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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怂且甜-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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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能听进去两句,就光顾着害臊了。您这般落落大方,想来都听明白了?”
  “嗯嗯嗯,都明白的,劳烦姑姑费心了。”徐静书一心二用,抬头笑应。
  其实她就听清这位姑姑最后一句问话,前面人家说了半天,对她全像耳旁风。
  然而,到了新婚之夜,她就非常尴尬且惨痛地体会到什么叫追悔莫及。
  *****
  九月初九,亥时人定,穹顶天幕呈幽幽深蓝,初秋银月缀于其上,皎洁清辉洒了一天一地,皎洁、明亮又袅娜。
  月下花间的虫儿蝉儿们也似有灵通,仿佛清楚今夜是什么样的日子,嘶鸣声都较往日细弱许多,轻轻的,柔柔的,无比体贴,无比缱绻。
  喜房内的大红花烛火光轻曳,喜榻前的地上,一大一小两双鞋亲密依偎的景象莫名看得人面红耳热。
  徐静书裹着薄锦被坐在榻上,只露出一张与彤红鸳鸯被面相映成趣的脸,乌溜溜的双眼四下游移,将喜帐四角垂悬的绞金丝流苏一条条数得清清楚楚,就是不敢看面前的人,也不敢开口说话。
  她脑子像一锅被大火熬坏掉的豆腐花,混混沌沌不成形。
  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什么叫“书到用时方恨少”?此景此景就是了。
  昨夜那教导姑姑说了许多,她总共听进耳朵里的加起来大约都没二十个字。而之前那两本小册子,她只看了其中一本的一半。
  最惨的是,那两本册子似乎是循序渐进的上下两册,她唯一看过的那半本,非常不幸……是下册。
  也就是说,她知道事情的后半段大约是个什么样,但她完全不清楚该如何开局!
  这真是个尴尬里藏着悲伤,荒唐中又带点无助的故事……啊不,事故。
  虽说徐静书一直没敢直视自己的新婚夫婿,余光却时不时总要瞥他两眼。
  他就那么好整以暇地盘腿坐在她对面,隔着薄薄锦被与她对膝相抵。也不说话,看起来似乎也没要主动的意思,就那么偏着张好看的脸笑觑她,漂亮星眸中写着“我就静静看你搞什么鬼”。
  徐静书略蹙眉心,嫩生生的小红脸浮起困扰之色。
  她深深怀疑,面前这人前几日在忙着袭爵的事,大概根本没空想起看“小册子”,昨夜也没有认真听别人“教导”。
  他既不吭声也没动静,想必理由与她是一样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局”,所以就假装镇定从容、不急不躁,等着对方来打破僵局,好掩盖“自己其实根本就什么都不会”这件事。
  他多半和她一样,不想被对方发现自己之前没有认真“学”完全程这个秘密。嗯,一定是这样的。
  估摸着他和自己是半斤八两,徐静书总算没那么尴尬无措,终于记起小册子上那些画片上,两个人都是……不着寸缕的。
  既她看的那半本册子是“下册”,那就只能开动脑筋倒推了。
  唔,此刻她穿着中衣,他也穿着,显然就不符合顺序规程。好,懂了,要先想法子脱衣。
  可惜她是个胆小的怂包,实在做不出动手扒人衣衫的大胆事。
  她眼珠滴溜溜转了两圈,清清嗓子打破一室沉默:“咳,那个,你方才沐浴时,让旁人帮忙照应了么?没、没打湿伤口吧?”
  “嗯,平胜帮的,伤口没太沾水,”赵澈噙笑,嗓音温存沉柔,“怎么了?”
  “那、那你沐浴过后,重新上药了么?”徐静书咬着下唇,忐忑又期待地觑着他。
  “没。”
  这个答案让徐静书心中涌起狂喜,赶忙咬住唇将满腹得逞的笑憋了回去。
  “那我帮你上药好不好呀?别担心,这次我一定不倒整瓶,真的,你信我。”
  红脸徐静书笑弯了双眼,头顶上仿佛咕噜起美滋滋的甜泡泡。
  她可真是个机灵又贴心的姑娘。这样他不就得自己脱衣了?如此就不着痕迹地掩饰了双方都“学艺不精”的真相,新婚之夜,完美开局。


第九十四章 。。。
  彤红的织锦褥子在红烛映照下闪烁着华美光泽。在烛火的摇曳映照下,那层光泽格外生动; 如红浪轻波微微荡漾; 明艳旖旎,生动缠绵。
  赵澈慵懒写意如大猫似地趴卧在这旖旎风光中; 红褥红被衬得他后背肌肤更显白皙,那道长长的伤口虽令人望之心惊; 同时也平添三分豪烈血性。
  这场面,矛盾地兼具了力与美,莫名还透着点叫人脸红心跳的神秘诱惑。
  徐静书从头发丝儿到脚趾尖都在发烫; 赶紧使劲闭上眼; 倍感羞耻地咽了咽口水。
  她紧紧捏着小药瓶; 深深吐纳着平复紊乱气息,努力摒弃着满脑子不合时宜的杂念。不要轻易沉溺于美色; 毕竟现下又有了新问题。
  她忽然觉得自己大概是要比表哥懂的多一点点——
  不管怎么说; 她至少还看了半本小册子吧?
  这人肯定一页都没看。
  要不他怎么只脱衣却没脱裤呢?好像根本不知画片儿上的两个人是什么都没穿的。
  徐静书忍住挠头叹气的冲动; 噘着嘴小心地替他上药; 同时开始绞尽脑汁思索该怎么云淡风轻地提醒他; 新婚之夜是要脱到一件不留的……噫,快住脑快住脑,一直想那些画面; 可真是羞到要原地燃起来了。
  虽一时还没想出不着痕迹提醒他的法子; 她还是没忘分神关切他,边上药边心疼地替他吹吹。
  “不疼吧?其实,你不用提心吊胆地绷着劲儿; 略放松些,我会轻轻的……”
  赵澈回过头来,神色古怪地瞥了她一眼,似是想笑,又像是在忍耐什么。
  “我真的很轻!而且每次只沾了一点点药,不信你瞧。”她无辜地亮出食指给他看。
  赵澈抿住唇畔笑意,转回去又趴在枕上:“嗯,我知道。你别抖。”
  这兔子怕是慌到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
  “我没抖,没抖的,”她接着上药,口中糯声糯糯地叽叽咕咕,“新婚大喜,又、又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我有什么好抖的?”
  赵澈实在忍不住了,闷声笑得整个人轻颤起来:“你除了害怕时会抖,遇到心里没底的事时也会。你自己不知道吗?”
  打小就这样,他可是早早就看透了。
  “你你你瞧不起谁啊?我、我怎么……怎么会没底,”徐静书假作镇定地扭头从床头取来新的裹上药布,戳戳他的后肩让他坐起来,“学过、学过一遍的事我、我都会的,那简直是,一切尽在掌握!哈、哈、哈。”
  她已经很久没有“哈、哈、哈”了,可见此刻真的慌到了极点。赵澈强令自己不能笑出声,驯顺地坐起来背对她,方便她替自己裹伤。
  因伤在后背,裹这药布总需绕身一圈,她的双臂自要环过他精劲的腰身。也不知她是太过紧张心慌,还是没坐稳,缠第二圈时便晃了一下,正面扑到他后背。
  猝不及防的赵澈伤口被压住,带起一阵疼。好在又经了几日那伤已在收口,这阵疼痛尚在他能承受的范围。
  他稳坐如金钟,神情无甚波澜,只是稍稍蹙眉片刻。忍过这阵突如其来的痛后,背上两处软绵绵的触感让他心音猛地一重,两耳烫了起来。
  “对不住,我、我一时没坐稳。弄疼你了吗?”她讪讪致歉,倏地退离些许。
  赵澈轻咳一声,耳廓的热烫汹涌往下泼,一路烫过脸,再烫到脖子根。
  “没事。”他说出这两个字时,嗓音已有些粗粝沙哑。
  “你嗓子怎么了?”徐静书飞快地替他将伤布打个结,“口渴么?我去帮你倒水来喝吧,正巧我也渴。”
  赵澈握拳轻抵在唇畔,笑音隐隐:“我去吧。”
  说完,兀自下了榻去,随手从旁侧的架上取了袍子,松松披上。
  *****
  喜房内间的小圆桌上没有可供饮用的温水,只摆了一壶桃花酿。那是他俩今夜的“合帐酒”。
  赵澈目不斜视地直接行过了小圆桌,绕过屏风出去了。
  他这举动使徐静书疑惑了片刻,不过她旋即想起另一件事——
  先时就光想着怎么哄他脱,自己该怎么脱却是半点头绪都没有的。
  这是个好机会!
  她敏捷地跳下喜榻,四下里跑一圈,呼呼呼将内间的蜡烛全吹熄了。然后借着薄薄透窗的月光蹿回榻上,拿锦被将自己裹住。
  烫着脸摸黑躲在被中将自己脱到只剩贴身小衣小裤后,徐静书羞到几乎要窒息,再也对自己下不去手了。
  于是将脱下的中衣藏到床角后,她蔫蔫巴巴躺下,拿被子将自己裹成个只露出头的蛹,长长到底叹了一口气。
  哎,跟她想的根本不一样。
  这桩婚事她是想明白之后应下的,这新婚夫婿嘛也是她真正心爱的,所以她以为既一切水到渠成,那新婚之夜的自己该是很从容不迫、有条不紊的。
  但到了此刻,她终究不得不放弃自欺欺人。
  慌得满脑子浆糊、手脚僵硬、心跳如擂、血脉倒流……从容个鬼啊。
  算了,她这学了半本书的人都只能做到这样,想来那位明显啥也没学的新任信王殿下更好不到哪里去。
  为了免于尴尬,新婚之夜就大家各自友好安分地睡过去,等她明日偷偷补了课再说吧。
  ******
  赵澈回来时,面对满室黑暗,强忍许久的笑音终于轻逸出口。
  这怂得,总算不再强撑着面子“一切尽在掌握”了。
  “笑、笑什么笑?睡觉本、本就要吹灯的。”
  她嘟囔着狡辩。
  “嗯,你说得对,”赵澈笑着走到喜榻边,屈了单腿半蹲在侧,“手伸出来。”
  徐静书的声音明显慌了:“做、做什么?”
  “给你净手。方才不是帮我上药了?”
  “哦。”她讪讪从被中探出一手来。
  被灭了烛光的室内黑乎乎,看什么都是影影绰绰只能看个轮廓而已。赵澈拿了温水浸透的巾子,动作温柔地替她将手反复擦拭了好几回。
  “那只也伸出来。”
  握住她微微颤抖的指尖,赵澈心中一疼,沉默地重复了先前的动作。
  然后将巾子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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