他是不是……就是近来大家都在议论的那位?“花启宗摇头不答,只叮嘱道:“今日之事,郡主记得不可告诉任何人。另外还要小心提防耶律澜。”
天凤只得应允。
话说天凤虽回了府中,却时刻惦记着在开昌客栈内所见的那人,虽身着简服,却掩不住眉间隐隐倨傲,通身锋芒夺目,天生尊贵。
花启宗贵为大辽驸马,且又曾是大舜名将,自也气质出众,可在他面前儿,却仿佛全无光华了似的。
天凤思来想去,却忽然又想到花启宗的那句话“耶律澜岂会善罢甘休”,当即猛地坐起身来,变了脸色。
开昌客栈,华灯初上。
天凤急匆匆跑上二楼,将房门推开,却见里头空空如也。
她忙忙地在屋里转了一圈儿,仍是不见那人踪迹,正在发呆,却听得门口有些动静。
天凤大喜,忙跑出去,谁知看见来人之时,陡然色变。
原来这进门的,不是赵黼,竟是耶律澜。
耶律澜将门掩上,笑道:“郡主不呆在公主府里,又随意跑到这客栈里,不知是为了什么?”
天凤本并未多心,忽然听他声调有些古怪,心中一动,叫道:“你说什么?”
耶律澜盯着她道:“难道郡主是出来会相好儿的了?”
天凤愣怔,继而无端地红了脸。
耶律澜看得分明,摸了摸脸上伤痕,上前一步道:“怪不得先前郡主有恃无恐,原来果然是有了情郎……”
天凤大怒:“你说什么?”挥手打过去,不料耶律澜顺势握住手腕,咬牙道:“还当这会儿有人相助?”
他的手竟如铁钳般,几乎能将人手腕捏断。
天凤大惊,这才明白花启宗所说的耶律澜“捉天鹅”出身是什么意思,这般手劲儿,遇到天鹅,只需轻轻用力,便会将天鹅的颈子拗断,就如此刻他擒着自个儿一样。
恍惚挣扎中,只听得“嗤嗤”数声,衣裳撕裂,颈间发凉!
天凤慌了,举手掩住领口,却因为被他这股凶戾之气镇吓,几乎连呼救都勉强,只道:“你干什么,不要命了?”
耶律澜狞笑道:“我当然要,等会儿……郡主试过了就知……”
把她往床上一扔,欺身压上,便欲行事。
正要大展淫威之时,后颈上一痛。
耶律澜毫无还手之力,浑身的力气几乎也因被人这般轻轻一捏而消失殆尽。
就仿佛那无数曾死在他手中的天鹅一样。
最后的意识里,是整个人被提了起来,然后耳畔是“咔”地一声。
耶律澜眼前发黑,颈子颓然斜歪,霎时间已经毙命!
天凤本甚是惊惧绝望,蓦地身上一轻。
她慌得还在胡乱挣扎,却见有个人站在榻前,将耶律澜如提一件儿衣裳似的揪了出去。
天凤愣怔震惊,只顾呆呆看着,却见那人将耶律澜往旁边扔开,微蹙眉头,拍了拍手,就像是料理了什么肮脏可厌之物。
天凤双眼圆睁,终于醒悟过来:“你是……赵殿下!”
赵黼眼中并无任何情绪,皱眉道:“你来这儿做什么?”
天凤忽地觉着眼中湿湿地,忙举手擦去,忍着抽泣道:“我知道耶律澜要对你不利,想来、想来报信儿的。”
赵黼奇怪地瞥她一眼,并未说话,却仿佛是在怪她多此一举。
天凤心中委屈,只讷讷道:“我是担心,先前是我连累了你……”
当时天凤是从赵黼的房间出去的,耶律澜生性狡狯,自然留意到了,他当面不曾发难,私底下却自会调查。
故而天凤担心这一则。
谁知此事她想到,耶律澜想到……但赵黼却早也想到了。
故而就在花启宗离开后,赵黼便也离了此处,只在雷扬房中。
耶律澜探明了是“大舜来的丝绸商人”,上来搜查,自然一无所获,谁知正天凤赶来。
赵黼见她瑟瑟发抖,衣裳被耶律澜撕的七零八碎,左右看了会儿,便将床帐撕下半副扔了过去。
天凤紧紧抓住,又道:“多、多谢……”
赵黼不由道:“你们辽国的郡主,都是爱一个人乱跑?”
天凤道:“我心里着急,就、就顾不得了。”
赵黼道:“着什么急?”
天凤冲口说道:“我怕你被他们害了!”
赵黼听了这句,方又瞥了她一眼,半晌,一笑摇头,这笑有些莫名,仿佛觉着她可笑,又似带些许悯恤……疏离中,却带出几分不经意的温柔来。
天凤看着他这一笑,竟浑然忘记所有般,只顾定定地盯着他瞧,似有些痴。
赵黼却并未理会她,径直走到门口唤了声,将雷扬叫来:“把她送回去。”见天凤披着床帐缩着,便又道:“你的衣裳给她一件儿。”
雷扬无奈,只得从命。
见雷扬陪着天凤去了,赵黼才又回到房中,想到天凤方才那句“怕你被他们害了”的话,当时一刹那,他心中想起的人,却是云鬟。
宫中暴乱,萧利天挟持奔逃,当时萧利天扯谎说谢府众人被斩,那样轻飘飘一句,却仿佛掐断赵黼心底最后一抹微亮。
可知这时侯,他的世界里唯一仅存的,便只有她了。
因天凤的那句话,引得赵黼想到离别那夜,云鬟在耳畔低低细语。
当时他或许是听见了的,然而却因受伤太甚,意识昏沉,因此醒来恢复神智后,所记得的,竟也只是她零零碎碎的只言片语,有些他不太敢信是真的话。
“我的心,是在六哥身上……”
“云鬟心里是有赵黼的,现在,以后……都……”
缓缓落座,眼角微红,原本冷彻的眸色,浮现几分迷离。
不觉过去了半个时辰,雷扬却仍未返回。
赵黼起身,看着深墨蓝色的窗纸,隐约听得辽国长街上,似鼓声隐隐,蓄势待发般。
上京,太子府。
耶律澜的突然失踪,让辽太子有些悚惧,又因耶律澜自作聪明,想要设计天凤,所以除了所带的近卫外,其他人都不知其动向。
太子详查之后,才听闻耶律澜失踪那日,曾在开昌客栈内跟天凤起过龃龉。
只因天凤郡主从来跟花启宗走的近,萧太子着意要捉两人的把柄,不料搜遍开昌客栈,却未曾发现耶律澜的踪迹——无人知道,可巧那数日有西域的兽主,赶了一批狮子老虎过来,都吃得十分肚圆。
次日,上京城内戒备森严,太子进宫向萧西佐禀明耶律澜失踪之事,又说跟天凤郡主有关。
萧西佐因病中,不愿纠缠此事,便叫太子自行料理。太子要得就是这句话,当即出宫,命人将天凤传来问话。
天凤被耶律澜那一场吓到,又且因赵黼的缘故,便有些神魂不属,见太子质问,当然不肯配合他回答,却毕竟年轻气虚,不免透出些隐瞒支吾之色。
太子越发笃定有异,他身边儿又有些狐朋狗党,不惮以恶意推测,因看天凤咬牙不认,索性就指天凤跟花启宗之间有些什么。
天凤听说的如此不堪,也怕有损花启宗名声,更对他夫妻不好,一咬牙,就说了耶律澜设计轻薄的话,但只说是自己将耶律澜喝退而已。
太子虽知道以耶律澜的性情的确是有可能做出这荒唐之事,但见花启宗被摘的如此干净,自不肯罢休,便道:“就算你所说是真,但以你个人之力,只怕未必就能安然脱身,必然有个人帮你!”
太子却是歪打正着,他本想天凤指认花启宗,谁知另有其人?
天凤最怕给赵黼惹祸上身,当即紧紧闭嘴。
太子见她又缄默不言,愤愤而去,又拷打开昌客栈里的小厮等,却有人供认那日,看见天凤陪着一位中年人,跟人在客栈密会过。
太子见得计,立刻就要命人将客栈包围,挨个搜查。
正欲吩咐,却有宫内来使急至,密奏道:“殿下,先前睿亲王跟大公主等进宫,联名告殿下的心腹耶律澜强暴天凤郡主在先,太子威逼胁迫郡主在后,且又有郡主的口供,陛下甚是不悦,想来传旨请殿下进宫的使者已在路上了。”
萧太子震惊:“睿亲王竟敢告我?他是丧心病狂了么?”
那人低眉顺目:“正是,故而皇后娘娘命老奴紧急出宫,告知殿下叫及早防范免得措手不及。”
萧太子拍案怒道:“好个老狐狸,竟先下手为强,没想到大公主也站在他一边儿,父皇又从来最疼爱天凤,不知那丫头有没有受了萧利天的教唆,说了我多少坏话。”
那人问道:“殿下,现在该如何行事?”
萧太子磨了磨牙:“父皇年轻时候倒也杀伐果断,年纪越大,身子越差,人也越发昏了头,当初既然送走了萧利海,就该顺势把萧利天也料理了,竟让他坐大,如今不思遏制,反而对他十分青眼,连我跟几个王爷都比不上他了。偏偏大公主他们又倒戈,难道真的要撺掇父皇,对我不利?”
那人道:“我虽然在宫内,却也听他们议论纷纷,说什么睿亲王仁慈和睦等话,又说那个赵黼原本是萧利海的骨血,最近有意归顺大辽,连皇上近来也频频传问此事。”
太子心跳加快,越发不安:“难道果然要反了天么?从他们手中夺出来的皇位,又要再还给他们不成?不!我不能坐以待毙!”
那人道:“殿下若是要行事,则要快……我今日得到一个密报,说是花启宗先前在开昌客栈内偷偷私会的那个人,极有可能便是……赵黼!”
太子就如听见催命符般,骇然道:“这个夜叉鬼,他来了上京?”
那人点头:“倘若赵黼跟萧利天联手,那么这大辽,就真的要反了天了,殿下。”
太子咬牙切齿,终于道:“他们、他们竟然这么不把我放在眼里!既然这样,那就不要怪我……”
萧太子飞快想了片刻,即刻召集手底下人,升厅议事。
上京,大辽公主府。
赵黼皱眉看着面前的花启宗,对方脸色不大好,嘴角隐约一道血痕。
赵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