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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这样的人家,就算真被讹上也不用怕,直接让官府出面解决,一记板子下去,看他招不招。”
徐璐以前也曾碰到过这样的人,只是她还没来得及登场,事情就被解决了,胡浩然上前问那泼皮,撞了哪?痛不痛,痛得厉害不?那人就作出很痛苦的模样。胡浩然就扒了他的衣服,根本就没有骨折,然后就真的让那泼皮骨折了。
路玲玲长叹口气:“那是故意讹诈的,以咱们的身份,收拾他简直是手到擒来。问题是确实被人撞了,凶手又跑了,你去扶他,他就赖上你的那种人,那才会气得半死,却又无可耐何。”
徐璐笑道:“我也听说过,只是我运气好,倒没有遇上,怎么,姐姐遇上了不成?”
路玲玲长长叹口气:“所以说,我是真的倒霉嘛。”
原来,路玲玲因为是大夫的原因,时常出诊。京城地界,地痦流氓也是不敢造次的,只要不去太偏僻的地方,倒也没什么危险。路玲玲有急诊外出,都还要带上两个侍女,两个婆子,前阵子有事外出,马车跑得急,就瞧到前边路上有人躺着,就下车去把人扶地起来,那人摔断了腿,路玲玲好心给那人结好了腿,也亲自送那人回家,谁知那人却赖上路玲玲。偏那人又还有些身份,还是都察院里的小官儿,虽品秩不高,却是有监察百官的权利,左一句“沈家人霸道”右一句“沈家人猖狂,会不得好死”之类的,路玲玲气得几乎吐血。又不好动用官府的势力,最后沈任行兄弟出面,一个以强大的逻辑推理把那家人驳得哑口无言,一个以拳头威胁,这才得以脱身。
但之后,外头仍是有不少质疑沈家“以势压人”的声音,做好事反被咬一口的路玲玲差点都给气病了。
随后不久,病了大半年的威国公顾夫人仍是不见好转,钱倒是花了不少,顾家人就开始耍起无赖来,骂路玲玲
耍起无赖来,骂路玲玲是良心被狗啃了的庸医,死要钱,捧红踩黑,不但不给诊金,还差点把路玲玲打了一顿,气得肋痛肝痛。
接连由这种糟心事儿,也着实够倒霉的,难怪人脸上都冒出了痘痘。
徐璐同情地说:“还是那句老话,与那样的人置气,实在是浪费感情。依我说,你就大方承认,你就是捧红踩黑,怎么着?他既然能为了不给诊金就故意诬赖你,姐姐也可以反过来诬陷他呀,没钱还请什么大夫,直接在家等死得了。你就是捧红踩黑怎么着?所以就要付诊金,还得付双倍,不然怎么对得住他们对姐姐的评价呢?”
朝阳公主双眼一亮,击掌道:“着呀,早就该如此嘛。就是怕你脸皮薄,舍不得拉下这个脸。你看看人家小璐,脸皮比你厚,比你还不要脸,瞧瞧人家活得多滋润。就你一人活得比狗还累。”
徐璐气极:“我怎么就不要脸了?”
“我那小叔子的事,你敢说你要脸了?”朝阳公主反问。
徐璐立马哑住,心虚地不敢瞄她。
“那个,那个,公主也知道了?”徐璐讷讷地问着。
朝阳公主笑道:“猜的。想不到轻轻一诈就把你诈出来了。不过看在你不曾抵死相赖,也没有刻意蒙我的份上,本公主就大人大量不与你计较。反正裘千帆本就是该死之人,死了也好,我反而能清静些。”
裘千帆因罪大恶极,被判了斩立决。因顾忌裘德太妃和朝阳公主的脸面,在天牢里就被处死了。对外宣称,裘天帆暴病身亡。
徐璐越发抬不起头来,讷讷地解释道:“那个,我也不是故意要瞒公主的,只是觉得不好启口。加上那裘千帆被收拾了死不悔改,还说要报复我们,团哥儿他爹这才火了……也正因为他是公主你的小叔子,我原想着,先高高举起,等公主一过问此事,再轻轻放下。谁知……”
“谁知我还巴不得裘千帆去死?”朝阳公主大笑,“难怪你能嫁给凌峰,并还得了他的青睐,原来你们两个天生狼狈为奸,配合得倒是天衣无缝。”
路玲玲不明所以,就问。
朝阳公主简单把裘千帆的事儿说了,路玲玲纵然有一肚子的怨气,也不得不笑道:“是呢,你们夫妻俩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连坑起人来,都是脸不红气不喘。朝阳说你不要脸还真是说对了。”然后又叹口气,“看来,我也得学学你的不要脸了。”
徐璐大窘,“姐姐可别听她胡说,这哪叫不要脸,只是把脸皮练厚些而已。还有,只要把名声面子什么的都看淡了,做起事来就可以无所顾忌了。对付那种人,只有比她更不要脸更不要名声才可以治住她。”
朝阳公主说:“听到了吧,亏你虚长人家整整十岁,连人家小璐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路玲玲捧着头哀嚎,似是被打击到了。
朝阳公主却不放过她,踢了踢她的腿,笑骂道:“行了,别装死了。还是赶紧给我想个办法,你瞧瞧我,前阵子吃了你做的什么辣椒饼后,脸上就长了痘痘,这马上就要过年了,总不能让我顶着痘痘进宫吧?”
徐璐这才发现,朝阳公主如剥了蛋壳的滑腻脸蛋儿上隐约有几个痘痘,虽然有粉脂遮了,仔细看还是有些痕迹。
路玲玲说:“活该,要你少吃些,你偏不听。”
朝阳公主指着她同样长有痘痘的脸骂道:“咱们五十步笑一百步。你瞧瞧你,比我的还多呢。”
“我都不急,你急什么呀?”路玲玲摸了摸脸上的痘痘,“我这是被气的,就算要消掉也得等火气降了才行。你的大概也有些时日了。”
“不行,你一定要给我想办法。不然我也就四处宣扬你是个庸医。”朝阳公主使出撒手锏。
路玲玲却没有生气,只是无赖地道:“庸医就庸医吧,最好召告天下。我就可以轻省些了。”
朝阳公主傻眼了,推了推了她,迟疑地道:“你不是最恨别人说你庸医么?”
路玲玲翻翻白眼:“小璐说得对,名声只是声外物,我又何必执着于此呢?唐医就庸医吧,这些年来给人看病我也累了。好处没得到多少,反惹得一身骚。二伯早就与我说过,我为人太过实诚,碰上好说话的病人还好,可这世上多的是违疾忌医又死爱面子的人,我又没法子像那些太医那般,把不举说成压力太大,先天不孕偏要说身体健康,只是有些小毛病,房事过多说成‘尊夫人貌若天仙,难怪大人疼若至宝’。我说话就是太直接了,就算治好了这些人,别人非但不会感激,还要威胁我不许我说出去。我做大夫的,替病人保密是最起码的职业道德,可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事情被别人知道后,就只会说是我泄密的,我冤不冤?”
朝阳公主一点都不同情,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路玲玲就瞪她:“你还笑?那些为难我的,全都是你那些舅舅舅母表兄弟们居多,你还好意思笑我?有没有良心?”
徐璐安慰她说:“姐姐勿怪,你是大夫,行医济世,只要尽到了职责就是,何必耿耿于怀?”
“说得倒是容易,可患者总爱把不属于我的过错推到我身上,换作是你,怕是也会心寒吧?”
徐璐说:“我又不是大夫,请恕我无法理解你的苦楚。我只知道,你每一次出诊,都是几十两上百两银子的诊金,
子的诊金,我正妒嫉你呢。看到遭受这些不公平,我心里就平衡了。”
“……你,你……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路玲玲气得不行。
朝阳公主乐得不行,笑得东倒西歪,指着路玲玲道:“得了,别气了,不遭人妨是庸才。反你是沈三夫人,他们也就是嘴上过把瘾罢了,还能怎的?何必与那种人见识?”
说了会子笑后,朝阳公主这才转回正题,对路玲玲说:“你的性子是有些软,你应该学学凌峰。该横的时候就要横,该霸道的时候就该霸道。就拿我那小叔子一事来说吧。”
锦衣卫出马,这些搜集罪证的祖宗,就是没有证据都会整出一箩筐的证据,更不用说,裘千帆本来就一屁股的屎。当如山铁证据摆在御案前,天子震怒,连裘德太妃都不好再求情,裘千帆被判了斩立决。不过到底要顾惜裘德太妃和朝阳公主的脸面,裘千帆在牢里秘密行了刑。裘大夫人万氏去收尸时看到儿子如此惨状,当场晕死了过去,之后身子就不大好了。
朝阳公主看着徐璐,道:“裘千帆的死,虽说起因是因为你们家凌峰。但因凌峰凶名远扬,裘家也不敢有半分怨言。那日在裘千帆的葬礼上,你那前定婚夫一家子也去了。文徐氏婆媳更是在万氏等人面前说了你不少坏话。只差没有把你说成红颜祸水,裘千帆就是为你而死了。不过也因为有凌峰的凶名镇着,她们也不敢妄动。倒是白让文徐氏做了回恶人。”
路玲玲若有所思。
徐璐则说:“裘千帆死有余辜,那日若非有我家世子爷在,怕是连我都要受折辱吧。裘千帆的德性你们又不是不清楚,这世上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
朝阳公主说:“所以为了一劳永逸,最好的法子就是让他消失在这世上。”
徐璐讪讪地道:“我和世子爷可没想过要他的性命的,真的,公主可要相信我。”只是想让裘千帆在牢里吃足苦头,让他知道凌家不好惹。不过就算不死也会有番罪受,至少会被发配边疆数年,等他出了京后再另行动手,神不知鬼不觉。
谁会想到,他会被上头安排秘密死在牢里。
朝阳公主说:“我知道,这是皇兄的意思。”
徐璐并不意外,裘千帆的犯罪事实可谓铁证如山,就算看在裘德太妃的面上也是不行的。凌峰早就说过,今上的驭人之术非比寻常。以一个无关紧要的纨绔子的性命,来换取朝廷重臣的感激和忠心,圣上做起来轻车驾熟。
就算知道这是皇帝在收买人心,凌峰也甘愿让他收买。
有了朝阳公主的告诫,以前眼面前的事实相证,路玲玲似乎脑袋开了窍,她说:“那我现在就去顾家,要回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