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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若婉仔细想想,也觉得不寒而栗,不说女儿那时候年纪尚小,就是她也没有发现苏梦雪有任何异常。她揽着女儿的肩膀,叹道:“苏照德和苏梦雪,真不愧是父女。”说起来,她到现在也不知道苏照德为什么要害女儿,明明女儿要是嫁到了英王府,对他只有好处的。
说起苏照德,夭夭沉默了一会儿,她自然是不会再把他当成父亲,他的生养之恩在他害她性命的时候已经两讫了。可十五年的相处,慈爱的父亲一朝变脸,夭夭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娘,今天黄依兰说我死得正是时候,我觉得,苏梦雪是不想让我嫁给英王,而苏照德……很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想一想黄依兰的话还真有道理,她已经及笄,接下来就是筹备婚事,要是没有死的话,应该是今年最迟明年就会嫁到英王府去了。她与父亲向来没有任何冲突,只有父亲选择让她死得这个时间太过巧,就像黄依兰所说,正好让英王解脱。
江若婉眉头皱起,“难道说是英王让他们害你性命的?”
夭夭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总觉得英王可能不知情,不过我不敢信任他,我每次见到他,他都是和苏梦雪在一起。”要是她再理智一点儿,应该怀疑英王和苏梦雪暗通款曲除了她这个碍事的人,可她心里对萧会廷总是留着一线余地。
江若婉爱怜地抚摸着女儿的头发,苏梦雪也就罢了,女儿和她从来都不对盘,可向来慈爱的父亲也要害她,女儿心里肯定难过,要是订亲三年温柔殷勤的未婚夫也是凶手,不知女儿该是如何痛苦?
“夭夭,咱们得谨慎些,不能确定英王无辜之前,可不能把你的秘密告诉他。”
夭夭点点头,“娘尽管放心,除了您,我谁都不会说的。”
……
回到陶府,夭夭才知道老太太和父亲闹了起来。
浴兰节那天葛春茂的母亲和罗翠云吵架又动了手,老太太担心这事传开之后让陶士铮知道,就想着赶紧把这门亲事定下来。
孰不知陶士铮已经从江若婉口中得知了此事,对于续弦一事他可有可无,为了两个孩子倒是也可以再娶,可绝对不能是品行有亏的女子。
所以老太太一提起此事,陶士铮就给拒绝了。
老太太还指望着通过罗翠云来控制夭夭的婚事,怎么肯就这么放弃,又让族中长者来劝说陶士铮。
奈何陶士铮是个极有主意的,哪怕族长亲自来,他也不肯松口。
族长其实也不愿意掺和这件事,温和地劝了两句,“你还年轻,两个孩子还小,续弦的话对你、对孩子都好。”
陶士铮考虑老太太是势在必得,他要是拒了罗翠云,老太太没准还会再琢磨出下一个人选来,干脆道:“我现在连站起来都做不到,身上更无一官半职,不管娶了谁都是耽误人家。不做出一番成绩来,我是不会再娶的。”
老太太一听就急了,等他做出一番成绩都要猴年马月了,他想把灼灼留在家里老死闺中也无妨,她却等不得。葛春茂娶个傻子已经够委屈了,再为此事多等上几年,那怎么能行?再说,早点把灼灼娶到家,葛春茂也能早点攀上阁老家的高枝。
她的如意算盘打得极响,怎么能让陶士铮给毁了,当场怒道:“不行!你的亲事我说了算!我觉得罗家表姑很好,这门亲事可以尽快定下来。反正你们都不是初婚,也不用太讲究,准备上一两个月就可以成亲了。”
陶士铮道:“既然不是初婚,这亲事自当是由我自己做主。”
老太太差点被他噎死。
本朝有律法:初嫁从亲,再嫁由身。说的是女子初嫁时,有父母亲人做主,但丧夫或者被休、和离之后,再次嫁人时可以自行做主。同理,男子也是如此。
所以,陶士铮是否续弦,续弦又娶的是谁,老太太还真管不了。
第33章
许是因为遇到了苏梦雪, 夭夭晚上没有睡好, 梦中她在反复地与苏梦雪搏斗, 在假山上你推我挡,在湖水下你来我往,一会儿苏梦雪占了上风, 一会儿她又成功反杀。
一晚上忙活得厉害,被子都不知道踢飞了多少次, 夭夭早上醒来就有些鼻塞发热, 身体软得厉害, 早膳都没用几口。
秀竹不敢大意,让小丫鬟去墙边的木楼梯那里告知桃花宅守着的婆子, 她自己去禀了二太太,二太太金氏连忙派人去请了大夫过来。
夭夭不过是有些风寒,大夫扶过脉开了方子就走了。
老太太、二太太和陶芝芝都来“看望”生病的夭夭,江若婉坐在女儿床头, 看着一屋子的人,皱眉道:“你们都回去吧,别给你们过了病气。”
老太太好不容易得到一个与江若婉坐在一起套近乎的机会,怎么肯就这么离开, 笑道:“灼灼可是老身的亲孙女, 她最孝顺了,怎么舍得过了病气给老身。不过, 屋里也不需要这么多人,老二家的、芝芝, 你们都去吧,吩咐厨房给灼灼准备些清淡好克化的膳食。”
二太太金氏和陶芝芝起身告辞,老太太拉着夭夭的手,笑得一脸褶子,“苏夫人放心,灼灼从小身体就结实,从来不生病,这偶感风寒不是什么大事,很快就痊愈了。”
江若婉跟陶家的人打了这几个月交道,自然知道老太太是个什么样的人,淡淡道:“这里有我看着灼灼就行,老太太自去忙吧。”
她都第二次开口赶人了,老太太还是不舍得离开,陪着笑,“怎么好让苏夫人来照看灼灼,老身左右也没什么要忙的,就陪着苏夫人说会儿话好了。”
江若婉懒得理会她,老太太没话找话,“你说灼灼这孩子,都已经及笄了还没定下人家,前阵子我想把娘家侄孙说给她,她那死板的父亲就是不肯答应,说什么‘父母之命’,说我这个做祖母的不能越过他这个父亲去!”
“苏夫人,您听听这是什么话!”老太太抱怨道:“我也是一心为了灼灼好,他倒像是防着我要害灼灼似的。我那娘家侄孙生得一表人才,家底也丰厚,家里就他一个儿子,灼灼嫁过去就是少夫人,且等着享福呢!”
江若婉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陶士铮可是拜托了她去查葛春茂的底细,就那塌鼻梁小眼睛也敢说是“一表人才”,家里不过小有资财也能夸口“家底丰厚”,更别说葛春茂本人不务正业整日里就和后院的小丫鬟们厮混,夭夭要是嫁给这种人,她第一个不答应。
“我那茂哥儿多好的人啊,要不是灼灼是我的亲孙女,我舍不得让她老死闺中,才不会把一个傻——”老太太突然停了一下,小心地觑着江若婉的神色,改口道:“才不会随便把什么人说给茂哥儿呢。”
江若婉给女儿掖了掖被角,“哦,你那娘家侄孙就这么好?”
“好!怎么不好?!”老太太一拍大腿,“茂哥一出去,那可是街坊四邻都夸的!”
“这样啊——”江若婉沉吟道:“说起来我家里还有一个女儿,尚未定下人家,因为是庶女,也不好配高门显贵,想着挑个家境殷实的人家,一直没遇上合适的呢。”
夭夭猛地睁大了眼睛,手指从被子里钻出来,悄悄扯了扯母亲的袖口。
母亲这是想把苏梦雪嫁给葛春茂,她也恨不得苏梦雪越惨越好,可这样的话势必会惹怒苏照德。因为现在苏梦雪是他唯一的女儿,看苏梦雪常常出现在英王身边的架势,苏照德没准还打算着把苏梦雪嫁到英王府去呢,至少他是默认了苏梦雪去勾引萧会廷的。
老太太震惊地看着江若婉,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天啊!灼灼不过是苏夫人的义女,认干亲的时候苏夫人还专门说了这事跟苏阁老没有关系,就这她已经想尽办法都高攀不上了,要是能让葛春茂娶到苏阁老的亲生女儿,那、那可真是、真是一步登天!
老太太皱巴巴的手在绛紫色团寿纹锦缎褙子上搓了两下,语无伦次地问道:“苏夫人,您、您说的是真的?真的想把您的女儿、就是苏府的那个庶女,说给……茂哥儿?”
江若婉点点头,“我确实有这个意思,就是不知道老太太是否愿意?毕竟我那女儿是个庶女,身份上差了一些。”
老太太高兴得都快昏厥过去了,“不差!一点儿都不差!茂哥儿能娶到苏府的女儿,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江若婉叮嘱道:“这事咱们先慢慢筹划着,别声张。”
老太太点头如捣蒜,晕晕乎乎地出了玄都院。
夭夭着急地坐起身,她今天没有梳妆,锦缎般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她随手拨了一下,在江若婉的手心写道:“娘,这样的话苏照德肯定会生气的!”
“不怕。”江若婉拍了拍她的手,“我知道他会生气,可娘不可能与他相安无事一辈子,早晚会闹起来。再说,他可是害了你,一想到我的头上还冠这他的姓氏,娘就恶心得不行。就借着苏梦雪的婚事吧,他要是不闹,我就真的把苏梦雪嫁给葛春茂。他要是同我闹,那正好一拍两散。”
夭夭低着头想了想,也对,确实不能让母亲顶着这个“苏夫人”的名头过一辈子。虽然说母亲与苏照德分居,可毕竟还是夫妻,想到苏照德心狠手辣连她这个亲近了十五年的女儿也是说杀就杀,更何况母亲与他向来不和睦。谁知道什么时候母亲又碍了他的路,他连母亲也害了呢。
她在江若婉手心写道:“好,最好一下子和离了,离他远远的,再无瓜葛。”
江若婉点点头,她也是这样想的。苏照德要想不让她操控苏梦雪的婚事,就只能和离。
……
老太太晕晕乎乎地回了寿安堂,她脚步飘忽,深一脚浅一脚的,眼神也飘飘荡荡,看起来失魂落魄的。
二太太和陶芝芝都围了上来,二老爷陶士荣也顾不上踱着小方步了,大步走到老太太身边,“怎么了,可是苏夫人跟您说了什么?”
陶士荣今早知道江若婉过来,特意没有去上衙,请了半天假待在家中,就想着能不能与苏夫