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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有点失落,见到太后这般袒护兰贵嫔,忽然眼前一黑,气的差点儿晕厥在永寿宫。
太后望着窗外高朗的云,忽然叹了一口气,招呼容嬷嬷扶着她去内殿休息去了。
皇后也僵直唇一笑,耐心道:“臣妾告退。”
“这宫里让太后弄的乌烟瘴气。”太后歪在软榻上,闭着眼深深地叹气。
“也是兰贵嫔……”容嬷嬷重新坐到床沿,取出银针细细的给太后针灸,“兰贵嫔诸事争强好胜,这等手段在宫里是不适合的……在宫里温文尔雅、淡泊不争才是护住子嗣的首要原则,兰贵嫔太张扬了。”
容嬷嬷瞧着太后微微皱起的眉,便低低道:“上次她错穿舞姬的衣裳,身上的淬的凤缠,根本就没清干净,她怕疼一直呵斥针灸驱毒的医女,现在虽说怀了身孕,可凤缠的毒早就渗透进了孩子体内,便是能生下来,也断断活不过三岁……”
听到这里,太后无奈的叹口气,宫里的胜败不过是命运的捉弄,兰贵嫔是嚣张自灭啊。
“儿臣给母后请安。”刚上完朝的徐佑一脸清逸礼数周全的给太后请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多么乖顺的少年。
太后朝着容嬷嬷挥挥手,随后起身坐在徐佑的跟前,“兰贵嫔胎位不稳,你那皇后还专门找来道士悱恻她怀的是祸害江山的妖物。宫里这个地方,有点儿风吹草动,就会引来朝野议论纷纷,佑儿你该多道兰贵嫔那里坐坐。”
徐佑捏起桌案上的一串佛珠,一双眼睛平静而淡漠,明明捻着佛珠,但是心里却无一丝一毫的慈悲。
太后叹气,“寻常人也就算了,可是她肚子里的是你的子嗣,在皇家,子嗣还重于天。你便是往河田里播撒了禾苗,也合盖去除除草浇浇水,你倒好,这些日子,你可曾去过月仙殿?!”
徐佑淡然饮茶,脸上依旧淡漠。
“子嗣是一辈子的指望,你若实在不满意,今个儿给哀家一句准话儿,你选择哪家的小姐,只要能生下子嗣,哀家答应你一切条件,包括凤位!”
听到这里,一脸冷漠的徐佑笑的欢畅了,“朕还年轻,总要选择些知情识趣的女人,要不生下的孩子也是蠢钝愚钝,如此,倒还不如不许她们进门……”
太后盯着貌似出神的徐佑,突然质问道:“或者你是为了东厢那个女人?!她可是前朝的公主,生下子嗣,那便是前朝的种!”
“雍王沈蛟联合宣tangxin王谋逆,从上次兰贵嫔穿错舞姬舞服开始,宫里就安插了不少的人手,这次若非月儿聪慧,朕怕是早就登了极乐。”
听到这里,太后心里压抑着说不出话来,殿内的气氛也沉闷压抑,她从未想过雍王竟然会联合藩王,企图作乱。
太后头晕目眩,满眼发黑,随后又狐疑的对徐佑道:“你该不会是唐弄哀家,故意那雍王来让哀家接受徐明月?!”
徐佑直言不讳的点头,“朕承认,朕就是要让她坐上凤位,永永远远!”
“她根本不在意你,她想要的是复辟西魏的江山。”太后咬牙切齿地攥紧手掌,徐佑能登基是何等的艰辛,当年在战场上九死一生,满腔的血差点儿折在疆场,如今要把拼命得到的江山拱手送给一个女人,太后去被气得不能动弹。
“朕意已决。”徐佑抿了一口茶。
听到此处,太后禁不住冷笑出声,“你太不了解女人,她是在哄着你,为了复辟江山才不惜用美人计,蛇打七寸,哀家断不让这妖女毁了东魏江山,若是犯了界,哀家会亲手解决她。”
徐佑冷漠地勾唇。“你高兴就好。”其实,她不是后宫那些只知道争风吃醋的女人,她懂得谋算真正有用的东西,选择别的人付出代价太大,只有坐在凤位上,才是守住她父皇江山的最简洁途径,虽说宫中生活乏味,但对她曾对先帝许下的承诺来说是充满诱惑力的。
太后叹了一口气,如今自家儿子迷恋那女子迷恋的要命,她只能耐下性子与他进行劝说,“这是你做出错误的决策,日后你会后悔,等她人老珠黄,你也会厌弃,女人不过是帝王生涯中的过客,没必要在乎。”
徐佑轻笑出声,“可朕就是对这过客念念不忘,无法克制的喜欢,非要说人老珠黄,那她在朕心中也是老的最可爱的那个。”
“这话哀家已经听腻了。”太后冷笑,“红颜祸水,你记着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的败笔,哀家管不得你,但是哀家憎恶徐明月,你做的一切,哀家都会系数还到她身上!你给哀家收敛些。”说完气的转身进了内殿。
未央宫,皇后靠在紫檀软榻上打瞌睡,夏香轻轻的拿着玉锤给她敲腿,“娘娘,听说前朝的武昭仪给惠妃讲了一二百个鬼故事,惠妃睡梦中听见大殿有人叫她,惊惧之下,怀了五月的男婴流产……”
“那是前朝。”皇后微微松一口气,“在这后宫如果每次都是主动出击,那么就会消耗大量无谓的力量,而对手却能以逸待劳!所以本宫打算反其道而行之,静待兰贵嫔出招。”
“可是等待别人出招就会牺牲大,与其花时间应付别人,倒不如直接来个釜底抽薪,把兰贵嫔最大的筹码抽掉!”夏香阴着眉眼,沉沉说道。
四月的天气,暖融融的日光照过来,却有股子让人凛冽的寒意。皇后前阵子刚在太后哪里吃了瘪,正打算修生养息,可对兰贵嫔肚子里那块肉又多少有些畏惧。
夏香静静看着皇后,也不说话,只是细细的给她揉捏腿。
显然,现在朝臣趁后宫无人得宠便偷偷往宫里送女人,这时趁乱对兰贵嫔下手,忙乱间也没人细看,到时浑水摸鱼的抽掉兰贵嫔的王牌,也不会有人察觉,至多是以为宫里新人嫉妒陷害而已。
夏香笑着给皇后揉捏酸麻的腿儿,面上一派平静。
徐明月看着窗外飞掠过的白雁,不由叹了一口气,起身拿过药捶细细的捻砸着药材,徐佑看她额头上沁出了冷汗,便起身夺过她手里的药锤,将她抱在一侧的榻上,“好端端的又干起这些玩意儿,又成了药婆不成?”
徐明月笑着捻着药末儿,“江南的稻田的苗灾大约是种子入仓时带了暑气,与播撒药粉的农具何干……这些地方官心里藏着事儿呢。”
“万事儿总有个宣泄口,前阵子播撒药粉的农具灭了蝗灾,现在他们是得闲了,看来朕要敲打一番了。”徐佑捏着她的手,亲吻她的眉心,撇开容貌,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是最懂得他心中所虑的,虽说后宫不得干政,可是有些事跟信任的人商量倒是舒心的多,且她提供的意见都是很中用的。
“朕倒是改把你提拔成女官。”徐佑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发。
“女人太聪明并不好,龙驸马曾说过,这男人都喜欢笨一点儿的,这样方可彰显男人魅力。”
徐佑望着徐明月的眼神,一瞬间变的清冷起来,手上揉捏的力度也陡然加大,明显醋王的醋性又翻了。
徐明月眉开眼笑,道:“不过呢,本宫倒觉得棋逢对手的男人才够味儿,压低自己去迁就男人的无能,这本身就是个错误,能与你一辈子棋逢对手,本宫觉得不错!”说完,软腻的下巴贴在他的背上。
徐佑眸子忽然变得深沉,最深处像是有把炽热的火焰熊熊燃烧,徐明月看到了,只是勾唇一笑,起身亲吻他的下巴,有种挖空心思勾引的意味,“你这是在金屋藏娇!”
徐佑青筋一跳,笑着把徐明月抱在桌上翻身压住,咬住她的耳捎儿吹了口气道:“朕的确在藏娇。”说完直接下移含住徐明月的红唇不放,像是刚生下的婴儿一般重重地吸吮……
徐明月浑身全身无力,脊背又靠在微凉的桌上,忽然呼吸困难起来,喉头发粘,一双清媚的眼里也满是泪光。
那男人一下将她从桌上抄起,紧勒住她的身子,“月儿,张嘴,朕给你顺口龙气儿!”
愿本一个冷漠正经的帝王忽然说出这样的话,让徐明月一下震惊了,随后又笑着打趣道:“呵,不学人家幽王烽火戏诸侯,倒是学着武帝金屋藏娇了。不过本宫可不希望做那陈阿娇!”
徐佑勾唇一笑,抬手拨开她的发,承诺道:“朕要去汴州亲耕劝农,听说汴州有颗天庭仙杏树,饮了一口仙杏酒,能日长百丈,朕带你去看!”
徐明月莹秀的眸子闪过一丝黯然,转身不理他,这人真的会是转移话题。
徐佑见她这般任性的猫儿脾性,当下便耐心的哄着,把乖乖亲亲说了千百遍。
徐明月睫毛轻颤,慢转过身来,见他只是弄了个匠人做的赔罪发l*q声小钟,当下便狠狠瞪了他一眼,就差被一脚将他踹下床。
徐佑望着她,眸底渐渐上了一抹温柔,他抬手轻轻捏住徐明月的小脚,在她的脚背上轻轻一吻:“夫人……朕真想吃了你……撕碎了吃。”说完,伸手抱住怀里的女人,微微地闭上眼睛,这种岁月静好的温暖,麻酥酥地流窜在身上。
阳光一点点滑入窗扉,徐明月披衣梳妆回了凌霜宫。
凌霜宫的宫人着急的立在宫中焦躁的绕圈等待,一听到永寿宫那边儿传旨,说是大长公主今个儿回宫,便一直凤驾。
众人见到徐明月,当下便跪在地上,蓉妞瞧见她后,更是心疼的哭天抹泪,这都几个月了,以前得了什么病她都是第一个守着伺候着,可是这次跪天不应,跪佛不灵……如今见着自家主子,倒是一下红了眼圈儿。
徐明月叹了口气,抬手摸摸她的脑勺,目光闪烁暖暖,蓉妞心疼得扶住她的手。
正在这时,温如春捋着衣袖,冷着脸夺过徐明月的手,闭目静心诊脉,冷冷道:“谁还用这等笨方子救你?这等下三流的鬼医治疗,早就落伍了!”
徐明月笑了笑,抓着温如春的手重重咬了一口,“徒儿快被容嬷嬷那个老东西扎死了,你不去扮作太医救我,还在这儿说风凉话。”
“自从那天,为师快把整个宫殿反过来了,都没找到你,今儿个才知道你被关在太后的佛堂里,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