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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造谣诽谤帝王,是何等的大罪,陈皇后不会不知道的……
她全身冰寒的瘫倒在地,眸光一片死寂,嘴唇艰难的翕动着,想为自己辩驳。
可不等她开口,晋明帝已将眸光转向太后,冷冷道:“做为皇后,后宫表率,却在宫里撒播谣言,随意抹黑朕与郡主的清白与声誉,如此,母后还觉得她无罪要继续庇护她吗?”
面对晋明帝的厉声质问,再看着陈皇后失去理智、口不择言的癫狂样子,到了此时,连太后都不敢再开口帮她说话了。
恰在此时,却有宫人在外面禀告,说是四殿下李宣带着王中仁进宫认罪来了。
听闻王中仁认罪,陈皇后更是面如死灰,眸光惊恐慌乱的看着一身囚衣的王中仁被摆押进大殿来。
陈皇后原本还与太子商议,在王中仁认罪之前,去大理寺的死牢里杀了他灭口的,却是没想到,不等太子出手,仅仅一晚的时间,王中仁就认罪了。
原来,梅子衿早已料到王中仁宁愿牺牲自己一个,也不敢供出皇后的,所以早早的就将王中仁视若性命的独子王若康抓了起来。
王中仁近五十岁才得了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宠爱到不行。
而被宠坏的王若康,小小年纪好样不学,吃喝嫖赌却是学得样样精通,十五六岁的年纪,已是花重金在京城最出名的眠香楼捧妓子,夺花魁。更是打架斗殴,在京城里横行霸道,欺男霸女,行事做派无法无天,且挥霍无度奢靡之极。
特别是近半年来,出手更是阔绰,流连赌场,更是连选进宫的秀女的主意都敢打,简直置王法于不顾……
之前关于王若康的传闻,梅子衿也有所耳闻,但他从不与这样的人打交道,自是不会与他去计较。
可自从知道了水卿卿的计划后,梅子衿却从王若康身上下手,制钳住了王中仁。
王若康被梅子衿抓住后,却是被关进了大理寺的水牢里。
而王若康因很小的时候在家里花园的池子里溺过一次水,打那以后都特别畏水,所以被整日关在水牢里的王若康,简直生不如死,一直喊救命,让父亲王中仁救他出去。
可梅子衿却将王若康历年来所犯之事都翻找出来,条条桩桩,足以要了王若康的命!
王中仁落狱后,梅子衿毫不避讳的摆明和他说,只要他认罪供出陈皇后陷害水卿卿的事,并供出陈皇后受她贿赂一事,他就放了王若康,并替他消了所有犯案档案,保他一条命。
其实,按理王中仁已入狱,认罪是早晚的事,梅子衿没必要还拿王若康的事同他做交易。
但梅子衿害怕在宫里的水卿卿会受到皇后与太子的危害,所以连夜同王中仁提出这样的交易,以便王中仁早日认罪,皇后早日伏法。
如此,水卿卿便能早日安全的离开皇宫了……
这样的条件,自知死路难逃的王中仁当然求之不得,所以再无迟疑的应了下来。
而昨晚储秀宫里发生的一切,梅子衿更是密切关注着,知道陈皇后陷害武宁公主一事暴露后,天光刚亮宫门一开,就马不停蹄的让四皇子李宣带认罪的王中仁进宫了……
王中仁的到来,更是让陈皇后如坠寒渊。
与王中仁同来的,还有当初被陈皇后威逼着给水卿卿下药的盛方。
李宣将王中仁的认罪书呈给晋明帝,晋明帝看过后,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晋明帝将认罪书扔给吴用,让吴用当场宣读出来。
王中仁的罪状书里,将如何受皇后之命,给水卿卿下失智之药与阿芙蓉之毒一事,招认得清清楚楚,甚至陈皇后许诺他的太医院采买,还有贿赂皇后的巨额银票之事,皆是一五一十的认了个彻底。
盛方在进宫指认陈皇后之前,还担心盛瑜的安危,但梅子衿告诉他,水卿卿与贤妃会护住她的安危,不会让她出事。
如今看到呆在一边安然无事的盛瑜,盛方心里压着的大石彻底放下,而受了陈皇后威胁了这么久的盛方,也主动招出了陈皇后利用盛瑜威胁自己陷害水卿卿的事。
并且,盛方还带来了他一直小心收藏着的,那些让水卿卿失智的药渣子。
而当中的阿芙蓉,却是早已被大晋例为禁物,可陈皇后却公然拿它出来害人……
到了此时,陈皇后真正成了众矢之的,再无一个人出面帮她说话,就连之前信心满满要救她的太后,到了此时,都默默的缄言了……
四皇子李宣对晋明帝恭敬禀告道:“父皇,王中仁招罪后,儿臣让人查获了太医院自他接手的进出帐目,与他自己招供的相符——如今,只需要找到他向陈皇后行贿的银两,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晋明帝眸光冷然的看着一脸死寂的陈皇后,冷冷道:“你老实交待,王中仁送你的银两,你放在哪里了?”
陈皇后桀桀冷笑着,疯狂道:“本宫从未收过这老匹夫的银子。本宫堂堂大晋的皇后,岂会在乎这等俗物?!这一切,皆是你们联手在陷害我,本宫是冤枉的,本宫不服……”
眼见到了此时陈皇后还死鸭子嘴硬,晋明帝怒不可遏,大手一挥厉声道:“给朕搜,那怕将整个储秀宫掘地三尺,也要找出她受贿的脏物来!”
李宣领命,亲自带宫人开始搜宫。
可是,一柱香的功夫过去了,李宣带人找遍了整个储秀宫,却一直没找到王中仁所说的银票。
见此,陈皇后越发的喊起冤来,一直喊着,是水卿卿联合贤妃与四皇子害她的,就是为了夺嫡……
她这是做鱼死网破之争——那怕她要伏法,被废除后位,甚至会被处死,她也要拉上贤妃与四皇子垫背,如此,才有保住她儿子的太子一位啊。
心里绝望害怕,流着血泪,可面上陈皇后却一点也不示弱,咬牙从地上爬起身,猩红的眸子往四周的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了水卿卿身上,嘴角却是勾起了最恶毒的冷笑。
“你不就是想为你母亲讨回公道吗?可讨回了公道又如何,她如今可是连骨头都被虫蚁咬噬干净了……本宫好歹风光了几十年,可她呢,她却是被嫌恶了几十年,连自己的女儿也护不住,自己无用,连着女儿也跟着遭殃……所以,本宫并不羡慕她,本宫永远比她强!”
听着陈皇后恶毒的话,水卿卿并不理会,她在红袖身边蹲下身子,问她道:“红袖,你告诉大家,陈皇后收受的贿赂银票被她藏在了哪里——你若告诉皇上,皇上就会重重的处罚她,也算是为你偿命!”
红袖腰间的伤口是致命之伤,虽然没有即刻要她的性命,但也让她奄奄一息,仅剩最后一口气了。
辛苦为陈皇后卖命了几二十年,最后却被陈皇后杀害,这一刻,红袖心里自是恨她的,所以听到了水卿卿的话,弥留之际的她,费力的睁开死寂的眸子,哆嗦着抬手,指向陈皇后的寝宫,颤声道:“银票……银票,皇后让我藏在了她床前的脚踏里……撬开上面的红木板子,就能看到……”
红袖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大家还是都听到了,所以四皇子李宣二话不说立刻带人往陈皇后的寝宫去了。
陈皇后一直以为红袖死了,因为进殿后不久,她就躺在那里闭着眼睛,整个人没了一丝生气,跟死人无疑。
所以陈皇后方才才会这么猖狂,因为除了红袖,只有她一人知道银票所在。
可是她没想到,红袖身上中了那么多剪子竟是没死,还留着一口气,顿时气急败坏的扑上前去,朝着弥留之际的红袖狠狠扇着巴掌,咒骂道:“你怎么还不死!你为什么还要出卖我?!本宫不会放过你的,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大家皆是被陈皇后的疯狂之举吓到了,等贤妃回过神来令宫人拉过陈皇后,红袖也咽气死了……
而四皇子李宣带人很快就找到了红袖所说的脚踏,撬开上面的板子,里面夹层里,全是一摞摞的银票,粗粗折算一下,整整三十万两白银之多……
如此,从陈皇后的寝宫里搜到了王中仁所供述的贿赂脏款,数额与王中仁的认罪书里也相符,陈皇后纵是再狡诈也说不出话了。
而至此,陈皇后的罪行也一一揭穿,被人押着跪在堂下听晋明帝最后的处置。
想到先前帮陈皇后说过话,太后脸色讪然,若不是关心皇后一事是否会牵连到李宥的太子之位,只怕太后早就会借口身子不舒服,离开储秀宫回慈宁宫去了。
晋明帝在开口之前,眸光威严的看向了太后,冷声道:“如此,陈氏设计害人,亲手杀死贴身宫女,还下药害人,更是收受贿赂,在后宫撒播有污朕声名的谣言……桩桩件件,证据确凿,母后可还觉得陈氏是被冤枉的?!”
脸上一热,太后稳住心神,神情间一片惋惜道:“哀家先前帮皇后说话,不过是被她蒙蔽了,也确实是没想到她竟会是这样的人……”
“如今,既然证据确凿,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她是大晋的皇后,更应该重罚以儆天下,也震慑一番后宫的妃嫔们,让她们安份守已,休要胡作非为!”
说到这里,太后语气一顿,迟疑片刻后沉声道:“可方才哀家听了这么多,皇后所犯的诸事中,太子并没有参与,所以,哀家不论皇上要如何处置皇后,哀家只有一个要求,希望皇上能就事论事,不要迁怒太子——皇后出事,朝堂社稷会有波动,若是太子在此时再出事,只怕会危机朝纲!所以请皇上三思而行!”
太后的话意思很明白,那就是可以让皇上任意处置皇后,可太子一位,却不能动摇。
自从听了水卿卿说过太子李宥追杀她,逼得她逃离京城,却被他撒谎说成是她与侍卫私奔后,晋明帝对太子李宥也无多少好感。
但不得不说,太后的顾虑却是对的,中宫与东宫,若是同时出事,只怕会引起朝野震动,更会引起时局的变动,对整个大晋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一想到太子李宥与皇后同一德性,撒谎成性,且同样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