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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夫人毫在不意地道:“你急什么?又还没定亲。”
徐璐呆了呆,已互换了庚贴,今日又要商定大定,双方婚事已是板上钉钉的,又岂能随意毁弃?
武夫人看她一眼,却没说什么,只是淡淡地道:“什么都不要说,我心中有数。”
过了好一会儿,徐夫人从才内室出来,脸色很不好看,随后出来的徐梦竹也是眼眶红红的。
“这是怎么了?”武夫人慢吞吞地问。
徐璐赶紧起身,把位置让给了徐夫人。自己则让丫鬟搬了个杌子坐下。
徐梦竹担着帕子抹眼,“六姨母,我真的快要活不下去了。还求六姨母替侄女做主。”
武夫人问:“大过年的,说什么活不活的。”
徐夫人忍着怒火,恨声道:“李家欺人太甚。她们要嫁闺女,嫁他们的就是了,可偏偏还要打惠惠嫁妆的主意。”徐夫人怒气腾腾地拍了矮几,“惠惠婆母想给闺女多制些嫁妆,开口就要惠惠在苑平上千亩的陪嫁良田。你这死丫头,居然还给同意了。真真是气死我了。”
徐璐吃了一惊,那李夫人好歹也是堂堂官夫人,品秩也还不低,怎么就做出这种强夺儿媳妇嫁妆的事来?
更让徐璐吃惊的还是,徐梦竹好歹还是国公府的千金,李家娶了这样的儿媳妇,不说供着,至少也要客客气气的吧,怎么事情却恰好相反呢?
武夫人眉毛也是高高扬起,过了会,才冷笑一声,“惠惠,你那地契难不成也一道给你婆婆了?”
惠惠低下头来,“给了。”
徐夫人气得脸色欣青,恨恨地揪了她一把,“你个没用的,她要你给你就给?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真真是丢我徐家的脸。”
徐梦竹捂了脸哭了起来,“我也不想给的,可我哪敢说不?她也没明着要,就是先说我嫁入李家多年还无所出,要我如何打算?我还能怎的?我都把身边的丫头都全都开脸了,仍然没生下一儿半女。最后又在外头抬了个良妾,才刚上身,就被婆母移到别处养着。这岂不摆明了不信任我?上回她开口就瞧中了我在苑平的田庄,也没有明着要,就只是说家中人口众多,开支渐大,日子有些艰难。小姑子又是高嫁威国公府,若没个像样的嫁妆,嫁过去岂不受委屈?要我这做嫂子的多疼疼小姑子。我正要推辞,婆婆又说,‘你在苑平的田庄,收益也还不错吧?恰巧威国公府在苑平也有田庄呢。’这意思分明就是要我把那处田庄送给小姑做嫁妆。我正要拒绝,婆婆就说,我嫁入李家六年,四爷膝下还凄凉,还准备把她远房侄女抬为二房,好替我分忧。一个林氏的良妾已让我疲于应付了,若再弄个二房,岂不成了活祖宗?所以,我只好同意把那处田庄给小姑,婆婆这才没有再提抬二房的事。”
徐璐叹口气,她是小辈,没有说话的余地,但听着徐梦竹的话,实在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了。
这世上怎会有这样软弱的人?
徐夫人如此强势的人,怎么就教出了两个不中用的女儿?一个两个都让婆母拿捏得半分脾气都没有。
正叹息着,耳边就听到武夫人冷笑的声音,“你也是堂堂国公府出来的,怎这般不中用?他们李家也不过是才升上来的朝廷新贵,再是权势滔天,也得按规矩来。无子又怎的?这世上无子的女人多了去,若个个都依你这般,那还要不要活了?”
徐夫人脸色又青又难堪,抹着眼说,“是我的不是,没有教好她们。一味的让她们姐妹贤惠恭良,温谨端慧,却把她们教成了这副软面性子。一个两个的都让我操心。”她一边抹泪一边对武夫人道:“好妹妹,你自小就比我有主意。惠惠不争气,可好歹也是你侄女,妹妹就帮我想想法子吧。苑平那处田庄,每年都有近千两的收益,哪能说拿走就拿走的?惠惠当年的陪嫁也不算少,可这些年来,给女婿打点,养一层子的姨娘,李家人再三五不时的搜刮,就是金山银矿也给搬没了。如今惠惠就只剩下苑平那处田庄,他们也要占了去,也太不要脸了。”
徐夫人气得咬牙切齿的,却又是满脸的无耐。徐璐明白她的苦楚,堂堂国夫人,却让一武将新贵给欺成这般,也太打脸了。偏又没治裁的法子。徐夫人的长子虽贵为世子,却还得靠徐梦竹的公公周旋,才有了如今的差事。
从根本上来讲,徐家在李家面前,却是毫无底气的。加上徐梦竹性子又软,自己立不起来,又无所出,更是挺不起腰杆,也就任李家搓圆捏扁了。
武夫人沉吟片刻,说:“这事儿还真难办呀。惠惠都已答应了,还把地契也给了人家,再要回来,反倒是出尔反尔了。唉,惠惠,先前姨母就教训过你,对婆家的人,一味的拿银财去讨好,只会纵出得寸进尺之人。升米恩斗米仇,这就是血淋淋的教训呀。”
徐梦竹羞愧地低下头来,弱弱地说:“是我没用,让娘和姨母操心了。”忽然就捂着哭了起来,“是我没用,这日子真没法子过了。那林氏才刚有了身子,婆婆就把她领到她屋子里养胎去了,分明是不信任我。年前婆婆的妹子从大兴来京城,婆婆好面子,就逼着我把陪嫁里的簪子分给各房,说是拿去充门面。等她妹子走后,也没有还我。我稍稍提了句,她就说头疼,要我给她揉按。我明知她故意整我,却又拿她没办法。那八支赤金镶宝石的簪子也只能白白没了。没过两日,小姑子又说她想制衣服,又打我织金妆花缎的主意。我不肯,她就到婆婆面前告装,婆婆就借口头疼,又要我去侍疾……”说到此处,徐梦竹又痛哭出声,几乎不能自抑。
服侍徐梦竹的丫鬟采菊赶紧上前轻声安慰着,自己则悲忿地道:“夫人,姨夫人,你们可得替四奶奶作主才是。六小姐不知怎的,见天的就与四奶奶为难,今天这个明日里那个的,没一天消停的。先前是天天给四奶奶使绊子,这近年来,学乖了,基本上还能做面子功夫,却可劲得折腾四奶奶的嫁妆人,今儿要屏风,明儿要个茶盏的,也不是多值钱的东西,可也架不住天长日久的乞要。这回更是离谱,张口就要四奶奶的缎子,要了缎子不成,还要钗饰,说没有相配的钗饰佩戴。张口就要四奶奶平时都舍不得戴的羊脂玉手镯,和那枚用羊脂玉雕成的凤钗,那套头面可值钱了。四奶奶如何肯给她?她就跑去太太跟前哭诉,说四奶奶欺负她,侮蔑她。太太不分青红皂白就把四太太叫去,一头劈头盖脸的训斥。四奶奶辩驳两句,就以忤孽为由,说要休了四奶奶。四奶奶都哭晕了过去,太太还不肯罢休,又要四奶奶罚跪,夜里还让四奶奶侍疾,说身子不适,可怜四奶奶才侍疾了两天,就染了风寒,大夫说,四奶奶因长期身子受凉,体质寒气入体,孕育子嗣估计遥遥无望了。四奶奶悲从中来,身子越发不好了。恰那时候,世子夫人来看望四奶奶,太太怕四奶奶向娘家告状,就把四奶奶身边的人都找理由谴走了,派了自己的丫头守在四奶奶身边。”
徐夫人却气得脸色发紫,连连低吼道:“这老虔婆,欺人至甚。”豁地起身,就要去找李太太干架。却让徐梦竹给拦了下来,哭道:“母亲,您真要去了,岂不正中她的下怀?”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那老虑婆还巴不得我去找她闹?”
徐梦竹哭得快要断过气去,边哭边道,“从去年开始,我就听到消息,说是承恩伯的三小姐,也就是贵妃娘娘的妹妹,瞧中了四爷,想嫁给四爷。耐何四爷已是有妇之夫。”
徐璐倒吸口气,目光掠过武夫人徐夫人。
武夫人脸上闪过了然。
徐夫人脸色煞白,无边震怒,却也颤抖不已。她牙齿咬得咯咯响,从牙逢里挤出声音来,“你的意思是……李家想与朱家联姻,嫌你碍眼,这才……”
徐梦竹只是哭,肩膀一耸一耸的。
武夫人冷笑一声,“惠惠这番话,我倒是想到了你们家严氏。”
当年,李骏还是徐三夫人嫡次子的身份时,却因为李骏越发受太子器重,逐渐人坐大之视。怕李骏不与自己一条心,就想方设法整治连氏,想把连氏治死后,再让李骏娶她中意的媳妇,好把李骏拿捏在手心。严氏整治连氏的法子,也与这李太太大同小异。
徐夫人目光一缩,身子一震,也想到了这里头的名堂,再也坐不住了,拍了茶几,嘶吼一声,“走,找那老虔婆算账去。”
……
徐夫人是真的忍无可忍了,女儿被作贱不说,嫁妆都快要李家搬空了,若再隐忍,那才是软骨头。
但武夫人却知道这个姐姐的性子,若真的与李夫人撕破脸,正中李家下怀。于是拦下徐夫人,冷声道:“对付李家,还脏了我的手,自有人帮着收拾。”然后对徐璐说:“你也去。”
尽管不知道武夫人要干什么,但她自来佩服这个婆母,想必她已有整治李夫人的法子,紧张地点点头,“是。”
“咱们合计合计,等会子与那王氏说,李家危机到了,越严重越好。反正随你编,到时候我让侯爷给你圆了就是了。莹火之光也妄想与皓月争辉,不给他们点颜色,还当我好欺负的。”武夫人唇角浮现一抹讥讽,“威国公夫人我虽然没与她打过交道,但素来知道她的脾性,那是眼里揉不下沙子的,又最注重名声,等找了机会你就可劲扒她的脸皮。”
徐璐大惊失色,吞了吞口水,“那可是县主,还是国夫人……”看人下菜谁不会呀?若是普通官宦夫人,她二话不说,撸了袖子就冲上前,怎么舒服就怎么踩。可人家身份可不一般呀,有封诰的县主,郡主之女,又是国夫人,威国公还手握重权,就是给她十个胆子也惹不起呀。
武夫人瞪她一眼,“你个没用的,反话不会说么?”
武夫人一行人去了李家的宴客厅,李夫人正与威国公夫人谈笑风生,还不时传出欢声笑语,显然,李家与顾家这门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