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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吗?”
问罢,阿媛又想起巴瓦蓬的父亲是中土人士,莫非是祭拜他父亲?
颜青竹正好道:“祭拜他父亲,葬在九峰山的。”
“九峰山?”阿媛有些奇怪,这个九峰山差不多是座荒山,没听说是什么风水宝地,而且早年因为山上一处尼姑庵关押过患瘟疫的人,多少年都没有闲人敢靠近,巴瓦蓬的父亲怎会葬在此处?
颜青竹笑道:“我也觉得奇怪,不过这是他私事,不便相问,也许他父亲与这座山有过渊源吧。”
他知道媳妇儿幼年时曾被当做瘟疫患者隔离在那座山上,怕勾起他的伤心事,便不再多提。
因在正月里,三人上得山上,先到石寡妇处拜年。到得门口却见闰生在那里堆雪人,他欢欢喜喜忙碌着的样子一下就感染了三个人。
阿芹正推门出来,手中拿了一截红萝卜。随着阿芹的视线,专心致志的闰生才看到了阿媛他们。
“阿媛妹子,妹夫!你们今天穿得好像小狼生的狗宝宝。”闰生看着阿媛与颜青竹穿着皮袄,特别像小狼跟小花生的孩子,皮毛有白的,有灰的。
阿媛早已习惯闰生的与众不同,笑着招呼了他。
颜青竹摇摇头,看看自己的灰皮袄,决定以后上山来,宁愿穿厚厚的棉衣,也不要穿这个皮袄了。
阿芹赶忙招呼他们进屋,又转头对闰生道:“闰生你就在这里玩,不要跑远了,待会儿吃饭再叫你。”说罢把红萝卜塞到他手里。
闰生乖巧地点了点头。
几人遂进屋去,阿芹在前面推门,焦喜梅跟在最后。
闰生突然走到焦喜梅面前,对戳的手指,嘻嘻笑道:“小傻瓜,你掉的东西在我这里。”
焦喜梅听到这个称呼,半晌后才确定闰生是在叫自己,她很是不满。她这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闰生,本来觉得他没有想象中痴傻的模样,倒有几分可爱的,没想到他竟这么讨人厌的?
“大笨蛋,你在说什么?”焦喜梅不甘示弱。
闰生朝她撇撇嘴,又露出骄傲的表情。
“我会解,你不会,我不是大笨蛋,你才是小傻瓜!”
再说阿媛几人已走到屋里,却见焦喜梅还留在门外,阿媛正想唤她进来,却听阿芹笑道:“闰生捡了喜梅上次遗落的九连环和七巧板,每天都盼着她来了还给她呢。”
阿媛笑道:“那就让两个‘孩子’在外面玩吧。”
一个时辰后,准备好饭菜,席间六人围坐,菜肴丰盛,倒有了些年味。焦喜梅回想起除夕夜自己家中饭桌上除了她带来的烤鸭,卤味,糕点,其他都是些寡淡的菜肴,不禁心酸。
笑谈间,石寡妇听说他们已下定决心要去南境,叹了口气,不好劝阻,只道:“咱们水乡一带的人,都善于浮水,但海上不比江河,你们可要小心些。”
颜青竹听她语声中不乏哀叹,笑道:“婶子不必忧心,那些海上遇难的,都是小帆船。我们的船仅次于当今朝廷用于出使的宝船,绝不可能出事的。”
阿媛也道:“从汐州到南境的距离比从汐州到京城的距离还近,婶子不必忧心呢。”
石寡妇这才笑道:“反正老婆子不懂这些,你们自己当心就是。阿芹开春了也该嫁到张家了,老婆子一个人在山上除了织布还是织布,若你们走后,铺子上缺人手,老婆子倒是可以去帮帮忙的。”
石寡妇这么一说,倒是免了阿媛自己说出来。老掌柜和喜梅自然都是靠得住的人,但多出一个自己人来帮忙,自然心里踏实些。尤其是焦喜梅不擅算数,有了石寡妇足以弥补这点不足。
阿媛与颜青竹又劝石寡妇开春搬到镇上后就别再回村里了。石寡妇笑言他们从南境回来就得好好准备生孩子的事情,不可一再拖延,若是得了小孙子,小孙女,她理应帮忙照顾,自然就不再搬回来了。
一顿饭充满欢声笑语。饭后,焦喜梅拉着闰生神神秘秘出门去了,众人只当他们顽皮,没有过问。没过一会儿,听到焦喜梅在背九九歌诀的声音。然后是闰生断断续续重复的声音。
众人这才猜到,焦喜梅是在教闰生背九九歌诀。
阿芹笑道:“喜梅妹妹倒是有心,不过,只怕叫她失望了。”
众人也意会地笑笑,闰生只怕没那么快学会呢。
颜青竹知道阿媛与阿芹必有话说,便主动揽下了厨房收拾的活儿。
阿媛与阿芹关着房门在卧室里烤火。
山上比山下冷得多,阿媛这次上山,特意给她们带了一些厚实的皮袄。可却发现,张家对阿芹甚好,早就备好了一切所需。
阿媛搓了搓手,道:“真想好了?开春就嫁过去?”
阿芹笑着点点头,“嗯,可惜你开春就走了,看不到我成亲了。”
阿媛不便多言,只与她倒了喜。
阿芹却仿佛知道阿媛的担忧,难得多说了几句:“这么长时间,我一直没给张家回应,张家父母却一直等着我,待我好……我实在没理由拖着不答应的。为了让我安心,他们打算把洛央卖了。”
阿媛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笑笑。
这日,雪渐大,阿媛与颜青竹早早地告辞了,又让焦喜梅回家里多待几日,毕竟开春后她得每日看店,回家的时间只怕少了。
焦喜梅想着利用这段时间,能让母亲和嫂子同意拿她赚的钱供弟弟妹妹们读书识字,而不是存着拿去买地。
两人下山,焦喜梅还有些舍不得,又来相送。
路上,焦喜梅兴高采烈地与阿媛讲起闰生和她玩耍的事情。
“阿媛姐,你知道吗?闰生可聪明了!”焦喜梅有些兴奋,语气里甚至带着点崇拜。
阿媛疑惑地看向她,聪明这个词似乎很难与闰生沾边的,阿媛觉得,闰生或许是乖巧善良的孩子,但他的缺陷有目共睹。
焦喜梅继续道:“阿媛姐,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讲过的吗?我好久以前买了一个新的九连环,我解了很久都没有解开,后来在山上的时候还丢了,一起丢的还有七巧板,鲁班锁。”
阿媛记起来了,“是很久了……好像还是在镇南住的时候。”
焦喜梅不住地点头,“嗯嗯,原来是落在石婶子家了,后来还被闰生捡到了。闰生可聪明了,那个九连环和鲁班锁他今天当着我的面一下子就解开了!还有七巧板,最复杂的图案他也能一下子拼出来!”
颜青竹在前面走着,无意间听到她们的话,忙转过头笑道:“这都大半年了,他恐怕让人教了他几百遍,然后留着给你显摆吧。”这个闰生,倒真有几分执着的可爱。
阿媛虽没说,倒也是这么想的。
焦喜梅连连摆手,“不是的,不是的,嗯,他向我显摆不假,不过他聪明也是真的。起初我的想法与你们一样,所以我教他背九九歌诀,想试试他。我想着明天再去找他,要是他背不出来,我就笑话死他,没想到,我给他背了一遍,第二遍他跟着我念了一遍,第三遍他就能反过来背给我听了!”
颜青竹不禁侧目,“也许他以前就接触过这个歌诀,你想他傻嘛,家里可能让他背着玩儿的。”
焦喜梅眨眼想了想,道:“这个我问过他,他说当真没有学过,就算他骗我,我也觉得他厉害,因为他不仅会背,还会用呢!我问他,桂花糕五文一个,茯苓糕四文一个,玫瑰酥糖七文一个,如果买五个桂花糕,七个茯苓糕,九个玫瑰酥糖,一共是多少钱,他很快算出来呢。”
她这么说,阿媛与颜青竹也算起来。
“一百一十六文。”两人几乎同时说出答案。
焦喜梅却得意地摇了摇头,“闰生算得比你们快!”
颜青竹停下脚步,不甘心地道:“下次碰到他,我得好好考考他。”
阿媛笑着向颜青竹道:“你这是不信了?我倒相信喜梅说的。闰生有某些方面的缺陷,但也许,上天便教他另一个方面比常人厉害些。”又转头对焦喜梅道:“你可真是了不得,我与闰生认识这么久,我都不晓得他有这般本事。”
焦喜梅面色一红,半晌后试探着道:“阿媛姐,你说……等你们走了以后,把闰生叫到店里帮忙怎么样?”
阿媛与颜青竹都瞪大了眼睛。
焦喜梅慌忙道:“闰生他肯定能帮得上忙,他很聪明的!”
颜青竹笑道:“已经有石婶子帮忙了,你还怕忙不过来?”
焦喜梅咬了咬唇,“闰生他不要工钱的,或者我可以把我的工钱分一半给他。”
阿媛见她诚恳,却不由皱眉,“可是,闰生开春就成亲了,他怎么会来镇上?”
焦喜梅讶然,“他就要成亲了吗?可是,我问他的时候他说愿意来帮忙的。”焦喜梅这才忆起饭桌上大家谈论的事情,原来要嫁给闰生的是阿芹姐?她有些难以想象,阿芹姐对闰生是很好,不过,好像是长辈对孩子的好……他们真的要做夫妻吗?
“哦?”阿媛满含深意地看着焦喜梅,“我们喜梅……是喜欢闰生的吗?”
这次换焦喜梅瞪大眼,“人家才没有!人家只是想帮帮他。”
阿媛笑道:“我们喜梅马上十六了,有喜欢的人没什么可害臊的。”闰生除了心智不成熟,其实长相端正,衣着洁净,还是很吸引女孩子的。不过喜梅与闰生才第一次见面,要说喜欢估计谈不上,但有好感却是真的。
焦喜梅坚持道:“没有,没有,我真的没有喜欢他,况且他都要成亲了,我喜欢他做什么用……”说罢,低下头去。
颜青竹道:“对对对,咱们喜梅怎么会喜欢一个傻子。不过你说帮他?帮他做什么?他虽然不是正常人,但不愁吃穿,从前有家里人照顾,成亲后有娘子照顾,他比许多劳苦大众过得好太多。你让他来我们店里帮忙,他是一时好玩就答应了,等真的来了,他受得了那份罪吗?再说,他家里人能同意他来?”
焦喜梅咬着唇,不知如何作答。
阿媛思忖着,道:“喜梅,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是真心关怀闰生,希望他能利用自己的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