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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名诗!当之无愧。”
他心中立刻就得到了这八个字。
同时脑海里那个放荡不羁的风流僧人,顿时升格成了一个情僧。
其实这首诗杨文骢听过的,阮家集会的时候,李香君谱曲唱过。
可是当时在那种盛会上,杨文骢有些魂不守舍,尤其是出现了钱谦益爆发离席之后,杨文骢耳朵里什么声音都听不进去了,因此竟然连一点印象都没有留下。
杨潮此时正闷着头想着后世的诗词,因为没有专门研究过,自己读过的诗词不多,大都是唐宋的名诗,显然不能拿来抄。
仓央嘉措的诗,也不过是大学时候,有一个女同学迷这个,杨潮悄悄的背过几首,后来随着那个女孩被人追走,杨潮也就没在读了。
因此一时想不起来,自己还能有什么能够抄的。
第七十七节欠诗
杨文骢心绪慢慢平复下来,但是心中充满了一种被诗文洗礼的感觉,那种感觉只有真正懂得诗文精妙,能够感受到其中感情的人,才能够感受到,就好像懂音律的才更容易被音乐感动,懂足球的人才会被进球刺激到一样。
这种状态完全是一种精神的洗礼,一种至高的享受,一种接近于宗教一般的崇高感染。
有的人可以做出许多华丽的诗篇,然后名垂青史,比如李白,比如杜甫。
有的人却只需要一首诗词、一篇文章,比如王勃一篇《滕王阁序》。
而有的人甚至只需一两个名句,就足以闻名史册,比如杨镇“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等句,比如张继“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等句。
千古名诗只需一首,千古名句只需一句,就足以让人永载史册!
杨文骢很肯定,只那一句“不负如来不负卿”就足以让杨潮扬名了。
没想到杨潮竟然有如此才华。
杨文骢的眼神中不由得绽放出惊人的神采来,此时他不是一个举人,不是一个县令,不是杨潮请来的客人,而是一个被诗文深深感染的,满腹才华的文人。
“当真是你所作?”
杨文骢拉住杨潮的袖子。
杨潮看过去,看到杨文骢的眼神,自己都吓了一跳。
下意识的问道:“什么东西?”
顾湄笑起来:“千真万确!”
杨文骢其实也不是怀疑,只想从杨潮口里听到,却发现杨潮根本就没注意他和顾湄之间的交流。
杨文骢经过杨潮这一岔,刚才那种被诗文洗礼心灵的状态消失,轻轻笑了起来。
“没想到杨公子有如此才华,却籍籍无名,老夫当为你扬名!”
说着抚须轻轻笑了起来,眼神中带有一种前辈看向后辈的慈爱,真心想要帮杨潮。
杨潮一笑道:“那就谢过杨大人了。”
帮自己扬名,正好不过。
名气这东西,杨潮并不在意。
庄子曰:名者实之宾也。
意思是虚名不过是实利的影子。
几千年前的古人庄子都知道这个道理,生在在后世,人心不古,实用主义流行的社会,杨潮更是一个从头到脚货真价实的实用主义者。
杨潮不可能在乎名声,否则就不会去帮阮大铖做事。
但是现在杨潮自己要办一个青楼,青楼可完全是靠着名气吃饭的,青楼中名气可是能够转换成实实在在的实利的,因此名气现在就成了杨潮的实利,杨文骢要帮杨潮扬名,正是时机,而且恰到好处。
“给我的诗你可想好了?”
顾湄此时突然插话道。
杨潮一顿,不由叹道:“刚才都快想到了,可惜一岔开,就又忘记了。”
杨潮刚才反复搜索自己的记忆,已经有了点感觉,好像找到了苗头,可是突然被杨文骢一抓胳膊,现在全忘了。
顾湄哼了一声:“那现在就算了。本姑娘可不想让你随便应付一首。既然惊了诗心,也难做出什么名诗了。等你真的做好了,拿来给我就成。”
杨潮遗憾道:“那好吧。”
遗憾的是,自己没想出后世著名的诗词,就请不到顾湄了。
李香君肯定是请不到了,顾湄也请不到的话,四大名妓中就少了两个。
至于现在跟柳如是去了苏州的卞氏姐妹,以及沙才能不能请到,还真的不好说。
“好吧,现在说说你的事,你找我做什么,要我帮你做什么?”
正遗憾间,杨潮突然听到顾美说道,不由抬起头来,一副疑惑,自己没有名诗相赠,顾湄也肯帮自己,就是肯帮,杨潮也不太愿意接受这种帮助,好像施舍一样。
杨潮疑问道:“怎么顾姑娘没有诗,也肯帮忙?”
顾湄哼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不够本姑娘这次也不会那么好心。诗词少不了,暂时没有,就先欠着!”
杨潮啊了一声,诗也可以欠啊。
杨文骢此时也打圆场,笑道:“听过欠钱、欠债、欠人情的,就是没听过欠诗的。”
顾湄横眉道:“怎么,没听过,就不兴本姑娘做这开天辟地头一遭啊。”
杨文骢忙道:“许,许,怎么不许了。不但许,还是一桩雅事啊。”
顾湄这才又笑了起来。
找自己帮忙,不用给钱,不用给物,给一首名诗,这事情雅的很呢。
传扬出去就是一段佳话!
杨潮此时心中琢磨了一番,也回过味来,这事情到真是一件好事,传出去,对顾湄的名声定然有帮助,自己也就不算是让她白白帮忙了,当然前提是自己将来能还上这首诗。
对于自己能不能还上这首欠诗,杨潮相信问题应该不大,脑子里装了太多的记忆,只是一时没有想到罢了,自己记忆一向很好,那“不负如来不负卿”不也是突然想起的吗。
或许一个偶然,碰到某件东西,一受刺激,自己就想起来了。
虽然抄诗这种行为不好,相比实际的好处,杨潮也没有那么强的负罪感。
“好!”
于是杨潮一口答应。
同时自己欠了一笔债,不是钱债,不是情债,而是诗债。
接着杨潮跟顾湄说了一下自己的事情,顾湄是一口答应,丝毫没有在乎杨潮开了青楼,其实已经是她的竞争对手了,不在乎去杨潮的金钗楼中去表演。
把酒言欢一夜不提。
第二天先睡了半天,下午又去了其他青楼。
可是那些青楼,都跟媚香楼一样,根本就不见杨潮,一见是杨潮的帖子,当即关门。
四大名妓之一的沙才哪里同样如此。
李卞沙顾四大名妓中,就只有一个顾湄愿意去金钗楼客座表演,李、沙基本无望了,此时杨超只能寄希望于王潇那边了。
杨潮托王潇带信去苏州,邀请柳如是和卞赛姐妹,希望柳如是能够来,柳如是只要来,卞氏姐妹没准也会跟着来。
杨潮回想那日送柳如是离开的时候,柳如是对自己的态度,应该说是非常客气的,似乎关系依旧,没有受到阮大铖一事影响。
杨潮希望柳如是可以帮忙,毕竟一个顾湄,虽然名动金陵城,可相对于杨潮要打造的品牌,这名气显然还不够。
第七十八节告示
确定了顾湄会参加之后,杨潮接二连三的拜访南京城的官场。
普通百姓或许还不知道,但是官场上无一例外都知道了周延儒再相的消息。
杨潮的名气借此水涨船高,而且看到周延儒再相,钱谦益这个老家伙竟然舔着脸凑了上去,给周延儒写信巴结,带领东林和复社开始和好,邀请了不少复社名流做了几次集会。
钱谦益能不能巴结上周延儒没人知道,但是都知道,东林复社又再次合作起来。
南京官员正好就以东林和复社为主,因此官场上顿时一片其乐融融,互相间走动极多。
大家都知道,这次周延儒能够再起,阮大铖起过不小的作用,提供了其中绝大多数金钱,但是阮大铖是阉党,没人愿意跟他交好,未必就真的厌恶他阉党的人品,恐怕更多的是担心阮大铖如果复起,会占据东林和复社的官位。
因此没人跟阮大铖结交,但是不意味着厌恶杨潮。
杨潮曾经帮阮大铖做事,这大家都知道了,知道杨潮是一个没有功名在身,但是很会办事的人物,在帮助周延儒起复一事上,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阮大铖是阉党,是进士,可以占据东林复社人的官位,杨潮却只是一个童生,不可能当官,因此反而更多人愿意跟杨潮结交。
这点杨潮很清楚,他知道自己的拜帖递到南京任何一个衙门中,大概都以礼相待。
杨潮心里还清楚,这是所有人都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跟周延儒有关系,所以对自己客气,如果知道杨潮根本不认识周延儒,周延儒也懒得搭理杨潮的话,恐怕就没人给杨潮好脸色了。
说白了,杨潮的名气,是随着周延儒身价上涨,而上涨的。
周延儒不做首辅,杨潮一文不值,周延儒当了首辅,杨潮的名声就炙手可热了。
这就是为什么,杨潮要确定收到周延儒当上首辅的消息后,才去找杨文骢收拾许仲孝,因为周延儒当不上首辅,没人愿意跟自己合作,也没人相信自己,周延儒当上首辅后,杨潮才好狐假虎威一番。
同样杨潮也要等到周延儒当上首辅后,才会开始让金钗楼开张,正是要借助这一势头,最大程度的打响金钗楼的名气。
杨潮不停的走访,邀请官员,邀请名流,邀请才子。
一切都很顺利,都对他很客气。
甚至有一种趋之若鹜的势头,这到让杨潮有些出乎意料。
跟杨文骢以了解才知道,原来上次杨潮做会,最后推周延儒当上了首辅,那些官场中人很迷信,认为这很吉利,沾染上杨潮的集会,似乎就有了官运一般。
但核心还是周延儒当上了首辅,因为上次的会除了推周延儒当上首辅外,张溥还死了,此时张溥的死被人有选择的忽视了。
说白了,最关键,还是都不敢确定杨潮是不是跟周延儒有密切关系,都给周延儒面子。
杨潮正好利用这点,加上东林复社正在结好的时机,东林人很积极,愿意跟复社来往,因此将东林和复社一个个人都邀请到自己的金钗楼做会。
杨潮也算是第一次直接跟这些文士,文官集团,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