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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梅子衿忙着给自己准备宅子安歇,老夫人冷冷道:“我没打算在此久留——你即刻收拾行李,随母亲回京!”
虽然早已料到了母亲此番来的目的,但听到侯老夫人不容反驳的坚定话语,梅子衿还是心里一颤,复又掀袍在老夫人面前跪下,恳求道:“求母亲成全,让我留在边关!”
老夫人没想到到了此时,他还这般执迷不悟,气得全身直发抖,指着他厉声斥道:“你就想在这样荒凉之地呆一辈子吗?你堂堂大晋的定国侯,何时沦落到来镇守边关?你到底居心何在?”
而对老夫人痛心疾首的连声质问,梅子衿哑然无言,片刻后才一字一句缓缓道:“儿子几次经历生死,越发看透世事无常,所以,余下的人生,只想与喜欢的人做喜欢的事……”
“呵,好一句与喜欢的人做喜欢的事!”
老夫人怒极而笑,冷声道:“为了这样一个醮夫再嫁的女子,你竟是要舍弃侯府百年荣耀,抛弃亲人,就为陪着她在这荒凉之地过一辈子么?!”
“她是开心了、快活了,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府上的其他女眷们,她们嫁给你,日日夜夜盼着自己的夫君回家,最后自己的夫君却为了一个嫁过人,生过子的女子,将她们弃之如履,大好的年华就这样葬送在了侯府后宅里,你们这样的行径,岂不是自私残忍!”
侯老夫人的话,一字一句如重锤般砸在梅子衿的身上,同样也砸在了门外前来请罪的水卿卿身上。
而那句‘醮夫再嫁’更是让水卿卿如遭雷击,全身凉透……
第112章 同意赐婚
老夫人亲赴边关来寻梅子衿回去,心里窝着一团火,所以说出口的话,自是不会留情。
而方才亲眼见到梅子衿与水卿卿母子生活在一起,更是亲耳听到昀儿唤他‘爹爹’,竟与乐宜公主和唐氏她们所说一样,心里的怒火也越盛。
何况,老夫人并不知道水卿卿在门外,所以说出口的话格外的伤人。
水卿卿全身如坠冰窟,脸色苍白,最后终是没有勇气再去敲门,转身拖着沉重的步子默默离开……
屋内,听了老夫人的话,梅子衿脸色也沉了下来,痛心道:“母亲不能这样说她……这一次,若不是她千里迢迢的来到我的身边,或许我现在还没苏醒过来——为了护住我,她都带着昀儿悄悄隐居了,是听到我重伤不醒的消息,才重新出现的。”
“而做出这一切的决定,也是我的主张,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侯老夫人如何会相信,不以为然的冷冷反诘道:“若不是担心她之前与侍卫传出的那些私奔谣言,怕她回京领罚,你如何会自愿请求在边关留下——你以为这边关就是你们的世外桃源了吗?”
梅子衿沉声道:“母亲也相信那样的谣言么?那母亲可知道,那位侍卫是谁?!”
侯老夫人神情一凛,看着梅子衿的样子,心里隐约想到了什么,不由放下手中的茶碗,不敢相信的惊愕道:“难道,那侍卫是?”
“没错,就是您的另一个儿子。”
侯老夫人全身一颤,震惊不已的看着梅子衿。
如此,梅子衿也不再隐瞒,将无名的身份,以及之前在京城里发生的一些事,还有太子李宥的污蔑陷害、对无名的追杀都一一同老夫人说了。
“……郡主是为了护着无名才逃出京城的——李宥猜到了他就是面具刺客,一直对他穷追不舍,杀了他多年的好友,逼着他现身欲将他也一并除去……”
“最后,郡主拿着皇上给她的紫龙玉钰带无名离京、逃过李宥的追杀。可这一切,最后却被李宥无耻的污蔑成了,她与无名的私奔……”
听到梅子衿说起发生在无名身上的那些事,侯老夫人全身冰凉,不敢相信,他在京城时竟是遭遇了这么多危机。
而之前轰动京城的追捕,竟就是追捕他?!
自己竟是一点也不知道……
下一刻,侯老夫人已是想到了什么,瞳孔不敢置信的睁大,白着脸颤声道:“如此……那我之前在白府看到的那个侍卫……就是子裕?”
因为之前听白凌薇说过,说是在水卿卿正院的下人房里,看到过与梅子衿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所以,在水卿卿被陈皇后下药成了失智之人后,侯老夫人去白府看望她时,曾悄悄让小喜带她去下人房看过。
可当时下人房里,只有一个无名在,老夫人看到他的面容,根本没想到他是易容的,就是她一直辛苦在寻找的小儿子……
想到曾经他就那样站在自己面前,自己竟是没有认出他来,侯老夫人心如刀割,捶着胸口悲痛道:“我曾经听白氏说,说是见到他在郡主的下人房里出现过,我也去寻过……当时他就站在我眼前,我竟是没有认出他来……我竟是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认不出来,再次将他弄丢了……”
侯老夫人之前就在家书里,同梅子衿说过白凌薇以昀儿和无名的事,威胁让她重回了侯府的事。所以,听到老夫人提到白氏,自然知道是她,心里不可抑止的生出了嫌恶之情。
面上,他却是劝慰着老夫人不要伤心,欣慰的将无名在潼古关时替自己出征,大败楚方主帅楚泽的事同老夫人说了。
“……不论如何,不可否认的是,他的血脉里流的终归是我们梅家人的血,在国难前面,他愿意放下私仇救我,更是神勇的杀了楚泽,这才得已让潼古关一战,最后反败为胜,保住了边关。”
这件事情,除了水卿卿与梅子衿知道,就连三石都不知道那晚最后出现大败楚泽的人是无名。
所以,陡然听到这个消息,老夫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惊又喜,心里更是生起自豪——
果然,他们梅家的儿郎,个个都是真英雄,那怕……那怕像无名这样从小流落在外的孩子,都一样有着铁血丹心……
然而,老夫人转而又想到,若是,若是当年无名没有被送走,甚至没有被生父追杀,如今是不是也同他的哥哥一般,成为名震天下的战神,为侯府光耀门楣,前途不可限量?!
想到这里,老夫人心里愈加的伤痛遗憾,抹着眼泪伤心道:“那他现在在哪儿呢?你为何不留下他,带他一起回家?!”
梅子衿何尝不想留下他,可他根本留不住。
他看着一脸伤情的老夫人,劝道:“他既然可以放下私恨不顾凶险出面救我,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也会放下仇恨,回到侯府来的。”
说罢,梅子衿话锋一转,对老夫人郑重求道:“求母亲看在无名的份上,对她宽容以待,同意让我与她在一起。”
听梅子衿说了这么多,老夫人自是知道,他与水卿卿之间,光靠她们反对阻拦是无用的。
何况两人在边关生活了这么久,只怕早已做成了夫妻之实,生米煮成了熟饭,依着两人的身份,若是要强行拆开,也是不可能的了……
静静的看着眼前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儿子,侯老夫人忍下心中的心酸与无奈,叹息道:“你几次三番的向皇上请旨,请求皇上为你们赐婚,可你竟是忘记了,皇上已将他自己的宝贝女儿交付给了你——难道皇上会愿意看到你娶了莞卿郡主后,将乐宜公主丢在京城,一辈子不理不问吗?”
形容一凛,听到老夫人的话,梅子衿心里已是明白过来,不由抬头看着老夫人,迟疑道:“皇上的意思是?”
老夫人也不再瞒他,沉声道:“出发来边关前,皇上亲自召见了我。我与皇上的意思皆是,只要你不一意孤行的留在这里,愿意随母亲回京城,按着礼数迎娶五公主,母亲与皇上同意你娶莞卿郡主入门!”
此言一出,梅子衿紧绷的心口骤然一松,一直紧悬的心也落了地。
其实,自从让陈子津带回请旨的奏折后,梅子衿一直在惴惴不安的等着京城的回信。可眼见两个月过去了,却没有半点消息,他的心里一直很忐忑。
而今日突然见到母亲从京城来到边关,他的心里更是担心起来,怕母亲此行,也会像之前那般,是来阻拦他们在一起的。
却没想到,母亲与皇上最后竟是同意了他和水卿卿的婚事。
欣喜若狂梅子衿,刚要应下,转念却是想到之前,乐宜公主将水卿卿关进木箱折磨的事来。
一想到当时寻遍寻她不到,最后还差点让她出事,梅子衿那怕到了如今,还心有余悸的后怕着。
而且他也知道,从小刁蛮任性惯了的乐宜公主,脾性是不会改的。再加上她一直以来对水卿卿的敌意,他心里又生出了顾虑来,到嘴边的话不由顿下。
看着他形容间的迟疑,老夫人心里一慌,以为这样他都不肯答应回京,不由急色道:“母亲已做出让步,难道这样你还不愿意回去吗?”
梅子衿起身再次向侯老夫人郑重的拜下,感激道:“感谢母亲的成全。我自是愿意随母亲回京城,只是,在这之前,儿子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听到他应下,侯老夫人心头也放松下来,道:“你说。”
梅子衿沉声道:“我要在娶乐宜公主之前,先娶莞卿进门!”
闻言,侯老夫人颇显为难的看着他,沉吟道:“按理,你与公主的婚事定在她之前,公主又是你的正妻,而皇上也以为你与公主的婚期拟定了几个吉日,只等你回去定夺后就举行大婚——”
“若是你要先娶她进门,乱了尊卑主次不说,只怕皇上与公主那里,也不好交代……”
可梅子衿却坚持不肯退让——
以他对乐宜公主的了解,若是让她先进门,届时,她必定会仗着侯夫人的身份闹着不让他娶水卿卿,更不知道后面会生出怎样的变故和事端来。
他已经委屈她,不能给她正妻的位置,若是还不能风光迎娶她进门,他于心何忍?!
郑重的朝老夫人拜下,梅子衿朝老夫人坚定道:“只要母亲同意儿子的请求,我可以即刻随母亲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