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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此时,太子李宥从殿外疾步进来,竟是等不及宫人通传闯进殿来,一向温雅的面容上又是着急又是兴奋,这般寒冷的天气里,额头上竟是沁出薄汗来了。
见了他的形容,陈皇后很是诧异,吃惊道:“一大早的,你怎么来母后这里了?”
李宥激动得眸子直发光,对陈皇后道:“儿臣终于弄明白一切了!”
说罢,对门外挥手:“带她进来!”
看丰李宥激动不已的样子,陈皇后的情绪也被他带动,不由放下勺子,眸光切切的随着李宥的话看向了殿门外。
下一刻,高名领着一位畏手畏脚的老嬷嬷进来,冷冷斥道:“见了皇后娘娘,还不快下跪!”
老嬷嬷全身剧烈一抖,根本不敢抬头,双腿一软,身子缩成一团跪在了地上。
陈皇后见李宥一大早带个老嬷嬷来见自己,猜到她的身份必定不简单,不由坐直身子道:“她是谁,到底怎么回事?”
李宥一口喝了红袖递上的茶,平复了一下心绪后,对陈皇后道:“之前儿臣在追捕面具刺客同伙时,发现这个婆子被关在一个地窖里,当时儿臣向她问无名与刺客的事,她一问三不知,直到最近儿臣怀疑那孩子与莞卿有关,再去问她,才得知她竟是此事当中的重要人物。”
原来,当初无名答应帮水卿卿封住金大娘的口,但他毕竟不是狠毒的杀戮之人,只是将金大娘抓起来关在地窖里,不让她再出现指认水卿卿,却没有要她的性命。
后来李宥带人全城搜捕无名和他手下的刺客,捣毁了他们许多藏身的店铺,无意间发现了金大娘。而最近,李宥更是从金大娘的嘴里得知了惊人的秘密……
陈皇后听得着急,不由催道:“别吊母后胃口了,快说吧。”
李宥沉声道:“她叫金大娘,是京城朱雀巷里的一个贩卖人口的牙婆子。一年多前遇到了来京城寻亲的一个外乡女子,本是想将她卖去青楼,后来……”
说到这里,李宥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接下来说出口的话,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而听了李宥的话,陈皇后已是想到了什么,神情立刻凝重起来。
“后来,她发现那个女子竟是怀了身孕,刚巧这个婆子的姐姐在定国侯府当差,在为她的主子寻一个找孕母,所以,这个牙婆子就哄着外乡女子在她家里生下孩子。”
“去年九月初二,那外乡女子生下孩子,这个婆子将那女子打晕丢进了湖里,孩子则送进了定国侯府里,成了姨娘白凌薇的儿子——母后应该猜到了,那外乡女是谁了。”
听到这里,陈皇后已是一脸震惊,连一旁的红袖都目瞪口呆的怔愣住了。
聪明如陈皇后,从李宥开口提到回京寻亲的外乡女开始,就已猜到了外乡女就是水卿卿。
所以,接下来听到李宥后面所说的杀人夺子,纵是在后宫见惯黑暗阴谋的陈皇后,都震惊到说不出话。
而李宥则不由的想到了第一次在城门口见到水卿卿的情形来,再想到她后来代替盛家幺女当冲喜娘子嫁进侯府,再到为了护住昀儿,不惜冒着被砍头的危险杀了乐宜的雪狼狗,再到后来梅子衿带着昀儿出现在武宁公主的灵堂,以及后面梅子衿谎称世子病故,最后又带着孩子与水卿卿守着边关不愿意回京……
一切一切的迷团,在此时,终于如云雾散去的山峦般,在他的眼前清晰了然的呈现出来。
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陈皇后,惊诧道:“原来,她真的生过孩子,就是侯府的那个世子……而杨氏的那个女儿白凌薇是因为假孕生子,才会被侯府休弃还关进大牢。杨氏瞒着本宫这一切,就是怕事情曝光,牵扯到她女儿身上——只是,她们只怕做梦也没想到,她们谋害的那个外乡女,最后竟是白府嫡女,还是她的亲姐姐。呵,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说罢,陈皇后看着阴沉着脸的李宥,沉声问道:“如此,你知道了一切真相,接下来有何打算?”
李宥心里五味杂陈——
初初听到水卿卿的遭遇时,他的心里尚未对她有一丝的怜悯之心。
可想到梅子衿以及他手中的兵权,还有他与无名对自己的威胁,他却是不能放过他们。
所以,他不会心软放过她!
“如今证据确凿,不但证明侯府世子并没有病故,连之前的侯府世子都不是真正的侯府的血统,所以,先前梅子衿向父皇请命立世子,也是欺君之罪……这一次,梅子衿休想再逃过本宫的手掌心!”
听了李宥的话,陈皇后不由恍悟过来,昨日水卿卿向皇上为梅子衿与侯府求免罪金牌的目的,是在这里。
心里一片冰寒,陈皇后看着李宥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冷冷道:“你失算了。昨日在这里,莞卿当着本宫的面,已向皇上求取了保住梅了衿与侯府的免罪金牌——她果然是不简单的,知道这一日终究会来,也知道她儿子的事,是梅子衿与侯府的死穴,所以,早早的为他们寻好了护身符,真是太狡猾了!”
闻言,一脸激动欢喜的李宥面容一僵,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你说什么?什么免罪金牌?!”
陈皇后头痛的抚额,让红袖将昨日的事告诉给李宥听。
听了红袖的解释,李宥满腔的欢喜化做愤恨,闪光的眸子里闪现寒气,咬牙恨声道:“本宫原本还有一丝怜悯她的遭遇,既然她都不为自己着想,一心一意的护着梅子衿,那就不要怪本宫不讲情面了——两日后的大婚,本宫要送一份大礼给他们!”
说罢,李宥急冲冲的退下去,殿下只剩下陈皇后与红袖。
红袖一脸激动道:“娘娘,两日后郡主的婚礼上,杨氏她们会让王家人出面搅局,而到时再曝出孩子一事,这个婚事啊,想想都精彩热闹——这么精彩的好戏,娘娘不去看一看吗?”
陈皇后心里一片舒畅,看着红袖嗔骂道:“是你想看热闹吧。不过,你说得对,这么精彩的好戏,本宫又是她的亲姨母,岂能错过,当然要去的!”
红袖心里一片狂喜,连忙应下,开始为后日皇后出宫赴宴做准备……
而另一边,回到白府的水卿卿,根本没想到金大娘还活着,更不知道昀儿的身世已被李宥得知……
一进正院,她就急不可耐的将无名给她的、印有兰馨院青砖模本的白绢拿出来,看着上面的青砖图案,再细细回想着昨晚在红袖后背上看到的,越看越觉得,两个图案是不一样的。
白绢上的青砖图案,比红袖身上的烙痕图案少了东西!
即便如此,水卿卿还是可以确定,红袖就是当年放火害母亲之人。
至于图案为何会不同,水卿卿想到无名之前对她说的话。
兰馨院当年着火后,屋子重建过。所以,当年彻房子的青砖,只怕与现在的是不一样的。
那么,要去哪里寻找当年兰馨院着火时遗留下的青砖?!
还有,就算找到了与红袖背上疤痕图案一样的青砖,她若是失口否认,就算有怜姑姑出面指证,只怕也很难定她与陈皇后的罪。
毕竟当年之事过去太久,武宁公主都已离世,而仅存的证据也太微弱,不足以让陈皇后反驳不得……
所以,惟一能定陈皇后罪的,只有让她,或是红袖亲自开口认下当年的罪行了。
可是,想让罪人在自承认罪行,几乎是不可能的,何况还是陈皇后这般厉害的人物。
想到这里,水卿卿却是头痛不已。
而想到前两日三石告诉她的那些消息,她心里生出了可怕念头,眉头越拧起紧。
小喜从外面进来,看到水卿卿愁眉不展的样子,担心道:“小姐昨日进宫,皇后是不是又为难你了?”
水卿卿苦笑道:“她这一次,纯属做戏给皇上看,对我的态度好得不得了。”
小喜恍悟过来:“难怪这次这么好心的给小姐准备了丰盛的嫁妆,原来,都是做给皇上看的。”
小喜又道:“既然不是皇后,小姐在愁闷什么?”
水卿卿拧眉道:“太子李宥一直派人监视着我,我想他十之八九是冲着无名来的。而且前两日三石来告诉我,说是查到在我们回京之前,太子的东宫遭遇了几次刺客的刺杀,我怀疑是无名他们做的——所以,无名此时很有可能与刘茵他们都在京城,志在为刘荆大哥报仇,所以很担心他们……”
小喜闻言微微一怔,不由也担心起来:“小姐是担心无名大哥他们被抓吗?不会的,无名大哥他们武艺高超,行动又隐秘,既然太子之前抓不住他们,如今也一定找不到他们的……”
看着小喜的急切的样子,水卿卿虽然心有不忍,终是将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
她无力道:“李宥一直对昀儿和无名穷追不舍,再加上无名对他的数次刺杀,他一定会想尽办法除去无名的。”
“所以,两日后我与侯爷的婚礼上,我想,太子一定会趁此机会布下天罗地网来抓无名,因为他知道,若是无名在京城,成亲当日,无名很有可能会出现的……”
“甚至,无名他们也会想借此机会,刺杀出宫来参加婚礼的太子……这些可能不是没有的。”
听了水卿卿的话,小喜白了脸色,颤声道:“小姐说的这些可能,不是没有,而是极有可能……不论那种,只怕无名大哥他们都会很危险。小姐,我们要怎么办……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无名大哥中了太子的计啊……”
水卿卿心里也是急乱如麻,头痛道:“如今不知道无名他们的住址,也不能找到他们,劝他们不要中了太子的陷阱……一切只希望,他自己能明白当中的危险,两日后不要出现的好。”
说罢,水卿卿又对一脸急色的小喜道:“成亲当日,我与侯爷自是顾及不了其他事情,你与三石他们一定要多注意,若是发现了无名和吴大哥他们的身影,就找机会劝他们离开,万万不可让他们与太子硬拼。”
小喜连连点头应下,更是忍不住祈祷道:“希望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