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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然听从太子的命令带人闯府进来,得罪了侯府,若是再半途而退,却是又连太子又得罪了。
一迸得罪了京城最有权势的两个人,他还能活吗?
所以,到了此时,柳府尹只能得罪一方,保住一方,如此才能让太子保他一命了。
想到这里,柳府尹硬着头皮正要再开口,三石所领的侍卫已举剑步步紧逼,逼着他们节节后退,虽然手中的长剑没有出鞘,可肃杀之气顿起!
京兆尹的官差,与上过战场的侯府亲兵相比,气势都及不上一半,更逞论真的动手,所以很快就被逼退到了门外。
可眼看京兆尹的官差要被赶出喜堂之际,门外却是出现了另一道身影,笑道:“侯府今日是怎么了,不是侯爷与郡主大婚的日子么,怎么动起刀枪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子李宥!
李宥脸上带着笑,可眸光看向三石与侯府亲兵侍卫时,却有寒芒一闪而过。
见到李宥现身,水卿卿更是全身冰寒。
而梅子衿心里却明镜般的了然起来——
方才他还在诧异,一个小小的京兆尹竟敢在他大婚之日,到他府上闹事,原来这一切,竟是李宥在后面给他们撑腰。
甚至,这一切都是李宥策划的,京兆尹的人不过是他手中的棋子罢了。
想到这里,梅子衿周身凝结寒气,深邃的眸子危险的眯了起来。
李宥一出现,本已退到门外的柳大人等人,又跟在李宥身后再次往喜堂里走。
见此,三石他们形容皆是一凛,虽然收起了手中的长剑,却并未退开让路,与一众侍卫拦住了李宥等人的出路。
从出现在喜堂开始,李宥的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意,面容俊美如斯,可眸光却彻底冷了下去。
现场赴宴的宾客,见此情形,不禁都噤声紧张起来,整个喜堂里一片肃静。
李宥眸光冰冷的朝三石等人脸上划过,最后朝梅子衿冷冷笑道:“侯爷竟是不欢迎本宫来喝这杯喜酒么?!”
梅子衿看透了他的心思,明知他带这些人出现在此,是要来破坏他与水卿卿的婚事,甚至是来伤害水卿卿的,他如何愿意放他进来?
但不容他开口,上首的侯老夫人已惶然起身,看了眼身边神色淡淡的陈皇后,惶恐道:“太子言重了——太子大驾光临,是侯府之幸,岂敢不欢迎。快,请太子入上座。”
老夫人此言一出,梅子衿也回过神来,对李宥郑重道:“太子说笑了,请都请不来的贵客,本侯怎么会不欢迎呢——太子可还是莞郡的亲表哥。”
梅子衿最后强调出了水卿卿与李宥之间的关系,就是在提醒太子,望他看在与水卿卿的血脉亲情之上,不论有多大的事,今日都不要搅了他们的婚事。
水卿卿也明白梅子衿话里的意思,但自从李宥出现后,她心里的寒意越盛,不可抑止的想到了他一直不愿意对昀儿放手,心里更是担心,他此时与王家人一起出现,不仅是冲着她与梅子衿的婚事而来,更是来揭穿昀儿身世的。
想到这里,水卿卿全身止不住的打着哆嗦,神情间一片绝望,眸光慌乱的往四处找去,却见昀儿被叶妈妈带着,坐在老夫人下手位的后排的桌子上,正瞪着一双黑漉漉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堂上的一切,看到她后,更是欢喜的朝她咿呀笑了起来。
看到昀儿的那一刻,水卿卿心里生出无尽的心酸和深深的绝望,她能预料接下来的凶险与难堪,却不知道要如何去护住她的儿子?!
李宥一步一步领着京兆尹的人上前来,眸光定定的看着脸色惨白如鬼、失魂落魄的水卿卿,再顺着她的惊慌担心的眸光,看到了抱在叶妈妈手里的昀儿,嘴唇情不自禁勾起了得意的笑意来。
陈皇后见到李宥准时出现,将京兆尹与王家人重新带入喜堂,也满意的笑了,面上却是嗔怪道:“让你和母后一起出宫赴宴,你却是去了哪里?酒宴都快开始了,你差点错过莞卿的拜堂礼了。快坐下吧!”
李宥款款在陈皇后下手位坐了,无事人般的凉凉笑道:“儿臣方才经过京兆尹大门口,恰巧看到这一家人在击鼓鸣冤,听他们口口声声要状告侯爷,儿臣不免好奇。等看了他们所书的状纸,儿臣更是感觉匪夷所思了……”
李宥看似与陈皇后闲话家常的话,却是将在场的所有人再次震住!
如此,就坐在近前的侯老夫人,听到李宥的话,再也忍不住,寒下脸对京兆尹与王家人低喝道:“到底发生了何事?竟是让你们不顾侯府脸面,在侯府大喜之时,闯入喜堂胡言中伤?!”
老夫人的话,让梅子衿心里咯噔一声往下沉。他知道,李宥他们就等这句话了!
而水卿卿早已面如死灰,整个人如濒临绝望的人般,一点生气都没有了,身子止不住的往下瘫倒,幸而被梅子衿扶住才堪堪站稳身子。
见到水卿卿的样子,梅子衿心痛不已,所以他冷冷开口道:“不论是何事,都延后再说。今日是本侯与郡主大婚的日子,本侯只欢迎前来喝酒道贺之人,却不会容人故意搅局坏事——否则,休怪本侯翻脸无情!”
梅子衿此时的气势凌厉无比,语气更是强硬到不容辩驳。
可实则,他的心里也莫名的慌乱起来——从那三个身份不明的人出现,和那妇人开口说的那句话起,梅子衿的心里前所未有的慌乱起来。
再加上后面李宥的出现,还有水卿卿从那三人出现开始异常的恐慌,敏锐如他,如何不明白,今日必定有他不可预测的大事发生。
所以,越是如此,梅子衿越是凌厉强势,他不管他们所说的冤情是什么,也不管那三人与水卿卿是何关系,更不想去窥探李宥阴谋,此刻的他,只想以自身的力量,去护住吓到瘫倒在他怀里的女人。
以往,若是听到梅子衿这样的话,水卿卿不论遇到何事,心里都不会害怕。
但此刻,她看着悠然而坐、以一副看好戏的胜利者的姿势坐在上首的陈皇后和李宥,甚至是一旁怒视她而笑的白凌薇,还有堂下如毒蛇般盯着她不肯松开的桂氏与王标,甚至是那个让她陌生又害怕的‘夫君’王定宝,她知道,这些人都是来推她下地狱的,她逃不掉了……
果然,听到梅子衿强硬的话语,李宥不以为然的冷冷一笑,眸光从被梅子衿的话吓到的柳大人等人身上冷冷扫过,凉凉开口笑道:“侯爷此言差矣。本宫看到状纸上所书的冤情,正是与今日侯爷大婚有关,侯爷何不等事情查清再说——也免得落下一个强娶别人家媳妇的罪名!”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梅子衿脸色彻底黑冷下来,回眸冷冷的瞪着李宥。而水卿卿再也支撑不住,眸光绝望的看着梅子衿,想开口说什么,嘴唇艰难的翕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宥话说得这般直白,侯老夫人如何听不明白,一张脸如梅子衿般,也是彻底黑冷下来,哆嗦着手指指着下首跪着的桂氏,不敢置信的怔呐道:“什么叫强娶别人家的媳妇?!难道,难道郡主真的是这婆子的媳妇吗?”
“母亲,你不要听他们胡说,莞卿怎么会同这样的人认识?”
梅子衿愤然打断侯老夫人的话,可那桂氏与王标已呼天抢地的喊道:“老夫人明鉴,她就是俺们的儿媳啊,当初俺家也是明媒正娶的娶了她过门的,还在俺镇上办了几十桌酒席的,王家庄谁人都知道,她就是我儿子定宝的媳妇啊……所以,卿卿啊,你不能再嫁了,你是有夫君的人,你怎么还能再嫁给别人呢……”
“大胆贱妇,休要胡言!”
桂氏与王标的话,再次在喜堂里掀起轩然大波,却是如一块巨石砸进了梅子衿的心头,让他神魂俱震!
他知道水卿卿是嫁过人的,但他之前问过她,她告诉他,她前夫已死,所以才会带着肚子里的遗腹子来京城寻亲……
梅子衿对水卿卿话深信不疑,所以,听到桂氏的话,想也没想就厉声打断,更是恨不得上前杀了出言污蔑水卿卿的桂氏等人。
可是,事情到了这里,桂氏她们的话早已如一道道惊雷般落入了众人的心头,更是让侯老夫人震惊不已,何况还有陈皇后与太子两人压着,岂是梅子衿不让她说就可以抹掉的。
所以,看到李宥的示意,京兆尹的柳大人上前正式向梅子衿道:“属下也知道今日是侯爷与郡主大婚的好日子,若是没有急事,并是关系到侯爷与郡主的重要之事,那怕给属下十万个胆子,属下也不敢在此时来打搅了侯爷的喜事的,但——”
柳府尹越说越顺利,也越来越理直气壮,沉声道:“若真的如这三位告状人所言,郡主之前流落民间时,确实已明媒正娶嫁进了王家,而王定宝又从未与郡主和离或是休弃,那么,按着大晋律法,郡主确实不能再嫁侯爷。”
“所以属下此番冒犯侯爷,并不是来搅局坏事,却是为侯爷与郡主着想,以免两位铸成错事。”
柳府尹一番义正严词的说辞,说得众人齐齐点头,何况所来的宾客中,许多人看清了形势,知道太子与陈皇后非但没有站在莞卿郡主这边,而是支持柳府尹查清此事的样子,所以已有不少人也跟着附和,让柳府尹查明此事。
不过,宾客当中也有与梅子衿交好的官员,不由站出来说道:“郡主是天之娇女,怎么会嫁给这样的人?会不会是你们认错人了——毕竟这天底下长得想像的人不是没有。”
听到人的质疑,柳府尹向跪在地上一脸迷茫懵懂的王定宝冷声道:“王定宝,你抬头好好看看,莞卿郡主可是你之前在西漠家里娶的媳妇?”
听了柳府尹的话,王定宝擦了把嘴角的口水,呆呆的看着面如死灰的水卿卿,张嘴啊啊啊的叫唤了几声。
桂氏在一旁讪然道:“大人,俺家定宝还不太懂事,还是个哑子,所以,您有什么疑问还是问俺和他爹。我们替他回话好了。”
听了桂氏的话,众人又是一片哗然!
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