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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元昉反过来批评他:“你我的关系,何必如此见外?睿哥儿随时可以来王府。”
睿哥儿开心地笑了。
阿彻决定回去了,一定要好好教教弟弟规矩。
富贵坊到了,阿彻第一个下去,睿哥儿迫不及待地往外跑。
阿彻抱弟弟时,周元昉抓住这短暂的机会,迅速将一直藏着的首饰匣塞到阿满手里,低声道:“刚刚我隐瞒身份,害你误会,气得连东西都没买,现在送你,权当赔礼罢。”
阿满震惊地看着他。
周元昉看她一眼,若无其事地下车去了。
阿满心扑通扑通跳,飞快打开盒子,认出那对儿耳坠,她又喜欢,又觉得收下这份礼物不妥。
只是,当阿彻挑开帘子来接妹妹时,阿满下意识地用袖子挡住了首饰匣。
。
吃完烤鸭,阿彻要带弟弟妹妹回去了,周元昉再没理由赖着。
翻身上马,周元昉朝阿彻哥仨拱拱手,骑马走了。
阿彻也带着弟弟、妹妹打道回府。
马车拐进武英侯府所在的巷子,睿哥儿趴在窗前看外面,突然看见一个比他还黑的小哥哥,不由叫姐姐过来看。
阿满好奇地探过来,发现路旁走着一家身穿布衣的四口人,夫妻俩应该都是三旬的年纪,一人挎着一个包袱,然后带着一对儿兄妹,诚如弟弟所说,兄妹俩脸都挺黑的。除了黑,阿满还觉得哪里不太对,就在她准备多看两眼时,兄妹俩中的哥哥,十五六岁的肤色黝黑的少年,突然也朝她看了过来,然后,竟愣在了那儿,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
阿满连忙拉着弟弟坐好了。
马车继续往前走,但阿满的漂亮与睿哥儿的衣着的富贵,都深深地印在了那一家四口的心里。
望着马车的背影,高氏羡慕道:“堂哥家的孩子肯定也是这样,从小锦衣玉食。”
她的丈夫,萧广荣点点头,堂哥都当侯爷了,家里日子过得肯定很好。
夫妻俩的女儿,十三岁的萧玉蝶瞅瞅自己身上的破衣裳,仰头问母亲:“娘,堂叔会收留咱们吗?”家里太穷了,她想穿好衣裳,想吃肉,想变得像马车里的小姐那样漂亮。
只有十五岁的萧禄,依然直勾勾地盯着马车。
马车停在了一座府邸前,萧禄突然冒出一股渴望,如果那个府邸就是堂叔的侯府……
抱着这个希望,萧禄不禁加快脚步,当他看见府邸门外高悬的牌匾,认出上面“武英侯府”四个大字时,萧禄兴奋地攥紧了手。这么说,刚刚的小姐,就是堂婶前夫家的姓冯的阿满小姐?论关系,他可以叫她妹妹的。
萧禄很激动。
萧广荣、高氏夫妻也很开心!他们早就知道堂哥萧进宝改名萧震后当了侯爷,可那时候萧震远在金陵,一家四口没有盘缠,也从来没有出过远门,就没去投奔,现在堂哥来北平当官了,距离老家通州只有五十里地,他们就是走也能走过来!
“这位军爷,我们是武英侯通州老家的亲戚,您看,我丈夫是侯爷的亲堂弟,劳烦军爷去通传一声吧?”高氏拉着丈夫,热情地对侯府守门侍卫道。
侍卫看向萧广荣。
萧广荣高大强壮,五官周正,确实与萧震有五六分相似,只不过萧震冷峻威严,萧广荣种了半辈子地,一看就是那种村里常见的庄稼汉,土里土气。
侍卫不敢擅作主张,瞅瞅一家四口,叫门房去通传。
苏锦正在与阿彻兄妹几个说话,已经嫁人的如意梳着妇人发髻走过来,偷偷递了夫人一个眼神。
苏锦心领神会,叫阿彻送弟弟妹妹回房歇晌。
孩子们都走了,如意这才神色复杂地道:“夫人,外面有一家四口求见,说他们是侯爷在通州老家的亲戚,亲堂弟。”
苏锦心里咯噔一下,想当年她刚嫁给萧震,她的大伯父大伯母一家就找上门了,现在她与萧震刚到北平,萧震老家的亲戚又跳出来了?萧震确实是通州人,可这么多年萧震只对她提过亲姑姑的好,从未谈及他二叔一家,可见萧震与他二叔一家有很深的罅隙。
“只有一家四口,没有老人?”苏锦一边寻思一边问。萧震少年离家,那时候他的堂弟还是个孩子,萧震恨的主要是长辈吧,苏锦也更怕长辈,一来老人心眼多,二来老人天生就握有“孝道”的礼法大旗,难对付。
如意摇摇头:“就四口,夫妻俩带着俩孩子,哥哥也就十五六岁。”
亲戚登门,不见是不行的,萧震的身份越高,就越得谨慎行事,当了这么多年的官夫人,苏锦也越来越明白臣子“名声”的重要了。皇上器重臣子,臣子有些小污名也没关系,一旦皇上觉得你没用了,又找不到为官上的错处,那时候,名声就成了皇上的杀器。
“请到前院厅堂吧。”苏锦叹道。
如意去前院了,苏锦不紧不慢地换了一身见客穿的衣裳,来到前院,就见那一家四口都落座了,当家的男人低头喝茶,面相比较老实,三十出头的妇人与她女儿正在东张西望,被侯府的陈设迷了眼,还有个少年郎一动不动地坐着,不知在想什么。
一眼看过,苏锦跨了进来。
苏锦没有特意打扮,头上戴着一根赤金簪子,耳朵一对儿金坠子,可她一进来,一家四口便都愣住了,好像天上的王母娘娘下凡似的,尤其是萧广荣父子,眼睛都直了。
苏锦笑了笑,径自在主位落座,然后才问仍然愣在椅子上的萧广荣夫妻:“敢问二位如何称呼?”
萧广荣傻愣愣地道:“我,我叫萧广荣,是进宝哥的堂弟。”
苏锦一呆,进宝哥?
高氏忙解释道:“进宝是大堂哥以前的名字,后来大堂哥改名了,夫人可能不知道。”
苏锦恍然大悟,原来萧震以前叫萧进宝!
忍着笑意,苏锦点了点头。
高氏拉起一双儿女给苏锦介绍,然后教孩子:“这是你们大伯母,快叫大伯母。”
箫禄、萧玉蝶兄妹乖乖地喊大伯母。
一看萧广荣的脸,苏锦就相信这家是真亲戚了,她微笑着与之寒暄:“家里二老可还好?”
萧广荣神色一黯。
高氏拿出洗得发白的粗布帕子,一边低头擦泪一边哽咽道:“公公婆婆命苦,早年一场灾荒二老都去了,家里就剩我们四口人,这几年地里收成不好,我们实在是过不下去了,才厚着脸皮来投奔您与大堂哥。”
说到这里,高氏拉着孩子们扑通朝苏锦跪了下去:“堂嫂,您是大慈大悲的菩萨,求您收留我们一家吧!”
同样是前来投奔,但不得不说,萧家这四口的态度,比苏家大房的好多了,好歹知道要哭求,而不是颐指气使的。
☆、第95章
苏锦暂且将萧广荣一家安排在了跨院; 并派了两个二等丫鬟过去; 帮忙安顿。
“你们这一路过来挺辛苦的; 且先休息,侯爷回来我立即告知他。”苏锦和善地道。
萧广荣、高氏就先随丫鬟们去跨院了。
苏锦自去歇晌,醒来简单地对孩子们提了提; 睿哥儿想去看看新亲戚,苏锦随便找个借口拦住了; 如何招待这些亲戚,她得等萧震的态度。
那边萧广荣一家初次来侯府; 什么都不懂; 不敢四处乱走,老老实实地待在跨院,眼巴巴地盼着萧震快回来。毕竟萧震才是他们的血亲,如果萧震不承认他们,或是不肯收留他们,那一家人巴结苏氏也没什么用。
等啊等; 黄昏时分,萧震终于回家了。
苏锦在前院等他; 帮萧震换官服时,她提及了此事,三言两语; 交待地清清楚楚。
萧震半晌没言语。
老家的亲戚,他很久都没有想起过了。
他对堂弟萧广荣没什么印象,心中恨的只有二叔、二婶。萧震小时候; 父亲先意外身亡,后来母亲病重,最该休息,二婶却用话逼着母亲下地干活,酒鬼二叔更是抢了母亲的药钱买酒喝,萧震上前抢,被身高体壮的二叔一把推到了地上。
母亲死后,萧震义无反顾地离开老家,去投奔出嫁的姑姑。
没想到,当年欺负他们母子的二叔二婶,连五十岁都没活到,早早地去见阎王了。
苏锦默默地观察丈夫,萧震一直不说话,苏锦当他记起了伤心的往事。猜测萧震不喜堂弟一家,苏锦轻轻地抱住自己的男人,安慰似的道:“你若不喜他们,咱们就掏点钱,送他们回老家。”
苏锦觉得,萧广荣一家比她的娘家人好打发多了。
萧震拍拍她肩膀,想了想道:“我先去见见他们。”
苏锦嗯了声,本家亲人团聚,她就没跟着过去。
萧震一人来了跨院。
萧广荣一家都在堂屋里坐着,看到萧震,那脸庞那身板一看就是萧家人,萧广荣激动地站了起来,一边往外赶一边紧张地道:“进宝哥,是你吗?我是广荣啊!”
萧震老家那边,孩子间习惯连名带哥这样一起叫,譬如进宝哥,桂花姐。
萧震浑身一震,进宝,那是他离家前的名字,后来萧震嫌土,自己改了,如今再次被人这么叫,萧震全身上下哪里都不自在,并暗暗地庆幸,幸好苏锦没在身边。
不过,看着萧广荣与他相似的脸庞,看出萧广荣是真的很高兴见到他,而非为了荣华富贵才表现出来的谄媚巴结,萧震脸色就略微缓和下来。父辈们都去了,那些陈年旧怨也跟着走了,萧震并非心胸狭隘之人,只要萧广荣品行过得去,他不介意照拂一把。
堂兄弟相认后,萧广荣拉着一双子女给他介绍。
萧禄肤色黝黑,人也有点木木的,一木就显老实,老实人最容易叫人怜惜。
冯实老实,所以当初萧震愿意照顾冯实,现在轮到有血缘关系的侄子,萧震更不可能袖手旁观。再看侄女萧玉蝶,到底是姑娘家,比哥哥稍微白净点,拘束忐忑的样子也挺叫人揪心的。萧震过过穷日子,知道穷人家孩子乍见富贵时的羡慕与畏惧。
至于堂弟妹高氏,萧震没细看。
高氏见丈夫只顾得高兴,她着急了,再次拉着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