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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最在意的事是什么?嫁个好郎君生几个儿女,这两件于女人最重要的事一下子都再没机会,名声又臭了,林姑娘将一切错处都投到了黄小大人身上,于是便有了茶楼寻仇一幕!虽当时未能如愿,但她的人生基本已经毁了,林家又嫌她有辱门风弃了她,这种情形之下她狗急跳墙想杀黄小大人就不足为奇了。”
一番话说完后,堂内寂静无声,只有林妍压抑的痛苦的哭声。
不一会,堂外便开始传出窃窃私语的声音。
“这女人真是不要脸,也不看看她的模样,岂是江二爷能看得上的?”
“小门小户之女,以为是知府侄女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哪怕是知府闺女都配不上江家门第呢。”
“其实她也怪可怜的……”
“可怜什么?若非她有非分之想,会中计?有此后果都是她作的!”
讨论这些话的大多是女性,无论是仰慕江沐尘样貌才华还是眼热江家门第的,想嫁给他的女子很多,但因着千金小姐身份不敢做出格的事,谁想偏远之地小门小户之女居然敢做出如此伤风败俗胆大妄为之事,众女气得恨不得啐林妍几口。
听到堂外人的话语,再看林妍近来越来越削瘦的身形,关欣怡暗自叹口气后开口道:“林姑娘之前确实做了不妥的事,也着实恨黄兴,但不代表她就真的敢杀死朝廷命官!陈状师‘狗急跳墙’的理论并非没有道理,但却不适合放在林妍身上,黄兴并非普通人,杀死他的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即便是杀手也不会轻易答应此等委托,除非是许以极大的诱惑,比如高官厚禄或是相当可观的赏银,可是以林姑娘一个知府侄女的身份,这两样酬劳她都无法许给杀手,是以陈状师所言不成立!”
众人一听觉得非常对,哪个杀手缺心眼随便一点赏银就敢杀德妃亲侄、太子亲表哥?林妍还真没有能力请得起敢杀害黄兴的杀手。
陈状师见汪大人表情上涌现几分对关欣怡话语的认可,感觉不妙的他再次将木围坡拉了出来,道:“一般杀手她是请不动,但是那土匪窝不一样!黄小大人在世时曾多次想收拾那土匪窝,据说那木围坡大当家颜色相当好,黄小大人一度想得到她而不能如愿,那木围坡对黄小大人怀恨在心,在林妍的恳求下即便没有高额的报酬便也起了杀人之心!”
“陈状师说得就跟你亲眼看见似的,请问你说林妍请了木围坡出面杀人,有谁能作证?何时何地林妍请了木围坡的谁去杀人?木围坡的人凭什么自己没想着收拾黄兴,被林妍一求就答应去杀人了?还请陈状师为小女子解惑!”
关欣怡质问陈状师的话很有道理,在场众人也很想知道为何土匪窝自己没想着杀人,结果林妍一怂恿他们就杀了?
……以下是补充内容……
陈状师所说的有关林妍请不起绿林杀手但请出了木围坡的人杀人都是猜测下的推论,他回答不了关欣怡所问的“谁亲眼目睹的、林妍何时何地请了木围坡的谁”这些问题,脸瞬间胀的青紫,咬牙辩驳:“这么刁钻的问题我怎么回答?此时我们说的都是猜测,黄小大人的死除了江二爷外最大的嫌疑人便是林氏了!你若坚决称她无罪,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这话说的就有点恶毒了,他已经说了两个人的嫌疑最大,关欣怡坚持说林妍无罪,那么有罪的那个人是谁便不言而喻了。
关欣怡自然不上他再次行挑拨之事的当,轻笑:“陈状师也说了,一切只是猜测推论,若说嫌疑性从与其有过仇怨或矛盾冲突的人身上调查确实很合理,但原告一方只咬定这两个被告就不合理了,众所周知黄兴自京城到青山县一路走来惹了多少麻烦,得罪的人无数,更别说离开京城之前了,仅罗列与黄兴有过仇怨矛盾的人怕是多到能绕着京城走一圈了,想杀他的人多如鸿毛,陈状师难道所有人都要怀疑一遍吗!若按照陈状师的逻辑,数以万计的人每个人都有嫌疑呢!”
此话一出,公堂内外立刻传来一片震惊的吸气声,黄兴不是好人的事所有人都知道,但敢在这么多人面前毫无顾忌将事实说出来的却还没有过!
这个年轻的女状师居然说了这等话,不知是不知者无畏,还是胆大妄为?
陈状师也一时被她的大胆言论惊到,手指着她喃喃着“你居然……居然……”,一句成型的话都没说出来。
黄灿身为黄兴亲弟弟,狂怒之下反应还算快的,立刻出声质问:“我哥哥都死了你还不放过他的名誉!我哥哥地下有灵定不会放过你!”
关欣怡并不惧怕他的威胁,冷笑:“有道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本状师身正不怕影子斜,你的威胁根本就是多余的。而且还有一点我要纠正,我并没有不放过死者的名声,而是说的都是事实!”
“屁的事实!”黄灿惊怒交加之下带来不文明字眼,抬眼一看见三位大人表情不是很好,忙躬身抱拳依次对穿着关服的三人道,“下官因家兄名义被污一时气愤说了脏话,请诸位大人看在我们黄家痛失亲人的份上别与下官计较,下官保证会控制情绪,不会再犯同样的错!”
黄灿主动道歉,再因着他特殊的身份,三位大人不管心里如何想,面子上自然不会表现出不满来,都说他下次注意便成了。
江沐尘一直没说话,但是他一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堂上众人的表情。
京兆尹汪大人还算是比较认真审案的,为人不算太圆滑,对于黄家和江家他都没有多亲近,等于说是这个案子上他算是比较中立的,不会偏颇任何一方。
而两位监审则是谨慎圆滑多了,这次是被圣上命令查案,无论是刑部侍郎还是大理寺卿都是朝廷的要臣,地位极高,但职位越高说明他们越是爱惜自己目前所拥有的身份地位。
若是以前,他们可能会更站在黄家这方,毕竟皇上年纪已经不轻身体近几年也病痛缠身,想再生儿子怕是不可能了,是以太子的位子坐得牢,太子生母德妃及其娘家黄家则地位崇高,有朝一日太子正式登基,与黄家向来有隔阂的江家再是百年望族未来的命运也是捏在黄家手里的,只要人不傻,都知道站在哪方。
可是如今不一样了!先皇后所生皇长子回来了,皇上对于这个自幼流落民间终于回宫的儿子格外珍惜看重,不但恢复了梁夫子太子太傅的职责,还让他继续教导皇长子功课,而德妃想让太子也跟着梁夫子……哦不……梁太傅学习的请求被皇上拒绝了。
宫中的风向没什么比这些朝臣更嗅觉灵敏的了,皇长子的回归以及跟着回宫且恢复官职的梁太傅已经让原本一家独大的形势很不明朗了,结果皇上又拒绝了太子跟着梁太傅,这说明什么?
苑侍郎和大理寺卿吴大人两人定是也猜到了些什么,是以没有偏向黄家,而是选择观望,原本这个案子也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审完的,江沐尘敛眸沉思。
陈状师很快回过神来,这时候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两眼阴光闪烁:“关状师年轻、姿色也好,听闻黄小大人曾因仰慕你的颜色而寻人上门提亲想纳你为妾,结果被你们关家给打出门去,不知可有此事?”
话一问完,突然感觉一道森冷的视线瞪过来,头皮发麻的他下意识望过去,视线正好落在江沐尘身上,但他此时正神色淡然地站着并没有瞪人,这让陈状师以为自己刚刚产生错觉了,可身上那一瞬间冒出的鸡皮疙瘩又提醒他那是真实存在的。
在上堂之前关欣怡就料到会被对方提及这件事,此时被陈状师说出来她虽然气愤却没有失了方寸,她冷静地回视对方:“确有此事,但这只是一小段插曲,我们并没有起冲突,陈状师提这件事莫非是觉得我也是嫌疑人?”
“那自然不是。”陈状师摇了摇头,拿折扇拍了拍掌心慢条斯理地道,“关家兴许还没有那个胆子或是能力做这种事,但你不是与木围坡交好吗?之前你质疑本状师的话说他们不可能仅仅因为林氏的请求就去杀人,但若这其中牵扯到你……以木围坡两位主事之人与你的交情,他们同意林氏的要求就不足为奇了!”
关欣怡简直要被气笑了:“你这言论简直莫名其妙!”
“关状师的意思是说木围坡的两位当家之人不会为了你杀人?若真如此,那定是传回来的情报有误,关状师与木围坡的关系也不过尔尔!”陈状师说完后还对着她露出几分同情的目光。
这个陈状师其它本事有没有关欣怡目前还说不好,但他挑拨离间的功夫倒是一流!关欣怡很有些无语地问:“不知陈状师的爹娘兄弟姐妹和妻儿都对你如何?这些人中可有坐牢或被流放甚至死刑的?”
陈状师感觉不好,立刻防备地问:“你问这些干什么?”
“呵呵。”关欣怡仔细看了他几眼,最后下定论道,“不用回答了,我已经知道答案了,看你此时表情只有防备而没有任何愧疚难过之感,定是没有人因为你而行违法之事,看来陈状师人缘不怎么好啊,连自己最亲的人都没有人愿意为你出头杀与你有过纠纷的人,啧啧,一把年纪的你真是白活了!”
“你!”陈状师气的要命,指着关欣怡想骂脏话又因场合问题忍住了。
汪大人见两方状师有“跑题”之嫌,重重拍了下惊堂木大声道:“说正事!”
大人发话,关欣怡两人不再执着于原话题,开始回归案子上。
陈状师年纪都可以当关欣怡爹了,结果屡次被她怼,心里恨她恨的要死,于是想打胜官司的念头更重了,他正色道:“大人,那个木围坡很有些不妥,它并非一个普通的土匪窝,而是阵法陷阱重重并且里面高手如云,若是普通的土匪窝自是没什么可关注,但木围坡处处透着诡异,不但他们寨主与黄小大人有仇怨,与他们交好的人同样如此,这样一来做出大胆之事也就顺理成章了!”
“那木围坡如此古怪,江二爷却不去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