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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也没想,她脚下步子已是情不自禁的向他们迎去。
可是她的步子刚刚迈出,白凌薇已是抢在她前面,去抱梅子衿怀中的昀儿,一边娇羞道:“侯爷怎么将昀儿带了?可是知道我想他了……”
见到梅子衿到来的那一刻,白凌薇心里又是激动欢喜,又生出了一丝害怕,怕他将赶她出侯府一事告诉给父亲。
但她看到昀儿的那一刻,心里蓦然想起老夫人教她的话,顿时想到,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以借着昀儿,让梅子衿答应再让她回侯府。
于是,她鼓起勇气上前,亲昵的去抱昀儿,却不想被梅子衿侧身避开。
梅子衿本就不喜她,而如今在得知她做下的那些恶毒之事后,更是恨她入骨,那里会再让她碰昀儿一下?!
冰寒入骨的眸光,冷冷睥了一眼假做欢喜的白凌薇,梅子衿不愿意再看她第二眼,一言不发的越过她朝着武宁公主的棺柩走去。
当着白家所有人的面被梅子衿冷落嫌恶,白凌薇脸色青白交加,尴尬到无以复加,呆在当场进退不得。
杨氏见了,心疼到不行,心里一边恨梅子衿的绝情,一边却是上前将白凌薇悄悄拉到一旁,心痛道:“女儿,别伤心,只怕侯爷心里的怒气还没消全。你暂时忍点气,趁着他带昀儿来府上,一定要让他松口接你回去,不然,若是让你父亲知道你被赶出来,后果不堪设想,只怕真的会依了那贱人所言,重重罚你的……”
一想到要被处罚,白凌薇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红着眼睛点头,酸楚道:“母亲,我早已习惯了。在侯府时,他对女儿何时热情过?特别是这个贱人来侯府后,更是冷落女儿……女儿真是恨死她了!”
杨氏听了女儿的话,更是心痛不已,眸光闪现恨意,咬牙恨声道:“你放心,只要有母亲一日在,不会让她有好日子过的——她今日打你的两巴掌,痛在母亲心上,母亲一并记着,到时一笔和她算总帐,让她生不如死才好!”
听了母亲的话,白凌薇心里才好受了点。
而另一边,见梅子衿到来,白浩清受宠若惊,亲自上前迎接。
梅子衿怀里抱着昀儿,长身玉立于堂前,眸光不着痕迹的从水卿卿身上划过,等见到她同李宥并肩站在一起,李宥还伸手扶着她,这一幕刺痛了他的眼睛,让他心里发酸。
面上,他沉声对白浩清道:“公主仙逝,按规矩,昀儿也要唤公主一声外祖母,所以本侯带着昀儿来送公主最后一程,唐突了!”
梅子衿手握重兵,是大晋第一侯爷,若是有他相助,三皇子夺嫡更是如囊中取物,而自己的女儿当上皇后的机会就更大了。
而之前,虽然有白凌薇嫁进侯府,但梅子衿鲜少踏进过侯府,所以,他今日主动与白府走近交好,白浩清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他唐突了。
面上,他却不动声色的,面容沉痛的引着梅子衿往武宁公主的棺柩边去。
看着梅子衿抱着昀儿来送母亲最后一程,水卿卿心里五味杂陈,感觉自己越发看不懂眼前的男人了。
而从梅子衿出现的那一刻起,三皇子李宥的眸光不由自主的在水卿卿与他之间打量,更是察觉到了梅子衿时不时落在水卿卿身上的眸光,面容不由一冷。
看着梅子衿领着昀儿给武宁公主嗑头上香,水卿卿心里感慨万千,心中的遗憾也终是放下。
嗑完头,梅子衿抱着昀儿来到水卿卿面前,将昀儿放到她手里,轻声道:“带他好好同你母亲告别吧!”
接过昀儿的那一刻,水卿卿激动得双手直颤。
她抱着昀儿来到棺柩前,对着武宁公主的遗像,对昀儿轻声哽咽道:“昀儿,这是你外祖母,好好看看她……她一直很想你,想看看你……”
昀儿仿佛听懂了水卿卿的话般,乖巧的趴在她怀里,安静又沉稳。
等白凌薇与杨氏重返灵堂,恰好看到梅子衿将昀儿交到水卿卿手里,瞬间面色大变。
而白家其他人,见梅子衿不把孩子给白凌薇,却给了水卿卿,顿时又想起了之前关于他们之间的谣言,顿时眸光在水卿卿梅子衿以及李宥三人间穿梭,意味深长!
武宁公主正式封棺闭殓后,众人皆是散去。梅子衿从她怀里接回昀儿,水卿卿想起先前自己对他的恶语相向,心里愧疚,不由轻声道:“谢谢侯爷!”
梅子衿眸光落在她红肿的眼睛上,低沉的语气里难掩心疼:“你节哀罢……不要再哭了!”
水卿卿轻轻嗯声应下,低声恳求道:“求侯爷好好照顾昀儿……金嬷嬷她们大概已猜到我与昀儿的关系,我怕她们对昀儿不利,求侯爷护他周全。”
梅子衿眸光一沉,神情一片凛然,沉声道:“你放心,从这一刻开始,昀儿由我亲自照料。”
说罢,他迟疑片刻终是道:“我已在彻查白氏陷害你一事,等查明一切……昀儿会还回给你——你先安心处理公主的丧事……”
闻言,水卿卿全身一颤,不敢相信的看着梅子衿,没想到他竟是愿意将昀儿还回给她……
心口盈满感动,水卿卿再次哽咽住,真挚道:“谢谢侯爷!”
看着她沉寂的眸子再次闪现亮光,梅子衿沉闷的胸口不觉松懈下来,感觉自己所做一切,都值得了……
一边,从梅子衿将孩子送到水卿卿手里的那一刻开始,白浩清在一旁细细的看在眼里,如今看到两人眸光间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情意,心里一凛——难道,街上那些关于两人之间的传言竟是真的么?!
想到这里,白浩清眸光沉了下来,他却不能因为梅子衿,挡了自家女儿封后之路……
梅子衿抱着昀儿离开灵堂,白凌薇与杨氏已在外面等候他。
不等白凌薇开口,杨氏已上前对梅子衿小心翼翼的讨好笑道:“侯爷好不容易来白府一趟,留下喝杯茶再走。”
梅子衿如何不明白她的意思,眸光冰冷的从煞白着脸色站在一旁的白凌薇脸上扫过,神情冷漠,不置一言!
见此,杨氏心里一慌,上前两步低声对梅子衿乞求道:“侯爷,子不教母之过,薇儿做错事惹了侯爷生气,我愿意替她斟茶向侯爷道歉认错,只愿侯爷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谅了薇儿这一回……”
深邃的眸光里寒光闪过,梅子衿冷冷道:“不必了,让她随本侯即刻回府吧!”
闻言,杨氏一怔,下一刻却是欣喜若狂,迭声道:“谢谢侯爷。”
说罢,回身对激动欢喜到呆傻住的白凌薇迭声道:“还傻着做什么,快、快收拾东西跟侯爷回去。”
白凌薇万万没想到梅子衿竟是这般轻松的答应接她回去,她只以为梅子衿在得知了水卿卿与三皇子李宥之间的婚约后,对水卿卿死心,所以也就不再生她的气了。根本没想到,她假孕、并杀人夺子之事,已被梅子衿知道。
而梅子衿同意再让她入府,正是要向她查明一切真相,再将她绳之于法!
当着白府人的面,白凌薇得意非凡的爬上了梅子衿的马车,终是挽回了之前在灵堂里丢失的面子。
却不知道,她这一回侯府去,等待她的将是怎样的结局……
马车里,梅子衿冷着脸抱着昀儿,看也不看白凌薇一眼,白凌薇靠上前去,一脸体贴道:“侯爷抱着昀儿辛苦了,让妾身抱抱他。几日不见,妾身很是想念他……”
手指堪堪要碰到昀儿的衣服,梅子衿突然回眸,眸光冰冷刺骨的看着她,说出口的话更是冰冷到了没有一丝温度:“从这一刻时,你胆敢碰昀儿一下,本侯就砍了你的手。”
梅子衿眸光里的寒戾杀气,将白凌薇吓得怔懵住。
而他的话终是让白凌薇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脸色苍白一片,呆在当场再也不敢乱动一下。
白车到了侯府,一下马车,梅子衿就冷冷吩咐道:“将白氏关进白薇院,没有本侯的命令,不许踏出白薇院一步,更不许其他人探望。刁奴夏蝉与金嬷嬷关进侯府地牢。白薇院其他奴婢下人,统统囚禁在白薇院,不许擅自离开。”
闻言,堪堪从车马上下来的白凌薇,全身剧烈一颤,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脚下一个趔趄,竟是从马车上摔了下来,摔得鼻青脸肿,狼狈至极。
而夏蝉与金嬷嬷皆是被震惊在当场,还来不及反应,已是被三石带人将她们抓起来,关进了侯府地牢里。
白凌薇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甩开来抓她的嬷嬷,一脸惊恐的向梅子衿嘶喊道:“侯府,发生了何事?侯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梅子衿冷冷回头看着她,一字一句冷冷道:“本侯决定重查一年之前汤氏小产一事。而你是最大的嫌疑之人。本侯决不放过!”
一听到梅子衿竟是要查汤婉晴小产一事,白凌薇神情间一片惊恐,更是绝望,一边被嬷嬷押着往柴房去,一边不甘心的哭喊道:“侯爷,妾身是冤枉的,汤姨娘小产之事不关妾身的事……”
“关不关你的事,本侯自会查清楚。而你做下的那些恶事,本侯更会一一不漏的查个明白!”
此言一出,白凌薇全身一软,形容间一片惨白,被嬷嬷们架起拖回白薇院关了起来……
而另一边的白府,众人离去后,水卿卿留下守灵,李宥要陪她一起,被她婉拒。
自水卿卿傍晚醒来后,还没有进过一滴水米,小喜下去帮她做宵夜。
小喜刚一走,寂静的灵堂里就多出了一道欣长的身影来,正是面具刺客。
经过别苑大火一事后,如今不论在哪里见到他,水卿卿都不感觉奇怪了。
在水卿卿的心里,他无所不在,仿佛一直守在她的身边。
面具刺客眸光淡淡的从她憔悴的面容上划过,冷冷道:“你去找梅子衿坦白昀儿的身世了?”
水卿卿知道一切都瞒不过他,“是的,事到如今,我既然已找回自己的身世,余下要做的事,就是向侯府要回孩子。”
面具刺客眸光沉了下去,语带嘲讽道:“如此,元宵灯节之约,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