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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红袖对着盛瑜背过身去,将布袋里的东西掏了出来。
却是一块印着图案的绢布。
并不是陈皇后写给杨氏的密函。
红袖眉头紧紧皱起,冷声问盛瑜:“这布袋真的是从小喜身上拿来的吗?”
盛瑜跪在她面前,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是的,她喝下姑姑给的药晕迷后,我在她身上的贴身衣物上找到的……我怕被人发现,没来得及拆,连着衣裳一起剪下来的……”
看她的形容并不像撒谎,红袖心里也奇怪起来,不由再次看向手中的绢布。
这一看之下,红袖却是眸光一沉——绢布上的图案竟是陈国公府青砖的形状和花纹!
下一刻,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却是全身一哆嗦,瞳孔惊恐的睁大,拿着绢布的手剧烈的颤抖起来。脚下一软,红袖身子重重的跌坐在了椅子上,脸色苍白如鬼!
盛瑜发现了她的异样,不由从地上爬起来,关怀道:“姑姑,你怎么了?”
说罢,不由好奇的向红袖手中的绢布看去。
回过神来的红袖,一把将绢布塞进了自己的怀里,回眸瞪着盛瑜,咬牙抑住心里的寒意,冷冷道:“只是块破布,并不是娘娘所要的密函,你将差事办砸了!”
盛瑜一惊,颤声道:“可明明这布袋就是小喜贴身缝在衣裳上的,里面的东西也一定很重要……”
红袖将布袋扔到她面前,冷冷道:“娘娘要的是密函,并不是破布,你自己看看,这布袋里可有密函——你还是想办法找到密函吧,不然娘娘那里可不好交差。”
盛瑜慌了,拿着空空如也的布袋,哭丧着脸道:“我已引起小喜的怀疑了,等她醒来发现布袋丢了,一定会想到是我拿的——如此,我那里还有机会拿到娘娘的东西……”
红袖心里也慌乱得很,藏在怀里的绢布,像二十年前那块烧红的青砖般,烙得她胸口痛。
端起桌上凉透的茶水灌下,红袖喘着粗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片刻对盛瑜冷冷恐吓道:“你说得对,你必定已引起了她们的注意,想再去拿密函是万万不可能的了……而娘娘那里,若是让娘娘知道,你办砸了差事,还打草惊蛇惊动了她们,只怕……”
“啊,姑姑救我……姑姑暂时先不要告诉娘娘我办砸了……容我想办法补救……”
盛瑜在后宫呆了大半年,见多了办事不利的奴才被悄悄处置灭口的事,所以也怕自己被陈皇后灭口,吓得眼泪直流,抱着红袖的双腿痛哭流涕。
红袖见效果达到,故做为难的重重感叹一声,道:“哎,我实是喜欢你这个小丫头,舍不得你受罚——既然这样,今晚之事我替你在娘娘面前瞒下,就当你没拿回东西。你自己切记要管好嘴巴,不论是小喜来质问你,还是娘娘来问你,你都要说你没拿回东西。”
听了红袖的话,盛瑜心里松下一口气,却又生出了一丝异样,总感觉红袖在遮掩,不想让人知道那块被她收起的绢布,特别是陈皇后……
红袖确实是不敢让陈皇后看到这块绢布,因为,关于她当年被烙伤之事,她一直瞒着陈皇后。
当年那场火灾过后,陈国公府但凡知情的下人,都被陈皇后秘密处死灭口。
只有她,因为是陈皇后的心腹,更是从小伺候在她身边的老人,才被留了下来。
但若是让陈皇后知道了,她身上留下了那场火灾落下的烙印证据,以陈皇后的狠辣手段,一定会剥了她身上的皮,再灭口……
想到这里,红袖全身浸满冷汗,被寒风一吹,激灵灵的打着寒颤。
彼时,红袖已离开盛瑜的屋子往陈皇后的寝宫去,走到半路,她却是折回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一进门,她严密的关好门窗,从怀里掏出了那块绢布,再快速的脱下身上的衣裳,侧身站在铜镜前,从镜子里看着自己后腰处的那块烙痕,再与绢布的模印做比较。
越看,她越是心寒。
虽然她背上的烙印与绢布上不完全相同,但红袖知道,她身上的这处烙印的秘密,已是被水卿卿发现了。
两处不完全相同,是因为大火后,兰馨院重建,为了赶时间在陈皇后出嫁前重新建好,来不及烧制新的青砖,用了府里建屋子剩下的青砖。
而陈国公府其他屋子的青砖上面没有铸刻兰花,所以绢布上的模印上比她腰间烙印,少了一朵兰花的印记,那是兰馨院着火前的青砖专有的……
红袖更是恍悟过来,上次水卿卿出嫁前,来这里时,更是悄悄在她洗澡的时候出现在她的屋子里,一定是来确认她身上的烙印的。
而之前陈国公府进贼,贼人单单去了兰馨院,却没有丢失东西,想必就是为了她手中这块绢布去的……
所以说,她身上关于二十年前的秘密,甚至是二十年前陈皇后陷害武宁公主的事,都被水卿卿发现了……
想到这里,红袖全身如浸寒冰,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心里更是害怕又纠结——
关于这些事,按理她要马上去告诉给陈皇后的,但若是自己身上的烙印成为证明二十年前那场阴谋的证据,她还有活路吗?
想明白这些,红袖再不迟疑,穿好衣裳后,一咬牙,点火将绢布烧了……
盛瑜走后不久,小喜屋子紧闭的房门再次打开,缓缓走进一个人来。
却是本应该在正殿泡澡沐浴的水卿卿。
水卿卿脸色冷沉如霜,先到榻边看了看小喜,见她只是昏睡过去,高悬的心放下去。
下一刻,她的眸光冰凉的落在榻边小喜衣裳上的破洞上,最后再移到了桌上小喜喝空的茶杯上。
上前拿起茶杯嗅了嗅,淡雅的茶香里还残留着异味。
水卿卿叹了一口气坐到小喜的身边,看着她疲惫的小脸,痛惜道:“没事的,好好睡一觉休息休息也是好的……”
这一晚,小喜饱饱的睡了一晚,水卿卿怕再有人进来,在她榻边守了她一晚,睁着眼睛想了一晚上的心事……
第二天一大早,饱饱睡了一晚的小喜睁开眼精神抖擞的坐起身,下一刻看到伏在她榻边的水卿卿,吓了一大跳。
“小……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不等水卿卿回话,小喜看着她身上还是穿着昨日的那身衣裳,不敢相信道:“小姐,你昨晚没有回房间睡觉吗——一直在我这里?!”
水卿卿笑了笑道:“我连睡了三日,骨头都睡酸了,那里还睡得着……就来你这里寻你,没想到你睡得像头小猪一样,我也懒得走了,就在你这里休息了一下……”
水卿卿明明是怕盛瑜没有拿到皇后想要的密函,会再来伤害小喜,所以一整晚都守在这里。可表面上,她却是说得轻描淡写,并不想给小喜增加负担。
小喜并没生疑,只是心痛水卿卿在榻边坐了一晚太辛苦。
不过,小喜心里也奇怪,平时一向浅眠的她,为何昨晚睡得那么死,小姐来了她房里这么久,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尔后她又想起昨日盛瑜来找她叙旧的事,但盛瑜什么时候走的,她也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正在奇怪纠结的小喜,起身穿衣裳时,瞬间发现了衣裳被剪破了一个大洞,而这个大洞,正是之前她缝着布袋装绢布的地方。
脸色一白,小喜慌乱的对一脸镇定的水卿卿道:“小姐,我的布袋被人剪去了……一定是皇后的人,她们怕被发现,来抢走小姐的证据了……”
虽然心有不忍,但有些事情却是要让小喜知道的,免得她后面再受欺骗和伤害。
水卿卿淡淡道:“你知道是谁剪走你的布袋的么?”
小喜一脸的懵懂,怔怔的看着水卿卿。
水卿卿默默叹息一声,下一瞬却是将眸光移到了桌前的茶杯上。
小喜随着她的眼光看到了昨晚她给盛瑜备下的茶水和糕点瓜子,心里猛然一震,白着脸颤声道:“小姐是说……是小姐在我这里拿走的布袋么?”
随着这句话的问出,小喜心里已是一片通明,昨日除了盛瑜来寻她,没有人接受过她,所以除了她不会有第二个人。
越想,小喜的脸越是苍白!
虽然她跟了水卿卿后,与盛瑜交集越来越少,但在内心,她还是将盛瑜当成主子般的尊敬着,甚至还对她怀着一丝愧疚。
所以,昨日听了盛瑜沦落到宫里当宫女时,她心里还为她悲痛难过,也为她来找自己叙旧感到高兴。
可是没想到,盛瑜却是怀着目的来的……
看着小喜泪泫欲滴的可怜样子,水卿卿拉过她的手叹息道:“她早就是陈皇后的人了。之前就帮着陈皇后威胁盛太医给我下失智的药。而昨晚,她想必就是为陈皇后办事,给你下了药后,再拿走你的布袋。”
原来,之前盛方在被陈皇后逼着给水卿卿下失智药时,盛方就向水卿卿坦承过,他是因为女儿被陈皇后所胁迫,才不得答应陈皇后的。
那个时候,水卿卿就知道盛瑜已在了陈皇后的手里,所以,昨日盛瑜过来找小喜,看着她躲闪不怀好意思的眸光,水卿卿已猜到她是怀着目的来的。
只是,她一时猜不透她的目的,所以,并没有阻拦她,而是想看看她要替皇后做什么,从而猜测皇后的心思。
直到看到她剪走小喜的布袋,水卿卿才恍悟,陈皇后是知道了她身上有密函一事,是派盛瑜来偷走密函的……
她一直都知道,宫里到处都有陈皇后的眼线,她所居的凉风台更不屑说,所以,她一点都不奇怪盛瑜来得这般快。
这反倒让她知道,陈皇后着急慌神了!
知道是陈皇后派盛瑜拿走的布袋,小喜急得脸都白了,恨不得扇自己的耳光,愧疚不已的哭道:“小姐,都是我不好,我引狼入室,将小姐惟一的一点证据都弄丢了,我真是该死……”
水卿卿笑着从怀里掏出两张密函,安慰道:“傻姑娘,你忘记了,密函你昨晚给了我,如今好好的在我这里,你着什么急?”
原来,昨晚小喜拿出密函正准备给晋明帝看,结果被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